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丽人》第52章


还是不错吧。”店婆娘说着拍了拍我的肩,她开怀大笑,我也望着她发出内心最为感谢的笑。
“人总说祸福相依。我也逢上天大的好事。”店家婆娘神秘兮兮凑近我的耳根子说。
“什么东西?不会从半空中掉下银俩的吧。”我掩嘴而笑。
“我的大丫头居然抗婚,害得我哭了几天,太丢人现眼了,你猜怎么着来了?”她定睛地望着我,似乎要看穿我的心似的。
“又同意嫁了。”我说。
“不,居然同县城的一个状元好上,并偷偷跑走了,听说两个人在上海安了家,这次托人请我去上海,我可不去,我要他俩亲自来接她的老娘。”
“你说什么,是到什么地方安了家?”婆娘在我的眼前晃荡着。
“是到了在上海呢。”婆娘的话似针一般刺中了我,我就地瘫软在地上,不能起来。
“你怎么了,是不是饿坏了呀。”张婆娘依然叨唠个不停。
“她真的是到了大上海?”我有气无力地说问着了。
“怎么你不信呀,我还会骗你吗。你不相信很正常,你曾经说过你呆在上海,我就不相信的,总觉得上海就是一个令我们无法想像的地方。可是我闰女真的是到了上海,还寄来照片,不过是寄到县城的外婆家,有机会拿给你看好了。”张婆娘已吃力地将扶到床上了。
这么多天,才听到有人我在我面前说到上海二个字,似被雷击一般,让我不能自制。是的,上海,有我最风华正茂的日子,有最让我多情伤感的情怀,有最让我风情妩媚的衣饰,还有让我丰足一生的家业,当然还有令我悲痛欲绝的往事,还有亲同手足的云梦。可是一切都似梦一般,一切又真切地再次浮现在我的眼前,让我品味到什么叫人生的绝望和似梦非梦的人生。
“就同你说到这吧,我看你也累坏了,说好了,这个家就交给你了,只是到了年底,你少交点房租就行了。还要找那个老骨头去,不然我的脸往那搁,多少我的女儿也是嫁到上海的,也算是体面人家的了。有机会,去县城,只要说张记店铺,无人不知的。” 
“噢,还有,可不能对外人说起我的丑事,当然我相信南婆婆不会说的,人常说,家丑不可外扬,我们好歹也算是姐妹一场的。”张婆娘一口气地说着。 
待我睁开眼睛,想问问什么时候与她一道去上海时,才发觉她已走出这个店屋。 
一时大上海几个字,铺天盖地袭击着我,我不顾一切号陶大哭起来,为什么命运对我那般宠爱又是那般地无情?我紧紧跟随着将军,不想彼此错过再次相见。将我扔在这个镇上,不知未来是什么,因为我真的不知自己身处何方?真的不知这里离我的李家大院离上海有多少个天日?战乱频繁之时,只要同人家说起怎么样才能回到上海,别人总是张大嘴巴,总觉得那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上海好远好远。”很多人都给我这样的答复,有时也觉得问别人,自己也傻得要命。 
一只小手湿湿地贴在我的脸上,原来是阿呆早已坐在我的床前,我沉浸在自己的思想里,居然毫不觉察。 
“妈妈,你哭了。”阿呆满脸的紧张。 
我摸了摸我身旁可怜可痛的阿呆,不由心酸,阿炳把阿呆交给我,一定要好好地养他,不能让他有半点闪失。 
“妈妈,不哭,有阿呆在。我娘常说,有阿呆在,就哭不出来了。”阿呆稚嫩的声音,让我再也抑不住自己,抱着阿呆失声地哭着。 
阿呆也紧紧把自己的头埋进我的胸前,觉得胸前的衣襟湿透了,抬起阿呆,他也哭了,无声地流着泪。 
“阿呆,你怎么了你,你怎么哭了。”我急急地问。 
“妈妈哭得好伤心,我不由地哭了。”阿呆说着。 
“妈妈没哭,怎么会哭,有这么听话的阿呆,妈妈刚才没有看见阿呆,才哭的,现在你看妈妈根本没有哭了。”说着我起床抱住阿呆去了灶房。(67/盈小蝶) 
第六十八章结束
第六十八章结束
每天都会听到有关这个动荡不安的国家的各种各样好的与坏的消息,唯有我一个人平静地听着不知名的地方发生的一切。
“为什么要好好读书!”我总是这样问。
“为了妈妈能去上海。”阿呆这句话,令我目瞪口呆又激动万分。
一天,阿呆背着书包跑向正在浇菜的我,“妈妈,我为什么要好好读书?”
