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血民国》第96章


工人开始罢工拒绝外国人乘坐火车,整个上海的局势相当混乱。
北京的局势更加紧张,除了北京各界对上海的工人、学生进行支持以外,政府的上层对此次外国人的行为暴跳如雷,特别是袁世凯,他最疼爱的曾孙子还在上海呢!紧急下令,袁家文带领总统特别卫队前往上海解决此项事情,必须将段淑宁和袁启威安全地接回北京,同时东北张作霖也派遣东北军精锐团进入上海,协同袁家文进行善后,尽全力保证宋怡龄以及张闾林的安全,并将它们安全送到湖南,同时,在湖南的张学杰得知消息后,迅速带领自己的属下赶往上海和自己的夫人会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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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摄情况进行得如何?”在公开发表宣言后,宋怡龄和段淑宁前往各个伤亡家庭安慰死者家属,同时也邀请了各大报纸的记者以及上海所有知名的导演。
“这实在是太悲惨了,为什么要对无辜的平民开枪?”看着伤亡惨重的民众,呼天抢地哭泣的死者家属,格里菲斯愤怒了,怒斥外国军队的残忍,“我简直不敢相信我们美国的军队居然会对民众开枪,这是耻辱,是我们美利坚合众国的耻辱,我一定要把这个事,这个真相带回国,我要让全国的人都知道发生在上海的真实……”
格里菲斯义愤填膺,随行的中国导演也同样愤怒,即使宋怡龄不要求他们,他们也鼓着劲要把所有的真相暴露出来。
听了他们的话,宋怡龄只是淡淡地点点头,表示感谢,眼中的疲惫却是瞒不了任何人。所有的记者都知道这位坚强的女士在暴乱发生第二天,不顾还有可能发生暴乱的危险亲自走在大街上,安抚慌张的群众,组织商会进行救助,给受难的群众送上衣物和食品。上海市的普通民众在经历过以前被打压的经历后,对比现在再和段宋二人的行为相比,只觉得是地域和天堂之分,对着两位夫人的行为感动异常。
送走所有的人后,宋怡龄一个人静静地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这几天的所见所闻对她的冲击实在是太大了,即使在进行策划时已经预料到最糟糕的结果,但是真正面对自己所一手造成的结果,还是觉得有点不胜重负。
现在只是感觉到很累,真的很累,倒在床上,眼泪顺着眼眶不住地往下流,心中对自己开始嘲弄,什么时候自己开始变得如此心软?为什么要哭泣呢?明明都不记得哭泣的滋味了啊!
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自己没有错,牺牲一部分人是为了更光辉和更光彩的明天,可是为什么看到那些牺牲者的家人,自己还是会觉得如此难受呢?
今天听了格里菲斯的话,明明自己应该高兴的,应该得意的,可是为什么当时只觉得异常的疲惫呢?
“那是因为你觉得你要为这些死去的人负责?”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宋怡龄才发现刚刚的话自己已经自问出了声。
转头看向风尘仆仆的张学杰,宋怡龄已是泪流满面,紧紧地搂抱著张学杰,将头埋在他的颈脖处,任由泪水不断地滑落,“我觉得自己不应该这么脆弱的,但是我总感觉这是我的罪!或许是因为以前我杀的都是该杀之人,可这次却是算计那些信任我,依赖我的人去送死,我……那个为国家牺牲的理由说服不了我自己啊!子任,我该怎么办啊?……”说到后来已经是泣不成声,幸好现在还有一个怀抱能够让她自己哭诉自己的脆弱和彷徨。
默默地抱着痛哭后睡着的宋怡龄,张学杰轻轻地退出了房间,到客房里把袁家文抓了出来,将宋怡龄的脆弱讲给他听,要他给出个主意。
“按照这种反应,她应该是在心理上产生了障碍,据我所见,我觉得是和平日子过久了之后对杀戮的正常反应,虽然她也一样和我们参加了各种的行动,但是不要忘了,她都是在幕后,从不见血的,其实我觉得这是一个好事,将近二十年的和平生活渐渐磨平了硕鼠的棱角,再加上有你这么一个贴心的人在旁边照顾,我估计她现在的心志远远比不上她以前在日本的时候……”袁家文听后,无所谓地耸耸肩,正常的心理历程,谁都是这么过来的,间谍又不是杀人狂,杀了人当然有障碍,特别是当了母亲的女人,心肠特别软!
