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寒之巅上海滩》第383章


在那里,是不允许叫名字的,所以我们也不敢问对方的名字,怕一不小心,叫了出来,受到惩罚,但是,私下里,她却总是叫我哥哥。”
“我们这群孩子,男孩有十八名,女孩有十名,加起来共有二十八名,在那段同舟共济的日子里,我们建立了很深的感情,我们互相承诺,不离不弃,生死与共!”
“我们也在暗中庆幸,他们不知道我们找到了个能让黑豹吃饱的法子,我们再也不会有人进到那可怕的铁笼子里了。”
“那段日光是我人生中活得最快乐的时光,虽然短暂,但却永远不会忘记,永远不会。”
“生活开始变得美好,我们感觉看到了希望,站在阳光下,也只够挥动双臂,想像着自己像只小鸟,可以自由自在的飞翔。”
“不知道是真的太短暂,还是愉快的日子总让人觉得时间如梭飞奔,后来,他们对我们进行了更为残酷的训练。”
“那一天,我们才如梦初醒,他们哪里是不知道我们有了对付他们阴狠手段的对策,只是,他们站在一边观望着我们,最终目的只有一个,就是等待着有一天,我们相互建立了深厚的友谊,相依相偎能为对方着想时,然后再实施更为残酷的方式,硬生生地将这份至深至诚的感情掐得粉碎!”
“那一天起,我们不仅白天要接受野外训练,晚上也要训练。他们告诉我们,说从那天开始,每晚都要玩游戏,我们都是不大的孩子,一听说要玩游戏,都很高兴,但是,后来,才知道那个游戏,才是真正的修罗地狱。”
“他们把我们带到一个宏伟的石葺城堡之中,就只留下我们二十八个小孩在里面,让我们做游戏,那个游戏,叫做‘杀人游戏’”。
“偌大的石头城,寒冷如冰,夜里的狂风从四面八方敞开的窗户呼啸进来,打得厅上的水晶巨灯‘叮咛’作响,那声音清脆悦耳,却像一根根银针穿刺着我们的耳膜。城堡的甬道中也轰声大作,仿佛无数的幽灵在上方盘旋回荡,叫嚣着,兴奋着要观看最为残忍的戏码。”
“那个游戏,规则很简单,是个角色扮演的游戏,有三种角色,分别为法官、警察和匪徒,警察要将匪徒绳之以法,匪徒在逃过警察的追捕,还要想方设法地杀掉警察,法官则给予裁定,不论是警察还是匪徒,只要最后没死,或是成功脱险,都算通关,而被杀掉或是被众人怀疑的都算失败。”
“游戏刚开始时,他们的惩罚并不重,输的人面壁思过,不许吃东西,而通关的人则可以拿到一大块可口的熟牛肉。我人笨,刚开始不会说慌,无论是做警察还是匪徒,老是被抓住,就老是被惩罚,老是饿着肚子面壁思过,好几次,都是8号偷偷拿了她的熟牛肉塞给我。后来,游戏越来越残酷,所实施的惩罚已经不再仅仅是面壁思过那么简单,没有通过考验的人,会被活生生地丢进蛇窟或是饥饿的狼群中,那许久未见的血腥又一次出现在大家的面前,大家战战兢兢,害怕得浑身颤抖。”
“这还不是最残忍的,最残忍的是你看着同伴一个个死去,无能为力,而且还是死在自己的手上。这种方式,比以前和野兽厮杀更加灭绝人性,那只是血腥和暴力,而这个游戏,却足以摧垮人的信仰和精神寄托。”
“我们一群人,能在荒芜的草原和危机四伏的丛林中幸存下来,你知道是建立了多深的感情吗?记得有一次,我伏在河边上喝水,一条鳄鱼突然窜上来,一口咬住了我的脖子,旁边的9号眼疾手快,拼了命死死扳开鳄鱼的嘴巴,我才幸免于难,而他自己双手却是血鲜淋漓。”
“而杀人游戏,却比任何一头野兽更加残忍。他们用这种方式,能够轻易地打破了每一个人最后的心理承受底线,那时,你会发现,与自己的性命相比,所谓的感情是多么的脆弱,原来最诚挚的友谊,也变得微乎其微。至死不渝,不过是镜花水月,一触即溃;信誓旦旦,终也不堪一击。”
“每一个人都在挣扎着,叫嚣着,痛苦着,猜测着,同时,也心痛着。渐渐地,我们变得都没有了感觉,不知道心痛,甚至听不到心跳,不知道自己是活着,还是已经死掉。人越来越少,不再有笑声,不再有欢快,不再有同舟共济,不再有生死与共,也不再和别人多说一句话,每个人的眼里充斥着的都是寒冰和嗜血。在我们看来,生命已经不存在追求和享受,能活下去,就是幸福!”
