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铸红梅唤春归》第25章


撕茉丁?br />
可是祝翼铖却似乎毫不觉察,仍然自顾地工作。只是孟芸倩注意到,今天祝翼铖的脾气似乎是比以前好了很多,无论别人说什么话,他都平静地听着,神情有些漠然的样子。对那些话他既不反驳,也不再发表任何其他观点,甚至连表情都没有变化。
这种气氛之下,孟芸倩不禁感到有些窒息的压抑,却仍然毫无怨言地,和林晚、杨惠敏、吴子佳还有小楠她们一起为医疗队打下手。好容易到了傍晚,他们该撤回住处的时候,孟芸倩想要问问祝翼铖今天他究竟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可是还没等她问出来,祝翼铖却已经自顾自地走了,连招呼都没打一个。
尽管祝翼铖的同学们都已经习惯他有些孤僻有些暴躁的怪异性格,可是今天的情况却实在有些意外。他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面面相觑之后,终于有个男生转向了孟芸倩,不太确定地问:“小孟,前几天倒是常听他提到你,是不是你和他发生什么误会了?”
孟芸倩被问得愣了一愣,下意识地咬着嘴唇摇了摇头,医学院的研究生们也没在多问什么,只是收拾了东西,跟孟芸倩打招呼道别,便也回了住处。孟芸倩却还呆呆地立在原地,不知为何,她原本有些失落的心情,却在听说祝翼铖经常提到自己时,突然又闪过了一瞬间充实的感觉。
祝翼铖却不知道这些。在医疗区他并非没有注意到孟芸倩的异常,有好几次他也忍不住想要和她说说话,让她不要一副不开心的模样。可是一想到中野寿夫和岩本久原那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又让他将所有的想法都咽了回去。
走在回住处的路上,祝翼铖本想再写点东西,可是孟芸倩今天那不知所措的表情却一直在他眼前晃来晃去。而且,他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如果因为怕日本人的监视,就故意不和孟芸倩她们接触了,那以后他写的东西,交给谁来拿去印成传单散发给民众呢?
日本鬼子是纸老虎。祝翼铖终于在心里拿定了主意,对自己说。一般来说,拿传单去印去发,以及拿着他自己的稿子去演讲、鼓舞民众都是孟芸倩做的事情。如果日本人真的想对女童军孟芸倩下手,就必须先从他祝翼铖的血泊里踏过。
祝翼铖不知为何会冒出这个念头,他自己也懒得多想。只是决定,如果明天再看到孟芸倩,他不会像今天这样有意疏远她了,当然,也不会像今天这样脱离同学们,一个人单独行动。
心里这样想着,祝翼铖的心里骤然轻松下来,脚步也轻快了许多。他今天没有遇到什么疑难杂症,这难民区其实也没有什么疑难杂症给他们来处理。不过有个病例倒是有一些不太典型的表现症状,大概是和病人自身体质有关。祝翼铖打算,回到医疗区和同学们讨论一下这个问题。
作者有话要说:石井四郎就是搞731的那个家伙:维基百科:石井四郎
小祝和小孟的情感,应该还是表现出来了……吧…… 
23、群众还是精英?
祝翼铖一边走一边想着,冷不防被身边一个突然冒出来的声音吓了一跳:“祝兄?”祝翼铖抬头见是许诗虹,表情才轻松下来,微笑着打了个招呼,就要离开。许诗虹却叫从后面叫住了他:“祝兄,陪我说说话好吗?”
许诗虹的声音当中,似乎有些茫然和惶恐,祝翼铖以前在学校的时候,见多了许诗虹活跃的一面。他听过她入学的时代表新生发言,也听祝远诚说过她在抗议华北“防共自治”时的积极表现,却还从来没有听过许诗虹用这种语气说话。祝翼铖不由得停住脚步,转身有些疑惑地问:“怎么了?”
