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区域》第66章


“不,我不这么想。”
外面,雷声又响起来,但仍很远。
“我很高兴他留在家里。我不相信占星术,看手相和特异功能,但是……我还是很高兴他留在家里。他是我们惟一的孩子……我想你会认为他现在已经是个大孩子了,但他穿着短裤在镇公园骑旋转木马的情景还历历在目。太清晰了。能够跟他共度他少年时代的……最后一个仪式,这非常让人高兴。”
“你这么想太好了。”约翰尼说。突然他惊恐地发现自己快要哭了。在过去的六或八个月内,他的情绪控制能力似乎很差。
“你对恰克很好。我并不是只指你教他阅读。在很多方面。”
‘我喜欢恰克。” 
‘对,”她平静地说,“我知道。” 
罗戈尔回来了,手里拿着纸牌和一个半导体收音机,收音机正在放古典音乐。
“对艾尔顿·约翰,艾诺史密斯。福加特等的一个解毒剂,” 他说,“每局一块钱怎么样,约翰尼?”
“很好。”
罗戈尔搓着手坐下。“噢,你会输得精光的。”他说。
他们玩着纸牌,时间慢慢过去了。每打完一局,他们中的一个就要下楼看看,确保没有人在撞球桌上跳舞或溜到外面去幽会。“在这个聚会上,我决不让谁怀孕。”罗戈尔说。
雪莱去客厅读书了。每隔一小时,收音机的音乐就会停下来,播报一次新闻,每逢这时,约翰尼的注意力会分散一会儿。但没有关于萨默斯沃斯的凯西的新闻——八点、九点、十点,都没有。 
十点新闻后,罗戈尔说:“准备好放弃你的预言了吗,约翰尼?”
“不。”
天气预报说有雷阵雨,半夜以后天晴。
楼下传来阳光乐队低沉的声音。
“聚会越来越闹了。”约翰尼评论说。
“该死的,”罗戈尔说,咧嘴一笑,“他们越喝越醉了。斯巴德·帕默喝醉了躺在角落里,有人灌他。噢,他们到早晨都会醉的。我记得在我中学毕业聚会上……”
“现在播报一条最新消急,”收音机说。
约翰尼正在洗牌,一下子把牌掉得满地都是。
“放松,也许只不过是有关佛罗里达州的一次绑架事件。”
“我不这么想。”约翰尼说。
播音员说:“就在现在,在新罕布什尔州的萨默斯沃斯镇,发生了一场新罕布什尔州有史以来最可怕的火灾,夺去了七十五条年轻的生命。火灾发生在一个叫凯西的餐厅兼酒吧中。一个毕业聚会正在举行时,突然发生了火灾。萨默斯沃斯镇的消防队队长米尔顿:豪维告诉记者,他们认为不是有人故意放火,他们相信火灾肯定是由闪电引起的。”
罗戈尔·柴沃斯的脸一下子变得血色全无。他笔直地坐在厨房椅子上,眼睛死盯着约翰尼头上方的某一点。他双手无力地放在桌子上。从他们下面传来模模糊糊的谈话声和声音,中间还夹杂着布鲁斯·斯普林斯汀的歌声。
雪莱走进屋子。她看看她丈夫:又看看约翰尼,然后又看看她丈夫,“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别说话。’罗戈尔说。
“……仍在燃烧,豪维说死者的最终人数只有到凌晨才能知道。据说有三十多个人被送到附近的医院治疗烧伤,其中大部分是中学毕业生。有四十多个中学毕业生从酒吧后面洗手间的窗户逃了出来,但其他人挤成一团……”
“是凯西吗?”雪莱·柴沃斯尖叫道,“是那个地方吗?”
“是的,就是它。”罗戈尔说。他出奇地镇静。
楼下是片刻的沉寂,随是咚咚的跑上楼的声音。厨房门猛地打开,恰克进来了,看着他母亲。
“妈妈?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看来你救了我们儿子的性命。”罗戈尔用那出奇镇静的声音说。约翰尼从没见过这么煞白的脸。罗戈尔幽灵似地像个蜡人。
“它烧了?”恰克的声音是不敢相信。在他身后,其他人也在拥上楼梯,惊恐地窃窃私语。“你是说它烧成平地了?”
没有回答。突然,他身后的帕蒂歇斯底里地喊道,“这是他的锗,那个家伙!他让火灾发生的!他用他的意念让它着火了,就像《嘉丽)那本书里写的一样!你这凶手!杀人犯!你……”
罗戈尔转向她:“住口!”他大吼一声。
帕蒂呜鸣大哭起来。
“烧了?”恰克重复道。他似乎在询问他自己,询问这个词是否确切。
“罗戈尔?雪莱低声说,“罗?宝贝?”
