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何共未央》第32章


茄氖隆?br /> “你口口声声说你爱我,可你真正知道爱而不得的滋味是什么吗?自从那次以后,我再不敢见宁久辰,每次看到和他有关的东西,我都使劲掐自己,只有疼才能让我冷静下来,抑制住去找他的冲动!
“这么久……这么久以来,每一次我晚上做梦,都梦见他推开我,他嫌我脏,不要我,不论我在后面怎么叫,他都不回头看我一眼。你知道那种痛苦吗?你知道我有多讨厌我自己吗?
“我常常在想,如果我是久茹,如果我是她,是不是就会好过一点?她死了,我比谁都难过,但如果我以她的身份活下去,我就可以……起码可以留在久辰身边。哪怕是以妹妹的身份,哪怕我永远都不可能得到他!
“现在我要回去了,以‘宁久茹’的身份。如果你懂得一点点的爱,这件事,请你永远不要再提起。”
乔森低声道:“如果他爱你,就会明白那件事不是你的错,他一定不会因为那个抛下你。”
白盈短促地笑了一声,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一般,最后表情凝注,哀凄决绝:“你不懂,问题不在于他,在于我。那件事以后,我就知道,今生今世,我再无半点可能和他在一起了。”
回国后的日子十分平静,她一直扮演着‘宁久茹’的角色,没有露出半点破绽。这除了因为久茹离家也有两三年了之外,还得益于久茹记日记的习惯。她一直把那几个厚厚的日记本带在身边。
时间长了,就连她自己有时也会觉得自己就是宁久茹,仿佛就一直这样下去也可以。
直到……直到他也回了家。
在看到他的那一刻,她就发现自己错了,彻彻底底错了。
在白天,她可以在所有人面前做他妹妹,骗过所有人,可是到了晚上一个人独处的时候,她却无法骗自己。
乔森的到来打破了这种微妙的平衡。
他是来求婚的,并且不要她马上答复,只是想让她考虑考虑。无论什么时候,只要她觉得累了,想要离开这种生活,都可以去找他。
一直以来把自己压抑得太久,她大病了一场,好了之后,她似乎是累了也似乎是想通了一些事。
她找久辰长谈过一次。
在她亲耳听到久辰承认喜欢白盈的是偶,眼泪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
久辰没想到她反应这么大,一时有些愕然:“久茹,你怎么了?”
她擦了擦眼睛,抬头看着久辰笑:“没什么,我只是替盈盈感到高兴。”
“白盈她,究竟是怎么死的?”久辰语声艰难。
“是车祸,我见了她最后一面,她让我对你说句对不起。”
久辰的脸色刹那变了,他眼中掠过一道深深的伤痛,自言自语般道:“既然如此,她当初为什么躲着不见我?”
她轻轻别过头,眼角晶莹闪烁:“据我所知,她对你的喜欢,半点不少于你对她的感情,一直以来,她只希望你能过得幸福。”
久辰把脸埋进手间,良久良久,发出了一声低低的哽咽。
风从敞开的窗户吹进,掀动了桌上的书页,最后停在了那一页
世情薄,人情恶。雨送黄昏花易落。晓风干,泪痕残。欲笺心事,独语斜栏。难!难!难!
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常似秋千索。角声寒,夜阑珊,怕人寻问,咽泪装欢。瞒!瞒!瞒!
乔森当时还留在中国,接到她的信后,几乎是立刻赶来见她。
看着乔森高兴如孩童的模样,她忽然觉得感慨万千:原来这茫茫世间,终究还有人待她如珍似宝,为了她的幸福不惜牺牲其他,愿意一生呵护她,陪伴她。
人生若此,夫复何求呢?
纵然他不是她最爱的那一个,但世间哪有那么多的完满?
