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圆花好》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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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着了,戚姨娘先要打她一手板子的,却被碧珠那丫头抢了板子去。论起调皮赖账来,没人比得上那丫头。一场闹剧,草草收场。长大了,女孩子们都有了心事,心自然就疏远了。碧珠,茫茫人海,你让姐去哪儿找到你!你现在是否也在找姐姐?就像当年玩躲猫猫的游戏一样么?
登报、警局报案,这些法子都试了,总不见成效。
“董事长,又想碧珠小姐了?各大报社都联系了,不妨耐住性子等消息。”
“失散两年,这丫头又是那极为倔强的。真怕她出事。”
她摁着清婉的手,“碧珠小姐一定不会有事的。”
“这么肯定?”清婉叹息。
“我的第六感是最准确的。”
清婉噗嗤一笑,打趣她,“是不是谈公事的时候也是第六感作祟?”
“不是啊——董事长,公事马虎不得。我怎么会凭第六感处理事情?”
“你这个丫头就是开不起玩笑。”
她吐吐舌头,又静默不语了。可爱的很。
忽然,一个转头,猛拍了拍脑门,“哎呀,我竟然把这样重要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真是该死。董事长,今天船厂的李宗生老板约你去雕花楼出口合同的事情。”
“小李,掉头去雕花楼。”车子调转,飞速疾驰。
李宗生是北洲最大的航运老板,凡是进出口货物都在他的码头来往运送。
紫檀雕花大门大开,“吆,梅老板,幸会幸会。”
她欠身行礼,“李老板。好久不见。对不住,等很长时间了吧?”
李宗生笑道:“要是等的是别的什么人,李某早就拂袖而去,可要是大名鼎鼎的梅老板,我就算等上一天,我也是甘之如饴啊。”
李宗生为她拉出椅子。自己又坐下。
“上茶!”
外头小厮应声上了浓浓的大红袍。大红袍是纳兰宇最喜欢的茶叶。
她对着茶有些淡漠,只是象征性的啜了一口。
李宗生却饶有兴致的介绍起大红袍的来历,这些来历她早就知晓,无奈还得听他这个中年男人不厌其烦的告知。她也装着不知道,只是认真的听完。
“李老板,你对茶这样有研究,有没有想过开个茶楼?”她红艳艳的蔻丹轻叩杯壁。
“茶楼?也并非不可,可梅老板你也知道,这北洲最好的茶楼是叶家的聚仙楼。背后可是叶家的势力,叶家和纳兰家是亲家,我要是开了岂不是和他们纳兰家对着干?”
她巧笑一声,“李老板,我背后是谁?”
“听闻梅老板和英国领事是至交好友?”李宗生试探着问。
“李老板消息灵通,你的船队去苏杭运来上好的茶叶,成本最为低廉。这样的好买卖,我定是要支持您到底的。至于叶家,只怕你也是知道的,不足为惧。”她颇为云淡风轻,以现在的实力对付叶婷云那女人简直不费吹灰之力。
李宗生垂首想了一想,“那要是纳兰家插手,也是不好办的啊。”
“李老板,纳兰家背后是谁?”
“南边的?”李宗生低声说。
“到底是南边的厉害还是英国人厉害?眼下虽然南边战事吃紧,可北洲这个地方依旧是个租界林立的十里洋场。李老板,咱们在商言商,还需看准风向。”
一席话,李宗生竖起大拇指大笑,“梅老板不但风华绝代还是个经商奇才。李某服了。”
“来,李老板,合作愉快。”
两杯碰触,茶水碧波潋滟晃动。
“合作愉快。”
李宗生问:“那我们的茶楼取个什么名字?我是个粗人,没读过什么书,久闻梅老板诗书画极通,李某请梅老板赐名。”
两小厮捧了刚刚研好的墨汁。又铺好宣纸。砚台花纹以青花为主,雕工流畅、细腻润滑。
“肇庆端砚。”李宗生饶有兴味的点点头。
“俗话说:宝剑配英雄,昨儿,南边的朋友大老远差人送来的,可我是个大老粗,大字都认不全。梅老板是才女,这端砚和湖笔赠与佳人,不折本。”
她拿了湖笔运笔写下:聚贤楼。
李宗生拿了宣纸细细端详,赞道:“笔势以为飘若浮云,矫若惊龙。遒劲圆润。难得的好字。聚贤楼,妙哉,妙哉!他们叶家聚集仙人,我们聚集贤人。”
一拍即合,就叫聚贤楼。
一阵噼里啪啦的鞭炮声,聚贤楼开张营业。社会各界,名流贵族来了不少。李宗生一个一个的谨慎应付。
“恭喜李老板,开张大吉。”
“里头请。”他穿了长衫马褂,面上都是春风。
来人都是他的关系亦或是梅老板的关系。一时间,人影幢幢,欢声震天。
“哎呀,梅老板。”
清婉穿了大襟褂子月华长裙及脚踝,典型的旧式少奶奶的装扮,只是这衣裳穿在她身子上也是别具一格。
“李老板,恭喜发财!”李宗生是苏州人听得懂这吴侬软语。立即做了个请的手势。
谢谢,快进去坐,您可是贵客呀。”
众星捧月一般簇拥着进了包厢,一路上不停的和那些旧交伙伴打招呼。嗓子早就冒烟了。
“梅老板,喝茶。”
“谢了,李老板,您端的茶我可不敢喝哦。”她拿了绢子擦了擦脸。
“梅老板是这聚贤楼的大股东,也是我李宗生的好朋友,这送杯茶没什么大不了。”
她抬眼看了看那屋子,装饰的倒是有些滋味儿,名人字画、扇面屏风、还有那精致的宋瓷!清雅的香气从炉子里头冒出来。
“今儿,请了那个书寓的先生?”她用茶碗盖推开茶叶沫子问。
“是沈艳茹,沈老板,大名鼎鼎的大鼓先生。她的京戏可是北洲一绝啊!”