“你说呢?”
“为了中华之崛起而读书,这是先生教的。”
那一刻,觉得我的阿呆长大了。
每天我都会叫卖着我的包子,再忙我也不愿意阿呆来帮忙,听到后院里阿呆朗朗的读书声,比什么都感到满足和幸福。
每天我做的南婆婆包子不到9点,就卖得一干而净。
不时会托人捎点东西去南村。过年的时候,格外忙,又留舍不下,多次带信叫阿炳来,阿炳总是说过几天就来,但是总是没有来。
我会将院子打扫得干干净净,等待下午时分,一些爱纳鞋的女人到我家里来。虽然妇人爱说些东家长李家短的是是非非,但凡遇上这样的话题,我总是报以微笑,渐渐地大家都知道我的个性。我是个安静,不多事的女人。
我有时也会说我在上海陈年往事,但是我总会说那是从书上看到的。很多女人都爱听我说上海的电车,冰镇,旗袍。
只要我说起上海,每一个纳鞋底的妇人都充满着极度的希望。那是所有女人奢华一生的梦想。只要我说起上海,我就觉得我的每一个细胞都会兴奋无比。
平静的日子经历让所有人兴奋的1945年,终于将日本鬼子打败了。而后又听到***跑到台湾。隐隐约约就感觉到怕是一生难以见到将军了。
当然我此后参加个无数个打倒土豪劣坤公判会,也参加过无数次乡镇大会演。也被评为贫农。重新分到了房屋与田地。
在新分来的房屋中挂上南婆婆的牌匾。我的生意是越来越火。算来也有好几年没有回去了,阿呆也长大了,同我一般高了。那天特意租了辆新马车,要去看看盲人婆婆和阿炳了。该是衣绵还乡吧。
因为战争,这个村子已面目全非了。我与阿呆手牵着手,寻找着残存的记忆,寻找我们至亲的感恩。
“你看,在哪里?”一个老年人指着远处一个荒山说着。
“婆婆,阿炳。”我撕心裂肺地叫道。
阿呆飞跑过去,朝那个歪邪的墓碑脆了下来,头埋在地上,久久不肯抬头。
似乎好像经历好长好长的时间,我与阿呆才从悲痛欲绝中醒来。
“没有想到,日子好过了,你们却不在了。你看这就是阿呆,长成小伙子了。放心吧,婆婆,阿炳。”
“奶奶,娘,我们过得很好的,有妈妈照顾我,我过得真的幸福。你们不要为我担心,我会好好读书,为中华之崛起而读书的。”
“你们都听到了,阿呆是个有骨气的男子汉了。”
我们俩将两个墓的杂草一一拨掉。将近乎平地的墓,重新用土堆积起来。
用手轻轻擦试墓碑上沉积的灰尘。
其实在阿炳把阿呆交给我那时起,我就为阿炳担心,没有想到就永别了。
有几个村民硬是拉我们吃了中餐。吃过中餐,远远地看了一眼盲人婆婆和阿炳所在山坡,就坐上了马车。头也不敢回了。
长到18岁的阿呆当兵去了,我为他取的名字叫李守。可能是我一生我的心都是这样守候着吧。给阿呆取名李守,心中除了念念不忘李云风将军外,还盼望有一天能见到他。我知道这已成了我的奢望了。
李云风一定会在台湾的。那是心中永不可泄露的秘密。李守当兵还真有出息,当个班长,排长,连长和团长。
他总是来信说他在部队的成绩。我每次回信也只有三言二语的千篇一律。因为很多知心的话儿我无从说起。等着见李守是我人生的一个幸福的等待。
后来又随军驻扎在西藏。十多年后才见到他。很有骨气的阿呆执意要留在西藏,同部队的一名女军人共结连理。阿呆有志气,我觉得我的腰也挺直了。
此后虽然不是儿孙满堂,但是阿呆每年都会寄来他与儿子女儿的照片,捧着照片的夜晚就是我最幸福的夜晚。
不知什么时候,我的隔壁住来了一个风风火火的公社妇女干部,叫陈梅花。她是一个特别热心而爽朗的女人,总是借来书给我看,当然绝不会是什么明清艳情小说。而是《中国妇女》杂志。看到书上女人自尊自强自信自爱。看到各行各业的中国妇女奋战在第一线。全新的妇女生活令我敬配不已。
陈主任给予我生活中极大的关照。帮我打了新的灶台,安了电灯。请人从竹林里带来很多晾衣架。还从城里给我买来钢筋锅。
她帮我到街道找了一份事情做。当然是为了双职工家庭带小孩。我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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