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佳人》第51章


辛酒里闷笑一声,突然玩味地勾起唇角,“那刺杀宫大帅的人是谁,林若涵又是被谁所害?我所谓的生父究竟身在何处?这些跟青帮又有什么关系?”
楚青没想到她还这么条理清晰,眉峰微微一皱,推开她的肩膀,似是安抚道:“辛小姐,你还不明白么?牵扯到密杀的人都已经不在了,这背后的势力太过复杂,整件事无所谓谁是好人或坏人,政府和组织的争斗,总要有人牺牲。现在国民政府开展‘肃奸’行动,表面上是为了削弱帮会势力,实则是要引出暗中潜藏的□组织。所以我们要忍,你的身份特殊,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
她倒吸一口凉气,堪堪退了几步。
林若涵也好,席清也罢,甚至是宫家抑或青帮都是这乱世中的牺牲品,爱情这种东西在国仇家恨中脆弱的不堪一击。
直到现在,她突然可以理解林若涵隐居山林背后的意义。
作者有话要说:一次大放送 
解释一下,席清(辛酒里她爹)是奉清派统领,林若涵是奉清派头目,相当于一个组织里面两个主要负责人。
46、第四十六章 夜归 
半夜辛酒里被噩梦惊醒,刚弹坐起来,却发现床边赫然坐着一个人,惊叫还未呼出口,那人就一手捂住了她的口鼻。
昏暗的光线中,一对灰瞳带着三分笑意,她精致的眉头舒展开来,惊喜之余,不暇思索便扑入他怀中。
江结城一怔,伸手将她牢牢锁住。
她趴在他肩头,几乎以为是做梦,“你怎么回来的?”
他握住她的双肩,嘴角升起一抹笑意,突然似恶作剧一般,轻轻吻了吻她的耳郭,语调轻松,“天亮前必须赶回去,我很想你和舒音。”
很简单的回答,却在她心间泛起涟漪,他瘦了些许,削尖的下颔线条锋利,虽然只是监视性软禁,但他这脾气说不准憋了一肚子火。
此刻在她面前仍是一副从容自若的模样,但她知道这其中的利害关系,终是放不下心,颇为严肃地询问道:“青帮现在的形势怎么样了?你既非帮会成员,豫系那帮人还嫌捞得好处不够多么?这次董事局大刀阔斧,怎么看都像你针对你。”
她说的极快,话一出口,仿佛有道惊雷在脑袋里炸开,董事局华董不正是宫惜之本人,明里是为了彻查青帮的非法资金来历,暗中却牵制了江结城的行动。
江结城突然抬手刮过她的鼻尖,眼底笑的都快溢出光来,随即拉起棉被往她身上揽,“别想太多了,不会有事的,快躺下,会着凉。”
辛酒里凝了他一眼,抓过他落在她肩上的双手,放在嘴边呵了口气,低低道:“你怎么这么凉?”
他脸上的笑意更浓,冰凉的手指往她脸上蹭了蹭,轻佻道:“你这么说,会让我以为你想邀我同床共枕。”
她稍愣,巴掌大的脸上表情万变,最后大义凛然地一掀被子,状似洒脱地一笑,“江老板,赏脸么?”
江结城明显怔住,灰瞳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眉梢微微挑起,脸上满满都是诧异。
三年来,不是没有机会,也不是没有要求,她每一次瞬间化去的笑意,都像一盆冷水浇湿了他的五脏六腑,他甚至怀疑这么久触手可及的感觉都是表面的祥和,她从未属于过他。
所以,每次她稍稍显露的关心都能让他开心很久,他觉得自己就像一个要不到糖的孩子,就算有张糖纸也是莫大的恩赐。
辛酒里瞧他不动,明明是那么近的距离,却似潜隔了一层渺远的气息,她微叹一口气,伸手去解他外衣的扣子。
手腕猛地被他扣住,那双灰瞳变得异常深邃,暗涌不息,滚烫热辣。
她觉得心脏瞬时钝滞,各种微小酥麻的情绪在周身纷乱飞舞。
密扇似的长睫轻轻闪动了一下,她转过身,尴尬一笑,“离天亮还有两个小时,你可以回房间再休息一会。”
下一秒,她被压回柔软的大床内,身上传来的重量让她一惊,手背无意间碰触到壁灯的开关,暖黄色的灯光中,她屏息望住他。
真真是目似点金,唇若弦月,她刚想说什么,水润的双唇已被堵住,那些含糊不清的字节全都化成了喘息的呜咽。
胸口起起伏伏,纯净的脸庞染了□的潮红,她伸手推拒,却不知他什么时候褪去了外衣,薄薄的衬衣贴着精瘦的胸膛,她一下子就收回了手。
江结城从她身上稍稍退开,拉起她的手放到胸前,声音低哑,“帮我。”
她眼底流露出的抗拒轻易刺痛了他,江结城翻身而下,僵硬地坐在床边理了理衣衫,穿上外套,若无其事道:“我不强迫你。”
目光触及床头柜上一只旧金属色的打火机时,他突然站起身,拾起那个东西就狠狠砸了出去,衣柜前的落地镜应声而裂,镜片哗啦碎了一地。
她身体一震,梦呓般低喊他的名字。
江结却不回头,全身紧绷着缓缓从喉咙深处挤出一句,“宫惜之还是宫惜在?你喜欢的到底是哪个?”