“只是,对她的感觉,却和别人不同,她像我的老师一样,无人的时候会私下辅导我,教我怎么假扮才能不被别人看穿,教我怎么看穿别人的谎话。我们这一群孩子,人越来越少,但是,在她的帮助下,我却活得越来越潇洒,对于那个游戏,也越来越应付自如,甚至,还渴望快点轮到玩游戏的那一天,因为,那天便可以得到奖励,获得一大块美味的熟牛肉。”
“每次我快被人抓住了,她总能急中生智帮我化险为夷,后来,我们偷偷地知道,他们只会放两个人出去,一个男孩,一个女孩,两个最后的孩子,她总是那样的聪明,轻而易举地杀掉了其它的女孩子,所以,她能够出去了。但是,后来她却选择了留下来,因为她不放心我,她说,她和我坚持到最后,然后才和我一起离开。还说,如果我被别人杀死了,那她就会为我报仇。”
“那一天,我不知道具体的日期,只记得风和日丽,太阳早早地从地平线上崭露头角,蜂鸟在林间采食花蜜,高草随风荡过,上下浮动的涟漪一波又一波直向远方,整个大地一片祥和。”
“但我知道,今天又有同伴要离开了,只是,不知会是谁。”
“那天野外训练的方式是冲过一片丛林,丛林中机关密集,暗箭冷藏,且飞禽走兽随处可见,冷不盯会掉进沼泽中,再也起不来……”
“训练一开始,我们最后剩下的六个孩子带着各自的背包就开始奔跑,谁也顾不得谁,只管拼命地向前狂奔,寻求各自的生路。在跑到一处中间空旷,四围密林紧布的地方时,突然,不知道是谁触动了机关,‘嗖嗖嗖——’几声,四面八方,弓箭犹如雨点般向我们齐齐射来。这样的情况,早就不是一次,我们幸存的每个人,都身经百战,当然也游刃有余。”
“我转身,轻轻松松就躲过了正前方向我射来的一枝箭,却突然听到身后一声大叫:‘哥哥,小心!’伴随着那声惊呼,身后一个重力将我压倒在地,我翻身一看,8号口吐鲜血,倒在我身上,而她的后背,正插着一支弓箭。”
“我颤动着双手抱着她,眼泪汹涌狂流,却无法吐出一个字。‘知道我许的是什么愿吗?我最大的心愿,就是……你能是最后一个……能从这里出去,’她含笑着声力气竭地说道,‘答应我,你一定要做那最后一个人。’”
“看着她渐渐闭上的眼,我重重地点了点头,问道:‘你叫什么?’”
“‘紫鸢’她答道。“
“‘紫鸢’我咬着牙默念了一次,那是我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也是在今天以前,我唯一一次叫出这个名字。她抓住我的手渐渐松开,然后滑落,那天,我哭了,那是我平身第一次落泪,也是仅有的一次。那一年,我十二,她十一,在心里根本不懂得什么叫□情,也许也根本不知道生命究竟意味着什么,但就是一种本能的执着,让她在看到我危险的一刻,毫不犹豫地替我挡了那一箭。”
“第二天,我就离开了那里。”
听到这里,我难以置信,忍不住插嘴问道:“第二天你就离开了那里?也就是说,那天晚上的杀人游戏,你杀了所有的人?”
他眼神一凛,沉冷而狠绝地说道:“没有人再去玩那个无聊的杀人游戏,因为在那天的丛林中,我就把其它四个人杀掉了。我答应过她,我要活着离开,既然只有唯一的一个人能活着离开,那么,那个人只能是我!”
他眼睛眯着,杀戮和嗜血在其中涌动。
“所做的一切都没有后悔过,唯一后悔的是没有早些用这个法子,那样她就不会死了!”
听着他说完整个故事,我被震撼了,我的心被深深地绞着,五味杂陈,似有心痛、似有惋惜、似有无奈、似有敬佩、似有哀伤……但究竟是什么感觉,自己也说不清。
“‘哥哥’?这就是你救沈碧君,救江月珊,还有救我的原因?”我按捺出声。
他闭上点,点了点头,“我永远不会忘记紫鸢叫我的那声‘哥哥’。在欧洲,在美洲,见到了很多,学到了很多,却再也不似在非洲时深刻,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不用其极,一个铁石心肠,残忍冷绝,没有感情的人亦不会有弱点,所以做起事来毫无顾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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