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笛到天明》第48章


惶趼贰!?br />
京墨伸直了腿,晃动着脚腕,不解地问:“你对他是一见钟情么?”
白桂心勉力一笑:“当然不是,我最初只是好奇,好奇他的胆量,好奇他的执拗。我只想着能够帮助父亲,而想接近杜仲,婚约是最好的方法。”
京墨笑起来,“你好大的胆子,就不怕把自己搭进去么?”
白桂心像是跟老朋友聊天似的推心置腹地说道:“当时没想那么多,只是好奇地要命,一定要来到他的身边,或许在心底里也不介意把自己搭进去吧。”
京墨赞同地点了点头,觉得脸上凉凉的,抬起头才发现天空不知何时飘起了细雨,像雾一般,细细密密地飘荡着;如烟一般,被风一吹就四散开来。
雨丝柔柔地拂在脸上,像是爱人在喃喃细语,说着开心甜蜜的话,每一个字都化作细微的雨滴,落在脸上,悄无声息。
俩人都坐着没动,静静享受着细雨的温馨和回忆的美好。此刻不是两个立场对立的女人在兵戎相见,也不是共同爱着一个男人的俩女人在争风吃醋。只是两个有着因缘际会的女人在分享往事,一段尘封了的记忆。
“为什么要对我下药?”虽然京墨很享受此刻的安宁,不愿打破,但是还是问了这个早就该问的问题。
白桂心扬了扬带着湿意的头发,“杜仲也这么问我,我说了害你失忆不是我的本意,我们只是想小小的恐吓他一下,就找准了你,没想到下面的人下手不知轻重。”
京墨敏锐地抓住了一个词,重复了一下:“我们?”
白桂心对她的敏锐略感惊讶,既而笑道:“是我们,我的母亲和我。”
“这事令堂也有份?”
“小的时候,母亲就告诉我,以后一定不能允许自己的男人有别的女人,尤其是赶在自己前面的女人。因为晚到的那个,永远也赶不走前面的记忆。单是在时间上就永远也赶不上了,只能跟在后头辛苦地追啊追。”白桂心苦笑了下,“母亲这辈子都在追赶时间。”
“为了不让你也追赶时间,令堂就要除了我?”
“我们没想着要除掉你,只是想吓吓杜仲,如果他不让你离开,你就会受到更大的伤害。只是没想到这次下手这么重,直接把杜仲吓坏了,忙不迭地把你送走。”白桂心语气索然。
“这不是正合了你们的心意吗,为什么你看起来这么不开心呢?”
白桂心解开披肩,蒙在了头上,转脸看见京墨的头发也被打湿,便挪了挪身子,靠京墨近了些,移出点披肩给了京墨。京墨没跟她客气,头一偏就钻到了披肩下,俩人挤在一个披肩下,虽然挡不住细细的雨丝,但是也感到了些许温暖。
“杜仲因为这事恨死我了,他明明知道是我干的,还是跟我订婚,还是将我留在少帅府,还假装跟我亲亲热热的。”白桂心突然顿住不说了,京墨这才听到整齐的脚步声又近了。
还是刚才过去的那队卫戍,他们看到二人顶着披肩坐在地上,远远的没看清是谁,怎么也不会想到是她二人。待走近了才认出两位小姐,顿时吃了一惊,个个目瞪口呆,忘记了脚下的路。
京墨捋了捋额前的碎发,冲他们笑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跟白桂心这个形象坐在这里,估计不用到傍晚,整个少帅府就都知道了。
为首的卫戍愣了愣才回过神来,“啪”地立正,正儿八经地行了个标准的军礼,然后带着手下还愣愣的卫戍们走了。这个卫戍头目还算机灵,此后再也没有来打扰过。
“你在这里过得开心么?”京墨一开口才觉得此话这么熟悉。
“不知道,只要能在杜仲身边我就很开心,一开始我并不在乎他怎么对我,后来明明知道他是逢场作戏,我还是愿意留在这里。”
“你爱上他了。”京墨一针见血。
白桂心又扯了扯披肩,不置可否。
“我走了,你就可以好好爱他了,我在这里仍然是你的障碍,对么?”京墨轻声问道,心里微微有些痛。
“你在与不在都是障碍,”白桂心倒是毫不客气,“只要他心里有你,无论你走到哪里,都是我的障碍。”
京墨长长地舒了口气,有落叶转悠到她的腿上,裤子已经粘在腿上了,潮潮的。她掀开披肩一手支着地站起来了,腿有些麻。跺了跺脚,望了望地上的白桂心,迟疑了一下才伸出手,把白桂心也拉起来。
如果没有复杂如许的前尘往事,她们两个或许能是可以谈的来的朋友吧,在拉起白桂心的瞬间,京墨忽然冒出这么个念头。
作者有话要说:祝看文愉快!
