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星域》第71章

也想过去报告给国际让军队介入，但对于如何去安慰一个女孩儿他真的有些不知所措，尽管索菲并没有在他面前哭泣，但他那颗幼小的心已经开始渐渐长大，他要承担起这个家的责任，还要为索菲找到一具血肉之躯，他在心里发誓当艾心倒下时自己就是这个家的男子汉，深吸一口气，快速的眨眼想让泪水干去。
“自从你们来之后，我们这个家算是完整了，一家人在一起，虽然经历了许多波折，但每个人都在成长，维克懂得了与家人分享，秦婵懂得了如何没有艾心时管好这个家，而你呢，小布，你是成长最快的了。”
看着索菲的大眼睛，秦布觉得脸有些发烧，自己一直还是个孩子，总是很没有主见，处处需要依靠姐姐和艾心，艾心总是教他遇事要思考，可自己总认为有艾心在自己不用动脑，艾心不在还有姐姐在，可看到艾心差点儿像父母一样离去，他终于明白他们玩儿的并不是一场可以重来的游戏，而人世间也并不是如同自小生活的汉星那样太平盛世，艾心会离去、姐姐也会离去、维克也会离去、自己也会离去，父母已经离去了，他不想让其他人也离去，哪怕自己离去。突然间他仿佛明白了一切，又好像混沌的头脑一点点打开，呈现在脑中的是无比现实的世界，没有游戏的重来、没有电影的虚构，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真实的让他知道了什么叫痛。
“姐姐。”看着索菲的眼睛平静的说，他感觉自己的心起伏过后忽然变的很平静，这就是长大的感觉吗？
“小布，姐姐好希望你能长大，姐姐会一直陪着你，一直陪你走一生的路。”索菲眼神里充满了鼓励，她温柔的笑就是给予秦布最大的动力。
“小布长大了，姐姐能嫁给小布吗？做小布一生一世的妻子？”秦布感觉自己的脸滚烫，一脸平静心里却惴惴不安的等着索菲回答，他发誓这不是随口的玩笑，他从见到索菲的那刻起就下定了主意。
“你有小倩和王莹难道还不够吗？”索菲捉黠的对着秦布眨了眨她的大眼睛。
“小布一直爱的人就是姐姐，她们喜欢小布，所以小布放不下。”秦布觉得自己要找个地缝钻进去，他发现突然间长大也并不是没有坏处，懂得多了就明白羞愧的感觉了，他不敢看向索菲，将头埋在两腿中露在外面的耳朵烧的通红。
“男人长大了要懂得取舍，这也是责任的表现，当你懂得一切时，如果你还要姐姐嫁给你，姐姐会同意的，可如果姐姐没有身体，你还会娶姐姐么？”索菲惆怅的声音仿佛来自遥远的太空，飘渺的令人感到不真实，那幽幽凄婉的话语拨动的是男人最深处的疼惜。
“姐姐，我们约定。”秦布不知道长大后会懂得的责任和现在有什么不同，但他很确定这就是自己想要的，艾心教过他想要什么就不顾一切的去得到，即使最终没能得到自己起码努力过，他深信艾心说出的这番最有师长意味的话。
“等小布长大后姐姐就嫁给你，记住不是年龄长大，是你的心。”说完索菲只是温柔的看着这个弟弟再不言语。
两人默默的看着遥远的太空，幽暗的幕布每次看时都有不同的感觉，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心吗？索菲想起了秦婵和艾心曾坐在这里，那天的太空也是这样幽暗，那天的星星也是这样的一闪一闪，他们眼中的太空是什么感觉？和自己的是同样的吗？那里每一颗星星上都有人类居住，他们有着自己所没有的鲜活跳跃的心，而那颗心是否也如同自己一样盛装着幽暗的幕布闪烁着不一样的心，有迷惘、有疑惑、有甜蜜、有失落。
第八章　“家”（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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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懂，一切的感知就像如同自己一样凭空出现，她分析不出答案，这是否就是人类口中最甜美的梦，而梦的滋味又是何种感觉，是否如同遥远的星星一样看的见触不到。好想知道答案，每一位走出的先行者都没能带回属于她的疑问，深远的意义如同眼前深远的太空，使得自己刚刚感知的心迷惘而彷徨。