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的祭坛》第22章


从山谷延伸到山腰的住宅群让人感到是一种邪恶的力量。沐浴在阳光下的重重绿色洋溢着旺盛的生命力,而夹在绿色之间的住宅群则孕育着都市的乌烟瘴气,就像会带来不幸与灾难的使者一样。
松家在山顶的平地上转了一圈儿,就顺着原路返回了。回到广福寺里面时,身穿孝服的人群正从大殿走出来。诵经终于结束了。
在这群穿着孝服的人群最后,走出来一个二十多岁、身穿黑色绉纱孝服的女人。在众多上年纪的男女当中,这个女人有着一种尤为引人注目的妖艳。她整个人都裹在孝服里,但与生俱来的美色洋溢在她的举手投足之间。黑色的孝服更衬托出了她那白皙的肤色。
虽然那张艳丽的脸面努力做出追悼死者的表情,但越是这样,就越显示出和那个场面极不相称的妖艳。恐怕脱掉孝服穿上盛装更适合她。
松家的目光被这个女人吸引住了。正在这时,住持从这个女人背后叫住了她。松家只听见住持叫了一声夫人,后面的对话没有听见。大概是谈些事务性的问题。
松家从住持的称呼上弄湥Я苏飧雠说纳矸荨K杉姨邓勒呤且桓霭耸嗨甑睦先耍韵氲比坏厝衔奈赐鋈艘彩且桓龊退晔畈欢嗟睦咸拧G凹柑烊グ莘檬保幽谙叩缁袄锎隼吹纳裘环ㄅ卸铣瞿炅洹5强吹奖救艘院螅胖勒飧雠巳绱四昵幔邓撬勒叩乃锱己敛豢湔拧?br /> 不仅仅是年轻,松家觉得她的姿色都是经过职业训练的。他们是出于什么原因而结合的呢?对于一个八十多岁的老人来说,这是一个多么不相称的妻子呀。这个妻子肯定不是原配。
只有她一人和参加周年祭的人群格格不入,看来她还没有被死者的亲友所接受。虽然形式上她是丧主,但在遗属看来她只是个外人,真是可悲。
松家正在对光子做着种种猜测,突然有人从背后拍了他一下。回过头一看,一个人正在对着他笑,松家认得他。
“居然在这儿碰上刑警先生您。”从背后拍松家的男人说道。这是在调查秋本被杀案时被调查过的上田成吉。
“是上田先生呀,您怎么在这儿?”松家反问道。
“我是来参加朋友的周年祭。按寺里的惯例一会儿还有聚餐。我还有事要办,所以先告辞了。”
“您说您的朋友,是田卷敬造先生吗?”
“您也认识田卷敬造先生?”
“有点儿私人关系。”松家避开了上田的问话,不过说有私人关系倒是真的。
“田卷是我父亲的朋友。今天是他的周年祭。我是代父亲来参加的。”
“听说根据死者的遗嘱免去了正式的葬礼。”
“似乎本来连周年祭也想省掉的。但田卷家毕竟是多摩地区的世家,不管死者有什么遗嘱,周年祭都是不能免的。”
“他的夫人可真够年轻呀。”
“他好像有四五个妻子。我也对她的年轻、美貌深感吃惊。”
“以她的年纪当孙女都毫不夸张。”
“是呀。但是死者一个孙子都没有。”
“没有孙子?”
“死者是这一带首屈一指的大财主,但他家的运气可不怎么样,两个孩子在小时候就死了。虽多次再婚,但一直没有孩子,后来就跟现在这位夫人结了婚。”
“这么说死者的遗产继承人只有夫人一个?”
“只要没有私生子,就只有她一个人继承。所以整个家族都认为未亡人夺取了田卷家的财产。”
“按道理讲是她一个人发了。”
“请问警察先生找田卷有什么事?”上田刨根问底。
“事已经办完了。”松家避开了上田的问题。
“那您在什么事上和他有关系呢?”上田继续追问。他在秋本和新屋谋杀案中无缘无故地被怀疑,所以并不完全相信松家的话。
受了上田的启发,松家反问道:“上田先生和已故田卷先生有过直接的往来吗?”
“他和我父亲关系很好,在父亲生前,他经常来我家串门。”
“这么说上田先生您自己也见过田卷先生?”
“见过几次。”
“那太好了。实际上我正想让您看一看呢。”
“让我看什么?”
