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笛到天明》第55章


一滴水挂在娄良才的纽扣上,亮晶晶的不肯坠落,京墨边咳嗽边盯着那个水滴看,慌乱中还不忘数着水滴悬挂的时间。有毛巾递过来:“先别看了,那水滴一时半会掉不下来。”杜仲仿佛会读心术。
京墨讷讷地把眼神转开,杯子又一次送到嘴边,被杜仲一把夺下了,“这是我的药,能不苦么。”说完一仰头把杯子里的药水全部喝掉了。
娄良才收拾了下尽快退出去了,京墨自始至终没好意思看娄良才半眼。
生活有时候很奇妙,当你做了一件很乌龙的事情后会有一连串的乌龙在等着发生,仿佛是多米诺骨牌,哗啦啦,让人措手不及。
作者有话要说:事情太多,忙里偷闲。
第五十五章 送神
没有人知道未来是什么样子,甚至根本无法预料明天会发生什么,当夏天冬被他老子关了三四天的紧闭却仍然不肯屈服时,他老子居然主动把天冬给放了。
俗话说请神容易送神难,天冬本来就不满父亲武夫式的野蛮紧闭,这下子要放出去了反而头一扭,躺到床上,不肯出去了。
夏夫人眼睛红肿着,这几天也不知道为了这个惹事精流了多少眼泪,她坐在床边上苦心劝说,一如天无天冬小时候般哄着:“天冬啊,你莫要再任性了,你看你父亲气的。你不知道水深浅就往里跳,木元松那里的水太深太浑了!”
天冬充耳不闻,翻了个身,脸朝里了,也不肯吭声。
夏夫人手攥着帕子,越攥越紧,想起夏督军说的话,不由得后背有些发凉,连带着语气也变了:“天冬,我可告诉你,木元松不是什么简单的人,你要是跟着他混可就是跟少帅作对。”
“妈!”天冬一下子做起来,眉头紧皱着,一脸的不耐烦,“我什么时候跟少帅是一路的了?”声音又高又亮,吓得夏夫人抬手就要去捂他的嘴。手还没伸过去,就被天冬一把握住了,他声音也降下来:“妈,你放心,我不跟木元松混。”
夏夫人听他这么一说,悬着的心稍稍放下了点,但是紧接着又提起来了,“但我也不是跟少帅一路的!”天冬坚决地说道。
“我的小祖宗,你到底想怎么样?”夏夫人无奈地问道。
天冬定定地看着夏夫人,一言不发,那双遗传自母亲的狭长凤目在夏夫人脸上逡巡着,仿佛要找出什么蛛丝马迹。
夏夫人从来就没见过天冬这个样子,他虽则顽劣了些但是还是很听父母教训的,况且嘴又甜,犯了错总是先甜甜地腻人一阵子,满满当当地把错认了,从来没有这么犟过。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天冬脸上开始多了些若有所思,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但是又能让人觉得异样的东西。从什么时候起呢?大约是从入夏以来吧,入夏?那可不就是京墨来的时候么?想到这里,夏夫人又把京墨在心里过了个遍。
她很喜欢京墨,这个孩子平时言语不多,举止很有分寸,进退之间都能见出其良好的家教,不是有大家风范的人物是熏陶不出这样的孩子的。好虽好,也曾动过让她一直留在夏家给自己做儿媳妇的念头,若是有这样的人儿做儿媳妇也是上辈子积德行善了。可是京墨的身份毕竟特殊,不论是北方的男人还是南方的女人居然都在她身在做文章,可怜她一个弱女子整天被人家算来算去而不自知。
夏夫人开始还一直很迷惑,京墨不过是一个平常的女子,长得固然很清秀但怎么也算不上惊艳,比起南方白家的小姐白桂心似乎还要逊色几分;性格是很好,但也不至于让女人都在她身上动念头,及至后来听督军讲了些往事,不禁大吃一惊,也终于明白了这个女子为什么会成为各方斗争的焦点所在。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她甚至在心底很同情木元松,纯粹是出于一种母性的同情。可是作为一个母亲,她不希望自己的儿子跟木元松搅合在一起,可眼下,这个天冬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天冬在自家娘亲脸上找了半天没有如愿以偿找到想要的信息,原先的那副神情立马松懈下来,招牌似的漫不经心又挂上来,倒不是说跟母亲疏远,只是他就是这副懒洋洋的的样子。
“你们就那么迫不及待地想让白丹心做你们的儿媳妇?”他语气里满满的都是不屑。
夏夫人直接过滤掉天冬的语气,回答说:“这不也是权宜之计么,眼下先这样,日后会有什么变化,谁能说得准啊。”说完,夏夫人竟有几分伤感,为这离乱的世事也为纷扰的人事。
“哼,权宜之计。”天冬兀自笑起来,“杜仲也是权宜之计,好一个权宜之计就让白桂心登堂入室了,俨然少夫人。难道我夏天冬也要那样?”他不是问母亲,只是单纯地问,究竟问谁他也不知道。
“不许这么乱猜测,忘记从小怎么教导你的了?”夏夫人沉下脸来。
“记着呢,不背后论人是非。我这不是也没跟别人说么,你是我妈又不是别人。”天冬不满地嘟嘟囔囔。
夏夫人闻言才缓了脸色,拉了一把天冬,“行了,别在这里扭着了,赶紧跟我出去,这破屋子你还没呆够啊?”
