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鸥落晚沙》第15章


酒,手指轻巧地勾了两个长脚的杯子。
先斟了浅浅一杯,递到她面前,她接了,他很满意地看了她一眼,复又给自己斟了一杯,然后举起,似要和婉纱碰杯。
21
婉纱很听话,碰了杯,就仰头一口饮尽,谁知这红酒偏又很醇郁,所以有些苦而辣口,她皱起了眉头,司徒清瓯执着瓶子又给她倒了一点,然后自顾自地端着杯子站在落地窗边向外看去,不知在琢磨什么。
直到听见婉纱在他身后,小声念叨:“黄鼠狼拜年,不安好心,上次给了一块点心,这次是红酒,谁知下次又是什么。”
他听了,居心叵测地转过身来,看着她:“你说什么?”
“没什么。”她眼睛瞟着鞋尖,一副让他生气的冷淡表情。
“我听见了。”他的薄唇上突然凛起了一浅暧昧不明的笑意。
“那你还问。”婉纱依旧是自言自语似的嘟囔,她一点都不想和他对话,你一句我一句,像是认识了多年的熟人一样,呸,她直打心眼里觉得恶心。
“这么说。”司徒清瓯随手将杯子放在窗台上,慢慢走到婉纱面前,两根手指掐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抬起来,对着自己:“你还想再有下次喽。”
婉纱似也和他较劲,咬着嘴唇,瞪着雪亮的眸子看着他,虽然她的心跳声,已经清晰地传入他的耳朵。她真是个单纯可爱的孩子啊,他心头一软,吻了上去。
他正用舌尖撩拨着她紧咬的牙齿,战得难舍难分,外面响起了不轻不重的敲门声,刘相卯在外面说:“少爷,宵夜来了。”
“进来。”他的声音恢复了冰凉,她想要逃跑,被他一把揪住,揽在胸口,刘相卯进来也不看他们,只将盛着饭菜的托盘放在台子上,就低头卑顺地退出去了。
她看过去,竟是品相极好的川式水煮鱼,一小碗红梗的米饭,一杯冒着冷气的酸梅汤,晚饭的时候,她只顾生气,滴米未进,现在看到最爱的口味,肚子竟真的咕咕叫了起来,偷偷拿眼睛瞄了他一眼,又立在窗口不知在想什么,这么点饭,想必是给她一个人吃的。
她也横下心来,他在自己家尚且那么不客气,自己又小家子气个什么,不吃白不吃,索性拉了张椅子,拿起碗筷,吃了起来,鱼片送入口中,倒真真是地道的川味,看看这等军阀的头目,连家中的厨子都是地道而高级的。
她吃着,不知怎的,又想了昔日和欧阳子傅在福满楼那次约会,这托盘里的饭菜,竟和那日同出一辙,世间竟会有这样的巧合,两次同样的饭菜,却独映着不同的天地。
昔日,她是单纯而学成归来的富家千金,而欧阳子傅是上进有为的青年,他们的爱情似乎是天造地设的,未曾想过世间会有什么阻隔能将他们分得开。
而如今,她带着多病的母亲寄人篱下,又被这恶霸似的人霸占了身子,□自己之前,赏赐一口饭食,触景生情,何其的悲凉无助,她边吃,眼泪边簌簌地落下来,绊在饭菜里,一起吞进肚子。
“不过是一盘菜,怎么感动得哭了。”那人见她吃得差不多了,不请自来地凑过来,从背后抱着她,手不安分地在她身上摸索着,呼吸渐渐沉重。
她闭了眼睛,任由他去,酒足饭饱,纵是死了,也是个饱死鬼。
司徒清瓯将她扒得干净,丢在床上,却又忍不住把玩,他自己也觉得可疑,他从前对女人,总是直奔主题,他的公事这样繁杂忙碌,哪里有时间顾得她们的感受,只自己痛快了就罢了,而且不管他怎么轻视,她们也从来对他感恩戴德,恨不得将心挖出来双手奉送给他。
可如今见了这罗婉纱,他却总不忍草草结束,那小小的可人儿,似是盈盈一手可握,他一碰着她,心中的情愫总是悸动,想要和她一起感受这男欢女爱的快活。
她并非如看起来那般不愿意吧,不然,为何,在他的慢慢撩拨之下,身子却先湿润柔软了呢,他深深地植入了进去。
她痛得咬着她自己的手臂,他停下来,将她的手打开,她瞪着水淋淋的眼睛看着他,他将自己的手臂放在她嘴边,她狠狠地回看了他一眼,一口咬了下去。
他再也等不及了……
完事后,他胳膊上留下两排细小的牙印,有几处渗出血滴子来。
