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世界尽头 作者:林丹》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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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我11岁。
第六章 12岁入伍,阴差阳错
1995年,我第一次拿到全国少儿比赛的男单冠军,当时特别高兴。虽然只是个业余比赛,但好歹是全国范围的。我以为这下肯定能进福建队了,结果来看我比赛的,却是八一队的教练。所以,我从军这件事,就是鬼使神差。
我那时根本不了解八一羽毛球队,不知道八一队有过什么成绩,出了哪些优秀的运动员,脑袋里一片空白。不像那个年代一讲到福建队,都知道他们是全国羽毛球锦标赛男团七连冠。最初,甚至连国家队基地都设在福州。可见福建的羽毛球在全国有着多么举足轻重的地位。
没能进福建队,我心里的失望是肯定的,但当时有个疑问一直萦绕着我:为什么福建队没有要我?
那年,福建队选了邱波辉,他是我原来在体校的室友;福建队也选了谢鑫。我原本以为我们几个可以一起进福建队的,结果大部分人都被福建队挑走了,只有我一个人去了八一队。那种失落、难过没法说。
但当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福建队没有要我。没等我弄明白,我也不会明白,就这么去八一队报到了。
我领到的第一套军装已经是最小号了,可还是大得像麻袋。我那时的个子不到一米五,还没发育呢,可只有大人的军装给我穿。我记得妈妈帮我把裤脚挽进去好多,才算勉强走路不绊脚。
进了八一队,就从体校的半天上课、半天训练变成了全天训练,读书的时间很少,训练也比体校更专业。在八一队的前两年,我整天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很多人夸我,觉得这小孩不错。我练得也挺用心,进步很快,又是左手持拍,自我感觉非常好。
但现实根本不是我想的那样。我的竞争对手不光是1983年出生的这一批队员,还要跟1982年、1981年出生的在一起竞争。这时候我才知道,哇,原来外面的世界还很大。
1996年、1997年的全国青年锦标赛,我基本上就在第6到第8名之间徘徊,并没有一出道就拿冠军,根本没有,甚至有的时候连小组赛都没有出线。
这时候我发现,前一年我还觉得自己多么了不得,可怎么突然之间,我感觉自己正离国家队的大门越来越远。
八一队只是一个小山头,去了全国锦标赛我才发现:哇,原来羽毛球打得好的人这么多啊!而且很多人还不是所谓的世界冠军,只是些我不认识的、叫不出名字的人,我都觉得他们好厉害。
就在我走到十字路口的时候,人生的第一次军训也来到了我面前。那是1997年,地点选在福建的南日岛。
出发之前,教练和领导就说,什么吃的都不准带,零食、水果一律不能带,检查到就要被没收。在我的理解中,去海岛军训是一件美差。海岛呀,我还幻想得很美好,盘算着要怎样怎样。所以就这样,每个人打包了一床被子、几身军装还有鞋,就这么兴冲冲地去了。结果一上岛,才发现什么都没有。
我到了那儿还问班长:“班长,我知道我们这边条件肯定很差,肯定不可能全天24小时热水,那你告诉我,哪一段时间是有热水的?”班长的回答无情得如同一盆冷水浇下来,他说:“没有,我们这些士兵都是洗冷水澡,一年四季都洗冷水。”
那可是冬天啊!我一听,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所以军训了20天,我印象中一共才洗了三次澡,一个星期一次。基本就是拿个脸盆接水,往头上一倒,然后浴巾一擦,整个人冻得直哆嗦。
没去之前是期待,去了之后却是特别苦,想走,又不可能走得掉。南日岛上除了我们这些新兵,就是渔民跟海防部队。班长、排长们根本就不觉得你是运动员就有什么特别。只要来了,就一样是战士。当时,我和我的两个队友被分到了四连,还有的人去了二连,女孩则去了特务连,大家都分散开了。
驻岛部队的伙食很差,住的条件又很简陋。我跟朋友聊起这段的时候,有人问:“有空调吗?”真是做梦。那时候没有手机,在岛上我几乎没有办法跟外界联系,打电话都要到公社去打,更别说空调了。条件真的太艰苦、太艰苦了。
