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南城遗恨》第49章


“吵到你了?”她的脸贴着宋文甫的腿,半睡半醒地摇了摇头。
那底下的人见他这么没诚意,都有些高兴。
临走的时候,陈碧棠已经睡着了,他怕吵醒她,打横抱了她。即便是抬了步子,却也是极慢的。她一心盘算着怎样把消息送给陈韦恪,全然没有察觉眼前人的温柔。
……
过了几日,她回了趟陈宅。如今的陈家依旧是一颗参天大树,却已然烂了心。陈父的身体大不如前,只精神倒还算不错。
“父亲,哥哥他有回来过吗?”
他摇了摇头,“那个逆子,他要是回来,我就打断他的腿。他竟敢跑去闹革命!”
“那他有写过信回家吗?”她小声问道。
他转身极为气恼地说道:“他早就不是我陈家的人了,我这辈子只有你这么一个女儿,你休要再提他。”他倏地挤了挤眼,示意她不要做声。
她这才发现,陈家所有的仆人都换了新的,宋文甫早就监视了这里。
……
临走的时候,他从胸前的口袋里取了支金色的怀表来,吹胡子瞪眼睛地说道:“我那女婿也不来看我,你看我这上好的一块表想给他也给不了。”
“他太忙,自然来得少些。”
出了陈家,她身后已经是一层细汗……
将自己关进房间里,打开那怀表,仔细看了看。原来在那盖子上嵌了层极薄的纸……
她刚将那纸取了下来,房间的门就打开了,她顿时一惊,却连忙恢复了镇定。
“碧棠,在做什么?”他看了看桌上的怀表,再看了看她的神色,眼底的光沉了沉。
“哦……你看,我爹非要让我带了给你的,说是英国来的玩意。”说着捉了那表放到他的手心里。
他细细地看了看那块表,笑道:“我是好久没去拜访岳父大人。”
作者有话要说:子行:昨天受了凉,胃疼了一整天,吃了胃药,胆又开始疼,我是不是得绝症了?QAQ
碧棠:数据这么差,看得气得慌……所以就怨念了下。
子行:妈蛋,你气个屁?
碧棠:我好不容易来趟民国好吗?还有,谁让你之前断更一个月的,作死的东西。
子行:呜呜呜,再也不敢了……那不是魔鬼训练吗……
、莫相见
陈韦恪收到陈碧棠信的时候,已经是在半月之后。蝇头小楷的写了一行字:“十月危急,支援武昌,速回南京,另谋良策。”再往下竟然是一副细致标注过的地图,哪里布置了兵,哪里藏了军械……
……
转眼间已经到了九月底,南京城整个笼罩在一场低压的气氛里。陈碧棠的心,更是一日比一日紧张,幸而王亦格常常会来军营里玩,带些外面的消息与她。
这日她来看她的时候,她脸色有些苍白,“碧棠,有件事要告诉你……听完了你莫要着急。”
“什么事?”她竟下意识的觉得她要说什么可怕的消息,脸色一片惨白。
“我爹说,上面下了命令,要求各地把与闹革命相关的人都杀了……陆覃之他们,肯定是逃不掉的了……”
“什……什么?”她猛地起身,放在桌角的一杯极烫的茶水被她打翻,一瞬沾湿了她的裙子,手忽的有些发抖。
四周的守卫往她这里看了看,她连忙小声道:“嘘,莫要慌!陆覃之现在已经不在宋文甫手里了,花些钱想必就可以就出来。”
陈碧棠忽的察觉自己的失态,立刻笑道:“亦格,让你莫要说恐怖故事吓我了,你看,这是文甫才给我买的裙子,怕是要洗不掉了……”
“我上去换一件,你且等一等我。”她双手一片颤抖,扶着那楼梯上楼,悄悄地抬手擦了眼角蓄积的眼泪,指尖在那楼的扶手上滑过,猛地碰掉了一块漆。
再下楼时,她换了一件素雅的小裙子。递了一盒蛋糕与她。
“亦格,我记得你最喜欢吃凤梨,今天早上我做这个蛋糕给你的时候,可是多放了许多的凤梨。你可要慢慢吃哦!明天我再做个不一样口味的给你,记得过来看我!”