“你也真是恶毒,上次那一巴掌,足足让刘相卯笑话了我这么些天,这会子又咬出了血来,真是怪了,我每次碰了你,自己都会受伤。”借着床头晕黄柔和的灯光,他揽着她别扭的身子,把手上的牙印给她看。
她闭着眼睛不肯看。她心里也恼,心里明明是不乐意的,身子却总是不听使唤,他真是个十恶不赦的恶人,竟让自己的身子都背叛了自己。羞恼得要死。
“上次在沙发上,你不高兴了?”他在她耳边轻声吹着气:“这次在床上,算是我给你赔罪。”
她将脸扭到一边,不对着他。
“我这样诚心诚意给你赔礼,你就受了吧。”他还是不肯放过她,直吹得她耳朵痒痒,终于睁开了眼,反感地看他,哪知他一见她睁了眼,吻又上来,她是真的怕了他……
司徒清瓯夜里要了她很多次,直到天蒙蒙亮,有电话进来,他接了电话就穿衣洗脸,镜子前戎装正气,面上精神抖擞,丝毫看不出一晚未睡的痕迹,也不知这男人的精力怎就这么旺盛。
出门前,他对婉纱说:“你就在这儿睡吧,不要去店里,我让刘相卯帮你和周老板招呼一声,晚上等我回来一起吃饭。”说完就急匆匆地走了。
婉纱倒真是浑身无力,起来去个洗手间,也只觉得大腿根子酸软,司徒清瓯的西式大床甚是舒适软弹,被子也像是新的一般,除了昨晚情爱留下的味道,没有任何别扭的地方,她蒙头一觉睡到了下午。
还是刘相卯轻轻的敲门声让她彻底清醒过来,她用被子将身子遮住,刘相卯就进来了,看着她,不似有司徒清瓯在场时的那种敬畏,但声音却极是柔和的:“少爷来电话,让我叫罗小姐起来了,再睡要头疼了,少爷说你若是饿了,就让厨房给你做点甜品先垫着肚子,他晚上自会早早赶回来带你出去吃饭。”
刘相卯从来是不离司徒清瓯的,今天倒特例被留在家中,司徒清瓯让他在家看着罗婉纱,免得她又跑了,除了刘相卯,别人他是信不过的。近日司徒清瓯态度的反常,刘相卯料着必定这罗婉纱是让他真动了感情,虽不知道这感情能持续多久,但眼下,一定要把她看好了。
“谢谢刘先生,我还不饿,不用麻烦了,你先出去吧。”婉纱一直暗中观察刘相卯,见他对司徒清瓯察言观色,小心跟随,言谈举止却不似他主子那么无礼,总是暗中帮他收拾烂摊子,那司徒清瓯身边有了这样一个人,真是撞了大运,想到这儿,她对这个刘相卯,倒没那么反感,言语间带着得体而浅浅的笑。
刘相卯也看得到婉纱的美,但是面上还是不动声色,低着头退着出去了。
22
婉纱梳洗完毕,刚走下楼去没几分钟,司徒清瓯的车子就开进了院落,看看时间,下午三点,竟真是早早赶回来,婉纱嘴角不屑地讪笑着,立在门口,也不说话,冷冷地拿眼瞄他。
司徒清瓯面上显得挺精神,手里提着好些个纸袋,有人上去要帮他提,他不给,径地走到婉纱面前,将东西往她脚下一掼:“给你的,进里面挑一套喜欢的换上,我带你出去吃西餐。”
原来是新买的时装,婉纱抱着一怀纸袋子,看不见脚下的路,费力地上楼,他倒落得清闲,在沙发上坐着喝茶,还跟丫头说这几次的茶叶梗子不新鲜,明天去买新的来。
婉纱换好了衣服,是件长袖的鹅黄色缀着白色圆点的丝绒长裙,腰间浅束着同色的缎子腰带,头发卡一顶杏黄色的亮片发夹,脚上却是平跟的软底鞋,小腿自来修长,这样穿,倒更清丽干净,司徒清瓯嗓子里哼了哼,扯过她的手就往车里钻。
刘相卯自是在前面开车,车子慢悠悠地在墨安最繁华的南京路上开着,这路上本是不许汽车开进来的,但是司徒家的车却可以随意来去,只消慢点开,注意行人就可以了。
婉纱倒不屑这些虚华应景,低着头,也不往车外看,搓着裙子的下摆,很久不穿这样时髦艳丽的衣服,总觉得哪里不自在,阵阵心虚。
车子停在六福珠宝行门口,婉纱一脸糊涂地被司徒清瓯搂着进了店里,周老板和众多伙计看这情景先是一愣,随后也很快明白,忙殷切招待。
“别和我来那些虚的场面话,新近的好货都给我拿出来看看。”司徒清瓯看也不看那些人,单乜斜着周老板。
于是进入后面的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