我记得三餐都没什么肉,菜则是自己种的。饭是管饱,但能吃的菜真的很少。那时候班长告诉我说:“你一定要看菜吃饭,如果今天的菜不是很好,你就多吃点饭。”我那时候还不太懂。有一次好不容易炊事班炖了些小咸鱼,没有多少,我一个人就夹起一条来吃。班长就发话了,“就这么一点点鱼,你一个人夹走一条,那别人吃什么?”把我说得当场羞愧难当。之前集训的时候,我已经感觉八一队的伙食真差,没想到到了连队,他们的条件更差。
这里不得不说说军训中的一项重要课程——站岗。你想想那时候我才多大啊,刚刚14岁吧。夜里四周黑咕隆咚的,那个岛一到晚上,天冷风又大,我就会害怕。没有班长陪的话,肯定不敢出去站岗。而班长呢,又老喜欢跟我讲那些他们遇到过的邪门的事情,用什么鬼啊之类的来吓唬我,我就更加害怕了。而且往往就在这时,岛上的风会刮得很大,发出一种很奇怪的声音,让人毛骨悚然。
班长他们那时年纪很轻,风华正茂,虽然部队的生活苦得你难以想象。那时候官兵要离岛,一定要乘登陆艇才能出来,可登陆艇并不是每天都有。这些平凡的人默默无闻地在岛上一待就是10年。也许他们并没有做什么轰轰烈烈的事情,但要把站岗、操练这些看似平常的事情每天重复做,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也是一件伟大的事。他们这样无条件地付出,才真叫了不起。
我们这些队员的到来给南日岛带来了一阵喧嚣。跟班长他们这样相处了三个星期,他们教会了我很多。三个星期后,海岛重又归于平静,有的只是浪涛拍岸和海风呼啸的声音。离岛前的最后几天,我突然发觉,大家之间都已经有了感情,竟会舍不得。
第七章 被国青队开除,醍醐灌顶
那次军训回去后不久,我就代表八一队入选了亚洲青年锦标赛'1'的中国队参赛阵容。比赛在缅甸原来的首都仰光举行。我记得那次比赛谢杏芳也参加了,那时她的主项是女双,在女单比赛中则是输给了张亚雯。
男单32进16的那场球,我败在了印尼一个比我大一点的球员手里。当时他的球确实比我打得好一点。输球后,我一下来就被所有教练批评。他们说我在场上没有意志品质,打不过就放弃,所以回来以后,我就被国家青年队除名了,也就是开除。
那时候,中国青年羽毛球队在福州集中训练,我是同年龄那一批男单中唯一一个能去参加1998年亚洲青年锦标赛的。当时跟我一起训练的还有鲍春来、邱波辉,他们都去不了,就我去了。结果我打成这样,所以回来后就被开除了。
我记得,赛后我来到看台上,被所有的教练挨个批评,狠狠地批。当时的教练有陈兴东和王耀平,王耀平也就是王琳(2010年世锦赛女单冠军)的老爹。这些骂过我的人,我都记得很清楚。还有那时候的领队任春晖老师,他们每个人挨个把我批评完,我站在那里就感觉天都要塌下来了。我当时就想,完了,我的羽毛球事业完了,眼前一片漆黑。
回来的行程,是先从仰光飞到北京,然后转机回福州。那时候还没有手机。在从北京转机回福州的时候,有一段时间可以休息,我就拿IC卡和八一队的何国权教练,还有高路江主任打电话。
在电话里我也很心虚,我就讲:“这次打得不好啊。”教练跟我说:“你要有心理准备,你可能会被调整回八一队。”当时我听到这话,人都是木的。
这件事对当时15岁的我打击真的很大,而且后来发生的事情让我特别尴尬。
我回到福州以后,已经很自觉地把东西整理好,准备随时走人。国青队和八一队的基地在一起,只要我拎个箱子,从这个楼走到那个楼,就从国青队回到八一队了。
电话里我们教练说,反正你就等通知吧。结果回来后的第二天,国青队通知下午开会,我就去了。我记得太清楚了,我刚坐下来,其中一个教练就跟我讲:“你不用坐这儿了,你已经不是国青队的队员了。”我就站起来,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走出了会议室大门。是所有人哪,所有的男男女女都在那里,我就那么被赶出去了。而这位教练就是小鲍(鲍春来)在湖南队的教练张绍臣,当时他在国青队执教。
那天我特别难过,心里太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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