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妻如芸》第124章


“娘,咱们马上就能见到爹爹了吗?”袁宇已是十三岁了,比起两年前虽然长高了些,可仍是单薄的紧,加上脸色苍白,简直秀气的像个女孩子,一点也不似他父亲。
安氏为袁宇紧了紧领口的衣衫,生怕孩子着凉,只柔声道;“再过两个时辰,咱们便能进宫,宇儿就可以瞧见爹爹了。”
袁宇一笑,一双清澈的眸子里是喜不自禁的神色,轻轻脆脆的道;“听闻姚娘娘为父亲生了一个女儿,宇儿一直惦记着这个小妹妹,不知她长得什么样子。”
安氏闻言,唇边的笑意便是窒在了那里。
袁宇的话音刚落,一旁的袁杰遂是一记冷笑,吐出了一句;“能长什么样,保不成和她娘一个德行,一脸的狐媚。”
袁宇知晓哥哥向来不喜姚氏母女,自己方才只怕是说错了话,当下便是噤了声,不出声了。
安氏秀眉微蹙,不轻不重的言了句;“杰儿,咱们马上就要入宫了,等进了宫,母亲不许你这般放肆。”
袁杰微微坐起了身子,对着母亲道;“娘,你放心,孩儿晓得轻重。这里也没有外人,只有咱娘三,是以孩儿才会有什么说什么。”
安氏一手揽着幼子,眼睛却是向着长子望去,苦口婆心道;“你父亲得了二子,才有了这一个女儿,定是宝贝的紧,再说这孩子又是姚氏所出,定是会被他疼若心肝。等进了宫,你们去看看这孩子就好,千万不要逗留,小孩子有个头疼脑热的本属寻常,可若是你们去的勤了,少不得要落在你们身上。知道吗?”
袁杰闻言,年少的脸上便是浮起几分不耐,只道;“不过是个丫头片子,又能起多大风浪,母亲也太过小心了。”
安氏对这个长子亦是有心无力,叹道;“宫中险恶,咱们母子往后如履薄冰,万事都要思虑周全才行。”
袁杰今年已是十五岁了,正是不服管教的年纪,此时只倚在一旁,别开眼睛,嘀咕了一句;“母亲不必担心,等父亲继位,孩儿便是名正言顺的太子,到时候,又有谁敢瞧不起咱们?”
安氏神色一沉,道;“杰儿,为何母亲三番两次的告诫于你,你都听不进去?母亲与你说过多次,有慕家在,你父亲的江山并不安稳,就算他做了皇帝,实权也是在慕家手里,即便你当了太子又能如何?”
袁杰听母亲这般说来,心头顿时一震,隔了片刻,遂是坐好了身子,对着安氏道;“母亲,那孩儿应该怎么做?”
安氏凝视着儿子的眼睛,逐字逐句道;“当不当太子压根不重要,重要是军政大权,你如今已是十五岁了,你要襄助你父亲,为他分忧,当上他的臂膀,你要将心思放在建功立业上,只有你取得了军功,往后才能服众,你懂吗?”
“可如今天下太平,孩儿上哪去建功立业?”袁杰眉头微皱。
“你先跟着你父亲学好本事,要不了多久,你父亲和慕家便会有一场大仗,记住母亲的话,你必须要取得军功,不管什么皇帝太子,那都是没用的,只有军队,才是有用的。”
三月,草长莺飞,京师已是慢慢恢复了往日了繁华。
登基大典如期举行,袁崇武于太和殿称帝,立国号为梁,纵观历史,由一介农民到开国皇帝,当真是震烁古今,不仅是前无古人,也更是后无来者。
唯有立后一事,却是一拖再拖,慕玉堂仍是镇守西南,推翻大周后,无论是岭南军还是慕家军都是死伤惨重,更兼得忌惮着北方大赫,两军俱是心照不宣的补养生息。
慕家军打破了原先大周朝流传数百年的外藩重兵不得入京的规矩,在京城驻扎重兵,就连六部中,亦是来了一场彻头彻尾的清理,慕玉堂自西南调遣了诸多言官武将,一一走马上任,放眼看去,朝廷六部中,无不是慕家的心腹。
袁崇武对这一切心知肚明,乱臣贼子由他来做,实权却在慕玉堂的手里。
为今之计,却只得忍。
他任由慕家为所欲为,从不干涉,亦不制止,甚至平日里就连政务也处理的少了,并勒令属下不得与慕家军起冲突,避其锋芒,韬光养晦。
元仪殿中,前朝的宰相温天阳早已投靠了岭南军,对着袁崇武道。
☆、177章 至于其他,一切有我