她痛苦的垂下脑袋,跪坐在床上轻声地喃喃,“别这样好吗?”
他一点一点转过身来,放低身段, “你见过了他了不是么?就没有想过一家团圆,共享天伦?”
琥珀色的瞳孔骤然一缩,辛酒里猛地挥开他的手,灼灼的眼波映出受伤的神色。
他被甩开的手轻轻一颤,万籁寂静,江结城轻托着她的后背,用尽力气将她箍在自己怀中,声音有种死乞白赖的哀求,“这三年,你到底有没有一点喜欢过我?”
就在他以为听不到回答的时候,一个闷闷的声音从胸口传出,“有,当然有。”
巨大的喜悦从身体里爆发出来,江结城突然将她抱了起来,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遍?”
她被腾空抱起,双手下意识地揽住他的脖子,眼神胡乱飘忽着,低低哑哑道:“我不是石头,会感动也会心动。”
他像个乐不可支的小孩,突然用赌气的口吻质问道:“那你为什么从来不肯主动一点?”
她催促着他将她放下,一边闷闷道:“因为你太主动了。”
江结城突然抱着她原地打了个转,黑发如一匹华贵的织锦铺散开,她低低惊叫,笑着倒在床上,江结城凑着她的耳根悄声道:“其实我还可以再主动一点。”
她慌忙用被子将全身裹得严严实实,他低笑,黑发垂下来,靠着床边搂住她,温柔道:“睡吧,我在这里看着你。”
她反抗,“你这样我怎么睡得着?”
他缓缓勾起唇角,眼底满是邪魅的光,“那就一起好了。”
她不知道江结城是什么时候离开的,早上醒来时一眼就从那堆碎片中看到那只打火机。
那一枪没有命中要害,宫惜在平安无事,这点她很早就从报上知道了,这几年他频频高升,已经取代了宫敬廷的地位,虽然一直未娶,倒留了一堆风流韵事,似乎恢复了早前浪荡不羁的性子,如今人称“少帅”。
所谓年少不经事,过去的事早成了一堆陈芝麻烂谷子,她既然决定不再与宫家有任何瓜葛,即便是一个小小的旧物也不该继续留着。
下楼时,宝珍嫂告诉她一早就有人送了封帖子过来,她一看署名,果然目露惊色。
楚青正好走出来,她转头一笑,朝他道:“陪我去个地方。”
楚青“嗯”了一声,看着她的目光有丝异样,显然也知道昨晚江结城来过。
叶容特别钟情于石弄这种地方,她倒是没有意外,找到地址上的门牌号,她颇有期待地敲了敲门。
出来开门的是正是他本人,依旧是淡淡瞧了她一眼,一如往常般清冷道:“来了。”
然而一进门辛酒里就呆住了,不大的房子里住着十多个年龄不一的孩子,大伙匆匆看了她一眼,便继续打水洗衣各干各事。
叶容扫了一眼她身后的楚青,便不客气地拦住他,“你就在这等着吧。”
两个男人同时迸发出杀气,她有点无奈地朝楚青点点头,“不用担心,我很快出来。”
叶容领着她进了里屋,饭厅里放着拼接的长桌,穿过一扇窄门,后面是一个天井,葡萄架上的叶子落光了,光秃秃的枝桠攀附在搭建的凉棚上。
两边的围墙上砸了个孔,中间架着长长的竹竿,穿着青蓝碎花布衫的妇人背对着她,正在将木盆中洗好的衣服晾起来。
叶容喊了一声“师母”,妇人笑着回过头来,却在看到辛酒里时猛然惊住。
“酒里……”她突然笑出声,自然自语道:“酒里?我怎么没想到林若涵是这个意思呢……”
辛酒里慌忙背过身去,眼眶像是浸了一层雾气。
锦葵走过来,自后抱住她的肩,温和道:“对不起,你肯定吃了很多苦。”
辛酒里没想到会是在这种情况下找到她,眼泪刷刷落下,全身却动弹不得。
站在一旁的叶容冷冷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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