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笛到天明》第51章


车门被京墨甩的“咣”地一声关上了,震得前面的司机一抬头,却打死也不敢偷看后座上的娄副官到底是啥情况了。
娄良才也被京墨的阵势给震蒙了,他见过各种各样的京墨,温婉可人的,含羞低笑的,敛眉沉思的,隐忍沉默的,可是就没见过如此发飙的京墨。他有些失神地望着京墨离去的方向,心里隐隐替杜仲担忧起来,这么一只彪悍的主,古人总结的没错,所谓河东狮那是有道理的!
京墨走在清爽的夜风中,十分畅快,憋屈了一个晚上的情绪仿佛在那一爪子的抓挠中全宣泄了。本来就晕晕乎乎地跟着白芍药出逃,结果还没有跑出房子的就被娄良才抓了个现行,仿佛早就知道了她要跑似的。方才娄良才在屋子里那副“早就知道你要干什么”的神情算是彻底把京墨给激怒了,结果还硬着嘴不肯回答问题!这不是火上浇油,简直是逼着淑女发飙!
今晚所有的郁闷如果不发泄出来,整个人会被撑爆的,管他三七二十一,先挠一爪子再说,让他见识一下女人的经典武器!至于别的,统统先放到脑后吧!总之娄良才是不会反过头来再挠自己一下子的,且不说他不敢,就是敢也未必屑于跟自己斗。至于杜仲么,无论他护犊子也好不护犊子也罢,总之这种事是不好意思拿来算账的吧,倒是那个房间该好好审问一下,为什么跟她住的房间布置地一模一样!
正在心心念念着方才挥舞出去的一爪子,听见斜前方传来一声低笑:“哟,你看,她才回来呢?”温声软语。
这是一个很小的凉亭里发出的声音,凉亭里只容得下两个人,仿佛也就是为两个人设计的,中间一张石桌,旁边两张典雅的木方凳,坐在方凳上,周围的低矮护栏,触手可及。护栏上还有枝条探头探脑的。凉亭离京墨走的路并不远,走过几步鹅卵石铺就的曲线就到了。
一句话在脑子里一闪而过,所谓恶向胆边生的另一层意思就是豁出去了。京墨就向那所谓的凉亭走去,每走一步,都觉得心里的底气在增加,就如同吹气球,一口接一口,努力地吹,眼看着气球在眼前不断地膨胀,在担心它会爆掉的同时夹杂着更多的兴奋,甚至于亢奋。
人往往就是这样子,在恼羞成怒或者羞愤交加之时,很多感官就会一时罢工,全身的血液都集中到一个地方,促使着胆量不断地膨胀起来。
若不是白桂心口口声声要自己走,若不是白芍药带自己走,若不是娄良才又围追堵截,恐怕京墨这辈子也不会想着要去跟谁动手,或者以一副傲人的姿态面对眼前的一切。此刻,无所畏惧,无所顾忌。
貌似这种感觉还不错,京墨这么想着。
离亭子很近的地方她停住了脚步,因为再往前走就踏进亭子里了,而石桌两边的两个人也近在咫尺了,如果伸出手去,或许能够捞得着对方,京墨忽然被这个念头吓了一跳:难道暴力还有瘾么?
她站定了,头稍稍扬着,看着眼前坐着的一对男女,想着真是般配,一样的俊美一样的好强。心里的那个气球慢慢地膨胀起来,一点一点撑着京墨。
三个人都没人开口,只是静默着,似乎谁先开口谁就失去了主动权。白桂心的眼神在杜仲和京墨身上来回地转悠,想的却是四个亭角的灯该换了,明明四个灯很亮的,为什么还是看不清杜仲和京墨脸上的表情呢?明明近在咫尺啊!
京墨只是扫了白桂心一眼,又冷冷地看了杜仲两眼,接着把目光放在他们身后的亭柱上。
从白桂心的角度看,京墨依稀是不屑的表情,头微微扬着,头发有些乱,却有恰到好处,比平时的一丝不苟多了几分风情。灯光的照映下,京墨的脸分外柔和,总让人联想到一些温暖的词汇。如果,她不抢自己的男人该多么好啊!京墨这样的人远远欣赏着也是很舒服的。
杜仲的脸恰好被一根亭柱遮住,一半脸沐浴在灯光里,一半脸隐在黑暗中,角度刚刚好。他只是平静地看着京墨,眼睛里流动的光华影影点点,像是夕阳下湖泊里的光影碎金。
有几对巡逻的兵士从附近走过,整齐的脚步声“咔嚓、咔嚓”,甚是好听!京墨忽然觉得大好的时光浪费在这里实在是太可惜了!
