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龙不败》第390章


萧峰还要继续劝阻,东方不败眼见场面不对,连忙举杯敬耶律洪基道:“大哥。来来,你不是说今日咱们要好好叙叙兄弟之情么?小弟先敬你一杯,而后再劝二哥同我一起南下征宋。我们必定会为大哥你打下南国的锦绣河山!”
耶律洪基听东方不败这么一说,心中的火气登时消了大半,也举起酒杯,一面回应东方不败,一面教训萧峰道:“二弟。你看看,你看看,常言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但三弟虽是汉人,却比你这契丹人,更加与我同心同德,哼!”
说着把杯中酒一饮而尽。
萧峰听了东方不败的话。心中泛起阵阵疑惑:“咦!在玉皇顶上。东方兄弟不是与我一样反对辽国对宋用兵的么?怎么今天她却一个劲儿地为陛下征宋一事出谋划策?不行,待会儿我得向他问个明白。”
“来,二哥,别跪着啦,快起来喝酒吧!小弟也敬你一杯!”这时东方不败端起酒杯,朝还兀自跪在地上的萧峰说道。
萧峰听罢,满脸狐疑地瞧了东方不败一眼,而后起身举杯与她对饮。
酒入愁肠易醉。原本海量的萧峰,在听闻耶律洪基和东方不败商议伐宋大计后。心下沉郁难言,再喝得数杯,便有了醺醺醉意。
酒宴直到月上中天才告一段落,耶律洪基亲自将萧峰与东方不败送至皇宫大门,向他们辞行。
在出了皇宫之后,萧峰与东方不败上马向自己各自的王府行去。
行至半途,萧峰对东方不败说道:“东方兄弟,待会儿我到你秦王府上去,我有话要问你。”
东方不败诧异道:“哦,有话要问我?为什么不可以就在此时此地问呢?”
萧峰小声说:“事关重大,不可让旁人听去。”
东方不败只好点头道:“噢,那好吧。咱们快些回去!”
说着就策马奔腾,直取自己的官邸秦王府。
不多时,二人就带着各自的部下来到东方不败的府中。
由于萧峰说事关重大,于是东方不败就把他带到自己的书房里,屏退左右,说道:“萧大哥,你有什么问题,请快讲吧。”
萧峰借着几分醉意,从上到下、从头到脚地把东方不败给打量了一番,直看得她全身不自在,催促道:“萧大哥,你……你在看什么?赶快问哪!”
萧峰却冷冷地道:“我在确认昨天是否看错你了。”
“什么?”被萧峰这句话那么一呛,饶是处变不惊如东方不败,也是惊诧莫名,“你……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萧峰还是言辞冷峻,答道:“什么意思?你自己心知肚明,为何要问我呢?”
东方不败眨巴眨巴大眼睛,迷惑不解地问:“我自己心知肚明?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而后萧峰在房中踱起步来,一字一顿道:“过去我只道自己的东方兄弟是个守承诺、重情义、薄功名、轻禄利的英雄好汉,可是今晚听他酒后吐真言,方知在他心中另有一番盘算。”
东方不败听到此处,立马回想自己在酒宴上所说过的话。
几番思索过后,东方不败忽地明白萧峰的意思了,惊道:“你是怪我向皇上献计伐宋?”
萧峰颔首道:“不错,除此之外,我也不知道你还有什么阴谋诡计。”
东方不败听他语义不善,心中既委屈,又气恼,于是跟他抬上杠了:“什么阴谋诡计?我这叫‘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不像你一样,数典忘祖。”
萧峰闻言,火气也上来了,喝道:“我数典忘祖,那你就还记着自己的祖宗是谁么?”
东方不败回答:“那是当然,我东方不败身为汉人,先祖乃是三皇五帝、尧舜禹汤、文武周公、秦皇汉武、唐宗宋祖。”
萧峰伸手指向她,问道:“那好,你既然还知道自己是汉人,为何还要帮助契丹皇帝策划攻打汉家河山?”
东方不败应道:“大辽半数以上国民皆是汉人,而且陛下待我尤为荣宠。‘中行氏以众人待我,我故以众人报之;智伯以国士待我,我故以国士报之。’就算我为他打天下出谋划策,又有什么不对呢?”
萧峰听罢,连连摇头叹息道:“唉,我读的书少,你别给我磨嘴皮子掉书袋。唉,看来我萧峰过去的确是看错人了!想不到你东方不败竟是一个如此贪慕荣华富贵的人,上次我们分别时所作‘闲云野鹤’之约,看来也是算不得数了。”
东方不败闻言,只觉自己被心爱之人冤枉透了,不悦之下,双手叉腰,没好气地说道:“就是不算数了,那又怎样?”
