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铸红梅唤春归》第14章


辛苦一点,自己去见他们了。”祝翼铖看了看祝远诚不解的目光,解释道:“我不想去找他们,一方面因为我当年是离家出走,就算是宣布和他们这个群体决裂;另一方面,其实我也不希望和祝家还有联系的人,知道我的行踪。”
对祝翼铖的解释,祝远诚深表理解。他于是点点头:“好吧,这几天我去见见他们,和他们谈谈。”说着他又探头看看比自己高出半个头的祝翼铖,道:“我一定不会透露关于你的任何信息。”
听了祝远诚的话,祝翼铖突然觉得,因为自己和家里闹矛盾而隐隐有些疏远的兄弟手足之情,却因为国难当头的生死存亡之际,因为共同的爱国热情,和青年所特有的热血、赤忱和行动力,而重新变得近了。他感激地看看祝远诚,道:“远诚,谢谢你!我为从前对你有过的那些偏见和不公正评价道歉。”
“哥,别这么说。”祝远诚有些惶恐,连忙道,“其实离开北平的时候,我还从来没想过我也会有投身于抗日的这一天。那时候我以为自己就只能躲在一个相对平静的地方,敷衍度日,等到时局平静了再说。可是你和孟芸倩、杨惠敏还有所有童子军的行为,让我觉得我不能再这样浑浑噩噩下去。”
说到这里,祝远诚因为激动,呼吸有些急促,手也微微颤抖地握起了拳头:“那时我有同学去保定投奔了二十九军,其实我很羡慕他们,可以从军报国,亲手向屠杀我们同胞、侵犯我们中华民国的日本人讨还血债。可是我既没有那个勇气,也没有那个魄力,只能在后方一边报道着前线那些血性的事迹,一边惭愧于我自己的懦弱和无能。”
提到那些从军的同学,祝远诚突然想起一件事,便话锋一转,问祝翼铖:“哥,其实就在刚刚听说上海开战的时候,我还以为你一定会参军的。”他停了一下,言语中带了些羡慕的口气:“你这么强,国军一定很需要你这种优秀、勇敢又专业的军医。”
祝远诚本以为祝翼铖会讲出什么没有参军的理由,却不料祝翼铖眼睛一亮:“远诚,你说的对,我怎么一直都没想到!我每天都在为民众医病疗伤,同时一边抱怨民众自私,一边又埋怨缺乏医药。我怎么就忘记了,与其说在后方喊这些,不如我自己走上战场,作为一名军人,捍卫国家,抵御外侮。”
这样说着,祝翼铖突然一仰头,坚定地说了一句:“我会参军的!不过不是做军医,我觉得我想到了更好的消灭敌人的方法。”他一边说,一边有些自负地扬了扬嘴角,向祝远诚一笑。祝远诚有些疑惑,却没有多问,只是用力点头:“哥,不管你是想去做什么,我都相信你一定行。我都支持你。”
作者有话要说:祝翼铖想到的方法是什么?
貌似是该作者写各种文都可能纠结到的一个概念……尤其科幻文XD~
不过说实话,这并不是什么好办法,祝翼铖自己也明白该方法的弊端,他很清楚地知道这是反人类的行为……
而他会这样想,应该是因为他还有愤世嫉俗的情绪,没有完全成熟……
作者本人对这一方法持反对态度,无论应用对象,这是纯粹出于科学视角的一种观点。
至于是什么,也许有同胞猜到了,不过还是下一章再说吧~ 
13、以暴制暴
祝翼铖所想到的,其实应当说是有些剑走偏锋。
如果是参军,无论加入战斗序列还是当军医,祝翼铖其实都有些担心,自己的性格能否真正适应得了军旅生活。毕竟穿上了军装,就意味着有命令要服从。可是这个青年最痛恨的就是“服从”,他自由散漫惯了,又喜欢固执己见,喜欢钻牛角尖,似乎对于军营,其实并不十分合适。
不过,他想起了微生物课本上曾经提到过,在医学史上,西元八世纪的欧洲就曾经有过用麦角菌使城里的小麦受到感染,出现饥荒,以辅助正面攻城战的记录。而利用感染了鼠疫或者霍乱的尸体和其他污染物攻击敌人,使敌人因患病而丧失战斗力的先例,似乎也有过记录。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能考虑,利用类似的方法来攻击日军?
