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獒不是狗》第75章


要说但是,我跟你干是有条件的,这个条件就是我们不能把獒场建在西海府这样的城市,而应该建在青果阿妈草原。趁鹫娃还是州长,我们以投资的名义让他划拨一片草原给我们。我们在原生态的环境里养育原生态的藏獒,那才叫真正的得天独厚。当然,把獒场建在青果阿妈草原也有我的私心,那儿是我的故乡,我喜欢的地方,永远待在獒场,一辈子不出来才好。还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我要让獒场远离少少,你想威吓少少,报复少少,那不行,我是她的保护神。少少不是我的女人,但她只要是女人,我就不能容忍别人欺负。行不行,路多多?行,我就跟你干;不行,我就不办美场,好好养我自己的藏獒。”
我在电话里能听到路多多在拍他的脑壳:“我想想,你让我想想。其实嘛,你说得也有道理,把獒场办在原生态的草原上。但是,我也要说一个但是,我的家事你就别掺和了。我承认上次你对我的分析大部分是对的,我不是一个没有怨愤!憎恨!嫉妒心的人。
对欺凌过我!侮辱过我的人,我始终会耿耿于怀,报复的念头常常会有。可我又说了,我不是地狱里的魔鬼,我也在不断修正自己。说不定上天堂的时候,我和你还有少少以及仇步鼎都会在一起。”
“只要你同意把獒场建在青果阿妈草原,一切就OK啦。”
我放下电话,拿过打包带回来的虾!螃蟹!海螺肉和啤酒,一边望着安然静卧的藏獒,一边惬意地吃喝着。
第十一章 姒苏
1
自从袁最从西海回来后,直到今天,花馨子也没跟他上过床,甚至稍微亲热一点的举动都没有。不是没有机会,而是她不想。她每天都会拒绝袁最用眼神或者用语言的求爱,视而不见他对她的色情的挑逗和殷勤的巴结。尤其是晚上,她总是在袁最不注意的时候迅速回到宿舍,把门从里面锁死,任他如何敲门,如何乞求,她都决然不开。有时袁最敲门的动静很大,犬舍里的藏獒们都叫起来了,住在獒场的饲养员都惊醒后跑到院子里来了,但她就是不开门,气得袁最咬牙切齿地诅咒着:“花馨子你死了吗?我明天就杀了你。”诅咒无效,他只好唉叹一声,悻悻然回到自己宿舍里去了。
花馨子觉得自己对他的怨恨是那样强烈,几乎是不可遏制的:袁最,你跟李简尘有什么两样?他为了谋获别人的藏獒,大骗出手。你呢?你的骗术比他有过之而无不及。他为了暴利虐杀流浪狗,你呢,你虐杀的不仅是动物,更是花馨子一颗善良的心。而且李简尘和黑胖子的虐杀是打着幌子!瞒着她花馨子的。
而袁最却无视她的善良,在亲自动手杀死八只小藏獒,布置好各姿各雅咬死亲生孩子的现场后,还把她叫去说:“你好好看看,觉得怎么样,有没有破绽?”
那八只小藏獒是她从其他獒场营救过来的,是差点被人家溺死活埋的残次品。作为流浪狗收容所的第一批成员,这一次一共被她营救了十四只小藏獒。
她很高兴,暗自发誓一定要悉心饲喂,为它们养老送终!却没想到,刚到收容所的第二天,就被袁最一次杀掉了八只。八只小藏獒的尸体成了他们扣留各姿各雅!赶走色钦作家的全部理由。她痛心地想,那还不如像李简尘一样,让她去,让她故伎重演!伪造强奸。她想起了袁最前往西海前说过的话:“流浪狗收容所就算已经建起来,明天就开始工作,把别的獒场准备溺死活埋的品相不好的小藏獒要过来。”他为什么这么急?敢情他是早有预谋的,只是不告诉她,什么都想瞒着她。
就在让色钦作家看了各姿各雅咬死亲子的现场,支使人把他连推带操赶出獒场的那天中午,她冲进袁最的宿舍质问他:“我不是给你钱了吗?让你去买来各姿各雅,而不是去行骗敲诈。钱呢?钱呢?”袁最说:“看来我只能如实察告了,那一百五十万我送给了一个律师朋友,他答应两个月之内把王故捞出来。”
她吼起来:“王故是个烂人,你捞他干什么?”
