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妻如芸》第1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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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芸儿打了个寒颤,下意识的抱紧了女儿,她不敢在待下去,只默默抱着孩子回到了营帐,瞧着怀中的稚女,姚芸儿不住的告诉自己不能怕,要坚持住,可刚抱着孩子在榻上坐下,眼泪却还是抑制不住的落了下来。
溪儿如今已是五个多月大了,瞧见母亲落泪,小小的婴儿竟是止住了哭闹,嘴巴里发出哦啊之音,伸出肉呼呼的小手,向着姚芸儿脸蛋上挥舞过去。
姚芸儿抹去了自己的泪水,将心头的酸楚尽数压下,只将孩子照顾的无微不至,母女安安静静的待在营帐里,只等晚上,待侍从为姚芸儿端来饭菜时,姚芸儿眼皮一跳,赶紧问道;“王妃的伤势如何了?”
那侍从也还恭敬,只俯身抱拳道;“回侧妃的话,王妃的伤势已是稳定了下来,只要多加休养,便无大碍了。”
姚芸儿闻言,紧绷的神情便是一松,沉甸甸的胸口终是长舒了一口气。
望着那些饭菜,她压根没有胃口,可想起怀中的女儿,姚芸儿还是拿起汤勺,将那些饭菜强逼着自己咽了下去,但觉入口是浓浓的苦涩。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姚芸儿将女儿哄睡着,将孩子轻手轻脚的放在摇篮里,听到男人的脚步声,姚芸儿心头一颤,刚抬起眸子,就见袁崇武面无表情的走了进来。
“相公。”瞧见他,姚芸儿站起身子,轻轻迎了上去,许是见男人脸色不好,姚芸儿水盈盈的眸子里便是浮起几许担忧,小声道;“你怎么了?是不是王妃的伤。。。。”
不等她说完,袁崇武便是揽过她的腰肢,将她带到自己怀里。男人眉宇间是深隽的倦意,那股倦意侵入骨髓,无论怎样遮掩,都会从他的骨子里渗透出来。
“我没事,她的伤势已经稳定,不会有什么。”袁崇武淡淡开口,眼眸向着摇篮中的女儿看去,待见到孩子睡得香香甜甜的,男人眼底浮起一丝温柔,低声道;“溪儿这几日如何?在路上有没有闹你?”
姚芸儿听着他的声音,只觉得他的语气是浓浓的沧桑,即使他什么都没有说,可她却还是能感觉到,他的无奈那般沉重,似有千斤重的巨石压在他的身上,就连他唇角的笑,也是刻意为之,怎么也进不到眼睛里。
“溪儿很乖,”姚芸儿伸出小手,轻抚上丈夫的面容,柔声道;“相公,你心里若有事,别闷着,和我说说好不好?”
袁崇武一怔,慕七为救他身受重伤,他不得不在帐中守了一日,本以为姚芸儿多多少少都会有几分不悦的,只没想到她竟是提都未提,清莹莹的眼瞳里,依旧是除了心疼,还是心疼。
他深吸了口气,握住她的小手,贴上自己的脸颊,缓缓吐出一句话来;“芸儿,岭南军如今的实力,无法与慕家抗衡,有些事,我不得不妥协,不得不忍耐。”
袁崇武说到这里,微微顿了顿,复又言道;“你自从跟了我,便一直在受委屈,我当初打天下,是想着这天下能够太平,事事都能求个公道,老百姓丰衣足食,到了如今,这天下近在眼前,才知道这世上从没有这些东西,真是可笑。”
男人语毕,唇角便是浮起几分耐人寻味的浅笑,他凝视着怀中的女子,只将她紧紧扣在了怀里,隔了良久,方才道了句;“芸儿,我曾和你说过,要将这天下捧在你面前,无论到了何时,这句话永远都不会变。”
姚芸儿伸出胳膊,环住他的身子,她将脸蛋贴在他的胸口,很低的声音,说出了一句话来;“相公,我不要这天下,我要的。。。。一直都只有你。”
☆、173章 愿与我同生共死
听了这话,袁崇武的黑眸倏然变得暗沉,他没有出声,只将怀中的女子揽的更紧了些。
要他如何告诉怀中天真纯稚的小娘子,他只有得到了这个天下,才能够与她们母女在一起,一将功成万骨枯,若他不能将这天下捧在她面前,那留给他们一家三口的,只有死路一条。
自古以来,改朝换代无不是血雨腥风,世人皆知战争残酷,却鲜少有人知道,政权的争夺远比战争还要残酷百倍,纵使他推翻了朝廷,还有慕家的狼子野心,前有豺狼,后有虎豹,若只有他一人,尚可破釜沉舟,拼命一搏,可见**珍儿,他早已无路可走。
袁崇武一语不发,唯有黑眸则是向着熟睡中的女儿望去,小小的婴孩睡得十分香甜,看的人眉宇间情不自禁的一软。他看了女儿许久,方才用极低缓的声音,吐出了一段话来;“芸儿,我一直都想将这世上最好的东西留给你,留给咱们的孩子。我知道你从不稀罕这个天下,你想要的只是我们一家人能在一起安安稳稳的过日子,我都明白。”
姚芸儿抬起眼睛,见丈夫黑眸深邃,脸上的神情却是了然而内敛,她不知他怎么了,只轻声道;“既然你知道我想要什么,又为什么非要这天下不可?”
