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系列 月亮下的爱情药》第1章

《月亮下的爱情药》——张小娴
向暗恋的人道别
你有没有这样的经验：一个只是跟你认识了一段很短的日子或是已经认识很久但并不熟络的朋友，有一天突然约会你，然后告诉你，他明天就要离开了。离开的原因，也许是到外国留学，也许只是去旅行。
你有点愕然，他找你出来，就是要告诉你这些？你们的友情好象还没有到达他要向你道别的地步。既然他选择了告诉你，你也就礼貌地祝福他：「努力啊！」、「旅途愉快啊！」他微笑着接受你的祝福，但是神情竟然有点伤感。那时候，你以为他只是为了离别而伤感。你安慰了他几句，然后就很客气的跟他道别，说：「回来找我啊！」
他回来了，却没有再找你。后来，你忽然明白那天晚上他为什么要告诉你他要走了。他只是去旅行，为什么脸上会有伤感的表情？原来，他喜欢你。
要见你的话，没有一个藉口比他要走了更好。虽然那种想法很愚蠢，但是他希望你会叫他留下来，后者你会说：「你明天去东京？我也想去，现在来得及吗？」他患得患失地等待你脸上的一份失落，可是，你竟然没有一丝舍不得的神情。他知道，你并没有喜欢他。道别之后，他惆怅地离开，他没有勇气再找你。
在你生命里曾经出现这样一个人吗？
风从指间掠过
伟大的雕塑家罗丹在写给德国女作家埃莱娜德诺斯兹的一封情信上说：
「　由于你的温雅和聪颖，我重又变得高雅，整个人都得到净化了。既然种子落进肥沃的土地，那么只要好好照料，它总会发芽结实的。一切东西都会消逝，于此我只能听天由命。但我在心里看见大自然随岁月流逝，风情万千地从我眼前掠过，不由得也对镜中衰老的自己感慨良久。我还在爱，还在理解，还没有变得驽钝……」
是的，爱情可以净化一个人，也可以使之变得复杂。
我心里只有你，心无旁骛，我变得单纯，从而爱惜身边的万物，只想每一对情人都幸福和长久。我唯一追求的，就是跟你厮守终生。种子已经落在肥沃的土地上，我们会种出属于两个人的果实。我是如此简单，只要看到你，我就会微笑。我的身体和我的心，都变得干干净净。
只是，爱也使人变得复杂。爱上了你，我才领略到思念的滋味、分离的愁苦和妒忌的煎熬，还有那无休止的占有欲。为什么你的一举一动都让我心潮起伏？为什么我总害怕时光飞逝而无法与你终生厮守？
风从指间掠过，我对镜中的自己感慨良久。你会爱我到永远吗？我还在爱，而你又是否理解？
他不会永远俯伏在你跟前
我们常常犯一个错误，这个错误就是以为自己是无可代替的。
他那么爱我，那么需要我，他一定不会找到一个比我好的。于是，我可以对他高傲一点，可以对他呼之则来，挥之则去。
只要我有一天稍微对他好一点，他便会感动得紧紧的搂着我，为我做很多事情。我叫他向东走，他不敢向西走。不小心走错了东南面，他心里也会怦怦的跳，怕我以后不理他。
他曾经说过，他从来没有这么爱过一个女人，那个人就是我。
他曾经说过，他愿意为我做任何事。
他曾经说过，没有任何一个女人可以代替我。
当时的我，整个人也飘到云端。
没有了我，他的世界将只会黯淡一片。没有了我，他会一天一天的枯萎。
他本来是个很不错的男人，但他如此需要我，我忽然觉得，我比他高了一点。我好象不是太爱他。我可以没有他，甚至可以没有任何人。
我要他永远俯伏在我跟前。
可是，有一天，他竟然不再需要我了。他竟然能够找到一个比我好的。这个时候，我才知道我多么的爱他。
怀春的日记
假如你有写日记，你是从几多岁开始写的？
C　说，他十五岁那年开始写日记。我说，我二十四岁才开始写日记。
他很愕然，问我：「为什么你这么迟才开始？写日记通常是怀春的时候写的。怀春的日子，才会有那么多心事要记录下来。」
我能想到的唯一的解释，就是我很迟才开始怀春。
十多岁的时候，我也写过日记，但每一次也是半途而废。从二十四岁开始，才是认真的写。也许，我的人生，是到了二十四岁才有值得写下来的东西。
我问C　：「你的日记里写些什么？」
他说：「写心情、写幻想、写我对女孩子的思慕。你呢？」
