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饥饿游戏3·嘲笑鸟》第27章


。不管怎么说,最后去我们住处检查的是盖尔,而不是我。我要弥补她啊!
我意识到我甚至没有问过她来到十三区,经历了这么大的变故之后有什么感受。“唔,波丽姆,你觉得十三区怎么样?”我开口问道。
“你是说现在?”她问。我们俩都笑了起来。“我有时候特别想念家乡,可我又想起家乡的一切都没有了。我在这里感觉更安全。我们不用再为你担心了。嗯,应该说,就算担心也是不一样的啦。”说到这,她顿了一下,接着羞赧地笑了,“我想他们要训练我当一名医生。”
这事我还是第一次听说。“他们当然会,谁不这么做谁就是傻瓜。”
“我在医院帮忙的时候,他们一直在观察我,我已经开始上药理课了。不过内容都是初级的,我在家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不少了。可不管怎样,要学的还挺多的。”她对我说。
“这真是太好了。”我说。波丽姆当医生。要是在十二区,这是她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忽然间,一团小小的希望之火在我心中悄悄燃起,一扫我心中的陰霾,也许,这就是反抗凯匹特的事业所能成就的一种未来吧。
“你呢,凯特尼斯?你对这里适应吗?”波丽姆边说,边轻轻地揉着毛莨花的脑门,“别告诉我你很好。”
没错。好,确实与我不沾边。所以我就把皮塔的事讲给她听,从电视上看皮塔的状况越来越糟,我觉得他们现在可能正在处死皮塔。波丽姆的注意力都转移到了我这里,毛莨花只好孤零零地自己待在一边儿。波丽姆挪过来,和我挨得更近些,她用纤细的手指把我的头发捋到耳后。我不再说话了,因为已经无话可说,我能感到的只是内心的绞痛,疼得甚至已经没有了心跳,但这又有什么好说的呢。
“凯特尼斯,我觉得斯诺总统不会杀死皮塔。”她说。她当然会这么说,为的是安慰我。可她接下来说的话确实让我吃了一惊。“如果他把皮塔杀了,他就不再拥有任何你想要的东西,也就再也没有办法伤害你了。”
她的话突然让我想起了另外一个目睹了凯匹特所有邪恶的女孩,她就是约翰娜·梅森,上次饥饿游戏中来自七区的“贡品”。当时丛林里的叽喳鸟正发出你所爱的人受折磨的声音,我担心她受到伤害,试图阻止她进入丛林,可她把我推开说:“他们不可能伤害我,我不像你们,我已经没有可爱的人了。”
是的,我想波丽姆的话是对的。斯诺不会再白白地让皮塔死掉,特别是在嘲笑鸟引起这么大混乱的现在。他已经杀死了西纳、毁坏了我的家园,而我的家人、盖尔,甚至黑密斯都不在他的掌控范围内。皮塔是他最后的一张牌了。
“那么,你觉得他们会怎样处置他?”我问。
波丽姆说出下面的话时,好像变成了一个深邃的老者。
“任何事,只要能摧毁你。”
。。。!
第二篇 袭击 第十一章 疯狂阿猫
…小……说。网
什么能摧毁我?