那王亦格也是极聪明的,她喜欢的不是凤梨,陈碧棠知道。她这是话里有话。
……
到了家,王亦格连忙打开了那蛋糕,里面竟藏了一把小金钥匙,蝇头小楷的几个字:“去陈家,找我爹”。
王亦格见到了陈老爷,只一眼,他便认出了那钥匙来。
“这是韦恪给她的嫁妆,这是小金库的钥匙。地点在城西的小别墅。”
……
是夜,宋文甫依旧是商议军事到了很晚,陈碧棠极为乖巧地熬了写粥与他,故意在那粥里放了镇定剂。看着他一口口的吃了,才帮他退了衣靴。身旁的人完全地睡去,她这才翻了身下地去寻了他腰间的钥匙,保险柜打开的那刻,那只玉虎瞬间映入眼帘,陈碧棠的手竟会有些颤抖,她知道,她若救了陆覃之,就是亲手杀了宋文甫……
第三日一早,王亦格再来的时候,她将那玉虎藏在了蛋糕里带了出去……
晚间的时候,宋文甫忽的说道:“碧棠,我最近要去一趟武汉,你且在家呆上几日。”
她急忙说道:“好,不过我想回家。”
他抱了她的脸颊,细细吻了吻道:“好,只是我去的这些日子里,怕是要苦了你了。”
她忽的笑了笑,揽着他的腰一片温柔。
临走时,他忽的取了腰间的钥匙与她,“我走后,宋家任何的人都听你调遣。”
她握着那钥匙,眼底竟会起了一层水汽,想不到,她不要,他竟会给。可是,他宋文甫,她注定要辜负了。
“棠儿,怎么了?”
她瓮声瓮气地说道:“文甫……你千万小心些。”
“我知道。倒是你,要保重身体,莫要到处跑。天知道,我一刻也不愿离开你。”
……
宋文甫离开的第二天,她便去了王家。王亦格已经将那金库的财物都取了出来。
看到她忽的有些惊讶,“碧棠,你怎么来了?”
“亦格,求你,以你的名义将这些钱送去赎了陆覃之出来……”
“只是,怕是没那么容易,我根本见不到那人。我听说他的腿受了很严重的伤。”
“玉虎呢?”
“哦,在这里。”她连忙从口袋里取了给她。
她半合着眼睛道:“既然软的不行,便只能来硬的了。只是,亦格,倘若我来硬的,你父亲的他……”
“他被那些个官员盘剥许久,早就不满,我们王家不过是个生意人家,谁当政,都是没有多大关系。”
……
陆覃之被关押在南京城东,夜里,她带了兵将那幽森的园子团团围住。
“不知宋夫人深夜前来何事?”那镇守城东的官员也不是吃素的,不卑不亢地问道。
“我家夫君有难,我要见一个重要之人。此人知道革命党人的内幕,我必须带了他去。”
“哦?不知此人是谁?”
“陆覃之。”
“此人是朝廷钦犯,我不能交由你带走。”
“哦?只怕是由不得大人你了。”她一抬手,身后黑压压的枪支一下都对准了他。
“你……”他的脸色一瞬间苍白了。
……
依旧是长长的甬道,却是比上次的黑,每走一步,她的心都似在针上扎过一般,一阵阵地刺痛。走到尽头时,她才看到他,一身的鞭伤,连衣服上也是斑驳的血渍,指尖控制不住地发抖着。
她到现在才来救他,是不是太迟了?
陈碧棠蓦地转身,对身后的人说道:“去将他放下来。”
“可是,夫人……他……生性顽劣,怕是不能松开……”那人低了头,不打算移动步子。
“你还愣着做什么?要我自己去解开吗?”
那小兵无奈,去解了陆覃之,他的身子一离开那木头的柱子,便一瞬倒在了地上……
覃之,她一瞬紧紧地攥紧了指尖,指甲没入肉里带来的生疼,提醒着她要冷静。
“此人知道那革命党的核心机密,决不能死,将他带回陈家,容我慢慢拷问。”
……
李柏然深夜赶到陈家时,见到躺在床上的陆覃之,眼里一片震惊:“你竟然就这样直接救了他出来?”
“柏然,你快替他看看伤……我怕……”
李柏然点了点头,解了他的衣服,她这才看到他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是伤痕,一瞬落了大颗的泪来。
“都是我的错……当初要不是他陪着我回南京而是直接去了武汉,就不会这样了……”
“莫急,这都是些皮外伤,养上一个月就好了。”
他往下继续检查,他忽的顿住了,喉头有些哽咽:“他的右腿……”
“腿?他的……腿怎……怎么样了?”她蓦地想到那次宋文甫下令打断他的腿,手里止不住地颤抖着。
“久伤无医,又化了脓,必定要好久不能走路了……”
“那……还治得好吗?”
他摇了摇头。
她忽的安安静静地坐在那床边,执了他的手,吻了吻:“覃之,倘若不行,我愿意一辈子推着你,做你的腿……”
陆覃之忽的浑身抽搐起来,她大惊,“柏然,柏然!覃之这是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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