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何不能忘记你》第16章


何湘坐在办公桌前整理着一盆盆栽,原是吴晓的,出差后司马菁一直替她养着,她向来马大哈,养的半死不活,何湘看来就抢救了过来。
司马菁进来送文件,看见了,感慨,“还是副处长办公室暖气够足,这盆烂竹子竟然长得这么好。”何湘白她一眼,伺弄着文竹,当真是枝繁叶茂,碧绿可人。“这个和暖气没关系吧,她是不是还有一只小乌龟在你那里,我今天一起给她带过去。”
司马菁“哦”了一声,“那只龟我倒是喂得肥肥的,昨天还特意给它洗了个澡。”雷震武走到何湘办公室门口,不禁翻了个白眼,不知道肥肥的龟要怎么洗澡,顿住了脚决定不见那个扩音喇叭。却看见魏子文拿着一份文件走过来,看见他呆了一下,眼里不甚友好,雷震武冷笑了一下,看他进了何湘的办公室。 
“何处长,这个资料有问题,是新师的,你熟悉一些务必赶紧看看。”何湘原来一直在西北,新五师是秦江的老底子之一,师长还兼着甘肃剿总的司令,正是对她一往情深的廖平京,她接过来粗粗看了一下,倒没看出什么。
魏子文看见她桌上的文竹,立刻认出是吴晓的,不由得就嘴里发苦,手指轻触那青翠的叶子,“吴晓最近还好吗?”
何湘自文件上瞟了他一眼,“好啊,好的很。你看少帅的脸色就知道了。”魏子文自那文竹上放下手,静静地看她一眼,突然笑了,“这样也好,你说的有道理,这也不失为极好的结果,我恭喜他们。” 
雷震武和司马菁都皱眉,看他出去,眼神却对在一起,司马菁双眼泛白,雷震武脸皮抽搐,各自转开了脸。 
魏子文慢慢走近自己的办公室,从窗户望出去,正好是吴晓空荡荡的办公桌,他靠在椅背上慢慢看着,似乎吴晓不知什么时候就会从外面回来,重新坐下伏案工作,间或抬头给他一个浅浅的微笑。他不由得牵动嘴角,她应该是幸福的,他前日才见了秦江,就在国父公园的革命军民大会上,他做了演讲,底下群情激昂,掌声如潮。他自台上下来,和周围幕僚叙谈玩笑,何等意气风发,他看得出来那是一个男人志得意满的真情表露。何湘说过,为了晓晓的快乐秦江能做世上一切的事情,他还武断地判断他不可能使吴晓快乐,如今看来他错的那样离谱,吴晓桌上的盆栽,司马菁兴奋快乐的情绪都在向他传达着吴晓的快乐,何湘是对的,吴晓爱着秦江,他从来就没有过机会。
“咄咄。”何湘敲门进来,“处座,那份材料确实有问题,恐怕我得去西北行辕一趟。”
魏子文惊了一下,那可是前线,他是后勤军人从来没有见过真正的枪林弹雨,血雨腥风,听何湘说的如此平静,不由得钦佩起来,“你要亲自去?一切要小心。”
何湘绽开微笑,“谢谢处座。”转头离开,飞扬的卷发,光泽流动,竟然让魏子文一阵恍惚。
二三
何湘给吴晓送了盆栽和龟,自楼上下来,转进楼下书房外的小厅,看见何楚、雷震武并战青都在,不由得笑道,“呦,今天人这么齐啊。”
战青看见她,连忙起身,“二姐可是稀客,快请坐。”
何楚指了指楼上,“少帅在。。。。。。”
何湘端了茶起来,“在和吴晓看她那只肥肥的龟。“手指敲着杯边,”司马菁坚称这龟吴晓交给她时是七两半,现在已经快八两了。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先浸水称,再过水称,反正就是这只龟重了。” 
雷震武又忍不住脸皮又是一阵抽动,“那女的就是一喇叭。亏她还有一男朋友,强,不服不行。” 
何楚笑不可抑,他监控吴晓多时,对吴晓身边的人知道得清清楚楚,“那不是她男朋友,那个医生是吴晓的救命恩人,未婚妻就是那个妇产科的医生,不过是人良善,被司马菁吃死罢了。”
雷震武冷着脸哼了一声。
众人说话间,突然一个小小身影自外面进来,看见人多,又犹豫地立在原地,战青已是看见,不耐烦地回头,果然廖婷婷一双大眼睛惊惶惶地看他,看得他一阵心烦,冷下脸来一声呵斥,“出去!” 