诚然,祝翼铖心里也明白这种做法有违人道。可是他同时却有些偏激地认为,日本兵武力侵略中华民国,掠夺土地、屠戮平民,早已经超过人伦的底线。既然如此,那又凭什么要求他和日本人讲什么“人道”。人道的对象是人,不是□的强盗侵略者。
可是除了日本人,还有一方面是祝翼铖不得不考虑的,就是民众。以他的专业知识,当然清楚地知道病原菌是绝对不偏不倚,它们不会因为谁的主观意愿,就会去感染特定的某一类人,却放过另一类人。就算是事先做好防护措施,也难保在攻击过程中,不会有中国民众发生感染。
祝翼铖想到这里,又有些犹豫了。民众毕竟无辜,如果为了抵御外侮,却反而让自己的同胞陷于疫病当中,便违背了卫国救亡的初衷。如果将民众从东洋禽兽的屠刀下解救出来的代价,却是让他们陷病痛和对传染病的恐慌当中,那无疑是无意义、甚至比直接投降更加残酷的行为。
热血青年的思维碰到“投降”这两个字,突然又如触了电一般,猛地一个激灵。这些民众虽然无辜,但是就全无可恨之处吗?
他才不这么认为!否则的话,也不至于八一三当年便因为几句话而揪住背头男唇枪舌剑穷追猛打,更不至于后来在医疗区,三天两头当着病人的面愤怒地摔东西了。而因为病人的几句话便拂袖而去,丢下病人的事情,当然也不应该发生。
因此,祝翼铖对民众,其实并没有太多的好感。虽然他也遇到过主动提出应该将有限的医疗资源尽量支援前线国军的中年人,并且也确实被这样的言论感动了一下,可他看到更多的现实,却还是让他失望和愤慨。
除了不断听到病人因为没有得到政府赔偿而对政府的抱怨,或者骂骂咧咧地诅咒,愤懑地讲“不如投降”一类话之外,祝翼铖最常见到的,就是每天吃饭的时候,都有许多人拿着碗,在大号饭锅前挤来挤去。乱哄哄的人群一边纠结排队的次序,一边又愤愤不平于诸如“为什么前面那个人比自己多得了十几个米粒”一类问题。
每天目睹着这种状况,自然不可能指望这个有些愤世嫉俗、而且经营意识强烈的小青年会对民众有什么好印象。虽然孟芸倩、杨惠敏、林晚她们那些童子军的行为让他发自内心地敬佩和支持;虽然前几天的募捐让他觉得中国的未来也许不是那么无可救药;虽然还有八百壮士留在上海死守四行仓库的消息如同给他打了一针强心剂,可是这些,都还是无法改变他头脑中根深蒂固的、对庶民的偏见。
祝翼铖咬了咬牙,带着这样先入为主的偏见,如果说让他在民众的恐慌和抗战的艰辛当中选一个,他还是会选择前者。虽然他并没有反人类的倾向,却还是冒出了这样一个激进的想法。
这个热血青年从来不顾惜自己的生命,而且喜欢标榜自己要“为全人类做贡献。”可是这一次他似乎是忘记了,一个因为某个被公认为正义——比如救国——的动机而不惜牺牲己身的人,别人会崇仰和尊敬他;可是包括一贯自视甚高的祝翼铖在内,任何人都没有权利决定无辜旁人的生死。
短短几分钟之内,祝翼铖心中想着这些,表情也随着心中所想几次变化。祝远诚看到堂兄的神情,却不知道他的想法,还以为他只是在考虑参加国军的事情。因此他虽然意识到祝翼铖似乎有什么话想说,却也没有多问,只是看着祝翼铖的表情变化,等他想说的时候自己说出来。
兄弟两沉默了一阵子。祝翼铖下意识地攥着拳头,手上的青筋微微凸起。祝远诚一边开始整理从报社带回来需要校对的稿件,一边又想起了一件事,于是不等祝翼铖说话,他又开口道:“对了,哥,如果你真的想要加入国民革命军,我倒是想起一个人来。”
祝翼铖闻言,颇感兴趣地看着祝远诚。如果祝远诚的意思是说,有能够现在联系上的国军军官,那他就可以直接去找到对方提出自己的构想了。这样做无疑可以节省很多时间,而战场上,时间就是最有力量的利器之一。
“昨天我们报社得到消息,国军有位参谋长留在了上海,就住在法国租界里面的伟达饭店。只是因为不想引起日本人的注意,这消息我们就没有告诉任何人,也没有打算在报上登出来。”祝远诚一边回忆,一边说道。
听了堂弟的话,祝翼铖不由得眼睛一亮。以他的目的看来,面对一位参谋长,要比面对师长、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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