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忘容颜改》第59章


于是李忘一怒,拔了剑就是一顿砍,道士们见这人是真的不是善茬,连忙四散开去。铁血军士兵见状,连忙端着枪过来,将李忘围在了垓心。
李忘用身体护住白小莫,厉声喊道:“你们谁敢开枪?不知道我是谁吗?”
李忘离开铁血三千骑已经两年了,下边的新兵自然不认识他,但中层的士官们多还是李忘在时的老人,自然知道李忘的勇武。
“大家不要乱动,这是大帅的兄弟,咱们解决不了,快去请大帅来。”
卢容川听说李忘来搅了收妖的事,怒从心起,端着枪就从帐子里跑出来了:“李忘!你为了这个女人做了多少傻事!你早晚毁在她的手里!让哥哥我杀了她,咱俩还是好兄弟!”
李忘回头大骂道:“呸!你个花花公子对小莫始乱终弃,还诬蔑她是妖精,你要再敢靠前一步,我杀了你!”
卢容川一怔道:“你说什么?”
李忘道:“我要带她走,谁要是敢拦着我,我便见人杀人,见神杀神!”
卢容川道:“你真的以为我怕你不成,此刻四面包围,只要我一声令下,你们二人尽成齑粉!”
李忘道:“你信不信,即便我下一刻成了蜂窝煤,也能现把你杀了!”他手腕一翻,掌心里已经多了一枚铁丸,跟着手臂一震,一杆枪竟被生生打断!
李忘道:“我说得出,做得到,不信你就试试!”
卢容川静静的看着他,眉头紧锁,心中亦是剧痛,他看着这个曾经和他同生共死的兄弟,又看看这个让他们两兄弟几乎变成仇人的女人,良久没有说话。
第五十七章、心伤
李忘横抱着白小莫,狂奔在朝阳下,他看着她的遍体鳞伤眼泪就那么不争气的滴上了她的脸颊。白小莫似乎感触都了这温热的泪水,身子颤了一下。
李忘心里一苦,双膝一软,跪倒在地,却依旧还是捧着白小莫没有放下。
最终卢容川还是放了他们。
他虽然恨他这个兄弟被女人迷了双眼,但他心里毕竟还是把他当做兄弟,他下不去手杀他。卢容川看着李忘抱着白小莫渐渐离去的背影,心里非常明白,这个兄弟,这辈子是做不成了。
李忘全身都在颤抖,他觉得白小莫身体上的伤,都伤在了自己的身上,事实上,他多么希望那些伤,真的是伤在了自己的身上啊。李忘只是觉得无能为力,面对一个几乎支离破碎的白小莫,李忘连眼泪都哭不出来了。他惨惨的笑着,他最好的兄弟把他最爱的女人打成了这样,而他最爱的女人爱着的却是他最好的兄弟。他只觉得这世界对他太不公平了,他想死。
但他不能死。父亲没有寻到、母亲和妹妹下落不明,日本人尚未撤军,自己的武功尚且没能战胜柳生又卫门。他要做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可是,假如白小莫真的死了,那他的那些事又有什么存在的意义呢?
李忘迷茫了,李忘感伤了,他从来没有发现,自己是那么脆弱。为什么在那么一副拥有绝世武功的身体里,却藏着一个如此脆弱的心灵?
侠骨柔情,本就是人世间最让人动容的一种感情,那种强烈的反差给人的震撼远远大于一切。若说这世界上最美的景象是含泪微笑的美人的话那么最惹人动情的便是铁汉落泪的那一刻,当最坚强与最柔弱结合在一起,给人的触动将会无比的大。
李忘本来参加共荣报在河北的培训,因为他文笔的精妙和对历史扎实的把握,已经在第二年被提升为共荣报的副主编了。这一次整个华北地区的日伪机关宣传部门都在石家庄开会,李忘自然是不能躲开的。
但他打探出来卢容川的大军扎营之处,偷偷赶到想见卢容川一面,但他万万没想到第一眼看到的却是一个鲜血淋漓的白小莫。李忘怒不可遏,竟似乎对卢容川动了杀心。他冷静下来之后自然也明白,那般做法实在是不妥当。卢容川即便再不对也毕竟是兄弟,大不了一生不再相见罢了。
李忘在石家庄里给白小莫找了最好的医院先行疗伤,她身上的鞭伤板伤很重,似乎还有竹签钢针等东西用过刑的痕迹,李忘见了心里无比悲苦,真想让这些伤都在自己的身上。
他日夜陪在白小莫身边,会开完了让大部队先回去,自己留在医院里。伊贺忠兴知道李忘重情,也懂得他本不重权势名望只求心中能有一方安乐土即好的道理。所以也压根不逼李忘回来,只让他将白小莫照料好了再回来上班。李忘心中承他的情,看白小莫自己能下地了便连忙坐火车回到了天津。
他带着白小莫回到了自己的下处却见那里立着两个皇协军,李忘上前问道:“两位大哥有何贵干?”
