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两年》第86章


“孩子倒是姓白的,东子妈已经做了鉴定。但她那脾气真不能要。听说暗地里已经和东子不知道吵了几回。等着吧,肯定长不了。看她的面相就知道——福薄。还有脖子后那颗痣——可不好了,长那地方,就等着子女离散吧……”
“哥哥、嫂子在叫了。”他冷冷地走过去,把妻子带出来。黄薇看他一脸煞气,不甘不愿地走了两步,轻声嘀咕:“哎,也就是你整天把他们当回事。照我说,按地位、按声望都该你当家。几个婶婶也这么说呢。”
“男人的事,你少掺和。”
“哼,算了,不指望你。还是靠我家名儿吧。”
也多亏黄薇的那张刻薄嘴,回家路上,还一个劲地在他耳边嘀咕:“没错,脖子那真有颗痣,邪门。”
如果真是她的话,那对方的目标恐怕就不止他们一家了。
白竞光的脸上露出冷厉的笑意,指节在桌上重重扣了下:行,来吧。
当晚六点十分,白竞光起身泡了壶茶,然后继续坐椅子上等。陪同的警卫员小声提议道:“首长,还是多派一队巡逻吧。万一……”
“万一什么?笑话,查不出送包裹的来源,已经够丢人了,难道还被一句话吓破胆?没事,你尽管安心站岗,最迟7点就能走。”
“是。”警卫员点点头。正要出去时,被白竞光又叫住了:“小龚,你今年23岁了吧。”
“嗯,下个月就24了。首长,您记得真清楚。”警卫员很惊喜。
能记不住吗?他和自家儿子同年同月,那臭小子还特地挑了自个儿生日那天订婚。23年前那天,他妈辛辛苦苦把他生下来,就是为了在20多年后,活活气死他爹妈的。
造孽!
白竞光握着茶盏的手微颤了下,然后慢慢平稳。他敛眉刚抿了两口,桌上的电话便突兀地响起来。
他面色平静地又喝了一小口,才接起电话:“喂。”
对方依旧是那个做过处理的男声,但这回,他笑了:“对不起,白先生,让您久等。有点小事耽搁了。”
“想要什么,就直说吧。”
“呵呵,您这么配合,让我很没成就感啊。”男人低笑。
“废话少说,开条件。”白竞光声音冷厉。
“好吧……”男人貌似无奈地叹了口气:“到底是军人做派,那我就不绕圈子了。我知道你和侄子白屹东的关系非常好,连他公司的启动资金都是你出的。可能最近,他会遇到点麻烦。我希望你到时代表白家别管,也不要答复任何质疑。”
“所以,你是冲着东子来的?那为什么要牵连我家屹名?还下这么狠的手?”白竞光攥紧手心,努力压制内心的愤怒。
“呵呵,对这事,我只能说抱歉了。谁让白六少爷和他堂哥走得那么近呢。”男人阴鹜地笑起来:“不过,没关系,他不是有您这位识大体的爹么?我相信,您一定能做出正确的选择。对吧?”
“你的意思是……只要我拒绝东子的请求,你就放过屹名?”
“对。而且,我今天就可以拿出诚意——只要您答应这一句,我明儿就把缓解病情的药方送过来。事成后,我再给您另一张,永绝后患。您看,多简单,不过是举手之劳。”
白竞光冷笑:“举手之劳?怕不会这么简单吧?你是想往死里整东子么?”
“哈哈哈,那可不是您该关心的事了。白参,您可千万别让我失望。侄子再能干,终究比不上亲生儿子吧。我听说六少就快订婚了,大喜之日的,别红事变白事了。”
“住嘴!!”白竞光再也按捺不住,愤怒地一拍桌子。茶盏被震到地上,顿时粉碎:“你给我听清楚了!不管你是谁,有什么目的,你最好掂量一下自个儿的分量。你最好保证屹名没事,不然,任你躲到谁后头,我都不会放过你!”
作者有话要说:我觉得,我也在下很大的一盘棋。
大家还记得小南问过如许:“阿姨,爸爸吐得这么厉害,那他吐血了吗?”
这就是答案——沈阡其实是非常爱小南的。不是不得已,也不会让白四带儿子回国。
☆、第90章 就是得了绝症也舍不得死
“哈哈哈。”男人愣了下;得意地大笑起来:“好;好,看来我们是达成协议了。那我再最后啰嗦一句,参谋长;您可千万别想着私下给白四透口风。他知道的那天;我也就知道了。”
白竞光铁青着脸;挂断了电话。片刻后,他大喊一声:“警卫员!”
