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吟:乱世玉之恋》第101章


“你别说了,别说了!我不听,你这个流氓,你这个强盗,你……卑鄙,你……!”她已无可抑制地拼命想封了他的口,不敢在想昨日那巫山云雨之事,生怕在多想一刻都是厚颜无耻。
谁知,他并不理会她的愤怒,任她打闹,只拥她入怀,无比怜弱她的身子,“零儿,我是流氓,我是强盗,我卑鄙,我无耻,你已是我的人了!从今往后,你别再妄想其他,你跟了我,我定会好好待你,绝不负你!”
“你混蛋,你混蛋!我……我……”她真想锤死这个打乱她平静生活的男人,她无所适从地,不知该如何自处,纷乱中,她声嘶力竭,泣不成声,更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活下去。
执狂
北大营监狱里,一个男子卧倒在硬板床上,一只腿上缠绕着白色的绷带,上面已是层层溢出血色来,从一小格一小格的绷带布透出,密密麻麻的血点。男子面色死灰,眼睛始终闭合着,嘴唇抿起,上面破了血洞,很明显是被他咬破,他蜷曲在床板上,另一只脚踝抵住灰色的水泥墙板。
哐当一声,男子半昏迷状态中恍然听见牢门被人吱呀一声打开,这种躁声总让人听了心慌,引得旁边牢房里的犯人看起热闹,纷纷起身,又听见两个卫戎大声对床上的男子喝道,“起来!快起来!”
男子呻咛了一声,仍旧不动弹,然而,面含愠色的卫戎们已经颇为不耐烦,两人将男子从床上揪起来,几乎是连拖带拽地,好不容易将人从这间牢房带走,男子简直和一个活死人再无二异,只听见他身上沉重的铁链,如同万劫不复的桎梏,每走一步,都是一声巨响。
一扇铁门在男子门前被打开,里面空无一人,只有冰冷的铁窗,还有许许多多的刑具,甚至还有冒着火焰的铁烙放在火炉里吱吱响着,上面阵阵青烟飘出,若是平常人看到,断然会被吓破胆量,但男子只轻轻瞄了一眼,嘴角竟泛起笑意。男子被卫戎绑在铁架上,手上脚上皆拴好沉重的铁链,这样的重型看管,从来只对将要临刑的犯人才会这般严厉谨慎。
忽然,男子耷拉着的脑袋抬起,朝一旁的火炉中的黑炭怔怔发呆,笑意更浓,仿佛那不是世间炼狱,而是仙境饕餮。
卫戎正在准备刑具,无意中瞥见,悻悻说道,“死到临头!还发笑,我看你饿傻了。”
“他权当这些是饭桌上的美食去!”另一个卫戎将男子身上再次检查一遍,哈哈大笑起来,忽然,铁门被重重摔开,只见一人身着军绿色戎装衬衫,脸色惨白,满脸憋着一股无处可泄的恨意出现在刑房室里。
卫戎见来的人,赶紧跑到跟前,和腿敬礼,“司令!”那人看都没看他们一眼,径直走到已被闹闹扣在铁架上的男子,双手揪起他的衣服,迫使男子不得不把脸正视,男子看着面前尽在咫尺的人,满脸的青筋都鼓出来,眼珠子张大得像要把他吃掉一般,男子不禁寒噤了一下。
两声啪啪,响亮的巴掌声顿然回响在牢房的半空当中,卫戎们矗在一旁,不敢妄加动弹。
男子的脸上突然显出了泛红的血丝,显然是那军官的巴掌血印,男子嘴角抽动着,肺部不堪重负,一股子呛人的味道在身体乱冲,他控制不住咳嗽起来,一口腥红的血液被他吐在地上,男子摇摇欲坠,然而,军官似乎还不够解恨。
“取皮鞭来!”军官厉声回荡,后面的卫戎赶紧从墙上取下一条蜿蜒如同蛇的长条皮鞭,军官握着皮鞭的柄头,朝男子举起来,“你想饿死?没这样容易!”军官脱鞭在即,面怒寒色,恨意绵绵,那种想要置人于死地的决然表情,让旁边的卫戎看了都暗生秫意,只见他扬起长鞭,朝面前仍旧一副半死不活模样的男子狠狠抽下第一鞭,啪……
“我不会让你这样快死去……”说着,军官又抬起长鞭,再下重力,一鞭又是下去,抽得男子身上又多一道血痕,接着,一道,一道,无数道……
男子不能再隐忍下去,在军官气喘吁吁,稍加停下来,以恢复自身气力的时候,嘴唇终是开启,“二少……”
“不准唤我!”军官此刻已是极度暴敛,即使他想克制,也无从按下处于极端的心理,“路羽樊,我要鞭死你,抽死你!”说着,那一鞭正要落下,只听见路羽樊卯足了最后一口气丝,颤颤巍巍地说,“二少,你……给个痛快吧!羽樊……死在你手里,绝无怨恨!”
