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安口女人》第66章


韵一答应了就和王一鸣一起走了。 
富丽蚕丝厂里,韵贵正和罗**研究设备的事,罗**现在不是光管电气的事,而是全厂的设备都归他来管理。他把设备都统一造册,一个部件一个部件地编上号码,电气元件都写上出产的厂子,一旦有了故障,就可以去买来换了,这样不耽误生产。常用的就先买来备好,省得急用时耽误时间。图纸文件都形成了有条理的技术资料,放得很整齐,这让韵贵很满意。韵贵说:“晚上咱爷俩喝一盅。”罗**高兴地接受了。 
晚上,韵贵让食堂给弄了两个菜,两个人在电工房子里的工作台上摆上了两盘菜,一个酒壶,两个人你一盅我一盅喝了起来。 
这时候,钱有囤上来了,在门外就闻到了酒香味,但他不知道是韵贵在这里,就一直往里跑,到了门里,他才看见韵贵,使劲地一刹脚,差点串上了工作台。罗**说:“干什么呢,你要是上来了,叫我们吃你啊,吃全猪啊?” 
钱有囤摸摸自己的头,不好意思地说:“我劲用猛了,不知道是‘大总管’在这啊,我多有冒犯。欠意,欠意。”韵贵笑笑。罗**说:“那儿有酒盅,拿来,也喝一盅吧,来,坐这儿。” 
罗**越是让座,钱有囤越是心里紧张,退到一边儿站着,想不坐,也不好,坐下也不好,真是的,自己这一会儿怎么就犯了邪了,往这走,这酒哪是我钱满囤喝的! 
正好这时候门外有了一阵脚步声音,钱有囤听出来了是克晴,她的脚步声和别人不一样。就说:“是克晴技术员来了。” 
克晴进了屋子,一看罗**在和阿玛喝酒,心里一阵子高兴,就说:“老钱大哥,你也来,咱俩人也来一盅,今天我请客了。” 
钱有囤小心里坐下来。 
看着那盅里的酒,真的不敢太表现。 
图兰格说:“这克晴找那罗**怎么样了,哪天来园子里让我看看,怎么老不来见我。”克晴说:“奶奶,他怕你。” 
“他怕我干什么,老太太又不吃人。下了雪,杀猪时让他过来,我看看,什么样儿,什么小伙子敢娶我孙女儿。”图兰格说。 
“什么小伙子,都老伙子了,都快三十了。”克晴说。 
图兰格说:“那不怕,男人大一点好,知道疼人。”图兰格告诉克晴:“女人一生一定要跟上花期,时间不等人呢。” 
第五十一章
韵志为王一鸣调配了三卡车的物资。韵一负责送到天桥河。王一鸣带人来接应。
转过年有夏天,小梦醒会简单说些像阿玛、额娘、银蛋哥哥、宝蛋哥哥、铁蛋哥哥……克晴大姐姐等简单的话。韵志一看见梦醒就:“我闰女我闰女”地叫着。梦醒说:“阿玛,好,阿玛抱抱。”用小手拍拍小匈部说:“肚肚想阿玛了。”韵志高兴地抱起小梦醒,说:“阿玛也想梦醒宝宝了。”
百合站在旁边看着;感觉心里都是酸又是甜。
柳迎春自从为赫家生下铁蛋,就没有离开赫家园子,虽然不像其它正房媳妇那样仗义,但自己毕竟是有个儿子,这是谁也不能取代的。住在图兰的中屋子里,和儿子一起住,韵专一个月上来几天,韵专还是以拉里那里为主,人家毕竟是正房,这是不能挑人家的,只是铁蛋有时候要找阿玛,说:“为什么阿玛只跟金蛋弟弟好不和铁蛋好,都是他的儿子啊?”
柳迎春说:“金蛋是弟弟,弟弟还小啊。”
好在这一阵子在丝房子上班,有时住厂里,也有时候坐园子里的马车回园子里住。回到家都已经很晚了,有时候,铁蛋都睡下了。这样韵专和柳迎春同居的机会相对更少了一些。那一天,韵专来中屋子里了,铁蛋一直嚷嚷要跟阿玛睡,这会儿为了见阿玛,一直熬着。见韵专进屋就一下子扑进怀里,粘在阿玛身上不下来。睡觉时,也紧贴在韵专的身上。柳迎春说:“这孩子就是总找你,你再不过来,他就要找金蛋论理了。”
韵专说:“这一阵子也确实太忙,哎,我总是给人家抬轿,没有自己的光亮。也没什么太好的事情可做,只能这样先跑着。”
柳迎春说:“我表哥十多年前下南洋了,做那种棒槌雪花高膏生意,后来去韩国了。你知道,那高丽棒槌可值钱呢。棒槌还能做一种糖,叫棒槌糖。小时候,我表哥,从韩国回来,给我们带回来的棒槌糖果,各种糖纸,特别好看,糖也甜,大人说那东西吃了人有精神有体力!”