其中一名皇协军说道:“伊贺队长说,李先生平日自己单身一人住在此处尚可,现在有了白姑娘,再这样简陋就不对了,他在国民大饭店为二位定了一间客房已经预付了5年的房租,您现在就随我们过去吧。”
李忘略微迟疑了一下道:“这样不太好吧。”
那两名皇协军说道:“您可别为难我们哥俩儿,就算不想去,先随我们过去再和伊贺队长说,要不然这点差事都办不好,我们还怎么混这口饭吃?”
李忘无法,只得依了他们,随着这二人上了车,来到了国民大饭店。
伊贺忠兴给李忘和白小莫定得是最好的套房,里面简直比一般人家的宅子都要豪华,李忘看着里面奢华的装潢,心中不由感叹。
并非他没见过世面,只是刚刚从贫民区的出租屋出来,就一脚踏进这高档的宾馆,深知本应众生平等的他不禁又发出了不平的浩叹。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天之道本是损有余而奉不足,但人之道却是损不足而奉有余,长此以往,贫者愈加贫穷,富者愈加暴富。这些似乎与国家和民族并无什么关系。都说日本鬼子打进来老百姓受了苦,可是没有日本鬼子的时候,百姓便不苦吗?军阀的征战,徭役赋税的繁重几千年来压在百姓的头上。而这些百姓无不是逆来顺受任劳任怨无怨无悔。几千年来辛勤的在这片热土上耕耘,即使被剥夺了本应属于他们自己的东西也从不说一个不字。
中国的百姓,只是百姓而已,而非公民。中国的传统是讲谦让的,而其中最重要的一点便是家国为先,忠于国家、忠于君主、忠于道统,而这些都是建立在牺牲自己的基础上的。一旦一个人在国家利益面前维护了自己便是不忠不孝自私自利之人,这些近乎变态的传统道德和他们所推崇出来的道德典范用自己庞大的精神力量将中国的百姓牢牢的束缚在土地和君主的身边,任劳任怨,苦不堪言。
李忘心中本无大志愿,既不想匡扶乱世亦不想闻达诸侯。但偏偏生于这国家危难之日,不能袖手旁观。他每每自思这些年来所为,凡是与抗日有关者皆非出自自己本心,都乃是国家民族的大义所逼迫,形势危急所责难。只有为白小莫所做的这些事情是出自他本心意愿的,奈何却既不被世人所理解又不被白小莫本人所接受,弄得自己与兄弟反目与山寨脱节,反倒深入鬼子巢穴,在别人眼中看来,是个为了女人不顾义气和国家的汉奸了。
白小莫这几日都不说话,就像是死了一半,目光呆滞,饭量很少,也不避讳李忘,就像是当年一样,李忘来给她上药就上药,光着身子也不羞,倒后来干脆就不穿了,只裸着身体在床上,李忘来了便掀开被子上药,上好了便盖上。
喂饭就让李忘喂自己也不动,想去厕所了就从床上跳下来光着屁股赤着脚就去了。李忘见了她这样一幅破罐破摔的样子,心里很是难过,但又无法出言相劝,几次动怒都想打她一顿却强自忍下。李忘上次动手打过一回便已经后悔不跌了,这回又怎么舍得再下手,可是眼见得白小莫一个好好的人过成了活死人,心里又实在太过难受。李忘也托人四处寻医问药,但白小莫根本就不配合治疗,看起来就如一个小疯子一般,李忘无法,也只得向伊贺忠兴请了长假,终日在家中陪她。
一九四四年。
伴随着一阵粗重的喘息声,李忘猛然从床上坐起来,盖在身上的绸被子轻柔的滑落在地上,在李忘的身边躺着一个只穿着肚兜的美丽女子。肚兜是紫色的,上面绣着一株像女子一样美丽的水仙花。
那女子皮肤白皙胜雪,晶莹如玉,此刻忽然被寒冷侵袭,打了一个哆嗦,然后懒懒的一伸手把被子拾起,盖在了自己的身上,紧缩进被子里,并没有搭理李忘。
李忘愣了一会儿,站起来,穿好他的衬衣和西裤,打好领带。在镜子面前照了照。他虽然不是高大的男子,但身体非常结实,常年习武读书的他,有着一种特别的气息,温柔而有力量。
他长得不算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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