袁崇武淡淡一笑,只觉得心头累到了极点,他瞧着姚芸儿清澈如水的眼瞳,终是什么也没说,只拍了拍她的小脸,便走到摇篮前,去将女儿抱在了怀里。
他能说什么,他能怎么说,姚芸儿心思单纯,他将这一切告诉她,只会让她心生恐慌,其他,没有丝毫作用。
云溪,云溪,这个孩子是他的掌上明珠,女儿柔软的小身子散发着淡淡的**,安安静静的倚在父亲的臂弯,袁崇武俯下身子,在孩子的小脸蛋上亲了亲,他不愿这个孩子在摇篮里便要随着父母逃亡,东躲西藏的过日子,更不愿这个孩子像她的两个哥哥一般,自幼就与父亲骨肉分离,他只愿这个孩子能平安长大。
就着烛光,姚芸儿见男人的身躯依然魁伟笔直,他一语不发,唯有一双眼眸却是浓黑如墨,凝视着怀中的婴儿,却不知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慕七的营帐外,几位慕家军将领却是尽数守在那里,望着袁崇武的主帐,很恨道;“袁崇武也未免太不将咱们小姐放在眼里,白日里小姐伤的那样重,他来应个卯,如今倒好,竟是连卯都不应了?”
另一个则是道;“允德兄说的不错,这袁崇武的确是欺人太甚,他不将小姐安排在主帐也就罢了,无论到哪也都要将那侧妃带着,我倒真想问问他,究竟谁才是他的正经王妃!”
“小姐此次是为了救他才受的伤,他身为人夫,不陪在小姐身边照料,却守着侧妃母女,委实让人气闷!”
“此事杨将军本已飞鸽传书,打算告知元帅与夫人,岂料却被小姐阻止,若要元帅知晓他袁崇武这般对待自己的掌上明珠,这盟干脆也别结了,咱们慕家军先和岭南军打上一仗再说!”
诸将领皆是不忿,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了起来,一旁的岭南军听见,却也是敢怒不敢言,只别开脸去,装作不知。(百度搜索燃ж文ж书ж库更新最快最稳定)
天色尚晚,直到那抹高大的身影走近时,慕家军诸人彼此对视一眼,神情倨傲的对着袁崇武略略行了一礼,唤了声王爷。
慕家的人素来瞧不起岭南军,就连之前袁崇武与慕七尚为结亲时,慕家军私下谈起袁崇武,也都以庶民莽汉之类的呼之,这一门亲事在诸人眼里无不是觉得袁崇武高攀,而自二人成亲以来,袁崇武待慕七向来淡漠,众人瞧在眼里,心头更是不满。
袁崇武并未理会诸人,只径自走进了帐子。
慕七半倚在**头,重伤下,那一张脸蛋雪白,平日高挽的长发已是尽数散在脑后,与平日英姿飒爽的模样大不相同,此时的她看起来,竟是多了几分娇柔可人,韵致楚楚。
听到袁崇武的脚步声,慕七微微睁开眼帘,指着**头的椅子,对着男人道了句;“坐。”
袁崇武没有坐,依然是站在那里,慕七见状,便是淡淡一笑,轻轻动了动身子,让自己躺的更舒服点。
“让你来守着我,真是难为你了。”慕七轻声一嗤,声音微弱,却依旧清晰。
“你有伤在身,无事不要开口。”
听见袁崇武出声,慕七凤眸微动,对着他看了一眼,见他的面容平静如水,瞧不出丝毫端倪。她腹中的伤口火辣辣的疼,但她素来秉性刚毅,也不以为意,只对着男人哑声道;“你为了两军之间的盟约,不惜将妻儿抛下,倒也当真不易。”
她这话,原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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