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鬼出没的世界》第55章


道:
……我活了这么久,这使我常常有机会看到一些宣称可以医治任何疾病的疗法,但不久就因毫无用处通通被抛到一边了。我不能不担忧在治疗疾病的新方法方面取得巨大进步的期望将被证明是一种妄想。然而这种妄想只要存在,在某些情况下就会起作用。
在此他所谈的是催眠术,但是“每个时代都有其特别的愚行”。
与富兰克林不同,大多数科学家觉得揭穿伪科学的欺诈——更不用说热情地坚持自我欺骗了——不是他们的工作。他们并不试图在这方面做更多的工作。科学家们习惯于与自然做斗争,而自然不情愿交出它的秘密,但它的反击是公正的。他们经常对那些“超自然”的肆无忌惮的实践者们毫无准备,因为他们按不同的规则竞争。一方面,魔术师是一个欺骗人的行业,他们不过是在实践许多职业中的一种——如演员、广告人、宗教信徒和政治家等——在那里,一个天真的观察者可能误认为谎言的东西是社会可以原谅的,只要是为了一个更高的利益服务。另一方面,许多魔术师假装他们不搞欺骗,但会暗示说他们能从某些神秘的源泉中获取能量,最近则说是从外星人的礼品中获得能量。有些还用他们的经验揭露他们圈内或圈外的骗子,这有点像贼喊抓贼。
很少有人像“令人惊讶的”詹姆士·兰蒂一样起来精力旺盛地发动这种挑战。准确地说,他把自己描述成一个愤怒的人。让兰蒂气恼的不是远古的神秘主义和迷信在我们这个社会的复苏,而是人们那么轻易地就接受神秘主义和迷信并由此而导致欺诈、凌辱,乃至谋杀行为。像我们所有人一样,他也不是十全十美的:有时兰蒂不容异己,蔑视他人,并缺少对导致人们轻信的弱点的同情心。他通常的演讲和表演是收费的,但如果他宣称他表演的技巧是来源于心灵的、神授的或是地球外的力量,那么他的收入就会高得不能与现在相提并论(世界范围内大多数专业的魔术师好像都相信心灵现象的真实性——根据对他们观点的调查可以看出)。作为一个魔术师,他揭露过很多的遥视者、“心灵感应”,以及蒙骗群众的信仰医疗师。他证明了那些通过意念弄弯匙子,曾经欺骗过杰出的理论物理学家使他们企图推演出新的物理现象的通灵者所采用的不过是简单的骗术和误导。他得到了科学家们的赏识,并曾被授予一项麦克·阿瑟基金奖(所谓的“天才”奖)。但一个批评家曾严厉批评他“过分着迷于现实”,我希望这句话同样可以用来评价我们的国家和民族。
兰蒂近期比任何人都要多地揭露了有利可图的信仰医疗师行业中的伪装和欺诈。他对各种说法进行鉴别和筛选。他收听那些巡回医疗师(不是来自上帝的精神启示力量而是靠他妻子在后台发射的39。17mhz的无线电波)收到的所谓“超自然”的信息流。他发现那些接受信仰医疗后当场从轮椅上站起来的,声称自己被治愈的人实际上不是必须坐轮椅的人,他们是被邀请来的,而且是由引领员带到轮椅上坐下的。他向信仰医疗师提出挑战,要求提供严肃的医学证据来证实他们治疗的有效性。他请当地和联邦政府有关部门加强治理欺骗和医疗业中不法行为的法律规定。他严厉抨击力图使这些提案无效的新闻媒介。他揭露出那些信仰医疗师对他们的病人和教区民众的极度轻蔑。许多人是神智清醒的骗子——用基督福音或新时代的语言和符号猎取人们的弱点。可能有些人的动机并不是为了钱而搞欺骗。
或许我太苛刻了?偶然的搞信仰医疗的欺骗者与科学上偶然出现的骗子有何区别呢?因为几个坏苹果而怀疑整个行业,这公平吗?对我而言至少存在着两个不同:第一,没人怀疑科学的实际作用,尽管不时有错误或欺骗性的结论产生。但是否有某些来自于信仰疗法的神奇的痊愈——除了身体自身的能力治愈自己以外——却很值得怀疑;第二,对科学中欺骗和错误的揭露几乎是科学界自己完成的。这个纪律约束着科学界本身——这意味着科学家们意识到发生欺骗和错误行为的潜在可能。但在信仰医疗师领域中的欺骗和错误的揭露几乎没有是由别的医疗师们做出的。实际上,基督教廷和犹太教廷谴责他们之中的可证实的欺骗时的勉强态度令人吃惊。
