《恶意》第28章


你应该己经知道我说的是什么了吧?没错,初美死了。那像噩梦一样的一天,我永远都忘不了。
我是从报纸得知了消息,因为她是知名作家的妻子,所以报导也比一般的交通事故来得详尽。
虽然我不知道警方是怎么调查的,不过报纸并未对这是起单纯意外的说法产生怀疑。
后来,我也没有听说有任何其他的解释。不过,从听到消息以来,我就一直坚信,那绝对不是意外。她了结了自己的生命。至于动机,应该不用我特地写出来吧?
仔细一想,或许是我害死了她。如果不是我昏了头,意图杀害日高的话,就不会发生这样的悲剧。
这叫做虚无吧?那段时间,我只是具行尸走肉,我连跟随她自杀的力气都没了,身体的状况不好,经常向学校请假。
初美死后,日高依然继续工作。除了以我的作品为小说的初稿外,他好像也发表自己原创的作品。至于哪一方的评价比较高,我不是很清楚。
我收到他寄来的包裹,是在初美过世后的半年。大大的信封袋里,放入三十枚左右的a4 纸张,是从文字处理机列印出来的。
最初我以为那是本小说。不过,在阅读的过程中,我了解到根本不是那一回事。那是初美日记和日高独白的结合体。日记的部分,初美深刻地描写,她如何与化名(即我)的男子陷入情网,并共同谋策杀害亲夫的计划。另一方面,日高独白的部分则淡淡陈述,未察觉妻子己然变心的丈夫的悲哀。然后,那起杀人未遂事件发生了。 到这里为止,写的几乎都是事实,不过,很明显的,之后是日高自己编的。故事作成初美深自澳悔,请丈夫原谅自己的过错。日高花了很多时间与她长谈,决定两少头开始。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初美遭逢了交通事故,这本莫名其妙的书以她的葬礼为结尾。或许读者看了,会觉得感人肺腑也说不一定。
而我则目瞪口呆。这是什么?我心想。然后,那天晚上,日高打了电话过来。“你读了吗?”他说。
“你打算怎样?竟然写那种东西。”
“我打算下个礼拜把它交给编辑,应该下个月的杂志就会登出来了。”
“你是认真的吗?你这么做,不怕导致严重的后果?〃 
“或许吧。”日高异常冷静,反倒使我更加害怕。
“如果你让这种东西登出去,我就把真相讲出来。”
“你要说什么?〃 
“那还用问,当然是你抄袭我的作品。”
“哦?”他一点也不紧张,“谁会相信这种鬼话?你连证据都没有。”
“证据…… ?” 
我忽然醒悟,笔记己经被日高抢走,想要拿它作为日高抄袭的证明己经不可育了。接着我又想到,初美死了,这代表着唯一的证人也死了。
“不过,”日高说,“这篇手记也不是非得现在发表不可,我们可以再商量。
他想说什么,我终于有点懂了。果不其然,他说:“五十张稿纸。如果有这现成的小说,我倒是不介意拿它交给编辑。”
这才是他的最终目的,他设计好圈套,让我怎样都无法拒绝帮他代写。而我真的束手无策,为了初美,这样的手记说什么也不能让它流出去。
“什么时候要写好?”我问。
“下个礼拜日以前。”
“这是最后一次吧?〃 
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说:“你完成后马上通知我。”就挂断了电话。严格来说,就是从这天起,我正式成为日高邦彦的影子作家。这之后,我先无他写了十七篇短篇小说,三部长篇小说。被警察查封的那些磁片里,存的就是这些作品。
加贺刑警或许会觉得不可思议,难道真的没有方法可以反抗?或许他会产生无的质疑吧?不过,老实说,我己厌倦和日高打心理战了。只要我按照他的吩咐把刁写好,他就不会把我和初美的过去公诸于世,这样对我来说反而比较轻松。说也奇怪,经过两、三年后,我和日高真的成为合作无间的伙伴。
他会介绍专出童书的出版社给我,也许是因为他自己对儿童文学不感兴趣。不过,对我,他或许也有这么一点愧疚?有一次,他跟我讲了这样的话:“等到下名长篇写完,我就放了你,我们的合作关系就此结束。”
“真的吗?”我怀疑自己的耳朵。
“真的。不过,你只可以写儿童小说,不准来抢我的饭碗,知道吗?〃
我真的以为自己在作梦,总算可以自由了!
