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的祭坛》第11章


第二天,上田成吉来到了搜查总部。他在得知自己的西服穿在谋杀案被害人的身上以后,一直忐忑不安。上田证实西服和手表都是他的。
“至少还有四十九名忠实读者拥有和我这块一模一样的表,但我肯定这是我的那块,因为,即使是同样的产品也会有细微的差别。西服肯定是我在赤看板订做的那一件。被害人的身材和我相近,所以才穿我的西服。从他戴着那块表来看,可能他也是北村先生的忠实读者。”上田失望地说道。
“您能不能详细说说这些东西被盗前后的情况?”福山问道。
“被盗的那一天我永远也不会忘记。那是为我的老父亲举行葬礼的日子。在火葬场把遗体火化以后,亲朋好友凑在一起吃完素宴回到家时,家里已经被翻得乱七八糟。除了这件西服和这块手表以外,还丢了价值上百万日元的贵重物品。”
“您是在举行葬礼那天被盗的吗?”
“是的。不过这件事倒是稍稍减轻了我的丧父之痛。”
“小偷怎么会知道您家里一个人都没有呢?”
“我四处通知举行父亲葬礼的事,小偷可能是这样知道的。”
“趁别人举行葬礼行窃,这是要遭报应的。”福山苦笑着说道。
“这个人就是小偷吗?”
“还不能断定。不过,在他身上找到两件失窃物品,不太可能是第三者从小偷那里拿到的。”
“我听说职业小偷是不穿偷来的东西的。”
“也可能不是职业小偷,我们已经根据身体的特征查找有前科的人,但没找到。”
“穿着我被盗的西服的人为什么会被杀死呢?”
“不知道。我们还是要先查清被害人的身份。”
“险些把我当成被害人了。”
“要是被害人没戴有北村先生签名的那块表的话,很可能会认定是您被谋杀了。”
“真让人觉得别扭。一个穿着我西服的身份不明的人被谋杀了,我还活得好好的,却认为我被谋杀了。”
“这个人可能还犯有别的罪行。您的住所附近还有没有别的人家被盗了?”
“听说我们家附近有的人家的内衣被流氓偷走了,不过在葬礼期间只有我一家失窃。”
“最近您家附近有人举行葬礼吗?”
“最近这一地区只有我们家举行了葬礼。”
“有举行结婚典礼的吗?”
“举行结婚典礼的倒是有二三家,不过没听说失窃。”
“您报警了吧?”
“我们所在辖区的警察来了,我填了被盗物品明细表。”
“您还有别的东西被盗了,是吗?”
“有现金二十万,还有贵重首饰和衣物等等,总共价值一百多万日元。”
“损失可够大的。全都拿走的话,肯定是一个大包揪。”
“刑警先生,会不会不只一个小偷。同伙之间起了内哄,这个人才被杀死了?”
“如果是小偷的同伙,不会在被害人身上留下偷来的物品。”
“啊,是吗。”
“我们问过您家所在辖区的警署,他们说没有发现什么被盗时的特别情况。”
“的确是这样。”
“偷走上百万日元的贵重物品,需要花相当长的时间。小偷肯定知道这家人会离开很长一段时间。他知道这一情况,才可以不慌不忙地把贵重物品偷走。”
“警察取证时也对我这么说过。他们认为在接到葬礼通知的人中有小偷,但那些人都是我们家的亲朋好友,以及与死者有深交的人,我实在想像不出来谁会这样做。”
“既然葬礼的日期不是保密的,也可能是小偷从别人那里听说的。罪犯的手法很罕见,不只偷现金,其他东西也偷。由此来看,我觉得像是外行,是门外汉在尝到了甜头以后而一发不可收拾。既然被杀死的这个人曾潜入您家里行窃,他肯定也去过别的地方行窃。”
福山并没有直接从上田那里得到有价值的情况,但是他已对被害人有了一个完整的印象。
第05章 孤岛特产
1
秋本道夫谋杀案的调查碰了壁。职业关系、异性关系、帆布袋的线索,以及在现场侦察的情况都已落实,并且被排除在了调查范围之外。
梅雨间歇中透出的阳光总让人联想到夏天,但在搜查总部却是一片深秋时节的肃杀景象。相继发生的凶杀案件中有数人被杀,搜查总部的工作总是徒劳无功,陷入了一片沉闷之中。在案发初期投入大量调查人员的神奈川方式也没有取得丝毫进展。
针对目前案件的发展趋向与持续的犯罪特征,在案发初期投入大量调查人员及科学调查仪器的神奈川方式在案件刚刚发生时还是有作用的。但是,如果在短时间的决战中没能抓到罪犯,搜查总部由于大规模动员而造成战线过长,很难收拾铺得过大的调查网。这些工作得全都由管辖署的调查人员担负。
松家每天不知疲倦地为侦察工作四处奔走。他越来越觉得在死者的指甲里找到的锯末是一个重要线索。那种锯末是从何而来的呢?经过多次深入调查,都未发现在被害人出入的环境中存在锯末。
搜查总部认为锯末是在星期天做木匠活时留下的,并未加以重视,但秋本从不做木匠活。在仔细地检查了帆布袋以后,也没找到锯末。
松家记得以前在什么地方见过这种锯末,但想不起来是在哪儿见的了。是在调查某个案件时见到的,还是在与工作毫无关系的日常生活中见到的呢?
