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甘》第21章


那一段,我知他是未有与任何其他人暧昧过。
正是因为如此,林恒的存在才那样令我在意,他是秦煜明亲手扎进我心头的刺,我的痛苦也是不能与人道出,只因我比他更早地出轨。
我没有坦然指责他的资格,说是兄弟,却要与他上床,在父亲的葬礼当晚与亲哥哥在客厅的沙发和地毯上忘我纠缠,说是恋人,却又要一再试探他的底线,对他的警告视若无睹,终于酿下灾难。
秦煜明有一再提醒我,而我却不顾他的苦心经营,亲手打开那潘多拉的匣子。
检查结束后,出来见到已等我们一会的段如晴,她脸色是惨白,双手捂住小腹,似是还没能从刚才的劫难中缓过劲来,只是看到我和秦煜明,脸上却又有了点笑容。
我不禁想要去看身边秦煜明的表情,此时已是傍晚,金色的光透过走廊的窗户照进来,碎金一般撒在他身上,他神情依旧是淡淡,却好像比之前的时刻要放松了。
在刚才,我们终于决定好好地谈一次,无论结果是如何,该来的总还是要面对。
只是在那可能到来的灾厄面前,我更想与他共同去面对。
我知秦煜明亦有如是想法。
Chapter 4。7
送了段如晴回去后,我们没有马上回去,好像不管回谁家都不合适,我知道秦煜明最近在找新的房子,不论他是出于何种缘故,我更宁愿相信这是他期望有一个新的开始的举动。
很多话在公共场合不适合谈论,而去私人会所也并非良计。有一个林恒察觉到我们间的血缘关系已经足够,不能再制造更多这样的事情了。
于是他将车开到江边,我降下半边车窗,江风立刻带着料峭寒意卷进来,秦煜明叼上一支烟点燃,吸了一口才递给我,我接过来,眯起眼睛也吸了一口,心情有些郁郁,可心却又隐隐为接下来的谈话而莫名悸动。
“从哪里开始说起?”我听到他为自己点了支烟,车内沉闷静默中,打火机盖合上的声音,然后他低声问道。
“从我和Charlie的那次事说起吧。”我说道,这是一切的源头。
他未说话,但我知这是默许。
“那次我的确有喝醉,但是还不至于醉到将你和Charlie分辩不清的地步。”我低声道,“他主动进我的房间,也是他主动凑过来。我不想为自己开脱——那时的我没有拒绝而已。”
秦煜明没有说话,我的余光看到他继续吸了口烟,车里是难捱的沉默,风卷进来,在车窗边缘挂出模糊的声响,远处有鸟在水面低掠过,很快便升高,消失在铅色的云中。
阳光早已消失殆尽,这铅云却是大雨将至的前奏。今天的天气是变化无常,太阳只出来了一小会,如今黑云又已成片。
“你对他,有过超出友情的感情吗?”终于,在第一支烟要抽完的前夕,秦煜明终于开口了。
我想这大概就是他最在意的一点吧。我们都曾与很多陌生肉`体交缠过,却最忌讳与身边的友人有越过雷池的一步,因那容易带来伤害,投入感情过多,容易造成变质,要么更爱,要么则是恨的开端。
而爱恨都令人变样,很难说哪一方更可怕。
我转过脸去直视着秦煜明,发现他没有低垂着眼,也是正直直地看着我,眼里情绪却是复杂,我难以分辨他此时的心情,不知他是否如我般忐忑。
但我知道,今天是说实话的最好时刻:“我从未喜欢过他,Charlie曾经是我的朋友。将来我也不会再见他。”
秦煜明点点头。我知道他接受了这个解释,心里蓦地松一口气,继续道:“是他将我引入这行,说起来还要感谢他,若非这缘故,我们也难再碰见。”若是不做模特,我恐怕去开心理诊所,试问一个心理医生如何能和他搭上关系,要再见面,恐怕也只有父亲的葬礼。
但那实非我愿。
“我唯一爱过的人只有你一个。”我道,“我知我们的血缘令这关系显得病态,但我实在无法停止,不知道那晚前你对我是何种感觉,但总归是我引诱了你。”
“算不得‘引诱’。”秦煜明淡淡道,“那时我对你已经隐约有异样的感觉,我知这不对,因此不爱和你有过多接触。由此可见,酒也不能说太坏。”
我不禁笑了下。
只是在这笑过后,却又都沉默下来,我和Charlie间的事,秦煜明并非全然不知,大概他不能确定的只有那感情,因那问题确实只有我能回答——现在他知道了答案,或许是再没有了疑问。