后来我多少猜到,日高的转变和他与理惠的婚事有关。他们打算移居温哥华,日高也想藉此机会,跟从前的堕落划清界线吧?
新婚的夫妻满心期待前往温哥华的那天赶快到来,而我的迫不及待恐怕更甚于们。
终于,那一天来了。
那天我拿着存有《冰之扉》 原稿的磁片,前往日高家。这应该是我最后一次直接拿磁片给他。他到加拿大以后,我要送稿子就得用传真的,因为我没有电脑的通讯设备。而《冰之扉》的连载一结束,我们的关系也会随之破灭。
从我手里接过磁片的日高,兴高采烈地说着温哥华新居的事。我敷衍地听完后,提出自己此行的目的。
“对了,之前的那些东西呢?我们讲好今天要还我的。”
“之前的东西?是什么呢?”明明没有忘记,但不这样逗你,他就不痛快――就是日高的个性。
“笔记本,那些笔记啊!〃 
“笔记?”他装蒜似地摇了摇头,接着“啊”一声地点了点头,“那些笔记呀,我忘了。”
他打开书桌的抽屉,从里面取出八本老旧的大学笔记。没有错,那是他从我无夺去的东西。
我紧紧抱着失而复得的宝贝。只要有这个在手,就能证明日高抄袭我的作品,我就能和他处在对等的关系。
“你好像很高兴呢。”他说。
“还好啦。”
“不过,我在想,你要那些笔记有何意义?〃 
“意义?应该有吧?这可以证明你曾发表的那些小说,是以我的作品为原型所写的。”
“是吗?不过反过来解释也通吧。也就是说,我也可以想成,那些笔记的内笔是你看了我的作品后才写的。”
“你说什么?”我觉得一股寒意穿透背脊,“你想藉此蒙混过去吗?〃 
“蒙混?到底是谁在蒙混啊?不过,要是你把这些东西拿给第三者看的话,我也只好这么说了。你说,第三者会相信谁的话?算了,我不想为了这个跟你争辩。只是,你若以为取回笔记,会让你在我面前稍占优势的话,我想那是你的错觉。”“
日高,”我瞪着他,“我不会再帮你捉刀了,我替你写的小说……”
“《冰之扉》是最后一本,对吧?这事我知道了。”
“那你为何还讲那样的话?〃 
“没什么特别的理由啊,我只是想说你我的关系不会有任何的变化。”日高的嘴角浮现一抹冶笑,这让我确定了一件事。这个男人没打算放过我,一旦有需要的话,他还会再利用我。
“录影带和刀子在哪里?”我问他。
“录影带和刀子?那是什么?〃 
“你别装了,就是那晚的刀子和录影带啊。”
“那些我好生保管着,放在只有我知道的地方。”
日高这么说的同时,房外有人敲门,理惠走了进来,告知藤尾美弥子来访的事情。
原本应该是不想见的人,日高却说要见她,他这样做,只是想把我打发走。我隐藏起内心的愤怒,跟理惠道别后,走出了玄关。在笔记里,我写理惠一直送我到大门口,然而,正如加贺刑警所指出的,事实上只送到玄关而己。
步出玄关后,我又折回庭院,往日高的工作室走去。然后我就蹲伏在窗底下,听他和藤尾美弥子的谈话。不出所料,日高只能勉强敷衍她。那女子质疑的《禁炭地》一书,全是我写的,日高根本没办法做出任何具建设性的提议。
终于藤尾美弥子一脸不耐地回去了,不久理惠也离开了家,最后连日高也走日房间,他应该是去上厕所吧?
我心想,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一旦错过今天,恐怕以后再也没办法从日高白掌逃脱了。我有了一定的觉悟。
窗户没有上锁,多幸运!我偷偷地躲在门后面,等日高上完厕所回来,手里紧握着黄铜纸镇。
我想之后的事不用我多说了。我一等他进入屋里,二话不说就往他头顶敲去,立刻就昏倒了。不过,我不确定他死了没有,为求保险起见,我又用电话线缠住众脖子。
后来发生的事,就如加贺刑警所推理的。我利用他的电脑,制作不在场证明。我得承认,这个技俩是我之前写儿童侦探小说时,早就想好的。你想笑就笑吧,就像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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