本就压抑的刑房内,四周都是暗涩,空气中弥漫着汗渍的味道,还有一股腥味浓重,卫戎偷偷看见习暮飞手持长鞭悬在半空中,眉心锁紧,似乎正在强烈地抑制内心忿忿,只看见,那条长鞭朝旁边的火炉子甩去,劲力之大,突然就将火炉中的黑炭铁烙一同摔落地,已是火星四起,卫戎们啊的一声叫去,连忙想办法去扑灭火星,其中一个见势不妙,赶紧跑出去叫人。
“司令,您先走!这里危险!”留下卫戎见火星扑哧扑哧,担心习暮飞的安危,谁知,习暮飞会令他拿枪来,他本想多劝一句,可看见习暮飞那狠决的眼睛一瞟过来,只得乖乖递上去。
习暮飞拿起枪几步走到路羽樊跟前,使劲戳在他脑门上,声声撕裂开嚎叫,“为什么?!为什么?!”
路羽樊垂在那里,只剩一个躯壳而已,又听见习暮飞在暴怒过后竟带着嘶哑的哭腔说道,“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为什么你要将她藏起来?”
“对……不……起”路羽樊奄奄一息,只求一枪,了结他们的恩怨,“我将命赔……”
“赔……你怎样赔,她再也回不来了……”习暮飞的双眼猩红,不由加重了手中的力道,枪口再次抵中他的太阳穴,“是你害了她!是你!不是你拥兵变节挟持她,她不会……”
“是我……”真正听到有人在他面前,再次证实了他的过错,他恨不能将心击落,只剩最后一口气,卑微地哀求,“二少,错……全……在我,一……枪,给我……求……你!”
“如昔……没有半分对不住你!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害她……你父亲的仇,你冲我来,我绝无怨言,为什么你要让她离开我?为什么?”习暮飞哽咽着,听着耳边的扑哧火苗声,越发刺耳,卫戎再一旁急切叫,“司令……”路羽樊心里只剩下愧疚,合上双眼,带着最后一丝气力狂叫,“我的错……开……枪”
砰……路羽樊身体一震,习暮飞拖着疲乏辛劳的身体转身走去,不再望一眼,说了最后一句,“你我之间的仇恨已了,我习家再不欠你!”
火苗慢慢变成熊熊烈火,滚起了浓浓黑烟,在冰冷沁凉的刑具房里步步蔓延,他半垂在那里,一动不动,心里的汪洋大海汹涌起伏,他再克制不住,泪落雨下……
候鸟
杰西米号大型渡轮上,一位穿夹克西裤的年轻男子站在船尾,海风吹拂,旁边也有像他一样驻足观赏风景的国人,亦有许多蓝眼睛金头发的外国友人,几个小孩在一边嬉戏,总在父母亲身边跑来跑去,其中一个小女孩的黄色金发飞扬起来,在阳光照射下,像镀了金子的瀑布一般,男子看着小女孩甜美的笑容,不禁笑上一笑,心里生出一丝疼爱来,暖洋洋的。
“Ben;你喜欢女孩吗?”此时,他竟不知,身边站了一位温雅娴静的女子,回过神来,他伸出手掌覆在女子放在栏杆上的手指,“男孩女孩我都喜欢。只要是我们的孩子。”
女子笑得眉眼都是乐得,“那以后我们养一大群孩子,你说好不好?”
“恩!”他把她飞乱的头发拨好放在身后,她将头半靠在男子的肩上,又幽又长的卷发在风中轻逸飘扬,“Ben;国内局势不稳定,我有点担心!”
“不用担心!”他扶了扶她的肩,目光变得长远,“我已八年没有回国,应该回来看看,父亲母亲肯定怪罪我了……”
一辆轿车在码头候着他们,旁边跟着好几辆军车,同是这个码头,同是一片天空下,只不过,这天天气尚好,只是风吹凉爽而已,男子手携女子从甲板上徐徐走下来,路面上的人越来越清晰,那一天,他们两人站在那目送他上船离去,而今日,只留他一人双手相负,站在那里屹立不倒,他仍旧穿着耀眼的戎服,只是戎服较以往不一样了,帽上的帽徽已然变成蓝色。
“二哥!”他将手中的行李放下,迟疑地上前,终是看到面前的人,依旧英姿彰显,只不过,那总留下了岁月的痕迹。
习暮飞紧紧握住他的手,两人互相拥抱,习暮飞在他身后拍了一拍,释然地叹气,“你小子终是舍得回家了!”
“嗯!回来了,是当回来了!”习暮连紧紧拥住面前的人,感觉到亲切而又放心,他们身体里流淌着同一种血液,这种血液总会让他找到归属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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