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饥饿游戏》第52章


包的男孩,是好朋友。除此之外……我感觉盖尔的灰眼睛一直在跟踪着我和皮塔,从十二区直至竞技场。
我躺得不舒服,挪了挪身子,又转过身摇摇皮塔的肩膀。他睁开惺忪睡眼,当他清醒过来,目光落到我脸上时,他一下把我推倒,长长地亲吻了我。
“我们在浪费打猎时间。”我最后挣脱了他,说道。
“我不这么认为。”他坐起来,伸了个懒腰,“那么,咱们空着肚子是不是更容易打到猎物?”
“不啊,”我说,“咱们吃饱了再去,会更有劲。”
“算我一个。”皮塔说。我把剩下的米饭炖肉递给他,他很吃惊,“都吃了?”
“咱们今天再把它挣回来。”我说。我们大口吃起来。就算是凉的,这也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食物。我放下叉子,把最后的一点肉汁用手指刮起来。“艾菲·特琳奇看见我这样子肯定会撇嘴。”
“嘿,艾菲,看这个!”皮塔说着,把叉子扔到身后,用舌头把盘子舔干净,同时发出很大的心满意足的声音。然后他朝她来了个飞吻,叫道,“我想念你,艾菲!”
我用手捂住他的嘴,可我自己也笑起来。“别叫了,弄不好加图就在洞外面。”
他抓住我的手,拉到一边,“我在乎什么?现在有你保护我。”皮塔说,一下把我拉到他跟前。
“别闹了。”我急了,想从他手中挣开,可他还是抢先吻了我。
我们打好行囊,来到洞外,立刻严肃起来。过去的几天,加图在追踪萨里什,我们躲在大雨的洞中,紧张的情绪得到暂时的放松,好像度过了一个假期。现在,虽然陽光明媚,天气和暖,可我们两个都觉得又回到了饥饿游戏中。我把刀子递给皮塔,无论他原来曾有过什么武器,现在早已不知去向,他把刀子别在腰里。我最后的七支箭——原来的十二支,在爆炸中用掉三支,宴会时用了两支——在松垮垮的箭袋中哐啷哐啷响。我不能再失掉自己的箭了。
“他正在找咱们呢。”皮塔说,“加图不是那种等着猎物上门的人。”
“如果他受伤了——”我说。
“没关系,”皮塔打断我的话,“只要他能挪动,就肯定在找咱们。”
下了几天雨,两岸的水已经涨高了几英尺。我们停下来往水瓶里灌满水。我检查了一下几天前下的套,什么也没打到。在这样的天气里,也不奇怪。另外,在这一区域,我没见过很多动物的踪迹。
“如果咱们要打到猎物,最好回到我原来打猎的那块地方。”我说。
“听你的指挥,你只要告诉我该怎么做就行了。”皮塔说。
“小心观察周围,”我说,“尽量走石头上,没必要给他留下足迹。你要为咱俩仔细听着四周动静。”现在已经很清楚,爆炸彻底弄聋了我的左耳。
我走在水里,这样就不会留下任何痕迹。可我不肯定皮塔的伤腿是否能经得住溪流的冲力。尽管药物已起到消炎作用,可他还很虚弱。我头上的刀伤还挺疼,但已过了三天,不流血了,不过我头上还打着绷带,以防外部冲击再次把伤口扯开。
沿着溪流向上游走的时候,我们经过了皮塔在草和泥里伪装自己的地方。还好,在大雨和激流的冲刷下,一切痕迹都荡然无存。这就意味着,如果必要,我们可以返回石洞。否则,我不会冒险让加图跟在我们后面。
越往前走,石块变得越小,由大石块变成小石块,最后变为鹅卵石,我松了口气,我们又回到铺满柔软松针的平缓的森林地带。可我第一次意识到我们有一个问题,拖着一条坏腿在乱石满布的地方行走,肯定会产生噪声,就是在铺满松针的柔软的地面行走,皮塔的脚步声也很大。我越想着声音大的问题,就愈发感觉皮塔脚步声很大,好像跺脚一样,我扭过头看着他。
“怎么啦?”他问。
“你的脚步得轻点,”我说,“忘了加图了吧,你把方圆十英里的兔子都吓跑了。”
“真的?”他说,“对不起,我不知道。”
我们又往前走,他的脚步声稍微小了一点,可就算只有一只好耳朵,他的声音放在平时也足以让我跳起来。
“你能把靴子脱掉吗?”我建议他。
“在这里?”他以怀疑的口气问,好像我要他光脚在火炭上走似的。我不得不提醒自己他还很不适应森林,那里是十二区围障外的可怕禁区。这时我又想起盖尔轻盈的脚步。他的声音那么小,真奇怪,当树叶掉光的时候,即使不追赶猎物,悄声地在地面上走也很困难。我敢肯定,他正在家里笑呢!
