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第2章


点买不到东西,但是在北京如果没有车或者不打算跑长途的话,最好还是在白天备足粮食。或者一到吃晚饭的时候突然会出现很多军车拉着警报大喊前面的车靠边在街上飞驰,反正我在别的城市里从来没见过还有急着吃饭急成这样的,不过幸亏北京的路极其颠簸,这就意味着越快就越受罪,而那些车走的最边上的路恰恰是平时大车走的路,所以最颠,这也让同样急着去吃饭但没有权力为了吃饭而违章的人看着心里很舒服。
不过北京的路的确是天下的奇观,我在看台湾的杂志的时候经常看见台北人对台北的路的抱怨,其实这还是说明台湾人见识太少,来一次首都开一次车,回去保证觉得台北的路都平得像F1的赛道似的。但是台湾人看问题还是很客观的,因为所有抱怨的人都指出,虽然路有很多都是坏的,但是不排除还有部分是很好的。虽然那些好路大部分都集中在市政府附近。
北京最颠簸的路当推二环。这条路象征着新中国的一路发展,就两个字——坎坷。二环给人的感觉就是巴黎到莫斯科越野赛的一个分站。但是北京最近也出现了一些平的路,不过在那些平的路上常常会让人匪夷所思地冒出一个大坑,所以在北京看见法拉利,脑子里只能冒出三个字——颠死他。
所以我就觉得这不像是一个有文化的城市修的路。
反观上海,路是平很多,但是一旦修起路来让人诧异不已。上海虽然一向宣称效率高,但是我见过一座桥修了半年的,而且让人不能理解的是这座桥之小——小到造这个桥只花了两个月。
我上海住的地方到我父母这里经过一条国道,这条国道常年大修,每次修路一般都要死掉几个人。但是这条路却从来不见平整过。这里不是批评修路的人,他们非常勤奋,每次看见他们总是忙得大汗淋漓。就是不知道他们在忙什么而已。
但是我在上海没有见过不是越野车就会托底的路,而且是交通要道。
这就是为什么我在北京一直考虑要一个越野车。
可能有文化的地方容易托底吧。
注①:截止本文发稿时,二环路已经重修完成,成为北京最平的一条环路。
注②:不幸的是三环路也终于变成了二环路以前那样。(作者按。)
韩寒五年文集
!专家!
在以前我急欲表达一些想法的时候,曾经做了不少电视谈话节目。在其他各种各样的场合也接触过为数不少的文学哲学类的专家教授学者,总体感觉就是这是素质极其低下的群体,简单地说就是最最混饭吃的人群,世界上死几个民工造成的损失比死几个这方面的专家要大得多。
在做中央台一个叫《对话》的节目的时候,他们请了两个专家,听名字像两兄弟,说话的路数是这样的:一个开口就是——这个问题在××学上叫做××××,另外一个一开口就是——这样的问题在国外是××××××,基本上每个说话没有半个钟头打不住,并且两人有互相比谁的废话多的趋势。北京台一个名字我忘了的节目请了很多权威,这是我记忆比较深刻的节目,一些平时看来很有风度的人在不知道我书皮颜色的情况下大谈我的文学水平,被指出后露出无耻模样。
北京某报前几天登了两位“专家”署名的文章,字里行间显露的是极其不专业的妒忌——主要原因是这俩人这辈子所有写过的书的销量的总和的三倍都可能不及我一本书的一年销量的一半,所以极其不服,文章酸味横溢。但是他们自有巨猾之处,事先就说明没有看过我的书,就谈这个现象。姑且不论现象一定要建立在作品本身质量上。不幸的是,后面又说我的东西比六十年代那批人的东西差远了。既然没看过我的东西哪里来的比较呢?