天冬半推半就地被夏夫人拉下床,还不忘说:“我出去也行,可是不能订婚,我才不稀罕什么白家小姐呢,不过是被人遗忘了的主,如今也当能成一盘菜端上来,真是天大的笑话,哪怕是白桂心来了,我也不睁眼瞧一眼,何况是什么轮不上号的白丹心……”
话音未落,门外传来一声清脆的瓷器破裂声,似乎还有瓷片在空中落下又沿着地面滚了几步,瓷器棱角滚过地面的声音清晰可闻。屋里夏夫人一下子就顿住了,似乎这声音过于清脆了,在秋日平静的午后有些骇人。门外端瓷器的人也被这声音吓住了,好一会儿没动静,还可以屏住了呼吸,只是秋日阳光照在身上,暖暖的,缓缓的。这样好的天气,这样好的阳光,真该美美的睡一觉。
夏夫人愣了愣才朝门外问道:“谁呀?”门外的人仿佛突然惊醒一般,急匆匆地走开了,听脚步声应该是个女人。
天冬如愿以偿地听到门外的反应,丝丝满意浮上眼角。他扯住夏夫人笑道:“妈,不打紧,人都走了,回头再问吧,估计也就是个茶碗汤碗什么的,没啥要紧的。妈,你说到底答不答应我吧?”
夏夫人疑惑地看了两眼天冬,看到那么漫不经心的样子就说:“这事我可做不了主,一家之主说了算。”
天冬撇了撇嘴,“这些事夏督军还不是听你的!”
夏夫人听见儿子居然管老子叫“夏督军”知道这场紧闭把儿子管出火来了,也顾不得训斥,只是好言安慰。
夏天冬却是油盐不进,执意扯住那个问题不放,最后把夏夫人逼得没法,心里边恨恨地想着这个儿子可是惯得没法没天了,边答应帮着天冬在督军面前求情。这就是当母亲的,再怎么着也会向着儿子,况且她本就不想让白丹心进夏家的门,天冬这么好的儿子哪能就随随便便地接收名不见经传的姑娘,若是白桂心倒是还可以考虑,一字之差,换了白丹心,那就别想了。光是白家庶出的不说,通过前一阵子她在夏家的举止动静来看,根本就不符合夏家儿媳妇的标准!
做母亲的,在儿子成亲前。总是喜欢观察与儿子年纪相仿的姑娘,并且暗暗在心底比较究竟哪一个秉性更好些,若是做了儿媳妇会怎样怎样的。夏夫人也不例外,甚至白桂心来的时候,尽管人家是少帅的未婚妻,夏夫人也还是在心里暗暗称量了一番呢。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kajahali的鞭策,鞠躬,你一鞭策我就抓紧干活啦,O(∩_∩)O~
第五十六章 倾诉
一切发展地都超出了京墨的想象,京墨只知道天冬被夏叔押送回督军府,然后没动静了;而芍药被娄良才送走后也没了音信,送到哪里去了,她没有打听,或许回了安平或许没有,总之一时之间,很多人像是演戏般聚在京墨的舞台上,戏散了,人便也风流云散了,各个不知所踪。
京墨隐隐约约地觉得他们都在做着什么事情,好像这个事情是与自己有些关系的,但是却又不能明确地知道到底是什么事。而且有些话大家都讳莫如深,不该让京墨知道的都不漏半丝口风,因此京墨知道的事情是大家都知道的。
中秋前就去了督军府的白丹心居然自己又回来了,很平静地回来了,依旧住在刚来的西院里,安安静静的,看起来不想惊动任何人。但还是惊动了,白桂心高高的嗓门震撼了西院的每一个人,大家还没有见过白小姐如此训斥一个下人,肯定地,此刻,白桂心就像是训斥一个不中用的下人一般训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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