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饥饿游戏2:燃烧的女孩》第57章


“那是在他们转动圆盘之前。”芬尼克说,“我是通过太陽来判断的。”
“太陽只是说明现在快四点了,芬尼克。”我说。
“我想凯特尼斯的意思是说,知道时间是四点并不说明你知道四点钟的位置在哪里。你只能大概说出它的位置,除非他们把丛林外围的位置也改变了。”比特说。
不,凯特尼斯的意思比这简单多了,比特的理论比我说的话复杂得多。但我还是点点头,好像一直都是这么想的。“是的,所以任何一条路都可能是通向十二点位置。”我说。
我们绕着宙斯之角转,仔细观察周围的丛林。丛林在各个位置上看上去都惊人的相似。我依稀记得十二点第一个被闪电击中的是棵高大的树木,可每个地方的树都很相似。约翰娜认为要循着伊诺贝丽和布鲁托来的印记走,可那些印记也都被水冲走了。一切都无从辨认。“我真不该提起钟表的事。现在他们连这一点点优势也给我们夺走了。”我苦恼地说。
“只是暂时的。”比特说,“十点,我们又会看到巨浪,又会回到正常的轨道上。”
“是的,他们不可能重新设计竞技场。”皮塔说。
“没关系啦。你要告诉我们怎么走,不然我们永远都别想挪动营地的位置,你这没脑子的家伙。”约翰娜不耐烦地说。
具有讽刺意味的,她这种蔑视性的话,还挺符合逻辑,是唯一让我感到舒服的回答。是的,我得告诉他们往哪儿走。
“好吧,我需要喝水。大家觉得渴了吗?”她接着说。
这样,我们就随便挑了一条路走,也不知道是几点钟方向。当我们走到丛林边时,我们疑惑地看着丛林,不知道里面有什么在等待着我们。
“嗯,肯定到了猴子出现的时间了。可我一个也看不见。我去树上打孔。”皮塔说。
“不不,这回该我了。”芬尼克说。
“至少让我守护在你身后。”皮塔说。
“凯特尼斯可以打孔,我们需要你再画一幅地图。那张给冲走了。”约翰娜说。她从树上摘下一片宽阔的叶子,递给皮塔。
我突然怀疑他们要把我们分开,然后杀死我们。可这么想也没有道理。如果芬尼克在树上打孔,我就会占优势,而皮塔也比约翰娜个头高大得多。所以我跟着芬尼克走了十五码进入丛林,他找到一棵不错的树,开始用刀在树上挖孔。
当我站在那里,手拿弓箭做好防御时,内心总觉惴惴不安,好像有什么事正在发生,而且这事和皮塔有关。我回想过去的这段时间,从进入竞技场铜锣声响起时到现在,到底是什么事让我内心不安。
芬尼克把皮塔从金属盘上背过来,在皮塔被电磁力场击中时,芬尼克救活了他,玛格丝自愿钻进毒雾,好让芬尼克能够背皮塔。瘾君子冲到皮塔前面,挡住猴子的进攻。在与职业选手短暂的交锋中,难道不是芬尼克为皮塔挡住了布鲁托的长矛,自己却挨了伊诺贝丽的刀子?即使是现在,约翰娜也拉他去画地图,而不愿让他到丛林里冒险……
我想不出这其中有什么问题,这背后的原因太深不可测了。一些胜利者试图让他活下去,即使这意味着牺牲自己的生命。
我感到震惊。当然,保护皮塔是我的责任,可是,这说不通啊。我们所有人中,只有一个人能活着出去,那么,他们为什么选择去保护皮塔?黑密斯究竟跟他们说了什么,又跟他们做了怎样的交换,才使他们把保护皮塔的生命放在了第一位?
我知道自己保护皮塔的理由。他是我的朋友,这是我蔑视凯匹特的方式,我要去颠覆这可怕的游戏规则。但是,如果我并非与他的切身利益息息相关,什么才能使我真正想去救他?把他置于自己的生命选择之上?当然,他很勇敢,但是我们都很勇敢,这样才能在饥饿游戏中获胜。这是每个人身上不可忽视的优点。可是……我想起来了,皮塔有比我们任何人都出色的地方,他会有效使用语言。他在两次电视访谈中都征服了所有的观众,也许就是这种潜在的语言能力使他能够鼓动群众——不,是号召这个国家的民众——而他靠的不过是调动了朴素的语言。
我记得我曾经思考过这个问题,这正是我们革命的领导者所应具有的天赋。是否黑密斯已经说服了大家?说服大家去相信皮塔的语言力量比我们所有人的力量相加还要大?我不知道,但要某些胜利者做到这一点还要有很长的路要走。我说的是约翰娜·梅森。可是他们决定保护他还能有什么其他的解释吗?