“来上海这段时间,以前的同学们都不在身边,这里我只认识你和远诚,而我又是寄住在姑姑家里,这种感觉,我真是很难形容。”许诗虹走到了祝翼铖的身边,祝翼铖便也放慢脚步,陪着她慢慢走。
两人就在租界当中漫无目的地随便散步,一边走着,许诗虹一边又回忆起大学时的很多事情来。看得出,她是真的有些怀念那时候学生运动的一呼百应,或者校园里、学生会的青春飞扬。说着说着,许诗虹又说到了北平学生的抗日救亡运动,还有些遗憾地感慨道:“祝兄,那时候你已经来了上海,真是可惜了。否则我们有你,一定可以更热烈些的。”
祝翼铖始终没有回应,许诗虹就自己一个人,不停地说下去,到了最后,几乎变成了吐露心情的自言自语。她说起对北平学生时代的怀念,说她自从到了上海之后,没有一刻不感到孤独。如果不是因为发现祝翼铖和祝远诚兄弟两也在这边,她真不知道自己还能忍受这样的感觉,继续在上海呆多久。
许诗虹说着说着,突然紧走了两步赶到祝翼铖前面,之后侧过身来,几乎是紧贴着祝翼铖站到了他对面。祝翼铖却因为想着别的心事,没有马上反应过来,也没及时停住,差点撞在许诗虹身上。他急忙收住脚,退后了半步,有些歉意地问:“怎么了?”
“祝兄,今天其实我也在医疗区,一直在看着你和小孟。”许诗虹突然说,原本还有些犹豫的表情在话出口的一瞬间突然坚定下来。祝翼铖有些不解地看着她,许诗虹深吸了一口气,抿了抿嘴,终于说:“祝兄,我喜欢你。”
祝翼铖完全没料到许诗虹会说出这句话来,不由得愣了几秒,不知如何回答。许诗虹似乎反而因为说出了心里话而放开了许多,没有停顿便继续说下去:“在燕大的时候,我就在喜欢你了,可是那时你太犀利,让我不知如何接近。”
许诗虹抬头看看祝翼铖那副似乎是难以置信的表情,又道:“在上海看到你的时候其实我很感到惊喜的。而且你的性格,比起大学的时候也变的更容易接近。可是那时候,我又以为你和小孟……所以我只能忍在心里。”
说到这里,许诗虹顿了顿,低头躲开祝翼铖的目光说下去:“今天在医疗区看到你疏远小孟,我以为你看出她对你的心意,因为不想在一起所以才故意疏远她。我才知道你们还没有……我才敢对你说这些的。”
祝翼铖原本有些愣神,连他自己都抓不住自己头脑中的想法。而当他突然听到许诗虹说到医疗区,便忍不住脱口问道:“你也在医疗区?怎么整天都没见你露面?而且以前你不是说过,你姑姑不准你随便出来,所以都不和我们一起做事,怎么今天突然跑出来了?”
许诗虹将祝翼铖的这番话自动当成了对她的默许。她心里有些小小的悸动,忍不住又抬起头多看了祝翼铖几眼。可是祝翼铖却并有如她期待的那样在看着她,而是盯着她身后某个虚空的点,她也看不出他究竟在想什么。
看到祝翼铖的表情,许诗虹不由得黯然了一下,看样子祝翼铖并不太关注她。不过她还是无声地笑了笑,沉默了半天,终于说:“祝兄,其实比起城市的市民,我更愿意和农民打交道。”捕捉到祝翼铖眼神中的疑问,许诗虹道:“因为农民更淳朴,也不会问一些可能显得尖锐的问题。”
“尖锐的问题?”祝翼铖下意识地抬手挠了挠头,脱口反问。在这个热血青年的眼里似乎就没有什么问题可以算作尖锐,因为他自己会提出的问题,远比他听过所有别人的问题都更加尖锐。
显然,这一点许诗虹也了解。她又忍不住一笑:“就是尖锐的问题啊,比如说,什么样的民主才是真正的民主,或者说地主的地产是不是真的应该都分给佃农这些问题。”许诗虹说着,声音带上了点撒娇的意味:“当然祝兄大概不会认为这些问题尖锐吧,你大学时提过的问题比他们尖锐到不知多少倍呢!”
祝翼铖条件反射般地点点头,却并没有想笑。他本能地想要反驳几句,思维却还没有完全集中起来,甚至他的头脑才刚刚脱离刚才的空白状态,还没有来得及开始考虑许诗虹对农民的赞许。
“祝兄,就像我之前也说过的,想要取得抗日的最后胜利,想要建立新中国,只靠军队和政府是不行的。”许诗虹讲起这番话,似乎又忘记了她刚刚才向祝翼铖告白,几乎是下意识地换上了一种演说的语气:“只有深入到乡下,到农民当中去,靠着广大人民群众,才能争取到最后的胜利!”
对许诗虹的话,祝翼铖却并不认同。他也并非没有怀疑过国民政府,然而这段时间以来他所听到和看到的那些事情,却不仅让他一点点成熟起来,也重建了他对国民政府、也包括对中华民族的信心。
等许诗虹的话音一落,祝翼铖突然从某个不确定的点收回了目光,盯着许诗虹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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