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梦如花》第9章


鹣胧娣厣钕氯ァ?br /> 结果当然是喝高了,巨高无比。 老傅是平时比较沉默,总在想问题,而喝多了之后话特别多;我是平时话特别多,可喝高以后舌头就像棍子一样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正因为如此,上半段是我主谈公司的国内业务,分十个大方面,一百个小方面,分析这分析那,回首过去,展望未来;而下半段老傅就开始唠叨,可这一回他除了说公司的业务以及未来的国际市场开拓,还说了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很让我始料不及。
“程宇,这些年来你小子一直在给我下套。”他在下半段时说。
“怎么可能,要下套也是你,你脑子比我好使多了。”我说。
“你把我害了。”他坚持说。
“谁害你了?”我反问。
“当然是你,你把龙丽甩给我了。”老傅说。
我苦苦一笑,我知道老傅早晚要说这个话,他这个人心胸并不开阔,很爱迁怒于人。这一回出国除了业务上的事情,家庭的事情不可能没有影响,虽然他一直没提,但是我知道他这方面一定有着强烈的失败感。
但是这能怨我吗?当年我和龙丽交往的时候,龙丽就常常和我周围一些朋友勾勾搭搭的。当然大家都还有个分寸,还没到朋友妻不客气的地步,而且我也知道这多半赖龙丽,她就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而男人们从来都不会坐怀不乱——从来都不。老傅就是和他奋力勾搭的人之一,而且确实比较过分。我后来和龙丽因为忠诚问题分手之后,他还半真半假地追求过一段龙丽,只是过了一段就没了下文,但我们俩也因为这件事关系渐渐疏远了。
“ 不行,这肯定不行,你知道我最怕什么。”我迟钝地从朝霞那边转过头看着他说。
“你害的我你就得收拾残局。”老傅说完,头一歪不偏不倚地砸在那只雄壮的鸡爪子之上。
“说,说,说清楚些——”我艰难地说着,头贴着桌面,奋力穿过许多啤酒瓶来到他面前。“你这叫自作自受,连我这么笨的人都闪了,你怎么还上呢——”
老傅的眼睛这时已经闭上了,他过了好半天,才慢慢抽出那只鸡爪子点着我厚厚的脸皮说:“我们家点点可能不是我女儿。”
“明,明白了——”我长长出了一口气,这恐怕是老傅从未向人展示的一种痛,这也许能解释他为什么甘愿输掉和龙丽争夺女儿的战斗,他这个人从来都是算度准确,除了结婚这事。
“但是我爱她,我爱她们——”老傅忽然在清晨中狂啸一声,然后又就趴在桌子上,肆无忌惮地嚎啕大哭起来。我头一回看到镇定的老傅这么无助,我的心终于动了动,算了,不看僧面看佛面,不看老傅的面子也得看点点的面子,况且那母女俩怎么也得生活下去吧,想到这儿,我伸出手想去拍拍老傅,一是安慰一下,二是表达表达恻隐之心,可是还没等到我已经麻醉的身体做出什么动作 ,耳畔中就听到咔嚓一声,身下的那个小马扎折了,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一整碗馄饨毫无保留地扣在我的身上。
旧梦如花 第二部分(7)
“是,你非常没出息。”我说,“你还想好好的活下去吗?”
“想——”龙丽说。
“你因为喝酒已经丢了无数次工作,又离了婚, 这一切都是你的错,这个世界上的其他人都对得起你。你要是再不戒酒,恐怕就不会再有人管你了。”我说。
龙丽痛苦地点点头。
在雨中盘桓了很长时间,我们才回到车里,在车上我递给龙丽一份病历档案,她仔细认真地看着,这是我让她做的例行检查,上面赫然列举了连我都没有想到的她身体上的种种毛病,龙丽显然是看懂了,她越看越沉重,根本没想到那一次看似没用的检查中会查出这么多问题,最终她怕了,她抬起头对我说:“程宇,我不想死。”
“是啊,谁也不想你死,你至少得为点点活着吧。”我说,“怎么样,去医院隔离戒酒吧?”
龙丽听了这话,认真沉默起来,我知道她一直是讳疾忌医的,老傅对此感触最深,但是她斗争了好一会儿,还是缓缓点点头,我悄悄松了口气,心想这就好,只要戒酒就有救,看来无论多么没有理智的人也都怕死,都希望自己活下去的。
车开到疗养院门前,我就看到了龙丽,她站在门口,一直眺望远方,居然没有发现从另一条岔道上来的我。她胖了,脸色红润,穿了一条白色的连衣裙,裙角在山谷的微风中轻轻飘扬着。这是龙丽吗?我都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和一个月前那个酒气冲天的落魄妇女简直判若两人。我把车停在她身后,走下车摘下墨镜说:“哎哟,这么漂亮的闲散妇女是谁呀?”