“皇上,如今六部中皆由慕玉堂的人操纵,咱们的人处处受其打压,为今之计,皇上不妨尽快将王妃册为皇后,以此安抚慕家。”温天阳话音刚落,当即便有数位言官出声附和,就连一路追随袁崇武,此时已官拜尚书的孟余亦是道;“皇上,国不可一日无君,君不可一日无后,立后之事,实在不宜再拖下去。”袁崇武坐于主位,黑瞳中深不见底,他以手扣桌,发出“笃笃”的声响,待诸人说完后,方才沉着声音,淡淡道了句;“前朝时慕家便被称为‘后族’,皇后之位对慕家来说,向来都是易如反掌。慕玉堂若为了女儿的后位,又何须大费周章,他将女儿嫁给周景泰,也一样会是皇后。”男人说完,诸人便都是沉默了下去,一动不动的站的笔直,袁崇武的眼睛在诸人身上划过,又是言道;“若说一个后位,便能安抚住慕家,”说到这里,男人顿了顿,勾了勾唇角,吐出了一句话来;“这话实在可笑。“温天阳老脸一红,俯身道;“是微臣失言,然慕玉堂野心勃勃,皇上初登大宝,凡事不得不隐让三分,将他的女儿立为皇后,虽然不能遏制其野心,但多多少少,也能为皇上争取时机,对大梁亦是有利无害,以促进我大梁江山稳固。”“皇上,温丞相所言极是,慕玉堂虽然蛮横,可慕家军如今亦是在休养生息,短期内也绝不会与咱们岭南军发起冲突,皇上将慕家的小姐立为皇后,亦可让慕玉堂掉以轻心,趁其玩弄权术,皇上大可暗度陈仓,将重心放至军队,只等日后杀他一个措手不及。”袁崇武双眸暗沉,听了这话亦是不言不语,隔了许久方才道;“朕与你们说过多次,如今咱们的实力无法与慕家相比,定是要万事小心,不可展露风头,更不可露出蛛丝马迹,戒骄戒躁,一切都要从长计议。”“微臣明白。”孟余俯身称是。“再有,”袁崇武又是道;“明日传旨下去,就以慕家小姐膝下无子为由,将她册为皇贵妃,只等日后诞下麟儿,即刻为后。”诸臣一怔,听了这话都是面面相觑,最终还是温天阳走了出来,言道;“皇上所言甚是,自古以来,母以子贵,若皇上身边诸妃皆是膝下无子那也罢了,偏生无论是安妃还是姚妃,都诞有子女,慕家小姐虽然家世显赫,但一来伴驾最晚,二来没有所出,皇上以皇贵妃之位相赠,想必慕玉堂也说不出什么。”说完,温天阳踌躇片刻,又是道;“只不过安妃与姚妃,不知皇上要赐以何位?”袁崇武神色晦暗不明,沉默了片刻,方才缓缓道了句;“她们二人,便已妃位赐之。”“是。”翌日,册封的诏书便是昭告了天下,慕七虽为皇贵妃,却居住于凤仪宫中,凤仪宫向来为皇后的居所,历代皆由慕家女子居住,慕七虽然未有皇后之名,但袁崇武的诏书清清楚楚,只等她诞下皇子,便当即封后,是以她如今以皇贵妃之位入主中宫,就连那些最苛刻的言官,也说不出一个不字,不觉丝毫不妥。安氏则是领着幼子居住在玉茗宫中,与姚芸儿所居的玉芙宫相去甚远,就算坐上鸾车,也要大半个时辰方才能到。袁杰今年已是一十五岁,这个年纪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实在不宜住在后宫,便住在了距上书房极其相近的风雅轩,风雅轩在前朝亦是留作皇子居住读书的地方,袁崇武将长子安置于此,亦是包含了不为人知的期许,望子悉心读书,修身养性,将那浮躁的性子得以收上一收。建国初起,就有言官上奏,欲为袁崇武纳妃充实后宫,只道袁崇武子息单薄,委实不是大梁之福。历朝历代,无不是对子嗣看的比天还大,君王的子嗣直接关系着王朝的哀荣,是以袁崇武登基不久,前朝遗留的言官,与岭南军的将领俱是纷纷进言,谏章雪片般的涌入了元仪殿。而袁崇武却是不置可否,将那些奏章尽数驳回,最终只以一句初登大宝,国库空虚为由,将纳妃一事抛在一旁,不许人再提起。晚间,玉芙宫。姚芸儿将溪儿哄睡,在女儿粉嘟嘟的小脸上印上一吻,而后则是去了厨房,亲自做了一碗藕丁竹笋瘦肉汤,给男人送了过去。袁崇武正在偏殿看着折子,听到那道轻浅的脚步声,男人头也未抬,便知道是姚芸儿。他抬起眸子,就见眼前的女子一袭素色宫装,清柔白皙的小脸,水盈盈的眸子,四目相对时,对着自己嫣然一笑。建国初期诸事不稳,政务如山,光是那些折子,袁崇武每日都要批到深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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