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歌》第98章


“据前面传信来讲,安城秦将军的长子秦怀臻已经死了,你的丧事可能今天就已经开始筹备了。”许容舟说道。
“你说什么?”秦怀臻走过来说,面带惊色。
“昨日安城的居民在大门里发现了你的尸体,秦将军就对外宣称说,你是因为承受不了流刑之苦半夜逃回安城,没想到不慎从城门坠落身亡。”许容舟说。
秦怀臻听后眼神有些灰暗,他此时责怪的不是秦乐远的无事生端,他自会有分寸,他只是担心他的那个爹可能会把秦夫人一起骗了。
秦夫人没怎么哭过,要是突然来这么一回,可能会对她的身体不好。
“不过我相信,秦将军自有他的打算,他非常清楚你的处境,很有可能已经有人盯上你了,干脆利落地这样做让那些人就没机可乘。”许容舟说。
“他当然知道。”晏清立马说。
“你呢?你就是个跑腿的相丞,怎么会与这些事情有关系?”秦怀臻盯着他的眼睛说道,满是质疑的目光。
“我只想过个平凡日子罢了,以前就算都知道,也会甩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是人皆贪心。”
“你想说什么?”秦怀臻问。
“二位刚来的时候可能就知道了,我的夫人就是这么送命的,她什么都没干,甚至与那些事沾不上边,却被无缘故地背上了许多不堪的言语白白死去。”
“那有如何?你就算现在去了你的妻子也不会复活,解决了这件事最多是让那些恶言相向的人过得更太平些。”晏清开口道。
许容舟摇着头,眸色渐深,他露出了笑容道:“二位关系较好吧,如果你们其中一人死去,到那个时候另一人会不会跟我一般去做这种无用功呢?”
他继续道:“活着的人就只能竭尽全力,用尽此生去做靠近逝者的事,因为只有这样,为他们活着,才会觉得余生没这么长。”
“算了,可能你们无此经历,那我说再多也无益,但是秦公子,我们都有同样的麻烦,可否考虑与在下合作。”许容舟说。
晏清顿了下,正准备说些什么却被秦怀臻抢先。
“好,我答应你。”秦怀臻回道。
许容舟听后站起身来朝他鞠了礼。
“先别急答谢,你要告诉我到底该怎么做?”秦怀臻说。
“依照路程,县大人夜里就会回来,我走不了,上次我就怀疑,他是把固定的人群放在祭司求拜的地下,你们可以晚上去,若是在里边发现什么就带出来,我们方可呈给皇宫,就这样将此事终结。”许容舟说。
“好,还有别的事吗?”秦怀臻问。
“就这些。”许容舟说。
“那我们先走了?”秦怀臻问。
“好。”许容舟点点头。
听到尾话秦怀臻立刻站起来往外走,晏清见罢跟随走了出去。
“你为什么要答应他?万一他说的是假的呢?”
“那也不要紧,如果有快速解决这一切的方法,何乐而不为,你不是也一直再为这件事担心而四处调查吗?更何况有你在我也死不了。”秦怀臻伸了伸懒腰。
“可如果我们出来后,楚王对此事敷衍了事不做管理呢?”
“那更简单啊,我们就一起走。秦怀臻好似很开心。”
“记得多带些钱,我可不想花起来要有节制了。”秦怀臻说到这里眯着眼睛,打了个哈欠走到前面,只留晏清一个人在后面矛盾凌乱。
夜晚。
黄昏撤下,黑暗摆起不近人情的架子。
秦怀臻走到前面,把头发整个挽起来,手里面还拿着竹签,上面串着扎糖。
“快点啊,马上就要到了。”秦怀臻边吃边说着。
“他明显就是找理由不来,若是你再背上个什么罪名,岂不是更加麻烦?”晏清说。
“怕什么,我都是个死人了,他们就算发现了,也当是见了鬼吧。”秦怀臻说着。
晏清叹着气。
“你不会是怕了吧?”秦怀臻转过身凑近他。
“下面肯定凶多吉少,许容舟自己不去,叫我们去送死,许多怪事都是在地下发生的,你就不觉得这些事有联系吗?我感肯定我们被盯上了,再下去,送命吗?”晏清说着。
“哟,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多疑了,活那么久都没死,怕什么?”秦怀臻递给他竹签,上面还串着糖。
晏清接过,面露无奈说道:“你这是给我的吗?”