我沉默坐着,抽完一支,又续上一支,风刮得愈发猛烈,一副暴风雨欲来的模样,秦煜明率先打破这沉默,他叼住燃了半截的烟在嘴里,发动了车:“——我看,在这暴雨来前,还是先回去再说吧。”
他这样说道,而酝酿了一周的雨水却在这同一时间铺天盖地从半空倾盆而下,周围蒙上一层透明灰般的雨幕,我升上车窗,往后靠在椅背上吸烟,不再说话。
Chapter 4。8
就近回去秦煜明的家,车上意外的没有伞,我想起是刚刚送段如晴时,风是非常大,段如晴一头长发被吹得凌乱,几乎要将脸部挡住,秦煜明当时叫住她,给她递了个东西。大概是看天要下雨,她距离真正到家还有一定距离,便把伞给她作为预防。
而不凑巧的是,秦煜明的车库电动门今天升到一半不知为何卡住了,无论如何都再无动静,我只好下车,冒着雨跑到门边,发现是卡住了,依旧是不明原因,但现在首要是顶出个可以让车子开进来的高度,还好卡得并不是很严重,我托着卷帘门底端往上撑,好歹是推动了一些,堪堪让车子开进来,之后二人再合力把门往下压,好歹是合上了。
“先不管,明天再打电话叫人来修。”秦煜明拉住我往上走,我这时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浑身湿透了。雨势太大,我不过走了一小段距离就已经湿透,他紧紧握住我的手腕,直到走到电梯前依旧没有松开。
所幸打开的电梯里也没有人,尽管如此,我们依旧没有说话。我从刚才开始,心里一直是一团乱麻,我有很多话想问,却不知是该从何问起。是从他对我的感情开始,还是从他知晓我出轨时的心情,这些我曾经都非常想要了解,但是现在最关心的,还是有关林恒。
只是那话太难问出口。
进了门,几乎是即刻便被他赶去浴室,我淋了雨,要赶快洗澡,避免感冒。我是依言进去了,却又忍不住是在里面挨时间。
我知道他就在外面,走来走去,或许是在给我找合适的衣服,又或者是在准备晚餐。不过是离开几天,我对这里竟生出股熟悉又陌生的感觉,泡在温水里不想动,内心是煎熬。
我有心想问关于他与林恒的所有事,但心里更怕的是HIV那件事。我不知道他当时是以何种心情结束与Wesley的通话,又或者Wesley什么都未向他透露,是他自己去查。
我想问他心情是否与我这般沉重。若是我自己便罢,为何偏偏拖上一个秦煜明,这等待结果的时间愈发令我感受煎熬,浴室里满是热水蒸腾的雾气,我一直泡在水里,怠于动弹,直到浴室的门被从外面直接打开,才恍然我没有拿换洗衣物进来。
我已经许久未记起过洗澡时要把门锁上了。我看他先是在门边一顿,接着才在这弥漫湿润雾气的昏黄灯光中向我走来,伸手将遮挡自己眼睛的额发往后撩起,再抬眼时秦煜明已经走到跟前。
我茫然看他,不知他为何偏要走进来,他却是不语,只是伸手微抬了我下颚。
是吻,先是温柔抚慰似的,极柔情的吻,一点点舔舐,只是道后面逐渐激动起来,加了舔咬的动作,吮`吸力度更甚,我禁不住张开嘴来,一手下意识挽住他的一只袖子,他愈发深入,一吻结束时,我俩都在喘息。
他未离开,用鼻尖轻蹭我的,压低嗓音问:“要继续吗?”
我一怔,马上要推开他,却被用力按住,他握住我的手,执到唇边轻吻:“我有拿套子。”
“你不怕死吗?”我问道。
他脱掉自己湿掉的衣裤,将它们随意扔在一边,自己也踏进这浴缸里,我因着那坐着的姿势,恰好看到他早已勃`起的性`器明晃晃地在眼前闪过。这灯大概是我走之后换的,昏黄显然比之前的惨白要更暧昧,水随着他的进入往缸外溢出,我看着他愈发靠近的胸膛,心里还在回忆HIV的传播途径,一手抵住,低声道:“我给你口出来好不好?”
他未语一词,只是握住我那只手,令它环住了他的腰。
“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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