萧峰一听,那颗原本被耶律洪基弄凉了一半的心终于彻底地凉透了,无奈之下,苦笑着摇了摇头,喃喃自语道:“原本我听坊间传言说,你东方不败是个大奸雄,当时我还为你打抱不平,现在看来么,嘿嘿,那些人还真是说对了。”(未完待续。。)
第四百五十九章 绝顶骨肉重逢,灭亲平反,国士多慷慨(九)国士
第四百五十九章 绝顶骨肉重逢,灭亲平反,国士多慷慨(九)国士
顿了一顿,萧峰继续道:“过去的一切,你都是在骗我。东方兄弟,东方不败,你骗得我好苦!当年我只当是遇见了一个可以生死与共的至诚君子,唉!想不到啊,想不到,陪我走过这么长一段路的人,与我之前所想象的,一点儿都不一样!”
一语甫毕,转身便即推门而出。
东方不败见他当真要走,一时手足无措,失了计较,慌张地说:“你……你……等……等等!”
萧峰闻声停步,侧头问道:“东方元帅,不知你还有什么指教?”
这是结拜两年多来,萧峰第一次不唤她作“东方兄弟”,而是直接称呼她的官名。
东方不败一听之下,当即失魂落魄,几欲晕倒。
好不容易勉强平复了心绪,她才幽幽地说道:“萧……大……大哥,对,世人都说我是奸雄,可又都拿我这个奸雄无可奈何。那些自诩为君子的人,很多都败在了我这个奸雄手里。如果当君子的代价就是被凌辱、被践踏,甚至被杀害的话,我宁愿当一个能够实现自己报负的奸雄。而且自古以来,大奸似忠。大伪似真,忠义和奸恶,都不是能从表面就能看得出来的。”
萧峰闻言。“哼”了一声。
东方不败继续说道:“不错,你昨天的确看错了我东方不败,可是今天你又看错了,也许明天你还会看错。但我东方不败从来都不怕别人看错我自己,无论你怎样看我,我依然是原来的我。”
待她说完,萧峰头也不回地迈开大步。走出秦王府。
静静地凝望着萧峰远去的背影,东方不败那如玉的面颊下不禁滑过两行清泪,万般委屈。尽皆寄托其中。
第二日傍晚,东方不败照常前往皇宫赴宴,可是在宴会上却不见萧峰的身影。
询问之下,才知萧峰当天一大早。便奏明耶律洪基。以南院政务繁忙为由,提前返回南京,不再参加接下来两日的欢庆大宴。
听闻这个讯息,东方不败心知自己和萧峰的嫌隙一时更加难以弥合,只好与耶律洪基频繁对饮,以借酒浇愁。
她一边喝酒一边黯然神伤,望着面前的耶律洪基,心想:“萧大哥啊萧大哥。你不愿意向宋国动武,我东方不败又何曾想呢?”
“人最早学会且无师自通的就是战争。刚从野蛮蒙昧脱胎而来人,动辄武力相向,争夺地盘、食物,以求生存,因而古时血腥杀戮屡见不鲜。由于战争必然造成生灵涂炭,民不聊生,所以人渐渐发现发明了律法和政治来和平手段达到解决争端的目的。”
“仅当为维护世道的公平、公道与公正,且在用尽一切救济手段均无效的前提下,战争才能作为解决人纷争的手段,且必须慎之又慎。然而野心家、阴谋家总是倾向于不择手段滥杀无辜,以谋一已私利。”
言念及此,向野心勃勃的耶律洪基望了一眼,敬了他一杯酒,继续思量:“然而萧大哥,倘若我不以献上看似攻打宋国的‘妙计’、实则是‘缓辽兵之计’来拖住陛下的话,那么不用等个三年五载,恐怕下个月他就要出兵伐宋了。另外,你这位江湖豪士当然不谙‘伴君如伴虎’的道理,昨晚我如果不顺着皇上的话说,并且表示还会规劝你一道伐宋的话,恐怕我们两个都要遭到杀身之祸了。”
“我东方不败在这个世上孤零零一人,死不足惜,可你才刚刚寻回自己的生父,还没陪他老人家享几日天伦之乐,而且你尚有姑妈等其他亲人在世,如果你就此遇害,岂不是要让你的父亲遭遇‘白发人送黑发人’之苦?让你的其他亲戚们悲痛万分?我……我怎么又忍心让你和你的家人受这般苦,遭这般罪?萧大哥,我的这一番苦心,你……你知道吗?”
心中阵阵酸楚,脸上还得强颜欢笑,以应付辽帝和满朝文武,能做到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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