廖婷婷被他吼得两眼睁得更大,突然像受了惊吓的小兔子一般落荒而逃。
战青回过脸来慨然吐息,说了一句粗话,“当年她爹妈生她肯定是忘带了什么,竟然生出这么个。。。。。。”无语。
何楚闷笑,他是官邸的大总管,战青是秦江极看重的人,七八年不见,又因为战事需要很快要派往西线,就没有给他安排宿舍,就近住到了官邸,那廖婷婷是奉命跟随战青执行“秘密任务”的,自然也给她安排到了官邸。这廖姑娘还真是一个乖孩子,战青不理睬她,她就真乖乖地呆着,哪里也不跑,那次难得憋不住出来透气,看见战青穿着秦军的军服进来,吓得脸都白了,极小心地跟过去问,“战长官,这是执行任务的需要?”如此迷糊,差点没有笑翻全场,战青脸皮再厚也难绷得住。
“怎么?你还没在少帅面前和她过了明路?”他可是早就汇报过了呢。
战青没好气,“过什么明路?过几天把她送回去省心。”
何湘笑得咯咯的,“我说小战,你可别这么说,少帅知道了肯定削你,刘胡子卖了他那么大一个人情,他如何肯削刘胡子的面子,你啊,认命吧。”
战青看她明艳利索,笑得犹如鲜花初绽,再想那廖婷婷一副呆呆的小媳妇像,不由得感慨,高下立判啊高下立判,我战青要找老婆,就是像二姐这样的最好,到哪里都是落落大方,哪里像那个小呆,到哪里都是现眼。
正笑着,看见秦江也从楼上下来,“你们笑什么呢?”
战青连忙站起来,“我有份材料要去司令部取。”落荒而逃,秦江笑着看他跑,“小雷,叫厨房找杆秤,去称称那龟。”
看雷震武瞠目结舌地看着他,无奈地笑,“晓晓刚接了个电话,要验证。”
雷震武心里怒吼,司马菁这个祸害。秦江看着众人笑得诡秘,不由得也起了玩心,“称完了告诉我一声。“ 
半响,雷震武面色铁青地回来,那龟果然是重了,重了不到半两,众人一阵爆笑,何楚眼泪都快出来,拍着面色铁青的雷震武,“不服不行啊。“
晚间秦江和吴晓散步回来经过二楼,突然听见一个房间里传来小女孩嘤嘤的哭声,两人还在奇怪,就听门乒地推开,战青气急败坏地冲了出来,看见秦江、吴晓两个人站在门口,不由得就愣住了,偏那门里的哭声越发响亮,简直就是嚎啕大哭,悲切得仿佛天崩地裂。
此等情形颇令人浮想联翩,秦江觑着战青懒洋洋地笑,“战青,你把人家小姑娘怎么了?就哭成这样?” 
战青脸上红白交替,快得和变脸一样,还未来得及开口,就看见吴晓的眼睛冰一样糁人,一把推开他,“让开!”径直进屋了。
秦江笑着看着战青,看得他直觉得自己比窦娥还冤,叫了一声,“校长!”一咬牙,转身又进了房间。只见那廖婷婷好抱不抱偏偏抱着被子坐在床上大哭,把好好一个床铺滚得凌乱不堪,任谁瞧了怕也得乱想。他呻吟一声,气得浑身发抖,“慕容小姐,事情不是你相像的,我。。。。。。”吴晓扶着廖婷婷的肩抬头,眼神恨不得杀了他。只是冷哼一声,“出去!”廖婷婷倒是止住了哭声,抬起一双哭的桃子一样的眼睛看他,嘴咧着,丑得像个刚出生的猴子,他气急,指着她,“廖婷婷,你说,我怎么你了?”话音未落,廖婷婷嘴一撇,哇哇又哭了起来,吴晓眼刀刮过来,他当真是无话可说,只得出了房间,外面秦江靠在栏杆上等着,看他气急败坏地出来,不由得笑出声来,“战青,怎么就这么沉不住气?”
战青欲哭无泪,“校长,我真是冤枉,我看上谁也不能看上她,我当真是冤枉死了。”
秦江懒洋洋地笑,“那你大晚上跑到人家小姑娘的房间里干什么?公务?”
战青吞咽了一下,当真不知如何和他解释这个廖婷婷和公务之间的关系,秦江笑着撇他一眼,“滚蛋!” 
他瞟了一眼虚掩的房门,无可奈何敬礼走人。
吴晓安抚了廖婷婷出来,看见秦江靠在栏杆上等她,他素来要工作到很晚,他们便绕他的书房回去,一路无话,却听秦江终于忍不住闷笑出声,吴晓撇他一眼,“你笑什么?”秦江想起战青那气急败坏的表情,仍是笑不可抑,吴晓有些发脑,“有什么好笑?”
秦江拉住她,手指卷住她鬓角散落的卷发,“这小子!我看和我们一起好办了。”说完看她脸色,这几日两人虽然聚少离多,但是她好歹再不提要走,结婚的事情却就是不肯松口,他一提她便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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