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是惊鸿照影来》第70章


崆质吹酶永骱Γ缢问炭嗝摹?br /> 站在试衣镜前面,我看着镜中自己略显单薄的身影,有些失神。
“小姐你真好看。”
我看了一眼菊儿,她马上脸红了,低下头去。
记得以前我是不爱穿旗袍的,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在国外呆了这么多年,喜好不一样罢了。但自打从江南回来,我忽然对它产生了难以言明的偏爱,还特意花了时间将云裳阁定做的那一些旗袍整理出来挂在衣柜里,每天一件轮着换。原来,我也是可以把它们穿得如此美丽的,就像妈妈当年一样。
“菊儿,我爸爸在家吗?”
“在呢,刚才我还在后花园见着他了,他在种花。”
“种花?”我一惊,“什么花?”
“茉莉。”
沈煦之走得很安静,一声不响的,连爸爸也没去送他。这大概也是他自己的意思。而我的爸爸,此刻正在后花园里种花——茉莉花。
我静静地靠在窗前那张新添置的西洋贵妃靠椅上躺了一会儿,无意间瞥到了枕头下露出的半张纸头。
“那是什么?”
“哦,是大少爷临走是让我交给你的信,我见小姐还在睡觉,只好放在你的床头了。”菊儿回答,一边走过去把信封取来递给我。
撕开一条小小的口子,我停了下来,莫名的有一点紧张。恰好此时敲门声响起,陈妈在外面唤我:“小姐,林家大少爷来了,他说在楼下等你。”
“知道了。”
我起身,随手把信搁在了床上。
丁香空结雨中愁
从楼梯上往下看,我并未见到林宇朝的身影,客厅正中央的沙发上是空的,茶几上的青花瓷杯子里尚冒着丝丝热气。下楼之后我才发现原来他正背对着我站在爸爸最喜欢的那座落地钟前面,从楼梯往下是看不见这个角度的。
“宇朝哥哥?”我叫了他一声。
林宇朝回头,嘴角弯起一个弧度:“起床了?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就是睡太多了,现在头还是昏昏沉沉的呢。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找我有事?”
“你没去码头送煦之?”
未曾料到他会问我这个问题,我脸上的笑一下子僵住了:“他没告诉我他要走。”
这个借口实在有点牵强。
林宇朝走近了我,盯着我的眼睛看:“但你是知道的。”
我被他看得心虚,他的表情并不严肃,但越是这样,我越感到他像是在审判我。他和沈煦之关系好,自然是希望我们能走到一起的。可是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不是我们想怎样就怎样的,我和沈煦之之间隔着太多太多了,念乔、沁心、时光、记忆……沈煦之也是知道这点才不愿意让我去送他。离别的相见,不如不见。
“走吧,现在去还来得及。”
“不用了。”我摇摇头,“他想静悄悄地走掉,我们何必去打扰他。我爸爸也没去,和金姨一起在后花园种花呢。”
“挽素,我有个问题一直很想问你。你……还爱他吗?”
“我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对沈煦之的爱,曾经是那么强烈,即使他和念乔背叛了我,即使他在我最需要他的时候放开了我的手,即使……我虽然恨他,但是我无法欺骗自己,我心里还是有他的。
当那些曾经变成了记忆深处的一段过往,回首的时候,我反而看不分明了。
“其实,”我说,“爱不爱已经不重要了,我已经决定忘记他,就像当初……”
意识里我是想说“就像当初忘记高蒙奇一样”,但我没有说出口。就让曾经变成回忆吧。
林宇朝比我还沉默,看上去很怅然。我调侃他:“好啦,我这个正主都没有怎么样,你伤春悲秋的做什么啊。我们出去走走吧。”
“外面天气不好,要下雨了。”
“没关系,你不是有车吗,反正在家里也是闲着,带我上街兜圈子去吧。”
我和林宇朝出了门,果然,天阴沉沉的,一滴雨落到了我的额头上,冰凉冰凉的。
“真的要下雨了啊。”我喃喃自语。
林宇朝帮我打开车门,他从另一个车门上来,却没有要开车的意思。
“怎么不开车?”我问他。
他伸手在口袋里掏了一番,拿出一样什么东西放到我的手掌心上。
“给你,留着吧。”
