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河镇》第242章


急之下我忙命我的人将你抢过来加以保护,可当他们冲到大门口的时候,特务们离你只有一步之遥了。我为你捏了把汗,陡然响起的枪声又使我吃了一惊,我以为你必死无疑,定睛看时才知是虚惊一场。你猜是谁开的枪?是西北军卫队营的营长,名字叫刘光复。他也想救你,却发现已经来不及了,于是朝天上放了两枪,特务们被夺路而逃的人群冲散时,我的人才趁机将你抢了回来。”
“你不会是在编故事吧?”宋江华吃惊地说。“编故事是作家的事,我乃一介武夫,哪里会有这个本事?我救你你可以不信,但人家西北军的人冒险救你,你可不能昧着良心不领情啊!”顿了一下后,张学良又深情地说道:“到西安的第一个晚上,我就看到有许多人在钟楼底下骂我,当时你也跟着骂了几句,说东北人的脸教我给丢尽了。你好好想想,要是没有杨虎城的支持,没有西北军的保护,你们能这样有恃无恐吗?共产党主张抗日不假,但主张抗日的,在这里绝非仅共产党一家,还有数千万陕西人民,还有杨虎城和他领导的西北军,他们既影响了我又保护了你,你说,咱们该不该感谢人家?”
说得像,不敢犟。宋江华终于被打动了:“校长,你说得对。是应好好谢谢人家,也谢谢校长。。。。。。”张学良动情地说:“不!言谢的是我而不是你。宋江华同学,你终于肯承认并理解我这个校长了。以前是我对不起同学们,但我会以实际行动来弥补我的过失。宋江华同学,你能相信我吗?”张学良的眼睛里泪花在闪烁。“校长。。。。。。”宋江华一句话没说出,便一头扑进了张学良的怀里。
不打不相识。在洛川东门口孔子庙旁的一座四合院里,西北剿匪副总司令张学良,与中共联络局局长李克农,终于坐在了一起。从下午三时到翌日凌晨四时,会谈一直在愉快友好的气氛中进行。除统一战线应不应包括蒋介石在内尚有分歧外,其它诸方面均在“停止内战,一致对外”的基础上获得了共识取得了一致。
枣树发芽大地一片葱绿,山丹丹开花漫山红遍;延河、汾川河在低低地吟唱;宝塔山、清凉山、凤凰山在静静地倾听,延安城又一次沐浴在暖洋洋的春风中。
当地人习惯上将延安叫做肤施。关于“肤施”这个地名,在当地还流传着一个脍炙人口而又感天动地的故事。
据说为求取真经,有个佛门弟子一路跋山涉水地来到了这里。在爬上一个山头时,已筋疲力尽饥肠辘辘的他在囊中一摸,才发现干粮已经告罄。正遥望西天等待佛主的召唤,却见一只老鹰静静地等在身边,佛门弟子问道:“你在这里等什么?”老鹰说:“等着给你收尸。因为我已经饿得半死了。”听话听音,明白了老鹰的意思后,佛门弟子对它说:“不必等了。你现在就可以吃掉我,要不咱俩都得饿死。”见老鹰于心不忍,佛门弟子竟自己动手在腿上割下一块肉给了它。得救后的老鹰竟变成一只孔雀飞向东南,十里一徘徊;圆寂后的佛门弟子却化为一只凤凰飞向西天,千里无反顾。
第四七章刘光复陌路相救 宋
这个虔诚的佛门弟子,用“割肤施肉”的方式最终实现了自己的涅槃。为了纪念他,人们将此地叫做肤施,而那座山就是现在的凤凰山。
因不逢礼拜,清凉山下桥儿沟畔的一个天主教堂里显得空落落的。偌大的教堂里只有三个人,面对上帝他们都没有顶礼膜拜,看来并非是虔诚的基督徒。张学良来回地踱着步子,显得既兴奋而又不安;王以哲不住地搓着双手,他也在替张学良着急;刘鼎是杜重远跟李杜给张学良找到的“朋友”,他信奉的不是什么上帝耶稣基督,而是英特纳雄耐尔。作为一名共产党员,今天他却要以东北军高级参谋的身份,参与张学良与共产党高层领导人的会谈,而这位党的高层领导人,竟还是他寻找了多年而没找到的老上级。表面上看似平静的刘鼎,其内心比张学良跟王以哲还要激动。
随着一阵由远而近的马蹄声,三个人大步流星地鱼贯而出。首先翻身下马的,是一个目光炯炯的大胡子美髯公,刘鼎刚接过马缰,张学良便一把逮住了他刚刚腾出的右手。
“是周先生吧!果然是美髯长须。”从传说的形象中,张学良准确地认出了周恩来。
“只知道张将军年龄不大,却没想到竟是如此的年轻。难怪人以少帅相称。”周恩来也已意识到跟他握手的,是张学良。
“李先生,我们已经是老朋友了。”张学良又握住了李克农的手。
“是啊,一回生,两回熟。千里有缘来相会,没想到时隔一月,我们又见面了。”李克农也寒暄着。
“周先生请!”
