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岛6·泽塔》第25章


恕6淖志褪俏椅ㄒ荒芄槐泶锏某隹诹恕?br /> 有很多次被急速的打压刺激到而痛哭的经历,也有迷惑到离家出走的过去,有到现在也解不开的人性中的弱点。那些都是藏在很深的皮肉下面的东西。甚至连我自己也不能常常感觉到,只在特定的时候它们才会露出端倪。
就这样,从《岛》开始,到《年华是无效信》,我面对着一个陌生而庞大的读者阶层,还是用自己的文章,尝试与他们沟通。
有不少人看见了。
其中一部分人明白了。
我总是看不见他们所有人的样子,不明白他们所存在的地点。但唯一明白的,假设我真的是已经?菖?菖了的人,那么,?菖?菖所带给我最重要的东西,就是让那些可能拥有与我类似心境的人,更容易地找到我。
“喂,我在这里。”
毕竟,一直以来的希望是起码还能用文字,找到曾经和我有着相同感觉或经历的人。就像在情绪最混乱不安的高中时,曾经紧紧捏着陈丹燕的书,因为发现有人窥视到自己的秘密而变得安心而又焦虑。于是,后来的某一天,我也拙劣地学习着,希望能在文字铺成的铁轨上,迎来他人的列车。
就像举着手里的标牌走在人群里,遇见一个个停下来对我说“哦,你想找的是我吗”的人。
就是这样的感觉。
'二十五'
我找的就是你呀。
这是我冒着被许多无关的人知道的危险,寻来的你啊。
'二十六'
你好吗?
我。我还不错吧。
落落:尘埃星球
——ThroughTheYearsAndFarAway
就像宇宙中有两颗尘埃。
如果它们接近,相遇;如果它们曾经碰到一起。
十六岁的夏圣轩接到录取通知书时,正是电视里警报台风临境后的第二天。
气象学意义中的强风等级,直接具象为房顶上急速旋转的风向标,或空中被卷抛撕扯的几只白色塑料袋。
远远的天上低鸣着雷声。
虽说不由得加快了脚步。顶风行走还是感觉有点艰难。
到家附近正要拐进路口,少年却突然停了下来。
目光发现了不远处房顶上一个让人在意的小点。
夏圣轩不自觉地眯起眼睛,努力把视线在风里拉得直一些。等到终于看清后,他的脸部瞬间绷紧,当即拔腿飞奔过去。
困在房顶的小男生虽然死命抓住凸起的屋梁,可还是看得出这一姿势能维持的时间十分短暂。
圣轩攀过围墙跳进这个荒废多年的院子,扯着嗓子冲头上的男孩喊:
“你先别乱动!!”
对方回头看见他,想回答的声音,一张嘴却带出了哭腔:
“哥哥——”
“先别动,我马上就来!”四下环顾着,圣轩跳上一边的废砖堆。风太大,吹得他站不直。更关键的是,这里距离房顶依然很远。只能放弃。
等绕到屋侧,发现一辆旧的推车把它搬过来时,圣轩感觉来自男孩的声息已经明显微弱了不少。他不愿多想,只更加快了速度爬上去,搭住一边的低檐,冲面色发白的小家伙说:“别怕,抓着我。”
高一点的地方,风势更猛。男孩背后是疾云和铅灰色的天。
绝对有危险。
圣轩又朝上攀了攀,随手取过碍事的挎包扔下去。搭扣却在这时松开了,里面的纸页顺利散进风里,立刻像几十片白色翅膀,被气流剪送到空中。随后以更优美而迅疾的弧线,一直旋转飞向更高处,变成散落在烈风流云里的小斑点。
没时间回头,圣轩继续注视对方,在漫天的白色纸页前用清晰而沉稳的声音重复着:“过来吧,政颐。”
“……因为把漫画藏在屋顶上?”
“是啊,藏在家里会被我妈没收的。”
“但怎么能在这种时候爬到房顶上去呢?!”用起了责备的口吻。
“怕它们被风吹走啊。”回答却很干脆。
“你自己差点被吹走好不好?!”
“圣轩哥,你被录取了呀?”
“啊?”
“真厉害呀。”
“……别说这些了。”
“是真的!听说全校考进那所高中的只有三个人!”
“……你的漫画书,全都回收了?”
“是啊!”拍了拍塞得满满的书包,“里面有十几本《 ONEPIECE 》!我攒了好久才够钱买的。”
我就是为了尾田荣一郎那些橡皮人丢了所有的学校资料……少年有些无力垮下肩膀。不过,当他侧眼扫过旁边小家伙时,还是自然而然地松了口气:
“别说了,快回家吧……”
“好!”
