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睡不着,我受不了》第8章


可是,两只都是公的,真有这么了不起吗? 
如果我的两只手都是右手,我才会开始觉得有一点点了不起哩。 
说不定平常就这样 
“呃……章鱼平常,是不太这样子的,是不是?”我小心翼翼的问。 
“我怎么知道?!就是连科学家都搞不太清楚这事情,才值得兴奋哪!”他很兴奋的把一粒一粒切好的方块番茄,塞到剖开的茄子里。 
“那他们怎么知道这两只章鱼是在做爱?!”我问。 
“咦,你不会自己读报纸吗?!”他拿起报纸来念:“雄性章鱼,把触须状的性器官,伸入对方的背腔中,这样维持了十六分钟,其中较小的那只章鱼,在最后六分钟出现了剧烈喘气的情形……”他念的语调,是在很不庄重,恐怕是《今日美国报》发行以来,被人念得最不庄重的一次了。 
“这也不能就硬说人家是在做爱呀。”我打抱不平:“也许只是像猴子那样,互相抓抓痒罢了。不用太大惊小怪吧?” 
“可是,都已经把性器官放进去了耶!而且,都是公的哦!”他这么着急,真不知道关他什么事。 
“你还不是把番茄放进了茄子里面去。”我指一指盘子里:“而且,你也没有先搞清楚这个番茄、跟这个茄子的性别相不相同吧?说不定,也是两个公的哦?或者,都是母的也不错啊!” 
我说得很起劲,所以就来不及阻止他把那盘番茄塞茄子,倒进了我的金鱼缸。 
“哟,今天吃得这么豪华吗?”缸里的胖金鱼,大概只关心这类的事情吧。跟我的风格到满接近的哩。 
脱衣舞与穿衣舞 
跳脱衣舞的人很多,却没有人跳穿衣舞,这是怎么回事? 
脱衣和穿衣,不都是同样的内容吗?——一个光溜溜的身体,还有几件傻瓜般软趴趴的衣服。一定要说有什么不同的话,也只不过是出现的顺序不同罢了。 
跳脱衣舞的时候,首先出现衣服,最后才出现光溜溜的身体。 
如果跳穿衣舞的话,那就先出现光溜溜的身体,然后才出现衣服。 
只不过是这样子顺序上的不同,脱衣舞就大家都抢着看,穿衣舞就连提议的人都很缺乏。人类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实在是没有理解的可能了。 
给你看又不要看了 
“别关灯,我要看。”——每次戏演到男女主角上床,就常有女主角在无可奈何的表情陪伴下,慢吞吞解开了两颗扣子: 
第——一——颗—— 
第——二——颗—— 
那种速度好像是偷了别人的提款卡去提款的时候,按下心中猜测的密码的速度。 
等到要解第三颗了,女主角就会伸手去关电灯。这时电灯虽然觉得自己很无辜,但也并不会说出“喂,是你们自己要做的,少来烦我吧”这类的话来。说话的,一定是男主角—— 
“别关灯,我要看。”他说。 
“咦,万一他不说呢?万一他不说这句话怎么办?” 
自作聪明的家伙,得意洋洋的对我提出这种问题。 
万一他不说,画面就黑下来,下一场就是起床穿衣服的戏了嘛,笨蛋! 
奇怪的是,拍脱衣戏时扭扭捏捏的女主角、或者是剪接时扭扭捏捏的导演和剪接师,一旦遇到了早晨穿上衣服的戏,就突然变得精神百倍,理直气壮,很神气的站在明亮的窗边,以很有效率的指法,一溜烟的扣上了扣子,嘴里还很振奋的说着“八点半要和根特先生开会”这一类的傻话。 
“大家都同样是扣子,何必用这么悬殊的态度呢?!”昨晚的扣子,一定会有这样的感慨吧。 
对啊,真怪了,好像脱衣跟穿衣是不相干的两件事似的。 
那个说“别关灯,我要看”的家伙呢?难道也不要看了吗?!喂,别忘得这么快吧,是同样的那个身体啊。 
搞什么嘛。 
校长主席请穿衣好吗? 
有实例的列举,可以得到令人绝望的结论——即使是同一个身体、同一件洋装,脱衣的过程就引起高度的兴趣,穿衣的过程就被当作是校长训话一般的乏味。 
原因在哪里? 