很惭愧，我只是写下每天发生的事。日记上的文字，对我来说，不过是符号，用来帮助我回忆那天发生的事、那天的心情、那天的微笑与哀愁。若有人偷了我的日记，他不会看得懂，也不会知道那天真正发生了什么事。
我问C　：「写日记的时候，你会自欺吗？我会的。」
他说：「男人写日记时比较赤裸，什么都会写进去。」
「真的？那我可不可以看看你的日记？」我问。
少年时候的烦恼
常常收到一些小读者的来信，他们的快乐、哀愁和烦恼，不外乎以下这些：
这个学期，他心仪已久的一位女同学调到他旁边坐。他和她很谈得来，引起其他男同学的妒忌。
她暗恋的那位男生，今天参加篮球比赛时，突然回头向坐在观众席上的她微笑。她心花怒放，整晚睡不着觉。
男同学借功课给她抄，又替她补习数学，他是喜欢她吗？可惜，他的样子长得比较难看。
一位男同学常常和他抬杠，又在别的同学面前批评她。可是，只有两个人的时候，他却害羞得什么也不说。他是不是爱上了她？
一个男生说喜欢她，可是，他同时又喜欢隔壁班另一个女孩子。应该相信这个花心萝卜吗？
有一位女同学，无论读书、运动和音乐都很出色。他唱歌时，她还为他钢琴伴奏。可是，她好象已经有男朋友了……
一天，看一封读者来信的时候，我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一个念中七的男生和同班的一个女同学恋爱。他告诉我：「我知道我们是会结婚的。」
如果人生永远只有少年时候的快乐、哀愁和烦恼，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那一点点已经不重要了
年少时候，大部分人都分不清喜欢和爱。我到底是喜欢这个人还是爱他呢？喜欢和爱有什么分别？不喜欢他，根本不会爱他。
年纪大了一点之后，我们开始会分别喜欢和爱。喜欢就是喜欢看到他，喜欢跟他一起，喜欢跟他谈天说地。但是，喜欢跟爱之间，还是有一段距离的。喜欢一个人，你不一定想跟他睡觉，也不一定会思念他，更不会想跟他有将来。爱比喜欢激烈得多了。有时候，我们觉得某某很好，偏偏就是差一点点。为什么我喜欢他却不爱他？就是差了那一点点。
喜欢一个人，是不会有痛苦的。
爱一个人，也许有绵长的痛苦；但他给我的快乐，也是世上最大的快乐。
这个时候，我们以为自己很清楚什么是喜欢，什么是爱。可是，当年纪再大一点，我们发觉自己再次分不清喜欢和爱。
以前，你会选择你爱的人而不是你喜欢的人。即使找不到你爱的人，你也不肯屈就。
一个人年纪大了，对人也宽容了。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你除了喜欢亲近他之外，也会关心他，为他付出，你甚至想跟他睡觉。这到底是爱还是喜欢？虽然还是差了一点点，但那一点点已经不重要了。
我今天玩得很开心
每次朋友请吃饭，我一定会衷心的说：
「谢谢你请我吃饭。」
即使是很相熟的朋友，也不能省掉这一句。
他不是理所当然要请你吃饭的，他的钱也是很辛苦赚回来的。一声谢谢，代表你欣赏他的慷慨。那么，他付钱的时候，也会付得非常乐意。
他同时请几个人吃饭，其他人不说谢谢，我也会带头说谢谢。无论这天晚上是否过得愉快，我该感谢他的心意。有些人很要不得，每次付帐都袖手旁观。人家付帐，他连一声「谢谢」也不说，只管留意别人给多少小费，看看他慷不慷慨。
当你每次都微笑着说：「谢谢你请我吃饭。」对方请你吃饭的次数也会增加。
如果是跟男朋友吃饭，当然不用说这一句。
道别的时候，你不妨笑着跟他说。
「我今天玩得很开心。」
听到这一句，他会觉得他今天为你努力安排的一切，或者他为你而推掉的重要约会，都是值得的。
即使你并不是过得很开心，也不要吝啬这一句说话。今天的节目不是很好，但你感谢他陪你度过生命中的一天。
十年之后，我还是会爱他
曾经有一个女人告诉我：
「我嫁给这个男人，因为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