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所理解的生活》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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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我,的确没想过要移民海外。没有什么崇高的理由,也不怕你用动机论阴谋论来解释,说白了,纯粹就是因为到了国外过不惯。我的朋友,家人,亲人,读者,车队,赛事都在这里,我也喜欢看中文字,吃中国菜。我热爱一片土地,是因为这土地上站的人。我爱的人们在哪里,哪里就是我的所在。当然,还有一个原因,几年前在接受加拿大媒体采访的时候就说过:在中国,我周围都是贪官们,已经习惯,去了外国,发现周围还都是中国贪官们,我肯定崩溃了。
最后祝福任何移民的朋友,定居海外的人,在国外念书没有回来的学生,愿你们替我多呼吸几口自由干净的空气,愿你们在更公平的环境里创造一切,能造福到你们的,迟早会造福到我们。
我造就了我自己
你的内心快乐,就是立了。
你博客的点击数从2006年开博以来已超过了3亿5千万,人气非常之旺,对此现象您自己是怎样看待的,您觉得这说明了什么呢?
我想大家来看我的文章,可能是为了发泄日常的郁闷,我的博客就像是公共厕所,匆匆而来,解完手感觉很轻松,随后他们会发觉,幸亏有了公共厕所,当然这并不能改变生活,但同时不去厕所人就会憋死而要是随处大小便的话又会给社会带来麻烦,所以公共厕所是必需的。
你愿意成为王小波那样的公共知识分子吗?
想起王小波是很难受的一件事情。王小波生前写了那么多文字,苦口婆心讲道理说常识。后来他死了,人们才假装发现了他作品的价值,觉得他写得不错,是个优秀的作家。如果王小波没有死,到今天的话,他在人们口中应该算是那种一天到晚炒作的人吧。炒作和冒着一定的风险发表观点是有很大区别的,也是非常好分辨的。只可惜,大家似乎都分辨不了。
在这个国家,做一个忧国忧民的人是最傻和最痛苦的,国家不乐意,国民不在意。我不要做那样的人,我只希望自己60岁时是个被年轻姑娘喜欢的深沉的老顽童。
大家都认为你的成长曾经非常顺利,很取巧,你自己觉得不取巧,也经历过很多挫折。其实公众给你还有另一种身份期待,比如曾经南都周刊的头条是“公民韩寒”,你对“公民韩寒”这个称谓怎么看?
公民其实只是媒体使用的一个带保护性的词汇,对于媒体来说,他们其实希望突出的还是一个公共知识分子的那么一个形象,但因为公共知识分子或者反对者、批评者这样的一个词语很容易被官方所抹煞掉,大概公民是比较安全的。宣传部门不能说把公民这两个字给去掉。
我认为在一个更良好的社会其实应该有更多的知识分子,越来越多的知识分子,只有知识分子有很多的时候,这个国家才会维系得更向前,更进步。而意见领袖如果多的话,其实不见得是一件多么好的事情。
你还是不太愿意谈论小说创作,为什么?
以前是这样的。前几年的《三重门》有媒体让我谈一下对书中主人公的看法,我既不能夸自己,也不能骂自己。小说是一个很私密的东西,肯定有作者的个人体验在里面,所以我不愿意谈。你可以不喜欢我的小说,但非要我解释一遍,作为一个高级别的作者会很扫兴。我是读者时就很不喜欢解释或者讨论一本书所说的到底是什么内容,万一我看到的和作者说的不一样,我们俩到底谁出了问题?
《一座城池》,你到底想表达什么?
我觉得你去问语文老师比较靠谱一点,因为他们的语文老师肯定能回答这个问题。
这是你三十岁的第一本书,你对那些三十岁过后,还没有立业的男人有什么要说的?
真的很难说什么叫立,什么叫不立。有钱、有名就叫立吗?如果活得很开心,但钱不是很多,我一样可以说是立的。家庭幸福,哪怕事业刚刚起步,不是很顺利,这些其实都是立。你的内心快乐,就是立了。
那你怎么看待这些狂热的追随者,你觉得是他们造就了你,还是时代造就了你?
