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曙光》第98章


娇娇哭着转回头来,看了看南珍,又转回去,只盯着床上的巫玉堂。
南珍慢慢朝他走去,停在床边,弯腰在一旁的水盆里绞着毛巾,为巫玉堂擦拭脸上的血渍。
毛巾脏了,她再换洗一次,继续重复动作。
天玄不知是什么时候不见的,回来时手里端着一碗药汁。
“出去。”天玄说。
南珍退到门口,看着巫天玄喂他喝下药汁。
渐渐的,巫玉堂的血止住了,可这时,他的血已经洇湿了大半床单,他那么爱干净,却躺在血泊之中。
在南珍看不见的地方,巫玉堂无力地拍了拍天玄的手背。
天玄问:“你这又是何苦?”
则冬说:“天玄,永远不要爱上谁。”
“咚咚咚”
远处,从主楼传来一阵钟声,天玄握紧了拳头,娇娇将自己的脸埋在巫玉堂的手心里。
他们都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有南珍一直状况外。
***
这里的所有仆人都被撤走,南珍离开了房间,到厨房翻找可以进食的东西。日日夜夜,即使是天玄的药汁也没用,巫玉堂一天天的虚弱下去。
这座楼里有一个药房,一走进去就能闻见中草药的味道,天玄站在一个很大的橱子前,手指快速的在一个个小抽屉里抓着中药,南珍站在他的身后,张口问:“他会好起来吗?”
“玉堂的身体一直不太好,你看不出来对不对?他那么要强,即使知道你在酒里下了毒,他还是眉头都不皱的喝完。南珍,我一直知道你不聪明,但却没想到你会这样不识好歹。”
天玄动了怒,却又想起巫玉堂在床上的叮嘱,只能抿紧了唇。半晌,他彻底憋不住了,再次出声:“他有旧疾,是以前实验留下的。你以为他只会害人吗?他又怎么会想让自己的双手沾满鲜血?他才是这里最可怜的人,只是你太笨了,一点都看不出来。”
楼里空落落的,天玄说的每一个字都被墙壁反弹回来,一遍又一遍。
南珍的世界整个都被颠覆了,她不知道该相信谁,不知道该听谁的。
“他骗了我,”南珍嗓音沙哑,像是个破风箱。“他还要娶娇娇。”
天玄只留下一句话:“不娶楚娇娇,他也会死。”
南珍回到巫玉堂的房间,扶着墙不敢进去,却听见里面传来交谈声。
“我不走,我要在这里陪着你。”那是娇娇的声音。
巫玉堂的声音几乎是听不见的,很快,南珍便听见娇娇哭泣:“玉堂哥哥,我喜欢你啊,你就让我留下吧,我愿意嫁给你,你快点好起来,我想嫁的是你不是他!”
巫玉堂移开眼,看见了门口忐忑站着的南珍。
除了这个女人,他不会娶别人的。
他对娇娇挥了挥手,娇娇死死赖在床边。
她说:“你别忘了,巫楚两家时代联姻是为了什么!”
“说的好!”一道男声突然出现,南珍看见娇娇慌张绝望地转过身寻找,南珍也同时回身,看见领头进来的男人手里拿着根木杖,后面跟着……宋权。
宋权站在巫拜黑的身后,看着娇娇,笑意满满。
他是娇娇的未婚夫了,现在。
***
巫拜黑抬了抬手,老嬷嬷从后面站出来,扶起了不断哭泣的娇娇。
好像所有人都不诧异南珍的存在,南珍听见巫拜黑对娇娇说:“娇娇啊,今天就把你送回去了,你好好准备出嫁吧。”
娇娇反抗着拉住巫玉堂的手,不愿离开。
巫拜黑一沉脸,老嬷嬷立刻使了劲,将娇娇带走。
一群人要靠近巫玉堂,南珍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挡在了他的床前。
巫拜黑好似现在才发现有南珍这个人,看了看她,却不放在眼里。
巫玉堂一直闭着眼,呼吸很弱,巫拜黑看了看,没有留下任何话,带着人走了。
所有的人都走了,只有南珍留在他身边。
她问他:“是你把宋权抓起来的吗?当年,你是不是刻意在汀城投靠我?”
巫玉堂有气无力:“宋权不是我抓的,南珍,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早就知道你,我那时拼了命逃出这个牢笼……没错,我是故意投靠你的。”
我没想到有一天还会回来,但我不后悔,为了你,无论做什么我都不后悔。
说完这番话,巫玉堂就昏迷了,天玄没有回来,南珍守着巫玉堂不知道过了多久,头疼得快要疯掉。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他们终又似回到了曾经,这里,只有他们二人。
巫玉堂醒醒睡睡,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南珍伸手碰了碰,轻轻说:“你在发烧。”
他睁开眼,问南珍:“我没死,你是不是很遗憾?”
