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神别过来》第50章


访谈提前结束,池宁想了一会阳春面的问题,一时不能肯定,于是又码了会字。到了九点四十,写完了新的一章,不想继续写了,想到十点宗政禹该回来了,决定去接他。
他看到自己一定很惊喜,这么想着,池宁一路脚步轻快地去了音乐学院,没想到的是,他在那里却见到了一个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的人。
季雨泽。
月明星稀,在这座常年在雾霾笼罩的城市里,今夜的天空难得的干净透彻。银白的月光铺撒,让路灯照不到的地方也并不显得黑暗。季雨泽站在教学楼下的一棵大树下,皎洁的月光透过刚刚抽芽的树枝洒在他身上,衬得他更是温润如玉。
宗政禹从楼上走下来,池宁动作快于思维,下意识地就退一步,把自己藏在了“音乐学院”四个立地金字大招牌前面。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躲,是不想被他们看到,还是想听他们会说什么?
这个点的音乐学院很安静,几乎没什么人,四周很安静,安静到池宁能把宗政禹的脚步声都听清楚。
“阿禹。”季雨泽的声音一听就很惊喜。池宁听到他的脚步声响起,宗政禹的脚步声停了,他能想象那是因为季雨泽跑到了宗政禹面前。
宗政禹没有说话,却也没有走。
“今天你比平时早了一点。”季雨泽又说。
宗政禹还是不说话,脚步声重新响起来,是他在往外走,池宁刚提起来的一颗心又放下来了一点。
季雨泽追上去,“阿禹,等等我。”
宗政禹:“……”
宗政禹脚步一停,池宁心又吊了起来,心情就跟坐过山车似的。那是因为他看不到,宗政禹停下来,是因为季雨泽拽住了他的衣袖。
季雨泽:“当年是我负了你,都是我的错……”
宗政禹打断他,说了句:“我懂。”
池宁:“……”
☆、第48章 往事
宗政禹转回身去,他看着季雨泽,目色平静,和他对视,看不出什么情绪。他好像很久没有这么认真地看过季雨泽了,两年,或许还更长一点。
季雨泽和他视线相触,一瞬间就被击溃了心防,他咬了咬嘴唇,说:“当年是我负了你,都是我的错……”
他还想再说点什么道歉的话,宗政禹却没给他机会,他说:“我懂。”
季雨泽愕然,他以为他一定会责怪他,泪水几乎是不受控地就夺眶而出,他一头扎进他怀里,双手圈住抱紧了他的腰。他就知道,阿禹对他不会情意全无,即使他错了,他也会给自己机会。
宗政禹看着扑进他怀里的人,人还是当初那个人,只是他已经没了当初的悸动,就这么被他抱着,他既然都毫无感觉,看着他哭,都激不起他一点怜香惜玉的情怀。季雨泽和池宁完全不同,他活泼,外向,受不得委屈,时不时要冲他耍耍脾气撒撒娇,可池宁却总是那么安静,更多时候都在做他自己的事和发呆。
他过去觉得,有季雨泽这样的人在身边才不会寂寞,他愿意迁就他,宠着他,把他想要的一切都捧到他面前。可现在,他心里已经没有了这个人,他只想好好保护池宁,让他一直这么呆呆傻傻下去,最好永远都这么单纯快乐,不必长大。他们在一起,很多时候不用说话就很快乐,只要看着他,心里就满满的。
宗政禹把季雨泽从怀里拉开,说:“下面的话,我只说一次。”
池宁不自觉攥紧了自己的衣摆,心跟着宗政禹的话提到了嗓子眼。他不得不承认,他有点害怕,怕宗政禹对季雨泽说旧情未了之类的情话。理智上他是愿意相信宗政禹的,可是情感上他却总有点不安定。
“当初我爸对你家里施压了吧?跟你谈过话?给了你看病钱?”