中国文学没有起色很大原因是有这些做事说话极其不负责任但又装出一副很诲人不倦的人长期霸占文学评论的权威位置,对圈内朋友的互相吹捧,对不同观点的极力打压,对杰出新作的不屑一顾,而且这帮人最牛×的地方就是在于在做以上事情的时候外表上表现出的另外一个极端,比如常说文坛一定要不断出现新人和不同声音之类的,然后一旦有新人写的畅销小说马上说现在的读者人心浮躁,一旦有不是自己写的东西引起争议马上说是作者哗众取宠,但又苦于自己的东西根本没人看,想哗众取宠一下又拉不下脸,只能缩在一旁干眼红。这是说现在的一些上点岁数的评论家作家,也可能以前有过什么光荣的事情,比如说文章入选小学中学课本啦(其实这证明他们的文章达到了中小学水平),或者被评上几个什么奖啦(评委都是自己的朋友,来年自己当评委再评自己的朋友获奖),他们的最大理想估计是文坛能变成一个敬老院。
还有一类专家是最近参加湖南卫视一个叫《新青年》谈话节目的事后出现的。当时这个节目的导演打电话给我说她被一个嘉宾放鸽子了,要我救场。我在确定了是一个专访,没有观众没有嘉宾没有其他专家之类的人物以后欣然决定帮忙,不料也被放了鸽子。现场不仅嘉宾甚众,而且后来还出现了一个研究什么文史哲的老“专家”,开口闭口意识形态,并且满口国外学者专家名字,废话巨多,并且一旦纠住对方有什么表达上的不妥就不放,还一副洋洋得意的模样,并声称自己的精神世界就是某某人的哲学思想撑起来的。你说一个人的独立的精神,如果是就靠几本书撑着,那是多大一个废物啊,我觉得如果说是靠某个姑娘撑起来的都显得比几本书撑起来的更有出息一点。
总之说到这里我都不想说了,因为这些人让我觉得恶心,最后要总结一个这些人在台上如何才能分辨出来:答非所问;没有一个问题能在二十句话内解决;不论什么东西最后都要引到自己研究的领域中去,哪怕嫖娼之类的问题也是;穿西装;头冒汗;喜欢打断别人话,不喜欢别人打断他的话;对无论什么东西都要分成几个方面去说,哪怕说的是一个道理;常备几个自以为很生动的比喻,并且有机会就用上去,有时候甚至用迷糊了在同一场合连用两次;在否定一样东西前一定要肯定一下;在他们回答问题回答到一半的时候问他们记不记得刚才的问题是什么他们八成不记得了;都具备在没有看过一部作品的情况下评论它的本领,并且头头是道;以为现在中学生的偶像都是刘德华;认为最近冒出个新人叫林志颖;觉得现在最流行的歌应该是《心太软》;偏胖;说话的时候手一定要挥舞;被逼到没辙的时候总拿自己经历过“文化大革命”为比别人强的本钱,但不能解释为什么像他这样的学术权威为什么没有被打倒;被打倒的一定要让人知道自己曾经被打倒;总结性的话都能在死掉的人写的书里找到;每次一到他说话台下观众就有杂音发出;看到这篇文章暴跳如雷,但是在公共场合的话会说:年轻人都这样,我们能体谅。
韩寒五年文集
简单
我最近过一种特别简单的生活,简单到每天基本上只思考一个有价值的问题,这个问题便是今天的晚饭到什么地方去吃比较好一点。基本上我不会吃出朝阳区。因为一些原因,我只能打车去吃饭,所以极有可能来回车钱比饭钱多。但是这是一顿极其重要的饭,因为我突然发现最近我一天只吃一顿饭。
然后和几个朋友从吃饭的地方去往中央电视塔,途中要穿过半个三环。中央电视塔里面有一个卡丁车场,常年出入一些玩吉普车的家伙,开着到处漏风的北京吉普,并视排气管能喷出几个火星为人生最高目标和最大乐趣。
好了以后差不多是半夜一点多,然后回去。
我的特长是几乎每天都要因为不知名的原因磨蹭到天亮睡觉。醒来的时候肚子又饿了,便考虑去什么地方吃饭。
上海就更加简单了。而我喜欢小超市。尤其是二十四小时的便利店。其实我觉得要生活复杂起来是很简单的,但极端简单的生活其实应该是下意识地在等待一样不可预料的东西的出现。因为人不得不以简单的姿态去迎接复杂的东西。
韩寒五年文集
旅途愉快
当年从学校里出来其实有一个很大的动机就是要出去走走,真的出来了以后发现可以出去走走的地方实在太多了,不知道去什么地方好,只好在家里先看了一个月电视,其实里面有一个很尴尬的原因是因为以前我们被束缚在学校,认识的人也都是学生,我能约出来的人一般都在上课,而一个人又有点晚景凄凉的意思,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