当传统的医学无能为力时,当我们必须面对痛苦和死亡时,我们当然会接受来自其它方面的希望。毕竟,有些病是心理原因产生的。许多病至少能通过积极的想法得以减轻。安慰剂是一种假的药品,通常是糖丸。制药公司要例行比较他们的药物与安慰剂所产生的效果,他们把安慰剂给予生同样疾病的病人,而病人是无法区分真的药物和安慰剂的。安慰剂可能令人惊讶地有效,特别是对于感冒、焦虑、绝望、痛苦以及其他显然是由精神产生的症状。可以想象,分泌于脑中的一种肽——小的具有吗啡效果的脑蛋白——可以通过相信药物的作用而分泌出来。一种安慰剂只有在病人相信它是一种有效的药品时才有作用。在严格限制的范围内,希望似乎可以转化为生物化学物质。
作为一个典型的例子,我们可以考察一下对癌症或爱滋病患者进行化疗时伴随的恶心、呕吐现象。恶心、呕吐也同样能由心理因素——如恐惧——引起。盐酸可以明显地减轻这些症状的发生;但它真是一种药还是仅能产生解除痛苦的希望?在双盲实验中病人吃这种药后有96%的人认为药品有效;而吃外表一样的安慰剂的病人只有10%的人有同样的看法。
在观察选择谬误中,没有得到回应的祈祷者可能容易被忘记或忽略。尽管有时会真的出现一些特别情况:一些患者未能通过信仰疗法被治愈,于是他们责备自己——也许是他们自己的错误,也许他们的信仰不够坚定。正如他们被告之的,怀疑主义是信仰疗法和安慰剂治疗的障碍。
差不多一半的美国人相信通灵或灵魂的疗法。在人类的历史上,超自然治疗曾被各式各样的真实的或假想的治疗专家所广泛地运用。淋巴结核,一种结核病,曾在英国被叫做“国王的魔鬼”,并传说只有被国王触摸一下才可治愈,染上该病的人于是就耐心地排着长队等候国王的触摸。君主只好暂时地遵从于一个身居高位者的沉重的义务——尽管好像没有一个人真的被治愈——而这种情况竟持续了几个世纪。
17世纪有一个著名的爱尔兰信仰治疗师,叫做瓦伦丁·格雷特拉克。他有点惊讶地发现他有种力量可以治疗疾病,包括感冒、溃疡、“疼痛”和癫痫。请他治病的人如此之多,以至于忙得不可开交。他抱怨说他是被迫成为一个治疗师的。他的方法是把导致疾病的魔鬼驱走,他说所有疾病都是由魔鬼造成的——其中许多他能够辨认出并能叫出名字。麦基引用一位当代编年史作者的话写道:
他夸口说他对魔鬼诡计的了解比对人类事物更清楚……。由于对他具有如此之强的信心,失明的人幻想可以看到光亮;聋子想象能听到声音;拐子能直身走路;患麻痹症的人可以重新恢复知觉并使用他们的肢体。健康的信念可以使病人忘记他们的疾病;仅仅是受好奇心驱使而来的人的想象力并不比病入差多少,正是由于想象力,使好奇者由于渴望看到效果而产生了错误的看法,其作用是使病人由于强烈的被治愈的信念而轻信了虚假的治疗。
世界文献中记载有数不清的有关研究和人类学的报告,其内容不仅有被治疗师的信仰治愈的病例,而且还有受巫师诅咒而逐渐死亡的案例。爱尔华·那兹·卡贝扎谈到一个在某种程度上具有典型性的例子。他和几个同伴在穷困潦倒的情况下,从1528年到1536年近九年的时间里,在陆地上和海上到处流浪,从佛罗里达、德克萨斯到墨西哥。他遇到了许多不同的土著美国人团体,他们渴望相信一些浅皮肤、黑胡子、奇怪的外国人以及黑皮肤的来自摩洛哥、伊斯坦布尔的人的超自然治疗力量。在一个村子里,所有的人都出来迎接他们,并把所有财产都放在这些西班牙人的脚下,谦恭他恳求治疗他们的疾病。治疗的过程以端庄正式的形式开始:
他们试图使我们成为医生,也不检查或向我们要执照,因为他们治疗疾病仅靠向患者吹气,……他们命令我们做同样的事并认为会产生一些效果。……方法就是让我们在患者面前画十字、向他们吹气并嘴中念着帕特·诺斯特和艾威·玛利亚。……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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