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窗》第42章


理手续。如果各位仍对金达有信心,我们将尽快开工,争取在明年3月底交付使用。对于支持金达的业主,我们将免收三年物业管理费。”
4月1日,金达花园三期工程已开始发售期房。
4月17日,胡明等香港人突然不明去向。
4月25日,外界风传金达已携款潜逃。
5月21日,金达跳楼身亡。
6月16日,阿飞与小曼离婚。
6月17日,阿飞与银子、夏天在明珠娱乐城见面。
公元322年,王导看到周伯仁曾为他进言请求赦免的奏折,后悔王敦问他是否要杀周伯仁时,竟未为伯仁进一言,痛哭流涕曰:“吾虽不杀伯仁,伯仁由我而死。”孰不知,王导当年的“不说”,亦是“杀”。本已存杀心,又何必为自己开脱?
小曼说:“如果不是因为你的贪心,胡明又怎么会有机可趁?金达死得不冤,他瞎了眼,竟认为你是他的朋友!这是老天对他的惩罚!”
阿飞欲哭无泪。他知道小曼说得没错,他也知道,无论他有什么理由,事实都已无法挽回——业主被骗了钱,金达跳了楼。小曼说过,钱买不来幸福。可他偏偏以为钱可以让她幸福,于是才动了这份心思,收了胡明的五百万。但他可以对天发誓,他真的不知道那些人竟是诈骗犯!他知道那些传言都是他们散布的,他天真地以为他们只是为了鼓动市民买楼,他们还是会把楼盖起来的,所以那五百万小收得心安理得。他真的不知道他们最后竟会携款潜逃,他也没有料到身为法人的金达会因此被告上法庭,而脆弱的金达会选择轻轻一跃结束自己的生命,从此死无对证,反倒给了那些人逍遥法外的机会。他本以为可以换个地方重新开始,他终会带着一笔钱回去,把那片“金达花园”按照图纸上的模样盖起来,让小曼重回自己怀抱。他什么都计划好了,惟独没想到自己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想到下个星期就要回到那片染过鲜血的土地,阿飞不由自主地想起一个词——造化弄人。
金达花园的烂摊子以拍卖的形式画上了句号,而在阿飞这里却才刚刚开始。户头上的那一千万来得莫名其妙,他的心像掉进东非大裂谷,他的腿似在沼泽里跋涉,抬眼望去,是无穷无尽的森林。为什么不干脆死掉?
第九章 只要探戈,不要拥抱(10)
“你想死可没那么容易。别耍花招,听到吗?”
他头上戴着棒球帽,鼻子上架着墨镜,故意压低声音。房间里没有一丝光亮,散发着让人恶心的霉味,呼呼认不出他的脸,却觉得他的声音很熟悉。
“你还没有拿到我爸爸的钱,怎么舍得我死?”呼呼故意逗他说话。
“算你识相!你最好乖乖地呆着,不然我连饭也不给你吃!”
“饿死我有你什么好处?《刑法》第二百三十九条规定,‘以勒索财物为目的绑架他人的,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或无期徒刑’。而‘致使被绑架人死亡或者杀害被绑架人的,处死刑’。所以啊,最好还是你乖乖的。”
他的嘴角抽搐了几下,拳头握得紧紧的,好像随时可以冲过来把呼呼暴打一顿。但呼呼却没有刚到这里时那么害怕了——他没有同伙。他们到这里已经三天了,他一直没有和外界联络过,说明只有他一个人。那么只要说服他,自己就有希望。呼呼已经看出来了,他是一个“新手”,那么紧张,神经随时都可能崩溃的样子。现在呼呼才开始感激起爸爸,如果当初不是他坚持让她读法律,她可能还学不会这种“攻心术”。
“你别以为我不敢打你!明天是最后期限,你老子要是要钱不要女儿,到时候……”
他的嘴角露出一丝狞笑,呼呼也有些心虚,可她还是强打起精神和他周旋。
“敲诈勒索公私财物,数额较大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数额巨大或者有其他严重情节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你……什么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我只是想告诉你,绑架罪和敲诈罪的量刑区别。”
“什么狗屁区别!你再说话我就把你的嘴堵上!而且……”他忽然很得意地冷笑了下,“现在就算你死了,你那老子也不会知道。你已经和他通电话了,他还以为你好好地活着呢。”
“这就是区别!如果你想杀了我,那就是绑架;如果我好好地活着,你只是勒索!”