同姓的夏圣轩和夏政颐,中间隔着永远两岁的年龄差距。与之相辅相成的,还有政颐总是矮过圣轩十几厘米的身高,以及他们两张气质迥异的面孔。
圣轩的眼睛深邃沉稳,弧度里敛着温和有力的光,而政颐则相反,总会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一些柔软,不过,对,是不由自主地,因为政颐偏爱扮着成熟模样跩跩地四下看。其他的,圣轩已经进入成长期的少年阶段,身影变得颀长挺拔,政颐则丝毫意识不到“脊椎的重要性”,作业都是歪着脑袋写。圣轩的面部已开始被时光细心雕琢,形成了越发吸引人目光的线条,而政颐则更像是漂亮的小孩子,据说街上有很多做妈妈的都爱以摸他额头为乐。
又或者圣轩的发色墨黑,让人几乎怀疑碰一碰会被染上痕迹,而政颐的则明显带有褐黄,阳光下变得愈加醒目。
所以说,无论哪个部分,他们都差异迥然。
可当这一切被放到相差“两岁”和“十多厘米”的位置上,那些毫无共同点的特质却被微妙地连在了一起——
一个像是哥哥。
一个就是弟弟。
虽然夏圣轩和夏政颐并不是什么兄弟。
甚至他们连半点血缘关系也没有。如果勉强要划出什么类别的话,那么只有“邻居”这个称呼才是最恰当的。或者再深入挖掘一点,两家的长辈是交情甚好的同行。因而,后来那些附加的“哥哥般的圣轩”或“弟弟般的政颐”之类,不过是对他们两岁年龄差的补充而已。当然这个补充是显得过于热情了点。
只因为误解的人太多。
亲眼看见政颐母亲带着孩子搬到这条街上来的人也许不会迷惑,可他们喜欢说的“这真像是缘分”也有些浪漫得无厘头。而更多的人则在听说圣轩和政颐的名字后直觉地问“你们是兄弟吧?”有时候甚至连垫尾的问号也不加,干脆用上肯定句式。
从最初一个个解释,到后来逐渐无视,圣轩也理解他人为何会产生这种偏差认知。更何况,在政颐一家搬来六年后,他们已经变得像一对真正的兄弟。
也就无需再作说明。哥哥就哥哥好了。弟弟,也确实是弟弟。
因为庆祝圣轩的录取,夏先生晚上做了很多菜。圣轩坐下后,想起什么,问道:“我去喊政颐来么?”
“哦,好啊。他妈妈在的话,一块请过来吧。”
得到了赞同的回答。
结果,政颐妈妈正要出门加班,男孩就更顺利地被接了过来。
夏先生为两个孩子放弃了此时的新闻,特意换到动画频道。圣轩原本对这类节目兴趣不大,可也逐渐地被政颐带引过去。两人对着屏幕指点起来。圣轩和政颐支持的人物不同,不缺少辩论的话题,可终究因为一个比另一个年长两岁的原因,这类分歧也就在“不同他一般见识”的意念中被圣轩硬性抹杀了。
尽管在心里也会有些痒痒。
不过,“政颐是弟弟呀”。该让就让。不是吃亏不吃亏的问题。
席间夏先生自然地问起圣轩新学校的情况。父子俩一言一语地说着。最后那位骄傲的父亲忍不住说出“我问过你们老师,你的成绩在全市也能进前十!”圣轩心里想着“这很正常吧” ,注意到之前一直盯着电视的政颐突然回头看向自己,问他:
“怎么了?”
“嗯——”小孩摇了摇头,却还是跟进一句,“真的好厉害啊——”
“……”为掩饰脸上一丝不自然,圣轩赶紧塞进两口饭。
旁人的称赞是夏圣轩十六年成长至今一直不曾或缺的东西,到后来他对这类褒扬也早已麻木,可从夏政颐口中说出的类似句子,依旧会让他感觉到某种尴尬,或是紧张。
它们综合起来,就成了压力。
圣轩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在意来自政颐的看法,时日的历练早已将他锻炼成自立的少年。却偏偏的,政颐每次那非常坦白的崇拜眼神,都会让他感觉到肩背一丝莫名的不适。
明明那只是小孩子的单纯判断。
却变得不那么单纯。
好像是背负了多余的重量,怎么也卸不下来。
哪怕进入高中后毫无异议地被推选为班委,夏圣轩脑海中闪过的第一个念头,居然也是“政颐不会失望了吧”。莫名其妙就给自己添加的一个任务,以及完成它之后那奇异的轻松,都无法解释。当然,等作为新任班长走上台去发表就职演说,夏圣轩又恢复成一贯冷静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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