“当然,我觉得还挺好吃的。”说着秦怀臻就咬了一颗。
“还有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顾虑周全了,是不是还有什么牵绊呀?”秦怀臻似笑非笑地说,其实眼底升起了一股以肉眼可见的醋意。
“没有你说的那些。”晏清回。
秦怀臻转身往前走着撂下一句:“哦,那就好。”
他没有看见,晏清一个人站在空地上,望着他靠近那道门的身影。
“我怎么可能没有牵绊。”晏清的心里如是说道。
打开门,一阵冷风拂过,没有光亮,像个死气沉沉的地下窖。
“你真的要下去吗?我们现在还能回去。”晏清走到他的身后耳语。
“不要去。”晏清心里道。
“你怎么那么啰嗦啊,快走。”秦怀臻往下走着。
第71章 假式
【灵台县】
我马上就要成婚了!比周围的姐妹都早,看着她们羡艳的目光我越发觉得自己十分幸运。
郎夫是外城久拼的商人,回来时第一眼就相中了我。
我也相中了他。
毕竟长得壮实好看而又富贾一地的人已经可算是稀罕东西了,我可没有贬低看轻拿他当物件的意思。
但他确实是个不近人情,吝啬的人,算计已经成了他生活的常态。
不过这也不影响,因为他是心悦于我的。
父母都商量好了,我真的特别期待那天的到来,我在成婚会穿的东西,已经被那些嫉妒我的姐妹们猜完了,不过她们绝对想不到,这件衣服是我娘拿她嫁妆里的珠子和布綢做成上好的绿里连纱珠裙。
她们是绝对买不到了。
我日后的生活,她们也是高攀不上的,也只能在院墙外奢望痴想我每日晨起看见的寸寸镶木,金盆莹水了。
我当然是爱我的郎夫,还不至于因为他的钱财而去粘连他,我不算有财但又自诩富居之上。
只不过有钱确实是值得炫耀的好事。
再说了,他在外那么多年,若我真是这样的女人,早就被他识破归为庸脂,那一晚上他大可将我比为风尘女子假戏真做然后离开,可是他没有。
我是想给他生孩子的,或许已经有了呢?月事已经迟来十天开外了,我打算先把这件事瞒起来,去医馆瞧瞧,他总是不喜欢听没把握的事。
嘿嘿,今日下午他甚是开心,没了对周围人的赝笑,反而是由衷的高兴,瞧他都喝醉了,今日的宾客比发出帖子的人来得更多,拥堵着,罢了图个喜庆气氛吧。
今天吃得罕少。
啊,他好像喝醉了,样子真蠢。
晚上就可以去跪拜先祖了,刚刚我打听到,来参加礼成的人增多的原故,是因为那个意外,不过我相信前面发生的事情只是她个人原因,我一定能为他生个高中的孩儿。
她不是清绝者,可我是。
要到晚上了,侍者拿了好多红垫子,人都清点不过来,我十分好奇他们是否交了份子钱,我这一天耗的银两还没来得及记账上。
不会是为了热闹耍无赖吧,我心里想着。
亏我还不顾郎夫的劝阻准备了那么多酒肉菜,结果他们不但没说几句祝福语,竟然还嫌菜的种类少了。
你们这些穷人,平日好几月吃的怕是都没这顿多。
啊,我那几个姐妹来了,瞧她们乐呵的样子,我也不揭穿,毕竟今天我最大,绝不能失了主人家的风范,于是只能跟她们谈笑起来。
啧啧,还不忘随时提一句自己也有心意人了,那你们撂出来给我看看。
假显摆。
我要进去了,外面的仗势可算浩大,全是我不认识的,哎呀,角落里的那两位公子哥生得副好模样,还在往我这边看啊。
我不自觉地掩面微笑,看来今天还不算太遭。
老嬷解下门锁之前还在直安慰我,说上一个姑娘都是她自己的原因,下面一点儿也不可怕,按照正常步骤就行了。
净扯些没用的。
好吧,是挺说模闹芏际且跎摹?br /> 我的郎夫在哪里?我不禁张望了一下,发现他还在招呼客人,算了,不能给他添麻烦,于是我转身看着下去点灯的侍者。
真的好黑,就算点了灯也照不亮那些陈旧的灰尘,他们不会定期清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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