“阿禹……我……我弟弟很需要那笔钱。”
“我知道,所以我不怪你,是我没能帮到你。”
宗政禹的话明明应该是他希望听到的,他的理解,他一直这么期盼相信着,他相信宗政禹能理解自己。可这会听到这话,他却如坠冰窟,他感觉得到,宗政禹这是在亲手交割过去的一切。
季雨泽:“阿禹……”
宗政禹垂下眼眸,然后重又抬起来,看向他说:“你,和其他人或许都觉得我再怎么离家出走,还是宗政和平唯一的儿子,宗政家的长孙。但我是下了决心的,那时候再难,我都没有退缩过,哪怕去酒吧演出……我放下的,不止是锦衣玉食的生活,不止是亲人,还有我的骄傲和尊严,这不是为了你,是为了我们的……感情……我已经拼尽全力,你却还是要放开我的手。”
“对我而言,你有再多的理由,那不过都是借口。”
“阿禹……我……”
宗政禹像是不想再听他说任何话,打断他继续说:“我已经彻底放下,你或许回得了头,但是我不会回头。”
“对不起……再给我一次机会,求你了……我爱你啊,阿禹。”
“我问你,如果你不认识我,你弟弟看病的钱,是不是要你们家自己去挣?”
“我……”季雨泽发现自己一个字也无法反驳。
“小风现在都康复了吗?”
“还在一直做复健,精神状态不错。”当初他弟弟患上小儿麻痹症,宗政禹的父亲雪中送炭送来巨额诊疗费,季雨泽出身单亲家庭,父亲早逝,家境贫寒,面对这种情况,他几乎没法拒绝。
“那就好,小风是个很好的孩子。”当初他们因为宗政禹没了家里的支持,还处处被为难,举步维艰,几乎到了弹尽粮绝的程度,只能靠宗政禹放下豪门子弟的自尊去酒吧演出,去各种商演做临演挣钱。他知道季雨泽弟弟的情况,却无能为力,没有钱也帮不上忙。
后来季雨泽一夜之间办了休学从a市消失,连带母亲、弟弟都消失不见,他就猜到了。但是知道了又怎么样,季雨泽被他父亲按住了死穴屈服了,他根本无能为力。为了他们的感情,他甚至动过卖肾的念头,他以为无论如何,他不该放弃自己,但他还是放弃了。
往事不堪回首,那时候他也不成熟,如果在被家里人发现他和季雨泽的事的时候,他能迂回一些先否认这件事,或许也不会让季雨泽被逼入绝境。但是这些假设,现在再来说,已经毫无意义,过去的,早已经回不来。
季雨泽泪如泉涌,宗政和平没有把他逼到绝境,反而是在他最困难的时候伸出了援手。他给自己提的条件只不过是休学两年,从宗政禹身边消失,两年之后他回来,如果宗政禹还想跟他在一起,那宗政和平作为父亲,也不会再阻拦。
但是现在两年过去了,他回来了,宗政禹却不再是当年那个人了。他的放手,不管有多少理由,都让他痛彻心扉,或许曾经悔不当初,总之他现在,已经不再是那个全心全意爱着自己宠着自己的阿禹了。
“是因为池宁吗?因为他,所以你不屑于再要我一个背叛过的人?”他一直通过微博关注着宗政禹的动态,他和池宁开始被鱼粉们组cp开始,他就惦记上了池宁这个人。
也是因为这样,他才会在复学后申请转入历史系,一是想了解池宁,二是借此和宗政禹近一些。因为他太了解宗政禹,如果不是这个人真的对他特别,他不会任由这些人在网上编排他们。但是那时候他还拿不准池宁对宗政禹,到底有多少分量。
“在遇到他之前,我就已经放下过去。”宗政禹说,“是他让我有勇气面对一段新感情。”
“我们以后互不相扰,你去找自己的幸福吧。”
“不……阿禹……我不要别人……阿禹,别走,我求你别走。”
宗政禹转身,季雨泽追上去从背后抱住他,他放声大哭,像个孩子。
“对不起,雨泽。”
他的脚步声响起,季雨泽呆立在原地,看着他往音乐学院大门外走去。往事一幕幕在他脑海中重现。
他们初遇那天,他跟着母亲在a大附中门外卖卷饼。他妈妈手艺好,很受附中学生的喜欢,他每天早上都要帮他妈妈忙一阵再去附中附近的另一所中学上学。那天秋风萧瑟,风卷起枯黄银杏叶,落了一片在他头上。宗政禹和唐一鸣在外面通宵打游戏没回家,就在路边摊凑合了一下早餐,宗政禹看到他,眼中满是惊艳,然后他伸手帮自己拿掉了头上挂着的银杏叶。
他们在一起之后,约好要一起考a大,宗政禹每晚溜出来帮他补课,学校老师也不敢管他。他们的第一次,也是在这样一个晚上,在季雨泽宿舍。压抑的喘息,灼热的触碰,那种感觉至今印刻在他心里。
还有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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