呼呼仍旧做着最后的抗争,她知道激怒他并没有好处,但她还是要搏一搏。她总觉得自己是认识他的,而他的谈吐即使到了这个地步也还算文明,所以她要在“几年徒刑”的问题上赌一赌。一个讲点“文明”的人,总是对法律有所畏惧。只有真正无知的人,才能做到无畏。他不是一个丧心病狂的罪犯,也许在犯罪伊始他就假设过自己将要受到怎样的惩罚。呼呼正是在赌他的这种心理。
“其实,我也不想这样……”
他忽然哭了,呼呼的心却狂跳起来!
难道是他?!怎么竟会是他?!
第十章 捷舞风暴(1)
点击,进入。银子看到了烈火,看到了Summer,看到了Silver,看到了夏天,也看到自己,看到了自己的愚蠢,看到了自己的不甘,看到了自己的狂爱。
Summer变得古怪精灵,不再有夏天的忧郁深沉。Silver可以用各种方式追求她,但求能博她一笑。银子喝着他挚爱的DryCappuccino,在游戏里拼命打工,就是为了给Summer买一双又一双的漂亮高跟鞋。他似乎永远不会疲倦,他似乎永远不会觉得厌烦,从和夏天分开的那一刻起,他就在玩这个游戏,一直……
游戏结束了,结束在Summer当着神父的面说:“我愿意。”屏幕上出现一行字——Summer小姐与Silver先生成为夫妻,从此过着幸福的生活……
咖啡杯掉到地上,银子才惊醒。游戏结束了,可属于他的人生还得继续下去,不是吗?
他做这款游戏究竟是为了什么?!
“萨卡,游戏做得很好,我很满意。”银子隔着听筒对萨卡说。
萨卡一边手忙脚乱地把呼呼的画像发到各个网站,希望有见到过呼呼的人和他联络,一边含糊地应付着银子。一个习惯在网络生存的人,想解决什么问题时总是第一个想到网络。他似乎已经忘记了,他的“理想”本来是一位名震四方的画家,而现在居然随波逐流地迷恋上了他最以为耻的网络。遗憾的是,所有的回复不是夸呼呼漂亮,就是问哪里可以找到这个“PLMM”(漂亮美眉),要么就是无意义的灌水帖子。而Colin那边也没有什么好消息给他,白白浪费了呼呼的那张画像。(也许,如果不是当初那么有“先见之明”地把呼呼的画像放在Colin的电脑里备份保存,今天呼呼就不会失踪了?)他的工作伙伴们还在兢兢业业地忙碌,为《烈火》的MUD版进行最后的测试。他的狂热却比任何初涉网络的“菜鸟”有过之而无不及,整天趴在网上等待回音,如同一个思春的少女,只等爱的召唤。
“无论怎样Summer都会和Silver结婚吗?”银子支吾了一下,终于问。
“嗯?哦,对,是。这是游戏里的即定情节。”萨卡心不在焉地回答,“就是Summer倒过来追Silver也一样,他们都会结婚的。”
银子的心动了一下,他怎么没想到呢?如果夏天来追他,为了他可以做任何事的话,他又将是什么反应?银子忽然有了一种做坏事的感觉,当一次“夏天”又怎样,又有谁会知道?原来游戏还可以满足这种心理!
如果在一个人心里从来一直认为只有一加二才等于三,那么有一天当他发现二加一也可以等于三的时候,他会比站在新大陆上的哥伦布更加狂喜。
庄美娴觉得自己有必要和夏天谈一谈,她觉得有必要就是有必要,所以为了这个“必要”,她可能要做很多更“必要”的事。
比如,第一个“必要”是,她得给在电话局工作的Colin打电话,央求威胁哀求恐吓他帮她查出夏天的手机号码。第二个“必要”是等,等阿飞离开,只有阿飞离开了,她才能去找夏天。第三个“必要”是躲,躲过银子。第四个“必要”是,夏天必须答应。
夏天接到庄美娴这个非常“必要”的电话时正在邮局,她已经决定拿《不知所措的泪》去参赛。为了获奖么?肯定的,没有一个人真的有“重在参与的体育精神”,就算让一个长跑选手去跳水,他也会在潜意识里希望自己走狗屎运,得了冠军。何况夏天本就是个跳水好手,没理由放弃这个机会。她所有的雄心壮志似乎在“是鹰还是鸟”的那一刻被激发出来,她不后悔在个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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