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碎香沉》第146章


“你的命是我的。家栋,你现在的命是我的。”宝珠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只是用不大的声音告诉他。
家栋的身体一下子颓然起来,是的,要不是她,自己的命早就不在了。岛津死了,另一个罪魁却活着,不管怎么说,这命都是她救的。
“所以呢?”他问道。
“所以,你得跟着我。你将是我的侍卫。你只能听我一个人的命令。我生你生,我死你死。”宝珠盯着他的眼睛说道。
“你是说,影卫?”
“不,是命侍。”宝珠的眼睛缠绕住家栋的。
“你想做什么?”到底是军校骄子,头脑是聪明的。他迅速抓到重点。
“现在还不能告诉你。或许是,逃亡。不过肯定不是现在。是在某个时间成熟的时机,”宝珠移开目光。“我只问你,愿不愿意?”
“我愿意。”不假思索的。“你,你不要这样……姐姐,不可以。”
温软的手伸进他的裤子,握住他的*,指尖逗弄着。脸上却是毫无情欲的笑。这是一个怎样的女人?家栋的心里掠过一丝恐惧。可身体却在她的抚弄下不堪起来。他试着去碰触宝珠的身体,可是却被宝珠凌厉的眼神瞪了回来。他一下子明白了,他们是不平等的。因此他只能在她奇怪的碰触中喘息、极致、沉沦……
“它,也是我的。”事毕,宝珠平静的宣布道。
“好,它也是你的。我,也是你的。”家栋现在承认宝珠是一副毒药,仅凭一双眼睛,一双手就让他欲生欲死。这样的女人,注定是他甘之如饴的毒药。
宝珠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嘴角牵动了一下。真是可笑,这么多年来,这是她第一次明确的宣布对一个男人的所有权,却是对这样一个有瑕疵的男人。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觉得这所有权,有效。
第三百八十九章 作战命令不容更改
未到夜里,嵯峨弘树就提早回来了。他心挂着宝珠,毕竟早晨离开时,宝珠的不快他能感觉到。可到了卧室,却发现宝珠并未异常,反而特别安静的在收拾衣物。见他回来,还问道:“这天气愈发的冷了,可这狐狸皮大氅又太重,放在皮箱里占去好大地方。”总之,让嵯峨舒一口气,竟是家常抱怨。
“你带着吧。冻着可怎么好。皮箱的事不用担心。少不了你放的地方。”
“那我就带着,还有这灰鼠毛的背心,我也带着了?”
“你想带什么就带什么。”嵯峨纵容的。伸手把宝珠抱在膝上,“宝珠,难为你。”
“别说这个了。我只是怕……”
“怕什么?”
“我怕失去亲人。包括你。”
“我,也是你的亲人?”嵯峨大感意外,有一点点的感动。“你担心我的生死?”
“你再说死不死,先拿刀子捅了我,我不在了,生死由你们折腾去。”宝珠反手抱住嵯峨,搂得紧紧。
“我现在一刻也离不得你,怎么办,怎么办?”低低的啜泣。“头疼得要炸开来。你去。你去同殿下说。你不当联队长,不去打仗。你只跟我在一起,守着我。”
这下,嵯峨鼻子一酸,感动了,这女人,没白疼她,于是拍着她的背,低声哄着:“你怕我战死么?放心,我命大着呢。军令如山呢,不是我一个人能改变的。”
“我情愿我不生在这个世代呢。”宝珠痛苦的。“你们一个个军令如山!我真是不明白,你们日本人,怎么什么都要抢!跑到人家家里耀武扬威,怎么就一点没有愧疚之心!上海已经给你们拿去了,怎么还不死心?为什么一定要进攻我们的首都?战死了是活该,倒是一了百了!干嘛要来招惹我呢?”
“因为抵抗没有一刻停止过。这辆战车日本已经坐上了,就停不下来。两军交战,勇者胜,不把敌人打怕了,不把敌人打残了,难道等敌人喘过气来又咬我们一口吗?那还不如之前就不打。大家相安无事就好。”
“那么,为什么不能相安无事呢?”