多想抓住那一丝依靠，就像秦婵伏在艾心的膝头；多想无助的哭泣，将泪水打湿他人的衣襟；当将自己设定为女性时，多愁的情感就填满了那颗并未感知到的心，如果自己有灵魂存在，那她会不会同样的需要呵护，她会不会同样的需要哭泣，她问着自己那颗初生的心。泪水是咸的，可什么是咸的感觉呢？爱情是甜的，可什么又是甜的感觉呢？幽暗的幕布被谁洒下这一颗颗闪亮的宝石，偶尔几颗从那些散乱摆布的宝石缝隙中滚过，一路远去丢落到幕布的边缘消失不见；又是谁滴落的泪珠，掉落在这个无边的盒子中，用它晶莹的美迷惑着每颗迷惘的心，吸引着让她破碎在盒子中变成一粒粒的星。
当秦婵醒来时，她才知道自己是多么疲惫，虚弱的身体一丝力气也提不起，混混沉沉的头部依旧沉浸在混沌中不曾清醒，阵阵饥饿感从胃中传出。支撑起了身体，去沐浴后穿上了一身宽松的衣服，走出房间门。来到餐厅看见了小倩在那儿正烹饪着食物，吧台坐着那位叫做南希的女孩儿正在喝着咖啡，看到秦婵过来赶快起身行礼，小倩也转身行礼后低着头默默的站着。秦婵挥手让她们不必多礼，喝了一杯咖啡后拿了一个红红的苹果就离开了餐厅直奔艾心的房间。几人都在，秦布转头看到她进来给了她一个大大的微笑，秦婵赶忙几步走了过去，看到了脱去治疗衣的艾心，露在外面的头部和肩部还有手肘都是红红嫩嫩如同婴儿般的肌肤，除了头上没有毛发，也没有眉毛、胡须，这就是艾心，健健康康的艾心。
“还知道醒啊！太阳公公都晒屁股了。”秦婵走到床边坐在悬浮椅上皱了皱她的小鼻子，微笑着眼泪却出来了。
“婵儿，我想你。”艾心含糊不清的说。
“你。。。。。。傻。。。。。。我。。。。。。”秦婵比他更含糊不清的呢喃，蕴满泪水的大眼睛紧紧盯着他几日后终于睁开的双眼，抽动着她瘦小的肩部，哭泣如春日开江的冰声势越来越大、泪水如春日开江的水越流越多，将这些日子来的害怕和恐惧全部化成泪水奔涌而出，一切的一切全都过去了，几日来的心力交瘁在眼前这个人醒来后也全部离去，有了他自己再不会害怕，这世界再没有什么能让她恐惧，一瞬间仿佛失去的力气全都回来，说不出的畅快，挥手用红红的苹果在他身上敲了两下，埋怨他差点儿的不告而别，埋怨他让她等待了几日，埋怨他的一切的一切。
“第三次了。”艾心觉得自己麻木的脸部肌肉使得想要说话都让麻木的舌和口不能统一行动。
“什么第三次？”秦婵还没反应过来。
“你在我床边守候我第三次了。”艾心想伸手在脸上拍两下，然而动了半天也不见手抬起，吓得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变成植物人了，“婵儿，在我身上各处用你的三十六手掐一掐。”
“你可刚好，还没痊愈呢。”秦婵伸手在他的腰间掐了一下，气哼哼的说。
“快掐吧，我好像没有感觉了。”
秦婵一听吓了一跳，赶快转头想问索菲，结果却看到其他人不知道何时离去了，伸手在艾心的脸上捏了捏，艾心最愿意捏她的脸，这回她捏着他的脸，看着艾心没有表示手指上就增大了力度。
“这有感觉，换地方，手还有腿。”艾心在麻木中终于感觉到了一点点疼痛，他怕秦婵不敢用力又补充了一句，“使劲儿掐，别心软。”
“有感觉吗？”秦婵在他的手臂上狠狠的掐了一下。
“有，看看腿，我可不想不能走路。”艾心感到了希望。
秦婵掀开他的被子，伸手放在他的大腿里侧，用力掐下然后一拧，只听艾心“嗷”一声叫出，赶忙松开了手为他揉揉。疑惑的看着艾心，刚才那么用力也没见他这么疼啊，他不是装的吧？想着停下了为其揉着的小手，探头到艾心头上瞪着他的双眼。
“一定是麻药的劲儿刚过，一定是，好疼啊，婵儿帮我揉揉，你太用力了，让我知道我终于活了。”艾心感觉自己是嬉笑的说出，然而他那麻木的脸部表情却令秦婵一痛。
“让你作怪！还疼吗？”坐回了悬浮椅，轻轻的为他揉着，“你饿吗？想吃苹果吗？”
“想，你喂我。”
“想的美！”说完秦婵咬了一大口苹果，美美的吃着，果汁的甘甜唇齿留香，在艾心头上晃了晃然后又咬了一口。
“你出去吧，叫卡丽来带几个苹果亲口喂我，不送！”
“偏不！在灰华亚星占占便宜就够了，到了这里可不由着你。”秦婵笑嘻嘻地坐到床上，这样艾心看着她不会很累，“等你好后，我们就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