第四十九章 走吧
雨渐渐大起来,雨滴打在身上似乎有重量,“啪”地落在肩上又浸入衣服,打在眉间便顺着额角在脸上纵横而下。不一会儿俩人就全湿了,但是俩人都站着没动,都没有要避雨的意思。
“让你走是为你好。”白桂心抹了一般眼际的雨水开口劝道。
“为我好?”京墨一开口便有一股雨水沿着发际线流下来,嘴形一动,便顺势往里钻。她抬起手胡乱地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应道:“再说吧。”
两人都已经湿透了,衣服紧紧地贴在身上,秋天的雨已颇有几分凉意,风过处,更添如许凉薄。
京墨下定决心结束这场有史以来最长的对话,白桂心这般掏心掏肺地跟人说话,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会儿被凉雨一浇,纵是天大的好奇心也给浇灭了。何况白桂心这会子口口声声地要赶京墨走。
京墨往后挪了几步,嘴角轻轻挑起,语带嘲讽地说:“当初是你召我到这少帅府的,如今又是你要赶我走。真是有趣极了!”
白桂心昂起头一任雨水在脸上肆意流淌,“你在我这里诉苦可是诉不着,我说最后一遍,不管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没有置你于死地的想法,从来都没有。这会子也是不想看你最后无着无落。”
“跟着夏天冬走就是着落了?”穿过大而密的雨帘,京墨直视白桂心的眼睛,却不断有雨滴隔断视线。
“这是女人的命,不服不行。你若不去,被别人抢了先机,到时候哭都来不及了。”
京墨突然笑起来,眉眼在雨水的浸润下更加弯弯有情,“说了这半天,你还是不想让那得先机的痛快的吧?”
白桂心说了这半天,又在雨中淋了这么一阵子,心里早就有些着急了,见京墨这么嘲讽她,随即沉下脸来,“我们两人说话,没必要藏着掖着,若是还想藏掖着,我今天也不会来找你了。你总有笑够的时候。”
方才细雨中俩人看似温情的场面已被大雨冲刷而去,隔着雨帘,仍能觉出对方的剑拔弩张。京墨却感到了一种莫名的快意,因为这恐怕是少有的几次正面交锋,自己能够清楚地知道在和谁争执,为了什么事而争执。她冲着白桂心更加甜美的一笑:“我是有笑够的时候,但是在没有笑够前,我得好好笑,毕竟,谁能笑到最后还不一定呢。”转身扬长而去,白桂心先是一愣,接着也跟京墨一样,转身扬长而去!
刚刚正午时分,雨还没有停,整个少帅府的人就都知道了白小姐和澹台小姐都被雨淋病了,而且在请来大夫的时候,澹台小姐居然还把大夫拒之门外,理由依旧是那条外人不经允许不得随意入东院的禁令。
“你可够狠心的,硬是让人家大夫撑着伞在外面站着,这雨还挺大的呢。”白芍药边说边随手关上刚才打开的窗户。
京墨围着被子坐在床上眼泪汪汪地喝姜汤,边喝边跟碧玉诉苦:“再加点红糖吧,太辣了!好不好?”碧玉坚决地摇摇头,一副让你不听话就该受罪的样子。
门一下子被推开,莲姨带着门外雨的气息和凉意进来,“那个大夫是奉了小主子的命令来瞧病的,这病没看着,人家不敢走。”
京墨一口气喝完最后一点姜汤,还没完全咽下去便急急地道谢:“辛苦莲姨了。”
莲姨一摆手:“辛苦谈不上,你想让人家站到什么时候?这会儿连午饭都耽搁了。”
京墨摸了摸嘴角,掀开被子要下床:“我去瞧瞧他。”却被碧玉一把按倒在床上,她连连摆手示意京墨不能出去受凉。
京墨握住碧玉的手,朝莲姨笑道:“莲姨,这丫头劲儿还真不小,一下子就把我摁倒了。”碧玉脸立马就红了。
白芍药走过来,坐在床边上,“罢了,罢了,我出去看看吧,请问澹台小姐有何吩咐。”
京墨在碧玉的帮助下,又把被子围得严实了些,靠在床头上,十分惬意,“再等等,过会儿我亲自出去赔礼道歉就是了。”
白芍药叹了口气,抬手研究起自己的指甲,叹道:“你跟人怄气,何苦拿个大夫撒气。”
京墨又裹了裹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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