是我造就了我自己。
我是
春萍,我做到了
历史只记得你的作品和荣誉,历史不会留下一事无成者的闲言碎语。
从浙江龙游离开的时候,老天依照往年的惯例在下雨。
如果没有拉力赛,我想也许此生我都不会去到这个县城。每次开到这里都是凌晨两点,都要去杨爱珍大排档吃一碗小馄饨。离开的时候都是周一的中午,再随手买一些吃的带上车,话说浙江的肯德基总是比上海更辣一些。
十年前,我正式开始了我的拉力赛生涯。
第一场比赛在上海畲山,彼时的拉力赛段,此时已是五星级酒店和山脚别墅。赛段的起点就在如今的世贸畲山艾美酒店,一起步就是数百米的大直线,然后拐进今天的月湖公园,那里也是记者和观众最云集的地方。
记得2003年的比赛前夜,我进行无数次幻想,那人生的第一个转弯要如何呈现,是走一个非常标准的赛车线呢,还是炫目的漂移入弯,或者是中规中矩拐过去就行。结果是我没刹住车。我的职业生涯的第一个转弯就以一把倒车开始。
很快,锦标赛就到了浙江龙游站。那是砂石路。我喜欢拉力赛,就是因为少年梦想。看着那些拉力车手在山间树林里高速漂移,十多岁的我目瞪口呆。从那一天,我就立志要和他们一样。人哪,在青春期总是不承认自己有任何偶像,却忘记年幼时他们给你的力量。当绑上安全带,戴上头盔,我觉得我所崇拜的拉力赛前辈们都附体在我身上。
然后,我第一个赛段就掉沟里了。
自然有很多人笑我。
其实在比赛的第一年,我的财力就难以坚持下去了。
2004赛季尤其艰苦,朋友的私人车队退出了,没有人要我,我只能自己修车。积累的版税花得差不多了,因为醉心赛车,便无心写书,经济上也没了后续,只能在衣食住上控制支出。北京一起玩车的朋友恰好又都普遍富有,有时都不敢一起出去吃饭。有一个朋友家里做地产,见我居无定所,说出于情谊,可以卖我一套二环边的房子,一百多平,十多万。我账上正好留了几万,是准备支撑之后几站比赛的,都没过脑,直接推辞了。当时我想,要是拼出来了,就算是对自己的童年幻梦有个交代,做个房东似乎从来不在我的梦想范畴之内。于是毅然决定给自己买了几条轮胎。因为买轮胎,遇上一个好心人,终于迎来了我人生第一个赞助商——米其林决定送给我六条轮胎。
虽然仅仅是六条轮胎,我也激动难抑,毕竟是国际大厂商。这是我走向牛逼的第一步啊。这六条轮胎价值一万左右,我又自己掏了几千,单独做了巨大的贴纸,把整台赛车都贴满了他们的商标。领航不解,我说这叫感情投资。虽然赞助不多,但我这么一贴,人家就会觉得你仗义。朋友说你不愧是上海人,精明。我说哪里,远见而已。
比赛一开始,送我轮胎的哥们就跑过来,面露难色道,兄弟,我们只是帮助你,不需要你这么回报的。
我说,没事,滴水之恩,涌泉相报。
朋友欲言又止,走了。
后来有人来传话,问我能不能把这贴纸给撕了,因为轮胎公司总部的老外来了,突然看见有台贴满自己商标不知道哪冒出来的赛车,非常不悦。米其林有非常严格的赞助规定,一般只赞助能获胜的车手。我们对您的帮助不求回报。但您贴着一车我们的牌子,容易让外界产生误解。
我愣了有几秒,说,现在没时间了,等第一天比完再撕吧。结果一进赛段,因为赛车老旧,年久失修,没几公里避震器断了。我是一个对机械几乎一无所知的车手,只知道抛锚了要打开引擎盖假装看看,显专业。那是我连续好几场因为坏车而退赛了,此刻又逢其他车手开着全新的赛车掠过,我恨不得它卷起的土把我给埋了。手机同时响了,是朋友打来的。他问我,听说你又退赛了,别灰心,哦,对了,贴纸撕了没?
那是我第一次为拉力赛默默流泪。要知道如果你是一个充满争议的人物,一旦你做不好一件事情,人们对你的嘲笑很可能打击到你。我偷偷把车拖回了汽修店,无颜再去赛事维修区。
和励志电影情节不一样的是,接下来的比赛,我并没有逆袭。在第一个赛段,赛车爆缸了,活塞把缸体打了一个大洞,引擎室烧了起来。当时的我再买不起一个发动机,但在火光照射下,我再没有感觉心酸。要知道坚固的事物都要经过烈火的锤炼,这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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