“就是这个。”不知不觉地,松家和上田并肩走在了一起。松家拿出了那块金表。
“这个……”上田一脸的疑问。
“您看看盖内,上面刻着田卷先生的姓名。”
“这就对了。我觉得好像在哪儿见过这块表。”
“您说您见过,那就是说上田先生见过田卷先生戴这块表?”
“田卷先生对这块表特别引以自豪,这是一块沃尔瑟姆金表,他说是年轻时去美国买的。”
“您肯定这是田卷先生的东西?”
“肯定没错。不是还刻着名字吗。这块表是怎么回事?”对松家拿着田卷的遗物,上田觉得很奇怪。
“这块表是和秋本的打火机一起在新屋的家里找到的。”
“新屋,那个小偷?”
“是的。”
“这么说田卷家也曾失窃过?”
“我就是来证实这一点的。”
“把田卷家定为行窃的目标倒也不奇怪。既然已经找到失主,为什么不还给遗属呢?”
“我问过未亡人,她说这不是她亡夫的东西。”
“夫人说过这话?真是太奇怪了。这肯定是田卷先生的遗物。”
“但夫人说不是,我们不能硬塞给她。”
“田卷老人总是戴着这块表,从不离身,所以夫人不可能没见过。”
“如果从不离身,新屋就不可能偷到手。也就是说新屋是在田卷敬造去世后才偷去的。”
但是田卷家并没有报警。他们一边说着一边来到了丘游园车站。
“关于秋本的打火机,我觉得很别扭。希望你们尽早把罪犯缉拿归案。田卷先生的金表也和秋本谋杀案有关系吗?”上田坦率地问道。
“现在还说不上。这块表和秋本的打火机在一起,我只是私下觉得不大对。”
“是吗?那夫人为什么不承认这是她亡夫的东西呢?”
“也许是怕看到死者的遗物会引起新的悲痛吧。”松家用田中的话现学现卖。
不一会儿电车进站了。这是辆慢车,这辆车经过町田,所以两个人一起上了车。松家要去厚木,想在町田换乘快车。
这时正是放学的时间,车里非常拥挤。有一个空座位,松家让上田坐。上田把装有今天法事上的赠品(祭奠回礼)的纸袋放到行李架上,然后坐了下来。
快到读卖车站时,上田旁边的座位也空了出来。两个人并排坐下。车行到新百合山冈时,上田站了起来。
“刑警先生,我在这儿下车。”上田打了招呼后就下车了。车门关上后,松家突然想起上田忘记拿走放在行李架上的纸袋。
“上田先生。”松家大声地喊,想把上田叫回来,但这时车已经开动了,上田的身影渐渐地从视野中消失了。松家知道上田的工作地点,但偏偏不知道他住在哪里。看他在新百合山冈站下车,大概就是住在这附近吧。
正在松家左右为难时,车子到了町田。上田忘记拿的赠品好像是食物。如果是生的,必须尽快送回去。纸包上印着伯尔尼食品店,看样子里面装的像是小甜饼之类的东西。
知道不是生的,松家松了口气,打算回家后再打听他的电话号码。松家通过NTT打听到了上田成吉的电话号码。这是住在川崎市区的上田成吉的电话号码。打104查询,在市区的五力田有个同名同姓的人。除此之外再没有叫上田成吉的了。这就不会错了。
不过他可能还没回到家。松家过了十几分钟才打电话。是他的家人接的,说他刚回来。不一会儿上田的声音传了过来。
“不好意思,打扰了。我想问问您是不是忘了拿走放在行李架上的东西?”松家这么问。
“我忘得干干净净的。我去的时候没拿东西,所以回来时没想起来。”看样子上田是听到松家的话以后才想起来。
“东西在我这儿,您打算怎么办?”
“这是田卷先生周年祭的赠品,如果是食物,您就吃了吧。”上田说道。
“这是赠给您的,您告诉我住在哪儿,我这就给您送去。”
“可别,您可是大忙人,这么做就太折杀我了。我家也挺难找的,头一次走容易迷路。还是由您处理掉算了。”
“这不太好吧。”
“那里面装的是什么?您还没看吧。”
“纸袋上印着伯尔尼,好像是小甜饼。”
“要是小甜饼就更好办了,就请您吃了吧。我家不怎么吃甜食。”
“真是不好办。”
“您别多虑。”
“这太不好意思了。”松家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个意外到手的赠品。
“如果刑警先生您打车过来,车费可是够贵的。您就别做这种徒劳的事了。这也算是一种缘分吧。请您吃了,死者也会高兴的。”
一想到打车费很贵,松家也犹豫了。
既然上田说了“由他处理”,那就先带回警署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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