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佳人》第40章


俊?br /> 辛酒里十分窘迫,若不是那次误打误撞点了香薰,她也不会与宫惜之坐实夫妻之名,她没有经验,尚未体悟到床第之趣。
只觉得此刻脸皮都快烧了起来,活像只煮熟的虾子。
一看她这神情,吴太太就了然而笑,挡着风声朝她耳边道:“今天我没带在身上,改日再给你看个好东西。”
她慌忙摇头,连连道:“不用,不用了。”
吴太太嗔笑,“你放心,这是女人间的私房话,不会有人听到的,害什么羞呀。”
她只好敷衍了事,微笑道:“那我们改日再说。”
令她没想到的是,没过几日,吴太太果然就来登门拜访,据说她又怀了一胎,所以暂时戒牌了。
宫夫人常常夸她能说会道,见她来了,也极为高兴,说了些恭喜之类的客套话,她们就端着点心上了二楼的露台。
这天一冷,这里就成了晒太阳的好地方。
辛酒里穿了条栀子白的绸缎旗袍,外搭一件翠绿色的开衫,阳光下,肌肤吹弹可破。
两人聊了会家常,吴太太便神秘兮兮地从包里掏出一本画集递到她手里。
辛酒里看着封面上一团不雅的画面,脸登时红了。
临走时,吴太太意味深长地嘱咐她一定要争气,可别让到手的这份福气给溜走了。
她一边道谢,一边哭笑不得,想着该把这本书藏在哪里。
以致后来,她才明白,宫夫人为了自己两个儿子,真可谓无所不用其极。
宫惜之又开始早出晚归,半个月后,他们就会搬离宫家,而宫惜在的婚宴也渐渐临近。
她帮着安排宾客名单,还要购置聘礼,打点宴会上应该准备的吉庆装饰,倒是忙了几天。
由于天天出门,宫惜之便将别墅那里的司机调了过来,一个挺安静的小伙子,跟着她东奔西跑也没有一声抱怨。
她这么忙里忙外的为婚宴操心,倒还真有宫家长熄的样子。
虽然很久没有见过宫惜在,但从佣人的谈论中还是可以听到蛛丝马迹,像是“苏小姐为了二少爷熬夜守在巡捕房帮忙破案”,“这两人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二少爷温柔又风趣,苏小姐嫁给他肯定很幸福”这些话题。
起初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感觉,后来忙到没有精力去听这些闲言碎语,她不知道自己因为忙而麻木,还是为了麻木而忙。
就像宫惜之说的,从结婚的那刻起,他们就再也不可能了。
她再也不会存有那份“彼此为灯”的希翼。
从首饰铺出来时,司机正站在外面提着东西,她想了想也差不多了,就让他先去开车,自己走到马路口去等他。
刚经过一家旅馆,她就看见一身长衫灰帽的叶容,这不惊奇,但要是她没认错的话,他前面的女子就是婚礼上冒充白微澜的那位。
辛酒里越想越离奇,这件事情仿佛牵扯到了她身边所有的人,虽然宫惜之口口声声说不会再利用她,但是所有的一切,到底跟她有什么关系?
心中漫起苦涩,她自嘲般叹了一口气,无论如何,她不过是一个连亲生父母都不知道是谁的人。
司机在她身边按了按喇叭,她迅速上了车,从后视镜里看到一个颀长的身影。
咖啡馆中正播放着低柔轻快的音乐,她抬眼看了看对面的宫惜在,他的指间缠着一只古旧的打火机。
金属漆因为长期使用而打磨出一种光滑的润色,轮盘转动的时候发出“呲呲”声,然后一团幽蓝的明火便窜了出来。
她低头喝了口咖啡。
宫惜在也不说话,两人似乎在暗中较量。
周围的男女无一不是面带微笑,轻声细语的交谈中,唯有他们各怀心思,冷漠的瞳孔中仿佛融不下任何东西。
他突然猛地合上打火机的盖子,金属相击的声音沉重且清脆。
辛酒里在他未动的咖啡中添了两勺糖精,这是他的习惯,她第一次给他送咖啡的时候,还被他故意刁难过。
那时候的他整日嬉皮笑脸的样子,见谁都很亲切,三福常说,跟二少爷一比,大少爷就像一尊佛像。
当时四季乐的哈哈大笑,因为大家都很依赖宫惜在,只要有他在,不大的楼栋总能听见欢声笑语。
而现在的宫惜在一脸平静的容色,她不知道这样是好是坏,更不知道他会什么会变成这样。
宫惜在看了看手边的咖啡,抬手用勺子搅了搅,说道:“你走吧,离开宫家,离开这里。”
37、第三十七章 后悔
咖啡的热气晕出水雾,握在金黄色铜摇柄的手突然顿了顿,辛酒里不避不闪地对住他严肃的眼。
“为什么?”她问。
就在一个月前,他还义正言辞的地告诉她,血浓于水的手足之情远远比她这枚棋子来的重要。
那么,是因为看不顺眼?
