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8:我想和这个时间谈谈》第27章


了外地,她是女孩子,家人要求她留在本地的学校,她说,没办法,她爸妈太漂泊了,所以
现在恨不得让自己的孩子就镶在墙壁上那样生活。 你理解吧娜娜,就是安定。后来我就走了,
刘茵茵还在那里,但我下手的太晚了。刘茵茵和我不一样,我是第一次,所以我傻,她以前
还和外校生谈过一次恋爱,但后来人家甩了她,所以她就有防备,她说不能让我太容易的得
到她。这句话大致说明了她上一段恋爱的情况。当然我很难受,但因为我自己都还没得手,
所以我也不是很纠结。她就让我牵了手,还是这样牵,不能那样牵,来娜娜,我给你示范一
下——
娜娜伸出了手,我将我的手指错开嵌在她的手指间,握着她,我说,这样牵手,是
不行的。
娜娜不解地问我,为什么?
我说,不知道。
娜娜说,可能和我们一样,有些人自己总是有一些很奇怪的讲究吧。
我说,她觉得这样牵手互相嵌着感觉太紧密了。
娜娜说,哦,可能她觉得你的手指干了她的手指。
我说,也不知道。反正我还挺小心翼翼的,我是特别喜欢她,一点保留也没有。掏心掏
肺的。
娜娜说,哦,那小弟弟有没有掏出来?
我说,没有到那个地步。
娜娜轻蔑地笑着说,哦,呵呵,呵呵。
我说,但我不知道,那个时候我还不了解女孩子,我以为这是矜持。
娜娜说,嗯,然后呢,你这个去的时机不对的倒霉蛋。
我说,我要去外地念书了,我特别痛苦,我还想过要不我就别念书了,就在我在的那个
地方做做生意出来混混日子,至少还能继续谈下去。
娜娜说,嗯,一般初恋的白痴都这么想。
我说,你不了解我的感受,你不知道我找这个女孩子找了多久,在我心里,她已经不光
光是一个女孩子了。
娜娜说,那是什么?
我说,那是一个符号。
娜娜说,很严重。
我说,嗯,很严重。
娜娜问我,后来呢?
我说,后来,我还是去了外地,一下子连反革命的外号都没有了,当然我其实还是挺喜
欢那个外号的,因为那个外号是刘茵茵给我起的。刘茵茵说什么,我就是什么,当时我都不
知道自己的性格是什么样的,一和她单独在一起,我就晕菜了。刘茵茵说,你知道么,你就
像我的弟弟,可是我需要一个哥哥。
娜娜冷冷笑道,呵呵。
我说,从她的那句话起,我谈恋爱的时候就一直在演戏,但我发现每次和我配戏的人都
不对,我演哥哥的时候,对方说,你知道么,你太成熟了,我喜欢像我弟弟那样的,在一起
轻松。然后遇上下一个,我就演弟弟,结果一演,演过了,演成了儿子,她又说,你知道么,
你就像我儿子,你别装可爱,快把你的舌头收回去,我没有安全感,我需要人照顾,我要一
个像我爸爸那样的,然后遇上下一个,我就演爸爸,结果人家说,你知道么,我不喜欢中年
男人那种性格的人,但我也不喜欢幼稚的,我要像我哥哥那样的。我操,我就崩溃了,你说
这些人,一会儿要我装哥哥,一会儿要我装弟弟,一会儿要我装老爹,而我其实就一直在装
孙子,她们这么喜欢爸爸哥哥弟弟,近亲结婚了得了。
娜娜说,这个你也有问题,你不能都这么想。你可以做你自己。
终于轮到我冷笑,我说,做自己,多土的词.想生存下去,谁不都得察言观色,然后表
演一番。
娜娜说,那你就是一个失败的演员。你都不了解要和你演对手戏那人什么样,这方面我
经验很丰富,等以后我慢慢地一个一个教你,可管用了,保证你不会装错角色。
我说,后来,我就不装了,但我也不知道我自己到底是什么样的,我就开始有防备,从
我和孟孟在一起开始。老子再也不率先掏心挖肺了,每次都发现自己都醉了,人家瓶都还没
打开呢。
娜娜哈哈大笑,尔后问我,萌萌是谁?
我回答道,不是萌萌,是孟孟。
娜娜说,孟孟长什么样?