“沈艳茹?”
李宗生俯身问:“梅老板,有什么不妥之处么?我马上换人。”
她摆了摆手,“不必了。她唱的地道。我听过她的戏。”
一曲《玉堂春》唱尽了人间情事,悲欢离合,死生契阔。满堂彩头,众人将早早备好的金叶子洒在台面上头。地上明晃晃的整整铺了一层。
梅雪轻叩桌沿拍着板子,她真想和这个沈美人共同登台唱一曲。忘记之前的种种不愉快,只是为了戏。
沈艳茹穿了一身绛红旗袍,外头披了狐狸皮小坎肩。两人在茶楼后头的园子里头迎面碰上。
“沈小姐,你好。”
沈艳茹报以微笑,也没有半分的错愕,“梅老板。”她躬身行礼。
“刚刚的戏唱的很好。”
“梅老板谬赞了,今儿我才知道他为什么舍我娶你。我——的确不如你。”黛眉舒展。皎若琉璃。
“现在说这些还有用么?沈小姐什么时候有空,我喜欢听你的戏,还想请你教我几招绝活。”
沈艳茹笑道:“梅老板说笑,这行面子上风光,可不是你这种大小姐玩的。”
“你台子上的罪枷锁用的是纯木的,颈子一定很疼吧?”
沈艳茹兀自一惊,这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竟能看出枷锁上头的门道来!慈禧太后以来,民间艺人演《玉堂春》都是用的鱼形枷锁,鱼形枷锁比笨重的木枷锁漂亮许多,可是没有真实感。
她不好意思的说:“碰上行家,我竟然不识抬举往外头撵人。我该叫你三夫人还是关小姐?”
“都不是。”
“那就是梅老板了?”她用了疑问句,仿佛试探似的问。
清婉亲切的拉起她的手诚挚一握。
“叫我梅雪。”
有的时候,或许就是一个命,一个缘。前几年还为了同一个男人面和心不合,现在却早已敞开心扉,接纳彼此了。也许,本就不存在什么斗争,血淋淋的斗争都是我们自己寻思出来的。想当然把某个同性想象成假想敌,后来却发现,只是愚蠢的心思罢了。
女人活在乱世不容易,尤其是像她们这样飘零无根的女子。洗尽铅华呈素姿。唯留菊香自芬芳!
是啊,她们又不是那顺治爷后宫里头的佟佳氏和董鄂妃,争争斗斗一辈子,到头来谁胜了谁又败了?无从定论。再说,她们干嘛非得绕着一个男人转?有本事就让那些男人绕着她们转才是。
喝茶、闲晃、谈天说地。清婉从不知道沈艳茹竟是她的知己。甚至于萌生出一种相见恨晚的感慨来。沈艳茹拉胡琴,她哼唱上两句,在那北洲名伶跟前儿班门弄斧也不觉得羞。墙头上的黄莺抖了抖那油亮的小黄毛,威风八面的呖呖而鸣。
沈艳茹笑的前仰后合,拉胡琴的劲儿都使不上。
“看看,那小东西想你和比比嗓子呢!”
这是沈艳茹的别院,她不亏是一届名家,每日吊嗓之时,外墙那里都藏了许多人前来盗技。只为听听她是如何吊嗓的。
“沈老板,外头来的人可不少。”清婉故意朝外头喊。
“是么?就让他们听吧,我沈老板的技艺是传女不传男的,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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