宫惜在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从衣袋里掏出一张微微发皱的船票,推到她面前,“尽快离开这里,一切我都替你安排好了。”
他的神情没有半分玩笑,就连语气也是慎重且紧迫。
就算尽量维持着冷淡平静的语气也显得有些蹊跷。
她慢慢将桌上的船票推了回去,反而极为轻松道:“你就那么笃定我会听你的话?何况,你这种做法似乎也不是站在宫家的立场上,你有征求你母亲的同意或者你那位敬重的大哥吗?”
辛酒里淡然地起身,“我不会走。”
正欲收回的手猛地被人按在桌上,她有些不明所以的低下头去看他,他稍稍用力,指尖被他牵引着向下。
她一点一点在他掌下逃脱。
“我是站在你的立场,最后一次,听我的,离开这里好吗?”
他的声音开始变低,甚至有丝微弱的祈求。
“所以,你认为,在经过那么多荒唐的事情之后,我们还是可以彼此信任?”
宫惜之像是被什么蛰了一下,瞳孔微缩,蓦地垂下了黑瞳。
桌上的船票静静地躺着……
他突然拿出刚刚摆弄的那只打火机,以极其小心的姿态,缓缓地压在船票上。
她一瞬不瞬地看着他的动作,空气中浮动的尘粒仿佛静止了一般,直到他修长有力的十指收回裤袋。
她像是突然清醒,看着已经站起身的宫惜在有些失语。
担心,惊恐,不安,浮躁,无奈,心痛,那些游离在黑瞳中的情绪全部放大再她面前。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已经走到她身边,衣袖擦过她的肩膀时,发出很轻的沙沙声,她突然就觉得胸口像是缺了一块,空的发慌。
她很想拉住他的手臂,就像朋友间那样悄悄袒露心迹,倾诉满满的愁苦,偶而撒个娇,问他:“我该怎么办?”
她根本没有方向。
然而,她只是伸手握住了那张船票和那个略沉的打火机,宫惜在温柔低缓的声音近在耳畔,“相信我,我一直都很后悔。”
后悔一开始不单纯的打扰她,后悔没有早一点开口,后悔后来别有心机的接近,后悔明明在乎的要死却还是口是心非……
但是这些后悔,他再也没有办法说出口,不是没有时机,也不是缺乏勇气,只是当你伤害了那个你口口声声说不想伤害的人,你就失去了道歉的资格。
直到宫惜在先她离开,她仍旧僵在原地,手中的打火机因为肌肤的熨帖,渐渐变暖,夕阳的橙光泻了一地暖色。
如果她知道下一刻是鲜血淋漓的分别,而此刻成了宫惜在最后一次对她温柔低语,她绝不会吝啬一声关怀。
就算只是简单的三个字,“我相信。”
船票的日期是十一月七号,也就是后天。
司机虽然一副闷声不响的样子,但不代表不会向宫惜之报告她的行踪,辛酒里匆匆把船票放进手袋的内层,便果断地回了宫家。
当晚,宫惜之比起平时回来的更晚,他似乎很累,一沾到床就很快沉入睡眠。
他床边的台灯还未关,一只大手沉沉地压在她的腰腹。
她想关灯,刚往他的方向挪了挪,他就侧了个身,把头埋进她的颈窝,几乎是毫无意识地喃喃了一句,“再等等。”
关灯的手只好停在半空,被窝外面凉丝丝的,她傻傻地等了许久,确认他真的睡着了,才拉了拉垂下的开关。
她正调整舒适的姿势,才一动,他却猛地扣紧她的腰,急促道:“别告诉她。”
第二日,辛酒里早早就醒了,身边的人难得没有匆匆出门。
她伸手揉了揉他微蹙的眉心,突然又莫名一怔,手忙脚乱地开始穿衣服。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不再那么抗拒他?会担心他眼底的疲色,会胡乱想到他时而流露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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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露的情绪使她别扭的别开眼,厚重的垂地窗帘拉的严严实实,晨光稀薄,她心血来潮点了一只蜡烛,就放在床头静静燃着。
腰间突然多了一只手,她坐直的身子一动不动地绷着,素手移到腰间,还未把他的手拨开。
宫惜之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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