原因很简单,看脱衣舞的乐趣,是拆礼物的乐趣。 
礼物本身的价值,往往远不及礼物所引发之期待感的价值。 
性高超的快感,往往远不及性举动所引发对高潮之期待的快感。 
任何事在未揭晓之前,所能引发的快乐都是无可限量的。 
一旦你把顺序颠倒过来,一开始就端上桌光溜溜的身体,就端上桌哇哇叫的高潮,那么,虽然是一模一样的同一个身体、同一次高潮,对方都会变得兴味索然的。 
那么,穿衣舞这个构想,是注定要失败的啰? 
也不用这么悲观。如果有哪位校长、或者哪位主席,某天突然决定要裸体上台、发表募款演说,台下的大家也许都会因为惨不忍睹,而纷纷把钱丢到台上去,请肇事者尽快把衣服穿上吧。 
所谓的什么慈善基金啦、政治捐款啦,常常无非就是这么回事。
。。
耶稣穿得可真少
耶稣为什么穿得这么少? 
每次我看到了十字架上的雕像,都忍不住要打量一番。一方面看看耶稣上半身跟下半身的比例,另一方面呢,研究一下他腰上那块布,这次是怎么挂住的。 
根据不同的设计与制作,腰布的被挂住,确实有着不同的技巧。有时候绑了很明显的结,有时候像洗三温暖那样围块毛巾的风格也有。 
像格林勒华特就用抹布给他扎扎实实地在正前方打了个大结;卡拉瓦乔的结就比较小,打在右边;乔托用了半透明的布裹到膝盖;安基利诃修士用了全透明的布,高于膝盖二十公分左右;拉斐尔呢,则给他穿了柔嫩粉红色的三折围腰。 
把这些画像一字排开的话,二十世纪末的内裤王子卡文克莱只能把嘴巴张得大大的,连咽口水的时间都没有。 
可是,对着十字架上的耶稣猛咽口水的,可也绝对少不了哩。 
众大师共襄盛举 
导《机器战警》的荷兰人范赫文,还在荷兰拍电影的时候,拍过一部《第四个男人》。戏里那个男作家只喜欢男孩子,没事在教堂望着墙上的十字架耶稣,眼睛一花,十字架上的人就变成了他朝思暮想的美丽男孩,只穿条小内裤,在架上对他展露着美好的身体。 
为了求证,我不免向几位信基督教的朋友打听一下这种“眼睛一花”的“灵视”经验,果然立刻遭到无情的围剿,出乎意料的,被围剿的并不是我的道德高度;被围剿的,是我的智商高度。 
“废话!你以为他没事穿那么少,把胸部大大张开的挂在上面,是为了好玩啊?” 
“你以为他金发蓝眼是天生的啊?!不是应观众要求,难道是为了配教堂的墙壁颜色啊?!” 
类似这样的鄙视句,不断打到我的头上来。 
对我这些基督教朋友来说,像我这样的无神论者,最可恶的地方,正在于这种“有眼不识耶稣之美”的迟钝反应吧,白白浪费了几百年来这么多大画家的苦心设计。 
性加暴力一人秀 
如果连电影里二十世纪末见多识广的作家,都还是忍不住就要眼睛这么花一下的话,可以想见终生自闭在修道院的修士修女们,每二十四小时眼睛发花的频率了。 
永远空白的墙壁,唯一裸露,而且可以公然瞪之望之、吻之抱之的,只有俊美耶稣的身体哪。 
他那块短到不能再短、薄到不能再薄的腰布,到底默默包裹着多少寂寞灵魂的火热梦想?!到底静静掩盖了多少惊天动地的狂野挣扎?! 
受难图里的耶稣,可不止裸露而已。他也常常从伤口标出鲜红的血来。一个人,从不开口说话,动也不动一下,就融合了性与暴力的超级偶像,唯有耶稣而已。 
把内衣穿出来的玛丹娜,把内裤穿出来的麦克杰克森,就算雇了全世界最好的舞者,在台上疯狂的舞动,也竞争不过那一块纹风不动的、固执的小小腰布啊。 
保险套你往何处去 
保险套,不能以比较含蓄的模样存在,真是很可惜呀。 
怎样才算“比较含蓄的模样”呢?举一个例子来说:舌头,就是以很含蓄的模样存在的——虽然常常要用到,可是并不会老是在大家的面前晃来晃去,让大家很不好意思。 
听到这里,保险套一定会抗议了:“这一点我们也做到了啊。我们也没有‘老是’在大家的面前晃来晃去呀。” 
重点是,舌头即使在被用到的时候,也是高度含蓄的——就算你把舌头从嘴巴里伸出来,也并不会觉得舌头是在挥着手臂大叫:“我要做爱了哦!我要做爱了哦!” 
舌头伸出来,可能是舔棉花糖,可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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