松家自己从不在休息日做木匠活。他的亲戚和朋友当中也没有专业的或者业余的木匠,他平时也不接触锯木厂,但他记得自己的确见过这种锯末。也可能松家见到过的锯末与在死者指甲里找到的毫无关系,但是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到过这样的东西,实在让他着急。
“松家,还在深磨锯末的事呀?”田中看透了松家的心思。
“我肯定见到过。如果在被害人出入的环境中找不到锯末,那就肯定是罪犯留下来的。”
“你可别先入为主。锯末这种东西到处都是,即使从建筑工地经过都有可能沾上。”
“经过建筑工地总不可能连指甲里也沾上锯末吧?”
“那倒也是。松家,你说以前在什么地方见过这种锯末,所以将两件事联系在一起了,是吗?”
“是的。”
“这可不好。你以前见过锯末的事与案件毫无关系,这种事经常有。看见或者碰到什么事时,就会觉得好象以前在别的地方也见过。但那只是碰巧罢了,二者之间并无关系。就像两个陌生人碰巧长得相像一样。锯末的确有可能是罪犯留下来的,但这与你以前见过的锯末毫无关系。”老练的田中谆谆教导松家。
“是呀,我也知道,但总也想不起来,就是放不下。”
“硬想是想不起来的,没准什么时候有个机会就能让你突然想起来。”
“等我想起来以后,证实二者之间没有关系,肯定会大失所望的。”
“调查案件总是要做许多虚功,当这些嫌疑被一个一个地排除以后,最后剩下的那个就是与罪犯有关系的。觉得没用就撒手不干的话,罪犯就会从眼皮底下溜走。看似无用,其实是有用的。”
“不过我做的这件事和罪犯毫无关系,是名副其实的虚功。”
“你追查的方向可能偏离了调查的对象,但这种执着的精神是刑警所必备的。锯末从何而来?松家你的想法也可能会为案件的调查工作打开一个突破口。”
“我记得以前在什么地方见过,不想清楚我就不踏实。即使是碰巧相像的两个陌生人,我也要把这两个人找出来。”
松家很感谢田中的忠告,但锯末是他的一块心病,只能拼命地回忆。
2
在外出侦查的路上,松家打了一辆出租车。外出侦查,原则上要求乘公共汽车和电车,或者步行。只有在情况紧急时,不得已才能打出租车。打车费很难报销,多半是自己掏腰包。
坐进出租车以后,充斥在车内的味道勾起了松家的回忆。
“这个味道真奇怪,我记得以前好像在哪儿闻到过。”松家使劲用鼻子吸了吸。
“您的鼻子可够尖的。昨天我这车运过仓鼠。”司机对着后视镜不以为然地笑着回答。
“仓鼠?”
“是小型动物研究所雇我的车把装有仓鼠的瓦楞纸箱送到东京的制药公司去。”
“小型动物研究所?仓鼠?”松家一下子想起来了。以前调查在辖区内发生的OL山林谋杀案时,曾经调查过日本小型动物研究所这个专门饲养医用实验动物的机构。研究所里的味道和这个车里的味道一模一样。
碰巧他坐的出租车运过仓鼠,由此引出了小型动物研究所。
“是了,我想起来了。”松家情不自禁地大叫了一声,把司机吓了一跳。
“先生,您可别吓唬我。”司机说。就像导火线上的火花一样,仓鼠的味道进一步打开了松家记忆的大门。锯末是在那里看到的。运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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