“我才回来。”京墨平静地叙述着这个事实。
杜仲习惯性地往石桌上捞杯子,端起来送到嘴边了才发现里面的茶水早就没有了。他悻悻地放下了,皱着眉头不知道该说什么。想想还是那些刀光剑影,运筹帷幄的事儿更简单些,男人与男人之间的事没有这么复杂,只要一牵扯到女人,他总是感觉头疼。
白桂心似笑非笑地说:“那你怎么才回来?”
京墨立即反问杜仲:“我在少帅府还有人身自由么?”
杜仲眼里有些冒火,沉声说道:“胡说什么。”
京墨等的就是这个否定句,“既然我这是胡说,那么我就是还有人身自由了?那为什么娄良才还把我堵回来?你们不是早就想眼不见心不烦吗?何苦把我拘束在这个大牢笼里煎熬我?”
杜仲抬眼望向京墨,眼里惊怒交加。
京墨最是看不得他这副神情,“怎么,把我堵回来还要夫妻会审?我对不起你们谁了?你们又凭什么这样子对我?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
白桂心十分玩味地摆弄着手中的杯子,似乎对京墨的话很感兴趣,却听见京墨指名道姓地说:“白桂心,你要爱杜仲就爱你的,没人跟你抢,别整天把我作为你的假想敌!你害了我能得什么好?你想抓住他的心,你抓啊,我不是没跟你抢么?”京墨用手指着杜仲,言辞十分激烈,“他这么一个大活人,不是我能控制了的,你做事不找本尊,在我身上折腾什么?”
白桂心万万没想到京墨会这么说话,之前无论怎样,总还是留了几分颜面何余地的,从来没有这样子当面锣对面鼓地敲打。京墨不按套路出牌,哐哐砰砰地乱敲一气,倒是把她给弄迷糊了,倒是在心底有几丝感叹京墨的胆识了,逼到份上,这份胆识果然不可小觑!
白桂心愣了愣神,大口呼吸了点新鲜空气,扭头看向杜仲,指着京墨说:“她,她,”还没说完,杜仲怒气冲冲地站了起来,边训斥白桂心道“她什么她!”边一步跨下凉亭,抬手抓住京墨尚在空中的手腕,拉着就往外走。
京墨冷不防被杜仲这么大的力气一带,一个趔趄往前趴去,杜仲闲着的手赶紧把她捞起来,现在的姿势就像是杜仲把京墨环抱在怀里,京墨使劲一推他胸膛:“你干什么你?!”企图挣开,可是她的力气哪里能跟杜仲相比,挣了两下没挣脱,杜仲冷着脸:“别闹了!跟我回去!”语气颇为严厉。
身后的白桂心眼见着杜仲去拉京墨去抱京墨,慌忙也起身却带倒了茶杯,茶水倾洒在桌面上,沿着光滑的石头面流泻下来,滴落在了白桂心的脚面上,一滴又一滴。原本热乎的茶水经过冰冷的石头后,落在脚面上也是凉凉的,如同秋夜里的女儿心。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写得很开心,希望诸位看得也开心啊,下次更新也不知啥时候,争取这几天多写点稿吧。
第五十二章 怒吼
又一队巡夜的卫戍兵迈着整齐的步伐“咔嚓咔嚓”而来,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响亮。不远处传来一个好听的女声,“干什么你?你给我放手!你到底放不放手?”话音里满是气急败坏。靠近一处假山时,那声音大了起来。
这对卫戍兵立即停下了脚步,为首的头目侧耳听了两句,从假山后面传来一个浑厚的男声,压低了声音,却蕴含着不容置疑的味道:“胡闹!”像是训斥自家不听话的孩子,虽然说短短的两个字却散发出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气息,又似乎有那么几分溺爱过了头总是要训两句的意思。
后面的卫戍兵见领头的停下了,也都齐刷刷地停下了,大家都听到假山后面的动静了,一齐侧耳倾听。
“我怎么胡闹了?你们摆弄我就行,我稍微反抗一下就胡闹了?这是哪家的道理?你们杜家跟他们白家就这么讲理啊?”
“你……”
“你什么你!”女人的声音拔得挺高,说这句话的语气倒是蛮像少帅的。
那个男人低声笑起来,“你学舌倒挺快!”还是训斥的口气,却已然带了笑意。
“我告诉你,杜仲,杜言之,”女人把名字咬得清晰有力,恨不能这名字就是俩花生粒,一口放在嘴里嚼个粉碎!“别以为我不言不语的就是任由你们欺负!”你算什么东西,这样子欺负我!
女人在说道“你算什么东西”的时候,假山这面的卫戍们集体抽了口冷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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