袁最冷静地说:“他越烂越好,像我这样一个人,现在能结交的就只能是烂人了。我有三个理由这样做:一是你陷害了他,你感到愧疚,你必须悔改。二是我得益于他馈赠的藏獒才有了今天,我要报答他。三是我们的獒场需要人手,不是一般的人手,是能死心塌地跟我们干同时也能跟李简尘他们斗的同伙。这就是我决心捞出王故的理由,难道还不够吗?和我们的事业比,和王故的自由比,一百五十万算什么。有了各姿各雅就有了一切,它和嘎朵觉悟今后的每一个孩子,都至少是一千五百万。”
她无话可说,扑过去掐住了他的脖子:“袁最,你不是人。”
袁最并不躲闪,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掐吧,把你的手变成藏獒的钢嘴铁牙使劲掐,掐死了我你还能立功受獒。”那一刻她突然松手了:他居然如此小看我,我要立功受獒干什么?他伸出舌头,舔着她依然没有离开他脖子的手,动情地说:“馨子,我已经跟你分不开了,你想让我死也好活也罢,我都听你的。
但只要我活着,我就要把我喜欢的藏獒搞到手,千方百计。然后……我会把一切献给你。”
花馨子潜然泪下,抽搐着出去了。这就是袁最跟李简尘的不同。袁最不贪财,做什么事都是为了藏獒。或者说为了藏獒他能把家抛掉!把命搭上。而且他有情有义,知恩图报,不然他不会把那么多钱花在捞取王故上。最重要的是,他爱她就像爱藏獒一样,这种爱不能用纯洁专一来衡量,只能用勇敢!忘我!
疯狂!野蛮来描述。它是野兽的爱,也是最纯粹的爱。
而她是喜欢这种爱的。这里没有想得到獒场而利用她的阴谋,没有为了金钱利益而贱视她的人格的意图。袁最本性里显然有着善良柔软的基因,却宁肯爆发那种本不应该属于自己的凶狠残忍,也不愿让她受到丝毫站污。而李简尘是个什么东西?唯利是图,阴暗自私,在他那里,花馨子不过是个随时都可以牺牲的棋子,哪怕伪造强奸,哪怕真的被强奸。
花馨子发现自己对袁最的怨恨是那样虚假和做作。她所有的眼神都在说:你不该啊,不该设置咬死八只小藏獒的骗局,把各姿各雅从色钦作家手里夺过来。可是举动却完全相反,她按照袁最在西海时就打电话叮嘱她的那样,从接站开始,天衣无缝地配合着袁最,最终帮助他完美地走过了把各姿各雅骗到手的整个过程。在这个过程里,她居然很少产生卑鄙醒靛的感觉,更没有面对李简尘的罪孽时那种刻骨铭心的蔑视和厌恶,尽管理智一再地提醒她:恨啊,你应该恨,恨袁最也应该恨你自己。但理智毕竟是一种结实的存在,没有让她一味地走向率性和放纵。在她看到袁最罪上加罪而又显得那样水到渠成!没有任何仿徨不安的时候,她告诫自己,必须适度地表达一个好女人的道德感,不跟他睡觉,决不,哪怕他像公猫!公狗!
公老虎一样发情野叫!狂躁冲撞。不过她没有给自己规定期限,所以她完全没有料到期限就在今天。
今天,黄海獒场毅然敞开了自己的大铁门。说明紧张的欺骗已经结束了,色钦作家自认倒霉,早就离开蓝岛。他从西海打来的电话证明,那个无法实现的选择——找到一窝八只跟各姿各雅的后代一模一样的小藏獒,然后换回各姿各雅的打算,不过是自我慰藉,是放弃索要各姿各雅的另一种说法。这人,真是太老实了,还作家呢,从作品里看,挺精明的,实际一接触,就是一书呆子而已。在獒场大门敞开的同时,花馨子也令人意外地敞开了自己的宿舍门,而且直到傍晚也没有关死。观察了一整天的袁最这时走进去,直接来到床前,脱掉衣服就钻进了被窝。
花馨子坐在沙发上瞪着他:“你怎么这么赖皮?”
袁最笑嘻嘻地说:“别装了,快上来吧。”
怨恨和冷漠烟消云散。花馨子关好门,边走边脱自己,等到了床边,就已经把自己脱得精光。她掀开被子,扑到他身上:“袁最,想死你了。”
好像他们远隔千山万水,思念旷日持久,终于走到一起了。
2
每天上午,是獒场放风藏獒的时间。饲养员会把犬舍里的藏獒全部放出来,让它们在院子里自由活动,奔跑,嬉戏,对话,交流思想和感情。虽然獒场的铁门敞开着,但藏獒们绝对不会跑到大门外面去,也不会跑出铁门和犬舍之间的那条石灰线。如果有生人进人獒场,藏獒们也只会在石灰线之内威吓吼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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