“是的,”我耐心地说,“我也脱掉,这样咱俩声音都轻得多。”这么说就好像我也发出挺大声音似的。随后,我们俩都脱掉靴子和袜子。声音是小些了,但我肯定他正用力踩折每一根树枝。
不用说,虽然花了几个小时才走到我和露露原来的宿营地,但我一个猎物也没逮到。如果细流平缓,还可以抓鱼;可现在溪流很急。我们坐下休息喝水时,我琢磨着能有什么办法。我留下皮塔采摘植物根,自己去打猎。那样,他就只有一把刀用于自卫并对付加图的长矛,加图显然占有优势。所以最好的办法是把他藏在一个安全的地方,然后去打猎,之后再来找他。可我感觉以他的自负性格,他是不会同意这么做的。
“凯特尼斯,”他说,“咱们得分开,我知道我把猎物都吓跑了。”
“只是因为你的腿受了伤。”我说,很体谅他。实际上,这也只是一个小问题。
“我知道,”他说,“那你干吗不继续往前走?给我说说哪些植物能吃,这样咱俩都能有活干。”
“加图来追杀你,就不好了。”我尽量用温和的语气说,可听上去好像还是我觉得他是弱者。
令人吃惊的是,他只笑笑。“你瞧,我能对付加图,我以前跟他较量过,不是吗?”
是的,他干得很棒,结果躺在泥地上差点死掉,这是我想说的,可我不能这么说。他确实和加图正面冲突,并救了我一命,我试着用另一种策略说服他。“你爬到树上担任岗哨,我来打猎,你看怎么样?”我说道,尽量使他的工作听上去很重要。
“你告诉我什么能吃,然后你去弄点肉吃,你看怎么样?”他说,模仿着我的口气,“只是不要走远,万一你需要帮助呢。”
我只好叹口气,告诉他哪些植物根、哪些野菜能吃。我们确实需要食物,毫无疑问。一只苹果、两个蛋卷和李子大的一块奶酪坚持不了多久。我只向别处走一小段距离,也希望加图还在离此很远的地方。
我又教会他一种鸟鸣——不是露露的那种优美曲调,而是一种简单的两个音符的鸣叫——这样我们可以彼此联络,报个平安。幸运的是,他很快学会了。把行囊留给他,我就去打猎了。
我觉得自己又回到了十一岁,以前的安全活动范围以篱笆为界,现在以皮塔为标,我只允许自己走出离皮塔二十也许三十码的距离。尽管离得不远,皮塔不在跟前,森林里又重新活跃着动物的身影和声音。听到他发出的鸟鸣,我很放心,又往稍远的地方走去。很快,我就打到了两只兔子和一只肥肥的松鼠。我觉得够了,可以再下一些套,抓几条鱼,再加上皮塔挖的植物根、野菜,就够吃一阵子了。
我开始往回走。想到有一会儿没联系了,我马上发出鸟鸣,但没有回音。我赶快往回跑,很快,我看到背包,旁边整齐地放着一堆植物根,地上铺着的一块塑料布上摆着一层浆果,太陽斜斜地照在上面。可他在哪儿?
“皮塔!”我喊道,心里一阵慌乱。“皮塔!”旁边的灌木丛发出沙沙的声音,我举箭射去,差点穿透皮塔心脏。幸运的是,我在最后一秒钟拉高弓箭,箭正好射在他左边的一棵橡树干上。他向后跳了一步,把手里捧着的浆果扔了一地。
我又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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