“凯特尼斯,把插管给我。”芬尼克说。他的话兀地把我从纷繁的思绪中拉了回来。我割断拴着插管的藤条,把金属管递给他。
就在这时,我听到了一阵叫喊声,这声音是那么熟悉,声音充满了痛苦与恐惧,让我从头到脚一阵冰凉。我扔掉插管,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不知前面等着我的是什么,我只知道我必须找到她,去保护她。我不顾危险,发疯似的朝着传来声音的方向狂奔,穿过满是藤蔓和浓密的枝叶的树林,此时,任何事都不能阻挡我奔向她的脚步。
因为,那是我的小妹妹波丽姆的声音。
。。
第二十四章 叽喳鸟的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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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哪儿?他们把她怎么样了?“波丽姆!”我喊道,“波丽姆!”回答我的只有另一声痛苦的喊叫。她怎么会到了这里?她怎么会参加饥饿游戏?“波丽姆!”
藤蔓划破了我的脸和胳膊,脚下的矮树丛把我绊倒,可是我却在一步步向她靠近,更近了,现在已经很近了。汗珠从我的脸上滑落,刺得刚结痂的皮肤生疼。我喘着粗气,尽力从令人窒息的湿热的空气中吸到一点氧气。波丽姆又叫了一声——这是多么失落、无助的喊声——我简直不敢想他们在怎样对她才使她发出这样凄惨的叫声。
“波丽姆!”我穿过一层厚厚的密林,来到一小片空地,那声音在我的头顶不断传来。我头顶?我仰起头,他们把她弄到树上了?我拼命地在树枝里搜寻,却没有看到。“波丽姆?”我用哀求的声音说。我能听见她的声音,却看不见她。她又发出一声喊叫,像铃声一样清晰,没错,是从树上传来的,是从一只小花斑黑雀的嘴里传出来的,它落在离我头顶十英尺的一个树枝上。这时,我才明白过来。
是一只叽喳鸟。
我以前从未见过这种鸟,以为它们已经不存在了。我靠在树上,忍着疾跑而产生的岔气,仔细地观察起这鸟。这是一个变种,是现在鸟的祖先或者父体。我在脑子里想象着嘲鸟的样子,把它和叽喳鸟放在一起,它们交配后产下了嘲笑鸟。叽喳鸟丝毫都看不出来是转基因鸟,跟普通的鸟无异,不同的是从它嘴里发出了可怕而逼真的波丽姆的叫喊。我射中它的喉咙,结果了它。鸟掉在地上,我拿掉箭,为了保险,又拧断了它的脖子。然后把这个可恶的家伙扔到树丛里。真想吃了它,以前最饿的时候都没这么想吃过。
这不是真的。我对自己说,正如去年的野狗不是那些死去的“贡品”一样,这只是极限赛组织者折磨我们的手段罢了。
芬尼克冲过来,看到我正在用苔藓擦箭头。“凯特尼斯?”
“没事,我没事。”我说。其实我的心里很不是滋味。“我本以为听到我妹妹的喊声,可是——”一声尖叫打断了我的话。这是另一个声音,不是波丽姆的,也许是个年轻女人的。我没听出是谁。可芬尼克却听出来了,他立刻变得面无血色,我甚至可以看到他的瞳孔都恐惧地张开了。“芬尼克,等等!”我说着,想跟他解释一切,但他却像箭一样地跑开了。他要去寻找那个声音,就像我疯狂地寻找波丽姆一样。“芬尼克!”我喊道。但我知道他是不会停下来,听我的解释的。我只能跟在他身后狂奔。
即使他跑得这么快,跟上他并不难,因为他在身后留下了一条清晰的痕迹,草上趟出了一道印。可是鸟的叫声至少在四分之一英里之外,而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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