“那是政治家的问题。我无法回答你。我是军人,军人是挥舞在政治家手上的一柄利剑。我只能听从军令。除非我是要跟整个日本做对。宝珠,你不在日本,你不明白的。当一千张口说你卖国通敌的时候,你是百口莫辩的。即使能辩驳的清楚,那也是死了以后。还有什么意义?嵯峨家族还在日本要生存下去。宝珠,在战争机器面前,任何人的思维都是苍白无力的。就让我在你的身上保留一点点人的快活和善恶吧。你不能要求太多。好吗?”说罢,嵯峨吻了吻宝珠的唇瓣。
“快去收拾吧,你的要求只要我能做到的我怎么会不答应你。作战的事,不要再央求了。如果你不想让我失去保护你的力量的话。”
第三百九十章 逃难(1)
云昌已经收拾好了。他把那婴儿裹上襁褓紧紧的捆在了自己的胸前,又把金条缝进了自己的裤腰带里。左手一只藤条箱,右手牵着蕊珍。师兄弟们也收拾好了,可是有女人的家庭,总是觉得破家值万贯。因此各种奇形怪状的包袱,或拿或扛在人们身上。仿佛害怕错过接他们的人,因此,人们挤在巷子口,寒风凛冽。
人们已经等了很久了,从下午就开始等。这时候,一个师弟说:“云昌哥,到底有没有人来接我们!”声音里有着惶惑,不安。
还没等云昌回答,颇具威望的大师兄就喝道:“心急什么!那位长官都答应云昌了。”
“那怎么还不来?当官的心肠最坏!会不会是骗我们?”
“听说南京城当官的都跑了,留下都是我们这些苦哈哈的穷人!”一个声音附和道。有女人小声的哭起来,夹杂着孩子的哭闹,男人低低的呵斥。
云昌望着黑黝黝的街巷,心好像在油锅里煎。一会儿他觉得是荣四骗了他,这个公子哥儿,上等人为什么要帮他呢?一会儿他又软弱的觉得这时候非相信荣四不可。因为他的命,孩子们的命还有大伙儿的命都系在荣四身上了。他不敢想象荣四骗了他,因为那结果是他无法承受的。
一阵汽车的轰鸣划破了夜空的宁静。
“来了,来了!来了!”
汽车到巷子口停住了。这是一辆卡车。下来一个上尉军官。他看着面前黑压压的一群,皱了皱眉,可任务还是要完成的。
“你们谁是李云昌?”他问道。
“我,是我!”云昌上前一步。“长官,你是来接我们的吗?长官贵姓?”
上尉军官后退一步,上下打量着云昌,冷淡的:“敝姓卢。你们怎么那么多人?”
云昌赔笑的:“卢长官,他们都是我的师兄弟,还有他们的家眷,长官你就行个方便吧。”
“上车吧。”卢上尉想了一想:“不过我丑话先说在前头,我送你们到江边。但是这么多人能不能上得了船,我可不敢保证。荣主任没说有那么多人。”
云昌心里咯噔,可是也不敢放弃这唯一的希望:“只要让我们上车就好,其他的等到了江边再说。”
卢上尉还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云昌这时候趁机招呼人们:“上车,上车!我们上车!”
人们呼啦啦就把卡车围上了,一时间爬的爬,攀的攀,拽的拽,都钻进了卡车车斗。过了一会儿,卡车掉头,向江边驶去。
此时的扬子江,并没有因为夜幕降临而呈现出往日的宁静来,而是充斥着逃难的气氛。等到卢上尉和云昌他们到了下关码头,发现江边已经挤满了难民。而运煤的船并不敢靠岸,而远远的停在江心,要想上船,只能坐其他的木船过渡。而此时,那些木船已经被重兵把守,难民们除了花得起大价钱的,想要在这时候搭船离开,就跟做梦一般。更多的难民只能眼巴巴的望着江面,将恐惧无边无际的撒到黑暗中去。
卢上尉领着这群人去跟守船的士兵交涉,费了好大的口舌,士兵们也是只认船票不认人。而卢上尉只拿出了8张船票。最后无奈的只好拔出枪来,可士兵们并不是中央军乃是地方军,此时哪里肯买这位中央军上尉的账,你拔枪是吧?哗啦啦,士兵们七八支枪都拉动了栓,对准了卢上尉。
卢上尉这时候只好把手一摊,回头对着几乎要瘫软的云昌说道:“你看,不是我们不帮你,不是我们长官不帮你,实在是你们人太多,大大小小连孩子有十七八口,你叫我怎么变出船票来?”
“真的,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云昌软弱的。
“有,有办法。那就是分开逃。你们先8个人上船。其余的我送你们到浦镇,你们就用两只脚逃命去吧。也只能这样了。我这是仁至义尽。本来荣主任只吩咐我送你们到江边。快点想好,你们哪几个人走水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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