“没有,那纯属造谣。”我一拍桌子坚决否认。
实践证明,我的安排还是受人欢迎的。我先是把那几个王老五找来狂撮,酒席半真半假略略透风。后来又再次组织几人聚众赌博,期间我装作偶然展示了一下龙丽的几张浪漫艺术照,几个色狼马上眼睛就直了,一拥而上就哄抢起来。
别抢,别抢,这女人离过婚,我一边躲一边说。
离过婚怕什么,还知道疼人呢,大家说。
人家现在有大批青年男子追着呢,看不上你们,我在人群中挣扎着说道。
那才有意思呢,重在参与嘛,众人说。
“还得揉会儿吧?”龙丽扎着手说。
“我没说面,我说人呢。”我说,“我给你介绍的都是我的朋友,你可别过分。”
龙丽上下看来我一眼,咯咯地笑起来,她说:“程宇,你真逗,我自己的事儿你管得着吗?这不是你说的新生活吗?”
“我操,新生活又不等于性生活,你这腐朽的生活观念什么时候能改改?”我继续说。
“反正他们也没吃亏,”龙丽说着把面拿出来放到案板上,拿过刀切了一下又说,“他们高兴还来不及呢 。”龙丽这句话说得我没脾气,的确那三个人现在正是乐此不疲的时候 。
晚上,龙丽她们走了,因为和苏菲菲挺长一段时间不见,我们早早上了床,一阵颠鸾倒凤之后,我俩聊起了龙丽。
“这龙丽没有你说的那么落魄啊——”苏菲菲说。
“不是刚刚戒了酒嘛,”我说,“你没看她喝酒的时候呢。整个一个酒腻子,天天蓬头垢面的。”
“点点真可爱,我们要个孩子吧。”苏菲菲建议说。
我犹豫了一下,想想说,“还是先为事业奋斗几年吧,孩子的事情不妨推一推。”
苏菲菲沉默了,这事我们原来商量过,基本意见是还得等等,这时苏菲菲又说,“你不会是和龙丽真有什么事情啊?”
“你看你看,又来了不是,”我说,“我能跟她有什么事,不都是陈芝麻烂谷子嘛。我都向你交代过了,我现在管她,完全是看在孩子的份儿上,况且老傅不也托付了吗?”
苏菲菲听了,觉得我说的在理,于是也说,“是啊,离婚是对孩子打击太大,双亲缺失对孩子成长不好。所以真得给龙丽再找一个,这样大家都安心,孩子也好受些。”
旧梦如花 第二部分(8)
“因此我不是紧锣密鼓的办呢嘛。”我说。
“那你今天瞎劝什么——”苏菲菲说。
“什么意思?”我问。
“我看龙丽目前这样挺好,多接触接触没什么不好。”苏菲菲说。
听了苏菲菲的话,我忍不住笑了,看来她还是有私心,她是十分希望龙丽赶紧嫁出去,嫁得越牢实越好,离我也远点儿。可现在情况确实有点歪,龙丽酒是不喝了,但放荡这事儿又重新拾起来,此消彼长啊。唉,不知道这回会不会又给谁挖了坑?算了,看他们造化吧,我心里轻轻叹了口气,有点阴险有点不负责任地想:祝大家走运,祝大家幸福吧。
我一抬头,看到展会的正前方挂着一幅巨型会标,但那不是凤凰,而是一个大大的杯子,还分明是一种低档的啤酒杯。
我一下子急了,冲着站在不远处。正拿着DV无知无觉地拍会标的广告公司的负责人愤怒地喊道:“这是谁干的,这么庸俗的会标是谁画的?”
一个负责人一溜小跑地奔过来,非常冤枉地说:“程总,不是您的指示吗?让一切听设计师龙小姐的吗?”
“可我让你们画的是一只凤凰啊——”我说。
“您这儿让我们画的多了,不是说最后定稿权在龙小姐手里吗?她昨晚才定的。”负责人说。
我顿时无言以对,这时我才注意到到场嘉宾都在指着会标窃窃私语,有的甚至还在偷笑。这回脸可丢大了,这还是我头一次在这个城市参加行业聚会呢,我异常悲愤地想着。这时,一个相熟的在中国混了多年的老外过来还问我:“程,据说这是你设计的,到底是什么意思?”我的脸一下子红起来,结结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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