我沉默了,细细摩挲着手心的这枚胸针,忽喜忽悲。我刚离开英国那会儿,姗妮去码头送我的时候亲手把它别在了我的胸前。这是一枚蔷薇花形状的胸针,最外面的花瓣上缀着点钻,很漂亮,和她当初送我的耳坠是同一个样式的。高蒙奇死前口口声声念着的蔷薇花,指的就是它。
那么多人睁得死去活来的军火提货单就藏在这枚不起眼的别针里面,当时我并不知情,还差点因他送了性命。
和高蒙奇见面那么多次,只有在油轮上那次他见过这枚别针。我不傻,高蒙奇死前一直跟我说“蔷薇花”,肯定有什么特殊的含义,或许跟山田玉子所说的提货单有关。只是我没有想过,高蒙奇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藏在一个见面不过两次的人身上。
那次在油轮上他住的是我的房间,我把这枚蔷薇花别针别在姗妮送我的洋装“花语”上面,而“花语”就挂在我床前的衣架上。事后想起来,高蒙奇肯定是在油轮上的时候就把提货单藏在了里面。我不清楚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或许是觉得藏在自己身上不安全,想借我之手带回上海,事后再想办法取回。我只能说,他不是一个合格的特工,陷入情爱的那一刻注定他会毁掉自己的一生。
“你怎么会想到提货单就藏在这里面?”林宇朝问我。
我把别针别在胸前,说:“你开车吧,我慢慢说给你听。”
“这枚别针对我来说有特殊的含义,它是我最好的朋友姗妮送给我的告别礼物,所以我很珍视,除去在油轮上那一次,我没有把它拿出来过。”我娓娓道来,“高蒙奇临死前一直在说‘蔷薇花’,我也想过他指的可能是这枚蔷薇花别针,但我不相信像他这般精明的人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藏在一个见面不过两次的人身上。那日在你家,你问我高蒙奇临死前跟我说过什么话,我才豁然开朗,抱着侥幸的心理想:但愿如此,但愿如此吧……”
“结果真的如此。”林宇朝讲出了我未讲完的话。
我叹了口气:“是,结果真的如此。高蒙奇他很傻,他有很多机把提货单拿走的。我一直想不通,为什么他要把东西留在我这里。”
“那不过是他给自己找的一个接近你的借口罢了。”林宇朝说,“他是个特工,肩负着艰巨的任务,若非如此,他怎么能说服自己走近你的世界。挽素,你还是个孩子,这些你不懂……”
“我懂,我懂的。”
“为什么高蒙奇最终没有取走它?这份提货单对他来说是比生命更重要的东西,即便他喜欢你,也没必要把这么珍贵的东西留给你。”
“因为后来这枚别针根本不在我手里了。我很珍视姗妮送我的礼物,但珍贵的东西只有遇到对的人才会绽放它摧残的光芒。”
“你把它送人了?”
“嗯。这枚别针我一直别在一见衣服 上,连着衣服一起送人了。还记得我跟你提过的一件事吗,夏公馆的七夫人爱丽丝就是当年英国有名的服装设计师沃尔森的女儿……”
几天前我抱着侥幸的心理去找爱丽丝要回了这枚别针。送出去的东西又要回来是件很尴尬的事情,我很不好意思,只说是那枚别针对我很重要。爱丽丝倒是并不介意,很热情地还给我了。
当我拧开别针最外面花瓣状的金属壳,果然发现有卷成一团的纸条。这个那么多人争得死去活来的宝贝,也是差点害死我性命的东西,竟然真的是落在了我的手里。
突然间被天上掉下的大馅饼给砸中了,喜悦的同时也是有点害怕的。我连同别针一起交给了沈煦之,这也许是我能为他做的最后一件事了。于他,这是比性命更珍贵的礼物,于我,不过是无端加在身上的枷锁罢了。
我问林宇朝:“是他让你给我的?”我所指的他便是沈煦之了。
“嗯。”林宇朝点头,“昨天晚上他来找过我,他托我转交给你的。”
“为什么不自己给我?”我喃喃自语。
林宇朝说:“他说他没有资格亲自交给你,他还托我帮他好好照顾你,这是他最后一个心愿,也是唯一一个。”
车子停在了林家的大门口,我不知道为何林宇朝要带我来这里。他从容地下车,帮我打开车门,替我撑开雨伞。我也没问他,跟着他往里走去。
原以为他会一直这么沉默下去,到了正屋门口,他忽然停下来,对我说:“我妈鼓动我爸给我安排相亲呢,我现在还不想考虑这事。你帮我去劝劝我爸吧,他听你的。”
“原来找我来是有事相求啊,”我笑了,“你也老大不小了,我要是真这么做了,还说不一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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