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墟城》第21章


这个眼光,现在才知道这块地对他的重要了,那他就要为它付出代价。所以说,我出的价钱是很合理的。”
柳岩笑了笑说:“对土地的了解,我想,我应该不比你少,如果政府强硬收回,你会血本无归的。你要知道,你现在谈判的对手。”林老板“哈哈”大笑,说:“我当然清楚。你是我的对手,我怎么不清楚?凡是我的对手,我都要了解得清清楚楚。知已知彼,百战不殆。你以为现在是枪林弹雨的年代,对手相见就要动枪动炮?现在,越是对你笑,越是谈得来,才最有可能是你的对手,这样的对手,防不胜防!”柳岩说:“真正的生意人!有智慧的生意人!不过,我认为,你还缺少了一样,现在的生意人还要学法知法。你没见,好多老板都聘请律师当企业顾问?做生意,不学法不懂法不行了。”林老板呆了一下,问:“你这话什么意思?说实话,我想要那块地,不光是为了搞房地产开发,是为了了却父辈的一个心愿。再说,我已经与当地政府达成了初步合作的意项。真的吃官司,我不怕的。”柳岩反问林老板:“你也学法?也懂法?”林老板开始揣摸柳岩话里的意思。他发现面前坐着的这个人和其他人不一样。他提出了一个大家都知道,但都不提的问题。他要么太天真,要么有备而来。他不可能太天真。他肯定是有备而来。他觉得似乎遇到了对手。柳岩知道,林老板已听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从此,他将注视他的一举一动。他要继续迷惑林老板,让他以为政府要与林老板打一场官司。
柳岩去了承杰那里,他对承杰说,眼下可以把那个姓林的商人拿下,但那块地原来的权属是桑树坡的。村长古风,还有镇长柳志华,都不是好惹的。以前,我是桑树坡农民的时候,是领教过他们古家和柳家如何天翻地覆翻江倒海的,他们的能量太大了。
承杰打电话给燕子,叫她过来他的办公室。燕子的出现,又让柳岩好一阵心跳。她的高跟鞋“咯咯”地敲,敲得她丰盈的胸欲破衫而出。他忙把目光移开,不敢看得太久,怕自己想得太多,想得失了态。他移到她的脸上,她正对他笑。她那笑很生动,不是那种礼貌性的嘴角牵扯。他有点不相信自己的感觉,他问自己,是不是多心了?看花眼了?承杰向燕子说明了柳岩他们的来意。燕子对柳岩他们说:“跟我来吧!”她要带他们去接待室。柳岩见这边安排好了,就在走廊停了脚步,对燕子说:“我带几个人到村子那边走走。”燕子说:“等等我,我交代一下,也跟你们去。”柳岩看看她的打扮,看看她的高跟鞋,说:“不用了。现在村子还是以前的老路,不好走,你不用去了吧。”燕子说:“乡间小道,很清静,很悠闲,就想过去看看,但一个人又不太敢去。既然,你们要去,我也跟你们去走走。”
燕子白衬衫蓝短裙,白衬衫透明,能清楚地看见背脊上一条细细的带子。想她戴的是那种没有肩带的胸罩,所有的负荷就靠这条细细的带子紧绷了。他想像她胸前那条深的沟壑,想像形成沟壑的两座山峦,一个深呼吸会不会把那细细的带子绷断。蓝色的短裙穿在别人身上,怎么都觉得松宽,许是经过加工,许是她那臀确比别人肥大吧。应该是两者有之,穿在她身上就显得紧紧的。
柳岩喜欢那种臀肥大的女人,燕子的臀就肥大得让他心跳。不仅肥大,还翘翘的,呈半月型。因为是夏装,那裙的布料也薄,隐约看见里面穿一条小得不能再小的丁字裤,两瓣肥大的臀随着身子的左摇右晃不停抖颤。右脚落地时,右边那瓣抖颤、绷紧,绷出一个让柳岩心跳的弧,左脚落地,左边那瓣抖颤、绷紧,又绷得柳岩心慌。柳岩就这么一心跳,一心慌地走得燥热,走得下面胀胀的磨擦得难受。柳岩真希望她脚下一歪,身子一倾斜,他就大胆地冲上去,从后面抱着她,顶着她。甚至于,有那么一刻,他想不顾一切地冲上去。燕子停下来,弯腰装着绑鞋带,她那翘得很性感的肥臀,看那肥臀勾勒出的丁字裤的细印儿。
“这里就是梨花湾了,瞧,前面那棵黑桑树,是我小时候经常玩耍的地方。”柳岩这样说的时候,用手抚摸了一下燕子的屁股。
“是吗?”燕子直起了腰,她顺着柳岩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到一株荫郁苍苍的大桑树。“那树不是黑的,怎么叫它黑桑树呢。”
“有一次打雷时,它被雷电击着了,烧焦了。”柳岩搀起燕子的胳膊,“村子里的人都以为它不会活了,但次年又抽枝发芽了。”
“看得出,你对这里挺有感情的。柳秘书长,有时候,我觉得你真是一个为企业做事的好官。”
“有时候?也就是说,有时候并不怎么样!”