我说,一会儿给你看照片,我有照片。
娜娜又问我,那你最后和刘茵茵怎么样了。
我说,我们没有能够在一起啊,我们最后一次在压马路,我就要走了,她说,我们约定,
这条道路的尽头,十年以后的今天,我们就在那里碰头。我对她说,这个路好远哟,这是国
道,到头估计快到东南西北某一边的国境线了。刘茵茵说,你肯定到时候忘记了。我说,放
心,我记得清清楚楚。
娜娜愣愣地看着我,我本以为女孩子都会为这样的故事而感动。娜娜对我说,你们俩,
太傻×了。
我稍一迟疑,才想起娜娜是见过那么多世面的人,她阅人就像阅兵一样,自然觉得这样
的事情不可能。在刚才的那些时间里,我都忘记了这些,宛如对着一个新认识的旧朋友一样
将故事道来。我真的是那样的喜欢刘茵茵,当我的生命里只能讲一个故事的时候,我愿将这
个故事说出来,这个故事平淡无奇,平铺直叙,既没有曲折,也设有高潮,也就是寻找,相
识,分开,就如同走在路上看见一盏红绿灯一样稀松平常,但若驻足,你会发现,它永远闪
着黄灯。我就一直看着这盏信号灯,在灯下等了很久,始终不知道黄灯结束以后将要亮起的
是红色还是绿色,一直等成了一个红绿色盲。
在这过程里,我自然和很多姑娘谈过恋爱,和各种良家不良家上过床,但这段感情就好
似一种模式,当我重回到那种模式里,无论我正扮演着一个什么样的角色,成功失败,自信
自卑,都荡然无存。刘茵茵告诉我,我们可以一直通信,一直打电话,你也可以经常来看我。
我说,不了。
刘茵茵问我,为什么?
我说,就像一个人快死了,你就要把他冰封起来,等未来的科技也许足以拯救这个人了,
你再解冻他,死了就是死了,活过来就活得很好。你今天输液,明天打针,还是会死掉的。
刘茵茵说,我不是很明白,别人两地恋不都是这样的么?
我不知道是否有一种很奇怪的感情,它深到你想去结束它,或者冰封它。只因它出现在
错误的时间里,于是你要去等待一个正确时间重启它,而不是让错误的时间去消耗它。少则
一天,多则一生。我和刘茵茵说,茵茵,我会来找你的,实在不行,就像你说的那样,无论
如何,十年以后,咱们在这条路的尽头见。在此期间,你就不要再找我了,除非天大的事情。
刘茵茵问我,什么事情是天大的事情。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什么是天大的事情,我记得我们刚刚开始交往时候哦,刘茵茵问我,
你们同学都在踢球,你怎么没去。我说,见你是比天大的事情。我想,天大地大,莫过于此。
但刘茵茵也许用地球的五点一亿平方公里来计算了。于是她真的再没找过我。
这只是故事的一半。
还有一半我未打算告诉娜娜。
当我离开了家乡以后,我时常在看到各种奇怪的灌木的时候想,这若要是刘茵茵在我一
旁,我应该如何向刘茵茵介绍这个树木。对于当时的我这样从来没有弄明白自己有什么追求
的人来说,姑娘就是唯一的追求。这种追求是多么的煎熬,这让我懂得了人生必须确定一个
目标的重要性,无论车子、房子、游艇、飞机,都比把—切押在姑娘身上要好很多,因为这
些目标从来不会在几个客户之中做出选择,只要你达到了购买标准,你就可以完全的得到他
们,并且在产权上写上自己的名字,如果有人来和你抢,你可以大方地将他们送进监狱。但
是姑娘不一样,把一个姑娘当成人生的追求,就好比你的私处永远被人握在手里一样,无论
这个姑娘的手劲多小,她总能捏得你求死不能,当她放开一些,你也不敢乱动,当你乱动一
下,她就会捏得更紧一些,最残忍的是,当她想去向其他的怀抱的时候,总是先捏爆你的私
处再说。这种比紧箍咒更残忍的紧什么咒,使你永远无法淡定神闲。我知道生命里的各种疼
痛,我发现这种疼是最接近心疼的一种疼痛,让你胸闷、无语、蜷缩、哭泣。这便是不平等
爱情,当你把手轻抚在她们的私处上,总想让他们更快乐一些的时候,她们却让你这样的痛
苦。我常常看见那些为爱情痛苦的同学们,但我无法告诉他们,人生爱情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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