楼梯上的低语声更响了,楼下也传来沙沙的低语声。音响关了。可以听清低语声了。
麦克在那儿吗?沙南去了,是吗?真的吗?是的,我正准备去时恰克打来电话。当那家伙发疯时我母亲在场,她说她身上直起鸡皮疙瘩,她要我来这儿。卡西在那儿吗?雷在那儿吗?毛林。昂特罗在那儿吗?唤,天哪,她在?在……
罗戈尔慢慢站起来,环顾四周。“我建议,”他说,“我们找出这里最清醒的人来开车,大家都去医院。他们需要献血者。”
约翰尼像石头一样坐着。他不由自主地怀疑自己是否能再走动了。外面,雷声隆隆,随后他听到他垂死的母亲的声音:尽你的职责,约翰尼。
8月12日,1977
亲爱的约翰尼:
找到你并不难一我有时想,如果你有足够的钱。这个国家你能找到任何人;我刚好有钱;也许我这么,说会引起你的憎恨;但恰克;雪莱和我太感谢你了。不能不告诉你实话。金钱可以买很多东西,但它不能买通闪电,他们在餐馆的男厕所又发现了12个男孩,他们试图打开钉死的窗户。火没有烧到那里,但烟到了.他们两个人都窒息而死。我忘不掉那个场景,因为恰克。本来很可能是那些男孩中的一个。所以我让人:‘跟踪你,就像你在信中说的那样。出于同样的理由,我不能像你要求的那样不打扰你。至少在你接受随信寄上的支票之前不会放过你。
你会注意到这张支票的面额比你一个月前收到的那张小得多。我跟东缅因医疗中心财会处联系,用那张支票的大部分钱付了你未付的罩疗费。你已经还清债务了,约翰尼。我能做到的事,我很高兴地去做了。
你抗议说你不能拿钱。我说你能,而且会的。你会的,约翰尼。我追踪你到劳德达尔,如果你离开那里。
我会追踪到你的下一个地点,即使你逃到尼泊尔。如果你愿意的话,就称我为讨厌鬼吧;我把自己看作,‘上帝的猎犬。”我并不想追赶你,约翰尼。我记得那天你告诉我别让我儿子去送死。我差一点儿让他去了。其他人又怎么样呢?人十一人死了,三十多人受重伤。我记得恰克说过我们可以编个故事,我当时很愚蠢,自以为是他说,“我不会那么干的。别要求我那么干”。我本来可以做点儿事的。现在我为此而感多。内疚。我本来可以付给那个屠夫卡立克三千元,让他那晚上停止营业的。平均起来,每个生命才三十七元。所以相信我的话,我并不想追赶你;我忙于追赶我自己,没有时间干别的。我想未来几年我都会这么干的。我为自己的自以为是而付出代价。请别以为付清医疗费和寄去这张支票能使我问心无愧。金钱不能买通闪电,它也不能结束恶梦。钱是为恰克付的,虽然他根本不知道这事。
收下支票,我就再不会打扰你了。这是交换条件。如果你愿意的话,把它寄给联合国儿童基金会,或给弃犬之家,或用在赛马上。我不管。只要你收下。 我很遗憾你这么匆忙地离开,但我能理解。我们都希望很快见到你。恰克九月四日去斯多文森预备学校。
约翰尼,请你收下支票。
谨致问候
罗戈尔·柴沃斯
9月1日,1977
亲爱的约翰尼:
你相信我不会再努力了?求求你,收下支票。
谨致问候
罗戈尔
9月10,1977
余爱的约翰尼:
查理和我都很高兴地知道你在哪里,你的信轻松自然,我们都松了口气。但有一件事很让我担心,孩子。我给山姆·魏泽克打了个电话,把你信中不断头疼那部分读给他听。他功你马上去看医生,约翰尼。他担心可能是旧伤组织周围形成了一个血块。所以我很担心,山姆也很担心。自从你醒来后,从没有显得真正健康过,约翰尼,六月初我最后一次看见你时,你显得非常疲惫。山姆没有说,但我知道他希望你从菲尼克斯乘飞机回家,让他检查一下。你现在肯定不能以没钱为借口了。
罗戈尔。柴沃斯往这里打过两次电话,我告诉他我所知道的。他说这不是为使良心获得安宁而付出的钱。也不是救他儿子命的报酬,我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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