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再许芳华》第986章


从輿h决断。
接下来的话就更加“嚣张”:“倘若远扬乐意,咱们两个同心协力把北原吃干抹净,西梁愿率先出兵,我有妙计,可挑北原西、北两廷修好不成反而为仇,先使其内乱,大隆可待时机更好再全面用兵,保证北廷数座关隘,尔夺下不废吹灰之力。”
“而我虞颢西愿以国书为证,只要我在王位一日,决不犯大隆,有生之年,西梁与大隆坚定友邦之谊秋毫不犯,使边境太平。”这当然就是权宜之计了,大君说来时仍不免遗憾,倘若眼下龙椅上那位长命百岁,他势必是要侵犯一下的,谁让老四坚决不是虞沨对手,让他完全没有捡漏的机会。
这么荒谬的大国君帝,百年难遇呀,可惜可惜。
“北原犯我国境,杀我军民,这一恨,迟早还诸于身。”虞沨说到。
不得不说,有大君这么一个同盟,拿下北原事半功倍,否则以大隆之力发兵北原虽是胜券在握,也会造成更多损耗,无论物资兵力,抑或时间。
“好,那我们一言为定。”大君高挑眉梢,一掌击案,又是微一倾身:“远扬,我已经送了你一个人情……太皇太后跟前,我有提醒,黄陶这人居心不良……”
太皇太后当然知道黄陶是天子的人,不过眼下却还不防天子有政变之心,这件事虞沨不能提醒,大君却少了许多顾忌,他告诉太皇太后,黄陶从前就对先太子怀有二心,是个奸诈之徒,眼下握有节制禁卫之权,不能不防。
当然,重点还是针对天子。
大君不动声色就在后面拆台,天子却还不察,且以为无论归化失守抑或卫国公出征,他操作得密不透风,无人洞悉他真正意图。
“大隆事了,我不便久留,预祝远扬诸事顺利,待新君登位,西梁势必遣使来贺。”大君举揖告辞。
及到那时,两国便能正式达成同盟,将北原二廷分而图之。
而当西梁使团再由通州港启程返国,薛东昌才真正吁一口气,总算大君这回没再闹出什么荒唐祸事来,只要平平安安出了铜岭关,回到西梁,便能顺利举行登位大典。
行船扬帆,江上风来,甲板上置下一席美酒佳肴,薛东昌也有闲情陪坐畅饮,酒过三巡,胆子稍壮,话就多了起来。
“殿下,王后还等您回话,关于大婚一事……”
这回大君出使之前,已经让“倩盼”病逝,这下西梁王与月王后再不担忧大君任性胡为硬要立个卑贱妾室为后,不过这位一直没有松口迎娶金元公主,让王后十分忧愁,薛东昌被诏见了好多回,身担“说客”的重任,眼见着大君似乎是将楚王妃彻底放下,这时才敢提起。
“我与金元是兄妹。”江风卷起袍袖,大君微靠软榻,这一回并没懊恼之色:“难得有人诚心待我,我不想亏待于她,情情爱爱我给不了她,倘若娶她为后,将来也是利用而已,她是西梁公主,宛姓之首,足以辅我国政,我会给她以重权,她以公主之尊辅助才无后宫诸多限制。至于王后……我并不需要,倒是宛姓宗室女,选上两个封为妃嫔就是。”
好容易得了真心话,这真心话却让薛东昌瞠目:“殿下,身为君王,怎能没有正后?不说别的,岂非无嫡子承袭王位?”
大君哈哈一笑:“三姓执政都没了,什么非嫡子不能继位,不过一条空文,我答应过陛下,将来继位之君随母族姓氏,只要让西梁王姓不易,陛下也不会计较金元是否为后,再者,金元自有骄傲,也不是牵绊私情之人,如此女子,何必拘于后宫,只让她约束妃嫔相夫教子岂不可惜,以我看来,金元说不定还想疆场杀敌,也确有这样本事。”
饮尽冷盏,大君信手抛杯,烈酒穿肠,丹田一阵炙刺。
他看向江面,白浪卷涌,金阳浮沉,更远处,青山隐隐,阡陌纵横。
人生原本拥挤,早不该固执私情,可做过的事,悔怨无益,从此以后,抛却过往,爱恨恩怨皆如这潮来汐逝,既过不追。
不是怀念谁,只因不需要,他志在江山,他的身边,只需并肩之盟友。
何必娶一个奢望温情不得心生忧怨的女子名正言顺拖他后腿?
至于后宫妃嫔若要明争暗斗逞凶耍狠……大君轻笑,交给孔小五大约就能处理,恩,这十分知人善任。
遥远的大京,搂着个清俊小厮正在看戏的孔奚临忽然觉得背后一凉,莫名打了个寒颤,好一番孤疑——又有谁在偷偷算计他不成?