“张将军请!”谦让后张学良与周恩来并肩而行,李克农王以哲刘鼎紧随其后,一块进了教堂。
“这里还有一位朋友,也是贵党的。”坐定后,张学良指着刘鼎向周恩来介绍说。“阚尊民!怎么是你,啥时候改叫刘鼎了?”周恩来惊讶地说。对视了一眼后,张学良与王以哲也颇觉吃惊。“好几年了。在敌后工作,不得已呀!一别就是四年,没想周副主席还是一眼认出了我,并一口叫出了我的名字。”刘鼎感慨万千地说。
“原来二位早就认识?”张学良随口问道。“四年前,我就在周副主席的领导下工作过。”刘鼎兴奋地说。“原来如此!难得,实在是难得!”张学良连连地感叹着。“极目长城东眺望,江山依旧主人非。”在诵读了张学良的诗句后,周恩来又对他说:“我们不也是一见如故么!”张学良也被感动了:“没想到周先生还记得拙作,真乃三生有幸,相见恨晚啊!”
在和谐融洽的气氛中,谈话自然而然地切入了主题。张学良说:“贵党提出的统一战线深得人心,的确不失为一个抗日救国的好办法,学良亦是十分敬佩。眼下中国的绝大部分政治经济和军事实权,无不集蒋先生于一身,既然是‘兄弟阋于墙外御其侮’,何不将蒋先生也纳入其中,以壮大抗日统一战线之实力?”周恩来胸有成竹地回答说:“张将军此言差矣!不是我们不想团结他,而是他顽固地坚持‘攘外必先安内’的错误政策,敌视而不愿意接受我们。”说到这儿,周恩来激动地站了起来,他一边踱着步子一边气愤地说:“大革命时期,国共两党不是合作得很愉快么?正是由于国共两党的精诚合作,大革命才取得了节节胜利,而当革命胜利在望的时候,蒋先生却等不得‘飞鸟尽’而就要‘良弓藏’了,并‘阋于墙’而对‘兄弟’举起了屠刀,制造‘中山舰’事件于前,发动‘四。一二’政变于后,接着又是接二连三的五次围剿,为革命流血牺牲屡建奇功的共产党人被杀害的,又何止千万?先总理尸骨未寒,是谁背叛了他‘联苏联共扶助工农’的三大政策?是谁破坏了国共合作?又是谁断送了即将成功的大革命?是蒋介石!”
见张学沉默头不语,周恩来又接着控诉说:“面对凶恶的日本帝国主义,蒋先生却一忍再忍一让再让,签订了一个又一个的卖国协定,正如我党在《八一宣言》中所言,日寇要求撤退于学忠、宋哲元的军队,这些军队便立刻奉令南下西开去进行内战了;日寇要求撤退某些军政长官,这些军政长官便立刻被撤职了;日寇要求河北省政府迁出天津,河北省政府便立刻搬到保定了;日寇要求封禁某些报章杂志,那些报章杂志便立刻被封禁了;日寇要求惩办《新生》等杂志的主笔和新闻记者,《新生》的主笔和许多记者,便立刻被逮捕监禁了;日寇要求中国政府实行奴化教育,蒋介石便立刻焚书坑儒了;日寇要求中国聘请日本顾问,蒋介石的军政机关便立刻开门揖盗了;日寇要求解散国民党党部,北方和厦门等地的国民党党部便立刻奉命解散了;日寇要求解散蓝衣社组织,蓝衣社的北方领袖曾扩情、蒋孝先等便闻风潜逃了。”看了看左右后,周恩来又接着道:“这跟西太后‘宁赠友邦,不予家奴’的妇人之见,又有何区别?”
面对周恩来的慷慨陈词,王以哲不住地点头表示默认,张学良更是无言以对,空气紧张得几乎快要爆炸了。正在李克农刘鼎为会谈有可能破裂而担心的时候,周恩来却话锋一转委婉地说:“当然,蒋先生并非是溥仪跟汪精卫,他毕竟没有完全丧失民族气节而投降日本。尽管他对我们大开杀戒,我们仍会以大局为重而考虑与他再度合作,前提是,他必须先放弃‘攘外必先安内’的错误政策。”
旋乾转坤,短短的几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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