他问的很平静,好像在谈天气。
南珍从没见他这般虚弱过,好像死神马上就要将他带走。
你很难受吗?南珍根本不想让他死的,可她也知道,这句话说出来不会有人信。
巫玉堂拉住想要去找药的南珍:“你选错了,另外一瓶的毒性更烈,只需要一滴就好。”
他带着一丝遗憾,只要一滴就行了,你选错了,南珍。
“我没想到会这样。”南珍干巴巴的开口。
“没关系。”巫玉堂却这么说。
南珍猛地抬头,憋了很久的眼泪就这样掉下来。
“没关系,都不重要。”巫玉堂捏了捏她的手,又沉沉睡去。
南珍守着他:“你别睡啊,你跟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好不好?”
巫玉堂醒不来,南珍,该怎么跟你解释呢?这一切都太长太长了,说不完呢。
作者有话要说:写完这章,我一直很担心你们会不喜欢南珍,我总是天真的想让所有人都喜欢我的男主和女主,当然,这是不可能的,只有请你们多包涵,这个故事会是圆满大结局。
谢谢。
☆、第76章 (3)。。。。
深夜,有人推开门;披着一身的幽暗站在门边,那样的身影,与床上躺着的人竟有八分相似。
南珍猛的一回头,脸上还挂着泪。
一直没出现的天玄走进来,手里端着药。
南珍快速抹了泪避道一旁。
天玄连看都不看她;直径走到床边;将手里的药喂到巫玉堂嘴边。
可他喝不下;借着窗外的雪光,南珍看清了天玄眉间的深刻痕迹。
只有将死之人才会如此,药汁从巫玉堂的嘴边淌落,弄脏了他本就不干净的衣服。
天玄放下碗,头一次看向南珍。
南珍被那道冷蛰的目光扫过,顿时把头埋得更低。
“你来。”天玄突然说道;他将手里的药碗递给她。
这种时候;必须让巫玉堂喝下药才行;天玄也就顾不得那些对南珍的偏见。
他不懂;也看不透;即使这个女人这样伤害了玉堂;他也丝毫不生气,不抱怨,就这样被人从手里夺走了所有。
他这时怎么会懂,即使被夺去了所有,只要能剩下一个南珍是属于他的,巫玉堂就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南珍端着药碗也束手无策,听见天玄说:“喂他喝。”
说完,他就离开了这里。
南珍追出去:“你要去哪里?你能不能陪着他?他……他……”
天玄终于忍不住嘲讽道:“怎么?你是不是想跟你那未婚夫双宿双飞?南珍你别忘了被你下毒的人现在还昏迷不醒!你就应该在这里,如果他死了,你就下去陪他!”
南珍捏着手:“不是的,我不是这个意思。”
她纤瘦极了,之前被巫玉堂千方百计养出的好气色早就不见踪影。
天玄从没这样责备过谁,他气极,却在看见这样的南珍后,不再说这些伤人的话。
“我没办法陪着他。”他站在不远处,今天能够出来也是因为看守他的人念旧,念着巫家正经的主子巫玉堂的好。
南珍突然懂了,宋权可以自由行走,巫玉堂被软禁,天玄作为他的人,自然也没有了自由。
她觉得自己太傻,脑子太笨,忙道歉。
天玄抬了抬手,“你的道歉,留给他好了。”
天玄走前说的最后一句是:“南珍,别再这么傻下去,如果眼睛看不透,就用心去看。”
那碗药汁有点凉了,南珍抿在口中,浓浓的腥气和苦味在她的心中乱窜,她俯下去停在巫玉堂的嘴边,看了看这样的他。
这样的他与从前就没有区别了,都是这样安静,这样淡薄得出尘。
她用舌尖撬开他的嘴,一点一点的将药汁渡进去,一碗药,他们各分了一半。
***
之后天玄再也没来过,倒是不会说话的男孩趁着黑夜偷偷来过好几次,手里都端着已经熬好的汤药。
男孩比划着告诉南珍,这是天玄准备好的药汁,可南珍不敢再随便相信别人,总是先自己喝一口,确定不会突然死掉才敢喂给巫玉堂。
有一次被男孩看到了,后来就变成男孩在南珍面前试药,确保没问题后再由南珍喂巫玉堂喝下。
男孩出神地看着南珍亲吻巫玉堂的嘴唇,红着脸告诉她,他也曾见过主人这样喂她喝药。
南珍回头去看巫玉堂,可他还是沉睡着。
男孩宽慰南珍,让她别担心,这座城堡中除了主?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