“有时候,你又太不近人情。承杰给你红包,你怎么就不赏脸,那是给承杰难堪,懂吗?”
“燕子,谢谢你批评我。每个人做事的方式是不一样的,红包,我不会要的,你想,如果我要了,也就有把柄被承杰捏着了,以后,我这个秘书长就是给承杰当的了。”
“可我听说你并不是一个清官,你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你看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我想,你应当是个讲义气,重情感的男人吧。上次说好了一块吃饭,你没有去。”
“只要你给我机会,我很愿意还这笔债。”
“我当然给你机会。”
“那我一定请你。”
“你别嘴轻轻,有心请的话,今天就请。”燕子挣脱了柳岩一直搀抚她的胳膊,“前些天有人见你和你夫人了。”
“这怎么可能,我那一口子去了四川,还没有回来呢。”柳岩笑了,他还想去挽燕子的胳膊,但燕子嬉笑着朝前走了。柳岩尴尬地笑了笑,“嗯,别人看到的那是我的亲戚,是妻妹,张艳,刚从美国回来。”
“从美国回来的?”燕子收住了脚步,“听说这个林老板也是从美国来的呢。”
“你是说你们公司的这个对手,林老板,从美国来的?”柳岩愣住了。
“快走呀。”燕子格格地笑了,“瞧你沉思的样子,挺深沉的呢。有时,觉得不象个官员,象个诗人,作家。”
“是的,那都曾经是我的梦想。”柳岩随着燕子朝前走去,远远地就看到古疯婆子站在村口。
年迈的古疯婆子时常疯疯颠颠胡言乱语。
柳岩和燕子走过去的时候,古疯婆子正如醉如痴地比划着什么,见柳岩走过来,她忽然豪爽地笑道:“你们哪个是标统,是营带还是参军?我是固山格格,大怀唐王家族世代缨顶。我们是轩辕氏的后代,是炎帝背叛了少典氏,阪泉败北是天意。天帝让我们是一家人。”
柳岩知道,每当古疯婆子神精失控,她便仿佛又回到过去的生活。她的思维象是伏在浅土下的春笋,一阵风一阵雨,便会直挺挺地冒出旧的思绪,仿佛是唤醒的沉睡之鸟,让意念恣意展翅。古疯婆子又唱起洪秀全的原道救世歌:“开辟真神惟上帝,无分贵贱拜意虔。天父上帝人人供,天下一家自古传。盘古以下到三代,君王一体敬皇天。天人一气望无二,何得君王私自专。”柳岩把古疯婆子扶进屋,让她睡在床上歇息,她愣愣地望着柳岩一眼说:“普天之下皆兄弟,上帝视之皆赤子。不要杀人。。。。。。。”
那一年,桑树坡的河房化工程象打一场白刃战,镐头很很地砸落在铁块一样的冻土上,只能砸出狼蹄般的泥涡涡。河的长度在延伸,几座凄凄坟茔被雪白的石灰线圈在河床内。罗盼霞哭了。合化哭了。杜吉祥和花嫂以及毛胡子的坟墓都要迁移。需要钱,活人要,死人也要。棺木易穴,虽不是重葬,但几张芦席还是要的。
罗盼霞一家三口人年底分红只剩几块钱,远远不够迁坟的开销。梨花湾的人最讲情义天理,如果对不起死人是要被人捣脊梁骨的。合化不愿让母亲卖他们家仅有的一点粮食,便向黑爷借一杆猎枪上山了。皇藏谷深处神秘莫测,虬松怪柏疯狂地扩充着自己的空间,干硬的朽枝枯叉努力地亲吻着嶙峋的山石。
第十八章 妖艳
官场上,过去人们说组织上分配什么职务就干什么,现在人们说谁占住什么位置就是谁的。这一个“占”字非常有讲究,其中的奥妙还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古风在梨花湾一直占着村长这个位置,在柳岩的印象中,已经有十几年了。
梨花湾是桑树坡最偏僻最贫穷的一个村子,多见石头少见人,石头也是百无一用的石头。古风在半山坡那条被人们称为扁担宽扁担长,东边撒尿西边淌的街道上建了一个歌舞厅,成为小山村的最大亮点。有了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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