“是;首长!”小龚急匆匆地跑进来敬礼。
“你让保卫部再用心问!怎么可能自个儿送包裹进来,却不记得是谁给的呢?这也太荒唐了。”
“是,明白!”
然而,第二天,保卫部还没问出所以然来,第二个送包裹的又来了。而且这回更荒唐——居然是保卫部的一个处长。
他刚面无表情地把东西放在门边,就被早等在花坛后的同事反剪双手;利落拿下。十分钟后,他忽然如梦初醒般拼命扭动身体:“哎;哎你们干嘛?我是曾处啊,你们把我绑起来干嘛?”
“说,你为什么要帮歹徒送包裹?你和他是什么关系?他的姓名,住址呢?老实交代,不然没你的好果子吃!”
“冤枉,我真不知道。我就在昨天回了趟家,今早……嗯?今早我遇到谁了,怎么想不起来了?冤枉,我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和歹徒没关系……”
……
“什么乱七八糟的!!”听完报告的白竞光简直气吐血。
但事情还没完,到了下午,派去医院排查的人也回来了。说是所有参与白屹名手术和护理的医务人员,都查过了,暂时没发现任何问题。
什么叫没任何问题!难道屹名的毒是自个儿下的不成?白竞光气得拍案而起。
这招太损了——为了内部影响,他无法大张旗鼓地查。可如果不把相关科室都翻过来,又很可能错过重要信息。
还有,儿子的病……他拧眉思索了好一阵,终于下定决心。
当晚,通过医生的再三试验,白竞光终于无奈地让白屹名服下了第一碗药。两小时后,红疹开始减退,白屹名睡了入院来最安稳的一觉。
而接到医院电话的白竞光,内心却更不平静。
那人说得对,他确实挺欣赏屹东,甚至动念想培养他成为下任当家。儿子屹名不是那块料,就算自己一意孤行地推上去,将来也镇不住。他本人亲身经历过家族争权的过程,无声无息却惊心动魄——作为兄弟辈的老三,白竞光深切知道要爬到现在这个所谓“当家人”的位子,需要怎样的素质。
而白屹东就有。
唯一令他拿不准的,是侄子对权力的态度。他明明头脑一流,但真到了家族里拿主意的时候,他又像个外人一样袖手旁观。几次,白竞光都暗示他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但他却总是笑笑,貌似诚恳实则傲慢地听兄弟们争相发言。
白竞光知道因为自己的这份青睐,让白屹东父子的关系更为紧张。但他目前也没有别的法子。
他抬头望着窗外黑沉沉的天,不知怎的,就想起了几年前,白屹东刚开始创业的时候。
那时,他几乎是凭着一腔孤勇,在Z城里来回转着拉生意。平时傲到骨子里的一个人,居然能强压着自己的性子,应付客户的各种挑剔。
白竞光知道,那是因为东子太想做出点什么,给大家看。意翔有如今的规模,不是光有“背景”两字就能做到的。
可无论现在白屹东多么风光,白竞光却始终记得,在那个炎夏,与他路遇的情景。
那天热得反常,他的车在路过某大街时,突然看到白屹东像个孩子似的,蹦蹦跳跳地向前走。可能是察觉到路人诧异的目光,他掩饰地清咳了两声,瞟了眼手中的文件袋,又忍不住笑了。
路边有卖冰棍的老太太,推车叫卖。他笑嘻嘻地停下,买了一支,放在嘴里嚼得有滋有味。
白竞光摇下车窗,向他招招手:“东子,到哪儿去,捎你一程?外头太热了。”
“哦,三叔。”白屹东快速把嘴里的冰块咽下去,笑着摇摇手:“谢谢您,公司挺近的,就不麻烦了。哎,等会儿……”
他突然转身,向老太太又买了根冰棍,然后笑呵呵地隔着窗户递进来:“叔,别说,这种小车里卖的冰棍就比店里的地道。您尝尝。”
白竞光愣了下,笑着接过,用力咬了口。
车子重新启动,他从后车窗里看到白屹东拿着冰棍,继续乐颠颠地向前走。他忽然很感慨:人人都说这个侄子冷心冷肺,其实他只是太敏感谨慎,总想看清楚了,再下决定。
可这世上,又有几个人能有那么长的耐心呢?
或许,江如许是一个吧。
白竞光深深地叹了口气。
仿佛感应一般,半小时后,白屹东的电话也来了。白竞光看着那跳跃的号码,心里百味杂陈。他用力清了下嗓子,尽量平静地接起来。
“三叔,那几罐祁红怎么样?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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