“哦,怪不得客商都收购那东西,我大哥种了好多移山参,在那天桥河那林子里。现在至少有六、七年了,十年就能卖上大价钱了。”韵专说。
柳迎春说:“跟表哥学学,咱也做那种棒槌糖,说不上能换来好价钱,这黄安口上棒槌这么多,先用园养的试试看。”
韵专说:“你别说,这想法还真行。”
第二天,韵专在心里酝酿这个想法,他想遍了周边地区在哪里开糖厂更好一些,离参地近,离水近,这样会减少成本消耗。
他考虑了,园子里不行,丝房子不合适,小镇上不行。和柳迎春约定,那一天就说铁蛋肚子不太舒服,要带铁蛋去小镇上看中医,两个人在马棚里拉了一匹马,去天桥河,看了韵全的参地还有那里的水,感觉这是最好的地方。
韵专性格的温和,什么事也没个争端,正因为这样,在两个媳妇之间,能平和地相处。秀水刚来的时候,他常来这屋子里,引起家里人的猜疑,还是秀水会圆场,说:“我刚来那晚儿,人小,想家,也不懂得什么,还亏得三哥没少来和我聊天。”
韵专心里想着棒槌糖的事,还是感觉得和母亲先说,得到她的支持才行。他找了机会,和母亲说:“额娘,三儿子有个想法儿,想和你说说,你看是不是能行?”
图兰格说:“三儿子,还有啥想法,这一大家子园里园外的就你赫韵专两媳妇,姑娘儿子都有了,你还有啥想法啊?”
“额娘,不是那想法,是我想做棒槌糖的事。”韵专说。
“棒槌糖?没怎么听说,好吃啊?”图兰格说。
“不光好吃,还治病呢。”韵专说都和坐堂的老中医请教过了,这糖不是一般的糖,是一种药,治病,补血补气,益寿延年呢。”
“你若是感觉行的话,和你二哥商量一下,正好你大哥有参,山的,园的都有,先用着,回头再算钱呗。”
韵专告诉柳迎春“额娘同意了!”
不久在天桥河下面的一块平地上,河水充盈的地方,盖起了一趟厂房,韵专说就叫“棒槌娃娃”糖厂。回来的路上,两个人在马背上悠闲地看着山里的景色……柳迎春说:“棒槌娃娃糖厂,还真挺好听的名字,你比我有文化。”
韵志说:“这肚子里不都是墨水么……”
柳迎春说:“一夸你,你还真喘上了……”
韵专笑。
接着,两个人哈哈大笑起来,韵专打马,马在山路上飞奔,留下柳迎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棒槌糖很快开始试制生产。
这一年大年三十,园子里格外的热闹,珲春的韵拓寇紫阳,新彊的韵康胡丹玫,赫克晴,罗**,都回来了。
乌拉的儿子康志东也找了一个对象,在富丽丝厂上班的姑娘,叫月儿,一个很质朴善良的姑娘。
年轻人相聚在一起,有说有笑的。
图兰格说:“你们都不小了,结婚吧,我让梅琪来操办。”
韵专拿来他刚刚试验成功的棒槌娃娃糖给新婚典礼增加了喜庆气分,往炕上一扬,孩子们都来抢,孩子们喜欢那各种色彩的糖纸上印有穿着红肚兜,光着小脚丫,系着小抓髻的棒槌娃娃。
韵专说:“吃了我的棒槌娃娃糖,你们早生贵子,财路通天!”年轻人听了都很羞怩,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图兰格笑着说:“韵专,你这棒槌娃娃糖出的真是时候!”
大家吃着糖,都说味道不同呢,不仅有棒槌的原味,而且有清香的甜。
图兰格看着年轻人水灵灵的样子,也发自内心地说着赫老太太活着时最喜欢说的那句话:“人啊,就是年轻好,多少钱也买不来年轻!谁最好,就是孩子们活得最有希望!”
“奶奶,孩子也要长大的,年轻人也要老的。”克晴说。
“人老,是必然的。可你们啊,都有家了,就差个球球没个谱了。”图兰格说。
这时,克晴忽然想起什么,说:“对了,我看大升哥挺好的,像个男人的样儿,他现在一定是个将军了,你看着吧。”克晴这样说。
图兰格说:“你这丫头,大家伙都说你像我,可你比奶奶强多了,看事还挺准,死丫头,人不大,就是鬼主意多。球球跟大升成一对儿,我看算般配!等球球回来了我和她说,不行也得行!大升准同意!”
大家都高兴地说:“球球不同意才怪呢!”
四七年东北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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