经历过这些,她惟愿此生静好。至于久辰,她能做的,也只是天涯海角,惟望君安,而已。
兜兜转转,终究不过一句:爱如指间砂……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继续回到楚少和久微,努力ingO(∩_∩)O~
、第三十二章
六年后。
香港,九龙,山顶的一座小别墅里。
客厅里响着悠扬的小提琴曲子,沙发和家具都被仆佣搬开,空出了一大块空地,四五对男女在那里跳着华尔兹,还有一些客人或坐或站,聚成一小堆一小堆地在聊天。
一曲终了,一个穿银白印梅花缎子旗袍的女子用两手微微扇着风朝放饮料的桌子走去。
她一头长发被烫卷了,在脑后松松挽了一个髻,显得不那么死板。面上妆容精致,细长的柳叶眉,一双大眼睛妩媚灵动。由于跳舞,她鼻尖微微沁出了些汗。
端了一杯香槟,她眼角瞥见屋子另一头的一道身影,抿嘴笑了笑,走过去道:“来这边这么久,你还是不习惯这些。”
那人闻声转头,轻轻摇了摇自己杯中玫瑰色的液体:“你们大费周章办这么一个宴会,不就是为了撮合我和你们那位小姐吗?”说着一仰头,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那女子依旧是笑吟吟的:“我就不明白,妮可哪里不好,让你这样不满意。”
“她哪里都不好。”
那女子失笑,指着他正要说什么,一个女声从她背后响起:“我倒想请教楚少一下,我到底哪里不好了?”接着对先前说话的女子道:“嫂嫂,我哥在那边有些喝多了,你过去看看吧。”
知道她是故意支开自己,被称为“嫂嫂”的女子扫了那男子一眼,眼神中大有幸灾乐祸的意味,转身走了。
楚卓铭向后懒懒地倚在窗台上,开口道:“何小姐,每个人看人的标准不同,我觉得你不好,你也未必是真的不好,何必这么认真呢?”
那位小姐眉梢一挑:“要是别人这样说,我当然不会在意,可这评价是从我未婚夫口中说出来的,我当然要认真看待。”
楚卓铭目光只淡淡的,不置可否。
何小姐见他没反应,低头笑了笑道:“那么如果我这个‘什么都不好’的人想请楚少跳一支舞,不知道楚少是否愿意赏脸?”
楚卓铭看着她,眼神里渐渐多了几分戏谑。
把高脚杯放到一边,拉起那位小姐的右手放到自己唇边轻轻一吻,道:“荣幸之至。”
舞池边上,先前那个女子斜倚在一张沙发上,脸上的笑容不减,对沙发里的人道:“还是妮可有法子,眼看着下个月就是订婚仪式了,楚少这么对她不冷不热的也不是个法子。”
沙发里的人叹一口气,道:“妮可从小任性惯了,想要什么就一定要得到,这次我怎么劝她都不听。要不是楚家现在没落了,我看楚卓铭也未必肯答应这门婚事。”
说着,他抬头望向自己的妻子:“对了,雅芝,我听说楚卓铭在大陆那边曾经有过一个女朋友,两人对外公开的关系已经是未婚夫妻了,是真的吗?”
王雅芝道:“这话你可不要再问,那个人的事,就连我也不敢再他面前提起。”说罢,她眼神扫过正在跳舞的两人,脸上笑容奇异地扩大了几分,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自语道:“何况,他心里想的是什么,从来就没有人知道。答应这个婚约,背后指不定还有什么玄机呢。”
舞会结束时已近半夜了,楚卓铭谢绝了何家请他留宿的邀请,上车离开了。
虽然才是四月初,空气里仍带了一点些微的闷意。
楚卓铭把车窗摇下了一点,透进些风,问前座的陈翌:“今天太太还好吧?”
陈翌道:“今早史大夫来看了一回,说还是老样子,不过今天太太倒是吃的比平时多了些。”
“她还是待在小姐的房间里?”
“是。”
楚卓铭眼神黯了黯,自从六年前卓萱出事以来,楚太太一时受的刺激太大,神智就不大清楚了。好的时候说要等卓萱护甲,坏的时候就大哭大闹,楚父为了她的病情考虑,举家迁来了香港,一是为了让她远离伤心地,能慢慢忘记,二是香港的医疗条件比较好,可以请到好的医生。
回到楚宅时,已经差不多凌晨了。
回房间后,陈翌递给他一份文件:“楚少,这是大陆那边发过来的。看样子,他们顶不住日本人的压力,想请您回去。”
楚卓铭接过来草草翻了几眼,哂道:“当初把我逼到香港的时候话可不是这么说的。我楚卓铭不是傻子。你不用管了,就当没这回事。”
陈翌应了一声,退下了。
楚卓铭一时也没有睡意,做到书桌旁随意翻着书,不经意间一张照片从书页中掉落。
他拾起一看,照片上的女孩子正是今晚和他跳舞那一个。她一身男装打扮,骑在一匹马上,英姿飒爽。背面一行娟秀的小字:何珊,摄于1931年1月
他皱了皱眉,随手一揉,把照片扔进了墙角的废纸篓。
眼角无意间瞥见窗台下那盆白梅,他眼神顿了顿,闪过一丝异样。
说也奇怪,搬到香港六年,许是气候不适合,这盆白梅再没开过花。
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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