看着张学杰半信半疑的样子,袁家文相开口详细地给张学杰解释,
“我们虽然经过严格训练,但是并不表示我们就是完人,我们以前的训练是针对我们所在的那个环境,因为我们身处日本,我们没得选择,我们必须防备任何人,不可能和任何人交心,也不可能有任何人给我们交心,我们没有尝试过被人全心信赖的滋味,我们所能相信的只有自己,可是在这里,我们不但要算计自己的敌人,为了更为合适的利益,我们还要算计依赖我们的民众,在适当的时候我们必须要牺牲一小部分人来保护大多数人的利益,这种放弃不是谁都能做得到的。”袁家文看着张学杰,将心底最深的情感暴露,
“我们没有安全感,我们没有信任的同伴,我们无法相信任何人,今天的同伴可能会因为被捕叛变而明天就变成抓你的人,夏元军怎么暴露的,就是被自己曾经的同伴给出卖的,要不然也不会选择牺牲来掩护硕鼠,在那样的环境,我们的神经一刻也不能放松,直到我们死去,其实当时的死亡对我们来说又何尝不是一种解脱。现在到了这里,我渐渐地迷恋上了这里的亲情,这里的爱情,这里的友情,虽然还是有出卖和背叛,但是我相信我的身边有着一同奋斗的同伴,至少让我感觉到不再孤单。龙牙,你应该能够体会这种感觉,其实我们一直很羡慕你,你虽然一直在生死关头徘徊,但是你有着内心最信任的同伴……”
“现在的状况对她是好是坏?”张学杰沉思了一会,抬头询问。
“应该是好的吧,这个年代虽然不像我们那个时候那样的残酷,但是也绝对不是世外桃源,她必须要重新学会坚强,弥补她所有的心灵漏洞。”对于同伴,袁家文最重视的是他们的生命,任何的漏洞都可能导致最后的失败,为了弥补这些漏洞,即使再残酷的现实也必须逼迫他们去面对。
“你能开导一下她吗?”张学杰沉思良久,点点头,表示自己想通了,然后对袁家文提出自己的希望。
“我开导她?拜托,你不要忘了她以前擅长的是什么,催眠和心理诱导,不要我去开导她反而被她给开导了!”看张学杰恢复了正常,袁家文搞怪地大呼小叫,“兄弟,放心,她没那么脆弱的,等她自己想通就行了!”拍拍张学杰的肩膀,袁家文不客气地将自己的兄弟推到了一边,“别来打扰我了,我和我的夫人有私密事情要谈。”
“你这个家伙!”心知肚明的张学杰只好愤愤地离开,回到怡龄的房间,静静地陪着她,或许,明天一切都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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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袁家文的话是对的,张学杰发现宋怡龄第二天醒来之后一切又恢复正常了,没有那天的疲惫,没有那天的脆弱,和以前一样用着饱满的精神开始……嗯……算计人。
“萌萌,有什么想不通的事一定要和我说!”放心不下,张学杰再三叮嘱。
“放心,我没事了,你还不允许我偶尔脆弱一下啊?”好笑着推推张学杰,宋怡龄只感觉现在神清气爽,以前想不通的问题,现在都想通了,什么时候自己也开始悲春怜秋了?人死都已经死了,自己又何必那么矫情去做那悲伤状,既然已经确定了目标,那就按照自己的目标坚定不移地走下去,即使路途上有再多的困难和磨难。
“好了,我知道了,我要回湖南了,你处理好上海的事也早点过来!”看见宋怡龄眉眼露出的笑意,张学杰这才安下心来,紧紧地搂抱著宋怡龄。
“妈咪羞羞,要爹爹抱!”一听这个声音,宋怡龄就知道是自己的宝贝儿子来了,这个浑小子就知道气自己。
听着自己宝贝儿子的话,张学杰先是愕然,然后是大笑,抱着自己的儿子,让他骑在自己的脖子上,“爹爹的傻儿子呃!”
“哈哈,骑马马,骑大马!”张闾林骑在自己父亲的脖子上高兴地拍着自己的小手。
“爹,我也要骑马!”听这个惟恐不乱的声音,就知道是袁家文的儿子,袁豆豆了。
“行,儿子,爹让你骑大马!”袁家文也将自己的儿子放到了自己的脖子上,让这个小不点兴奋地大叫。
两个小孩的欢呼引起宋家人出来看热闹,结果看到两个笑的傻兮兮的父亲,众人皆有默契地转身回房,还是在屋里待着吧,那样的表情看了实在有损他们两人的形象啊!
只有几个负责保卫工作的卫兵肩膀一耸一耸的,似乎在努力压制什么。
宋怡龄扫视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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