而通州港口,奉太皇太后之令护送大君离京的蔡振才刚踏鞍,忽见人群之中有个熟悉的身影一晃,步入道旁一家茶肆。
蔡振微一蹙眉,交待副旗率众先行,一骑跟去茶肆前,下马,将缰绳甩给笑面迎出的小伙计。
若没看错,刚才那婢女正是三娘的贴身丫鬟,可怎么出现在通州?
带着疑惑,蔡振紧随婢女上楼,见其推开一间雅室入内。
蔡振就着虚掩的门缝窥望,看到的是窗前女子黯然的神色。
这个方向,能见使船出港。
他忽然想起大君抵京那日,他在妻子面前随口提前,那时她正在梳发,手中的玉梳坠地。
眉头越发蹙紧,几欲入内,终于还是忍住,转身离开。
雅室里,婢女苦口婆心:“娘子可别再沉湎过去的事……”
三娘满面冷沉,阖目沉默。
这个道理她未尝不明白,可心不由己……
就好像知他归来,她忍不住来遥望送别,因是预料,有生之年,这许是最后一回。
倘若当初,没有清平庵的巧遇,该有多好。
殿下,你若无心,那时何必温情相待让我误解,我若没有奢望,就不会尝到心如椎刺。
真希望,从不曾相遇。
☆、第七百六十八章 穷途末路,拼死一搏
大君的“人情”很到位,太皇太后果然对黄陶开始备加关注,鉴于虞沨仍未返朝,暗暗盯梢防范的任务被委托给暂时掌管天察卫的显王,其实关于这项工作虞沨与卫国公一对翁婿早在私下开展,因此太皇太后很快得禀黄陶不动声色地提拔了不少心腹占据各部要职,就算动摇不得分卫指使这等官位,堂堂同知,在总指使不在的情况下,安插部份总旗百户还是不在话下。
太皇太后惭觉惊心,乾明宫与慈安宫的暗流涌动逐渐急剧。
十月,归化再传战报,卫国公调边军两万余,会同榆林卫,亲率之三万京卫近六万大军,与北原军正面交战,经整整五日,终于收复归化,当场斩杀北原两万军勇,活掳其将官。
北原余军撤走,卫国公在后追击,直过阴山,一鼓作气拿下北原边防关隘,眼下正在围困北原边城。
天子大感欣喜,褒奖有加,一时之间,文武朝臣皆觉扬眉吐气,力谏务必坚持攻城,一血北原犯境、屠城之恨。
太皇太后当然没有借口与理由阻止。
至此之后,天子满怀激动地等待归化再有消息,眼下失域已经夺回,余事再不要紧,正该钟光兆依计行事,暗害卫国公,让其死于北原境内,背黑锅的是现成——舍北原人其谁?
天子也不是冲动之人,心里明白仅靠秦党与黄陶,难以掌握全部京卫,就算卫国公被调离,发起政变胜算仍然不足五成。
他打算是,待卫国公“战死”,下令钟光兆搬师回朝交归兵符,再令尤安镇守归化,节制十城兵卫。
到那时,再行兵谏,逼迫太皇太后交权,没有卫国公压制,京卫势必人心浮动,才能大部控制在手,即使那些人只是观望,也不要紧,利用在握兵勇足以攻入宫城。
有秦氏势力关键所在御史言官主导舆论,不难把叛国投敌的污水泼向严家,即使太皇太后有先帝笔诏,只要失了兵符,又无京卫护侍,身担疑罪,天子便能名正言顺夺回主权,将太皇太后拘于后宫,让其急怒攻心下“卧疾不起”最终“病逝”。
苏家支柱已倒,即使有显王一派势力,可也无能与他这正统天子较量,一旦显王有谋逆之心,地方旧部也会有所忌惮,几个甘担这逆谋重罪?
显王父子倘若识相,知悔投诚,更为大善。
关键就是,卫国公一定不能归来,必须死在战场。
天子认为钟光兆还是大有胜算,因为卫国公在明,哪会防自方部属会行暗杀之策。
卫国公虽勇猛,可未必多谋,尤其阴诡之计本就让人防不胜防。
天子与秦怀愚皆在翘首期盼佳音,压根不曾察觉太皇太后已经布署,对秦家安置周仲之父的别苑紧盯密防,也在等着吕简密折抵京即行清算。
事实上天子根本没想到周父还活在世上,在他看来,福王之死已经结案,就算有活口存在,也不能改变什么,等锦阳局势一定,那就更不需要担心。
这也是周仲不见踪迹后,天子虽有担忧,却也没怎么觉得焦躁的原因。
先帝既知福王为他所害,还愿传位于他,就算太皇太后握着这把柄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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