在等待从这个安全的监狱里被放出去的三天里,这个问题一直萦绕在我心头。什么能把我撕成成千上万的碎片,好让我再也不能恢复,再也无力做任何事?这件事我对任何人都没提起过。可无论昏昼,这个问题都在不停地咬啮着我、吞噬着我、折磨着我。
接下来,又有四颗钻地弹袭击了十三区,每一颗炸弹都威力巨大,但都没有造成大的伤害。不过炸弹爆炸的间隔时间很长,每当人们以为空袭已经结束时,又一声巨响会把人的肠子震断。投放这些炸弹目的似乎是为了让我们永远处于一级响应状态,而不是炸死十三区的百姓。他们想让整个十三区瘫痪,没错。这里的人们想要重建家园,就要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可话说回来,也许凯匹特是想摧毁它?不。在这点上,科恩说得对。你不会摧毁你将来想要得到的东西。我想短期内他们真正想要的是摧毁十三区的电视袭击计划,同时不让我再出现在帕纳姆的电视屏幕上。
对于目前的形势,我们得不到任何消息。电视屏幕总是黑的,我们只能听到扩音器里传来的科恩的广播,告诉我们最近一颗炸弹是什么性质的。可以肯定的是,战争仍在继续,但战况如何,我们不得而知。
在地下洞穴,大家十分合作,并严格遵守时间表:吃饭、洗澡、锻炼、睡觉。大家有时可以进行短暂的社交活动,作为这枯燥的生活一点调剂。我们的住处成了大家特别爱来的地方,因为毛莨花让他们很着迷。它因为表演疯狂阿猫的节目而成了名猫。这个游戏是一年冬天断电时我发明出来的。只要拿着手电筒在地板上乱照,毛莨花就会去捉地上的影子。我很愿意玩这个游戏,因为这让毛莨花显得很愚蠢。难以置信的是,这里的人们都觉得它既聪明、又可爱。他们甚至好到给我多余的电池——这真是巨大的浪费——专门用来干这个。十三区的老百姓确实太缺乏娱乐活动了。
到了第三天晚上,我在表演“疯狂阿猫”节目时,终于得到了一直萦绕在我心里的问题的答案。这个疯狂的猫就是我自己的写照。我就是毛莨花,皮塔,我如此渴望加以保护的人,就是那影子。只要毛莨花对抓住那虚幻的影子还抱着一点希望,它就会不顾一切地去抓它。(自从我离开竞技场,知道皮塔还活着,我就一直处于这种状态。)当光线完全消失时,它就恢复正常,继续找些别的感兴趣的事情。(皮塔如果死了,情况就会这样。)但只要我一直开着手电筒,把光线打在毛莨花头顶的石壁上,打在它跳起来都够不着的地方,它就会一直疯狂地忙个不停。它在石壁下面打转儿,不住地哀嚎,它平静不下来,也不会关心别的事情。在我关掉手电筒之前,它什么都不会干。(斯诺现在对我所做的正是如此,只是我不清楚他会采用什么方式。)
也许斯诺需要的正是我这么想。他把皮塔掌控在自己手中,只要反叛继续,他就不停地折磨他。一想到皮塔受折磨完全是为了打击我,就让我难以忍受。它给我的巨大压力简直快要令我崩溃了。
“疯狂阿猫”表演结束之后,我们被指示上床睡觉。电时有时无;有时灯很亮,有时却极为昏暗,我们只有眯起眼来,才能看清彼此。就寝时间,他们把灯控制在很暗的程度,然后点亮每个铺位附近的安全灯。波丽姆终于觉得石壁不会塌下来,于是就和毛莨花蜷缩在下铺。妈妈睡在上铺。我提出睡在上铺,但她们不让,说我晚上睡觉又踢又打,很不老实,于是我仍睡在地面的垫子上。
但我现在不会踢打了,要强打精神的压力使我的肌肉僵硬强直。我内心那种痛苦的感觉又回来了,它像细菌,正传遍我的全身,从躯干一直延伸到四肢,继而又爬到我的脸上,在那里留下满布的裂痕。只要再来一颗钻地弹,我就会被震得粉碎。
当心神不宁的人们终于睡去时,我悄悄地从毯子里钻出来,蹑手蹑脚地在石洞里找到芬尼克。不知怎的,我觉得他能够理解我。他正坐在床位的安全灯下打绳结,他甚至不去假装睡觉。当我把斯诺企图使我崩溃的计划告诉他时,我突然意识到,这对他来说早已不是什么新闻。他就是这样崩溃的。
“他们就是这样对待安妮的,对吧?”我问。
“嗯,他们没有逮捕她是因为他们认为从她那儿不能得到叛乱的信息。他们也知道我不可能冒险告诉她任何这方面的事情,为了保护她。”
“噢,芬尼克,我很难过。”我说。
“不,应该难过的是我。我没能警告你。”他对我说。
突然,我想起了过去发生的一件事。我被绑在床上,在获救后因为气愤和痛苦而处于癫狂状态。为了皮塔的事,芬尼克设法安慰我,“他们很快就会知道他什么都不知道。如果他们觉得能利用皮塔来对付你,就不会杀死他。”
“你警告过我。在飞机上,可当你说他们会利用皮塔来对付我时,我以为他们会用他做钓饵,引诱我去凯匹特。”我说。
“我当时连这个都不该跟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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